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手機鈴聲吵醒了睡夢中的越辭。
“下樓,該上工了。”司明修的聲音準時從電話那頭傳遞過來,又囑咐道:“收拾好東西,晚上不回這邊了,你租的房子不安全,公司準備好宿舍,你晚上直接搬過去。”
越辭拿著手機的手頓了頓,腦袋從被窩裡伸出來,頓時神志清醒,他掀開被子翻身下床,慢吞吞的說:“不用了,我已經從那邊搬走了,因為時間太晚沒來得及告訴你,地址在成林公館,過來接我吧。”
電話那頭的司明修沉默了一瞬,已經敏銳的猜到了一切:“是傅先生的房?”
“嗯。”
司明修的聲音冷下來:“成林公館的別墅是什麽概念你應該知道吧,這都敢接?”
“我可不會拒絕美人的同居邀請。”越辭的態度理所當然:“一處房子而已,就算是皇宮我都接著。”
他還真沒將這處房子看在眼裡,不過是傅培淵的邀請很具有誘惑力罷了,成林公館的別墅對於其他人而言或許是個天價,但是他又不是沒住過,昔日身家百億的祁譯年,這樣的房子他可以一天換一套的住,這算什麽,就算是警衛森嚴的華北區第一軍區大院,他也不是沒住過。
“越辭。“司明修覺得很無力,若非這個人的能力確實出眾,實在不甘心就此放過,像這樣不聽話的藝人他早就踢走了,但是眼下也只能無奈的警告一句:“小心玩火***。”
越辭一本正經的辯解:“他是火嗎,分明是一塊經年不化的寒冰,我現在正努力讓他熱起來呢。”
司明修沉默的掛掉電話:“……”哪來的這麽多騷話!
掛掉電話,不多會收拾完畢的越辭從別墅出去,司明修的車已經在別墅外面等候。
他看了一眼銀灰色的跑車,眼皮微動,拉開車門坐上去。
“你的保時捷送去修了,這段時間先坐我的車。”看出他淡淡的嫌棄,司明修說道。
越辭在這方面絕對是奇葩,喜歡車,挑剔車,但不喜歡開車,隻喜歡坐車。百八十萬的保時捷,天天丟給助理或者經紀人當司機,他就負責往副駕駛一坐,ok了,簡直就是讓人伺候的少爺病。
越辭打了個哈欠:“不用了,保時捷退休了。”
司明修皺眉看他喜新厭舊的態度:“你把《楚明帝》的片酬都拿來買保時捷了,現在又想換,拿什麽換?”
“洛陽那邊的片酬啊,讓他多處出血就有了。”越辭說的渾不在意,又問:“警察局那邊有進展嗎?”
“警察對那群小混混連夜審問,已經尋找到了突破口,即便是追殺不到幕後主使,也足夠能解決這次的麻煩了。”司明修說:“那群人找來的記者都來晚了,沒拍到什麽有用的東西,已經比華清壓下去了。”
他頓了頓,又說:“今天早晨警察局來電話說有人將那兩個漏網之魚送去了,我就懷疑是傅先生做的,果然如此。”
“你放心。”越辭安撫道:“我知道你怕什麽,但是不會有那麽一天的。”他雖然玩得開,但同樣保留退路,從來沒有翻船的時候,司明修的疑慮純屬多余。
“但願如此。”司明修看著他,說出的話格外的冷酷:“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救不了你,華清也救不了你。”
越辭的回應是懶懶的看了他一眼,閉目養神,絲毫不以為然。
……
經過一番嚴謹細致的討論,越辭的造型終於定了下來,但是在換好了衣服之後,造型師卻發現了一個極大的問題。
“你的手傷到了?”造型師看著越辭右手的繃帶,因為有包扎的緣故,原本熨帖修身的袖口已經無法系上扣子:“這會影響造型的啊,怎麽辦啊?”
“怎麽了?”Ansel聽到動靜走過來,看到包扎的右手頓時臉色微變:“你的手傷到了,什麽時候,昨天明明還好好的?”
“沒有,一點小傷。”越辭毫不在意,解開上面的死結:“繃帶扯下來就好了。”
“等等!”Ansel製止了他的動作,態度比受傷者本人還要緊張:“別碰傷口,我們可以改造型。”
“改造型?”造型師懵了,商量了整整一天,經過縝密細致的討論才定下來的造型,就這麽輕飄飄的說更改,要不是對方是Ansel,她早就不給面子的噴回去了,現在卻只能強忍著爆炸的怒火反問:“你想怎麽改,繃帶在這裡,能怎麽改?”
“不需要改,完全沒有這個必要。”越辭拒絕,乾脆的扯開繃帶:“只是被玻璃劃破的小傷,根本不需要因為它是耽誤進程,我沒那麽嬌氣,更沒有那麽大牌。”
Ansel堅決不同意,認真的看著他:“不行,造型怎麽改我來想,但是這不是嬌不嬌氣的問題,越辭,你可以不在乎你自己,但你不能讓我去不在乎你。”
“這是怎麽了,好好的改什麽造型,這都要開拍了!”萬錦步伐洶洶的走進來,帶著幾分不耐煩,一進來就看到僵持不下的三個人,順著眾人的視線往下看,是越辭綁著繃帶的右手,語氣頓時不自覺的緩和:“受傷了?”
Ansel重申一遍:“造型要改,不能拆繃帶。”
萬錦看著越辭的手腕,沉默了一瞬,而後狠狠的瞪向Ansel:“那你還不快想怎麽改!”
本以為萬錦會和自己統一戰線的造型師,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盟友叛變了:“……”
Ansel不理會她,盯著繃帶看了良久,突然抬起頭來問造型師:“我記得合作商那邊是不是還送來了一件銀白色的便服?”
造型師遲疑:“有是有,因為設計師是T國人,對華國的歷史了解不過,所以才有了那件白色,但因為古代皇室從來忌諱白色,所以那件衣服雖然設計的非常出彩,但是送來以後完全沒有經過討論,便在第一時間否決掉了。”
“就用那件衣服。”Ansel唇角含笑,臉上帶著勝券在握的自信:“那件衣服,再合適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