紀旭“嘖”了一聲,他要走出去,寶兒拽住了他。
紀旭臉上充滿了不耐:“你沒長耳朵嗎,那邊說你呢!”
寶兒的手抖了一下,他拉了拉紀旭,帶著他蹲下,兩個人才蹲下,不遠處的紀委就走過來了,呵斥聲也傳來。
“你們哪個院的,現在是上課時間,為什麼在走道閒逛?”
“藍院f9班扣十分。”
“跟我們去見你們的院長。”
等紀委一夥兒走遠了,紀旭直接在草地上坐下,他扭開水就喝,臉臭的很,一句話也不說。
寶兒在他旁邊坐下,軟聲:“你生氣了嗎?”
紀旭嗤笑一聲:“我生什麼氣,他們罵也是罵你的,關老子屁事。”
寶兒點了點頭,似乎是懂了,放心道:“你沒生氣。”
“……”
你會看臉色嗎?
紀旭覺得自己跟個傻逼一樣跟這個蠢貨計較,他道:“餵,戚深真的是你父親啊?”
寶兒說:“嗯。”
“那你之前怎麼不說啊?”紀旭沒提什麼私生子的事情,事實上他根本不感興趣,但是這蠢貨實在讓人不放心。
寶兒很誠實:“我之前沒有父親。”
“……”
紀旭的嘴角抽了抽,他們家是財閥世家,對軍方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但也算是知道一點,戚深的確沒有結婚過。
那戚念的確是私生子嗎?
寶兒在旁邊坐著,小臉上滿是認真:“我不是私生子。”
紀旭看著他:“你怎麼知道。”
“因為爸爸說父親很愛他,他之所以獨自生下我,是因為有暫時不能說的原因。”寶兒十分的相信簡亦辰:“所以寶兒不是私生子。”
“……”
紀旭把他手裡的水瓶拿過來替他開來後沒好氣的給他:“我信有什麼用?說你的人能閉嘴嗎?”
寶兒喝了口水:“你信就可以了。”
“為什麼?”
“因為我只說給你。”寶兒的聲音軟軟的,卻很有力量:“我也只聽你說。”
別人怎麼說我都不聽,你信就行了。
紀旭動作一頓,他有些慌亂的喝口水,結果因為太急了,直接被嗆的差點拿不住水瓶,暴躁老哥陰沉著臉,低咒了一聲。
寶兒從口袋裡面掏出紙給他,有些疑惑:“沒事吧?”
紀旭退後一步:“你離我遠點就不會有事了!”
寶兒愣在原地。
紀旭抬腿就走,看都不敢往後看,生怕那個蠢貨再說出點什麼驚人之語,他現在的心臟都要跳出胸口了好嗎!
寶兒看著他走了,低垂下腦袋把紙巾裝好,又把水瓶口給擰緊,剛準備要走,手腕就被人握住了,去而復返的男孩臉上滿是不耐:“你是木頭嗎還愣著,走了!”
寶兒乖乖的被他領著,溫聲:“你不是走了嗎?”
“關你屁事。”
“你身上好熱。”
“閉嘴! ”
初夏的天熱的厲害,城市開始定時的灑水降溫,空中的屏幕每天都在報幕灑水的時間,提醒廣大市民出行帶遮雨屏。
簡亦辰和戚深從議事廳出來,他看了下時間:“你是不是還有個會,寶兒要放學了。”
戚深道:“你去吧。”
“嗯。”簡亦辰伸了個懶腰:“對了,我晚上做飯吧,你回來吃嗎,不是還有應酬。”
戚深接過一邊副官遞過來的光屏板看了一眼:“回去吃。”
簡亦辰點了點頭:“那行,我走了啊。”
兩個人本來就應該就此分開,戚深卻拉了他的手腕,簡亦辰有些驚訝的回頭,感覺手心多了樣東西,好像是個牌子。
簡亦辰疑惑的看著他。
戚深說:“府裡的令牌。”
這個玩意是比元帥府的鑰匙還牛逼的東西,有了它,相當於有了一把尚方寶劍,不是橫著走那麼簡單,元帥府的所有資源隨便用,戚深不在的時候,有了令牌,簡亦辰的話就是必須執行的命令。
簡亦辰嘴角勾笑:“不怕我拿了做壞事嗎?”
戚深無所謂:“只要不是開著軍艦回地球。”
“……”
青天白日,簡亦辰的心忽然疼了一下,不重,但是疼意從心尖慢慢播散,酸楚的很。
他裝好令牌,轉身走了:“晚上記得回家吃飯,對了,寶兒有些作業我其實不太會,你看是自己回家輔導他,還是給找個輔導老師。”
戚深說:“嗯,知道了。”
晚上的元帥府很熱鬧,自從簡喬新搬進來之後就很熱鬧,以前府裡十天半月見不到主子,現在有了小主子還有夫人,全府的人都有事做了。
簡亦辰做好了飯後喊孩子過來洗手,順便檢查一下功課,他順口問:“在學校裡面和同學相處的好嗎?”
寶兒猶豫了一下:“爸爸……”
“嗯?”
寶兒仰起臉問他:“你和父親什麼時候結婚?”
???
簡亦辰皺了眉,小孩子基本不會問這樣的問題,除非他是遇到了什麼事:“怎麼了,是有人在學校裡面說什麼了嗎?”
寶兒乖巧搖頭:“沒有。”
那就是有了。
簡亦辰想了想,今天其一是他跟戚深一起去了,學校難免會議論,其二就是戚深忽然有了孩子,一些有心思的人肯定會藉此做文章,那些孩子能說什麼,也不難猜。
簡亦辰單手撐著下巴,問:“是都在問爸爸和父親沒有結婚,說寶兒是私生子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