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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假戲真做了》第53章
作者有話要說: 唉唉唉唉唉唉唉唉唉唉唉,心累

 “你怎麽來了?”

 紀與棠拉開門, 趙暮夕穿著簡單的短袖t恤, 頭髮蓬松有些凌亂,素面朝天,看模樣應該是準備睡覺了。紀與棠拉她進房, 也覺得自己太折騰,可白天跟她打過電話以後,就毫不猶豫地想把行程改掉,抓住一切機會過來見她。

 “我也出差。”

 趙暮夕知道她的行程都是提前幾天安排好的,這幾天可沒聽她說要出差, 更何況, 她在h市有房子,也不需要住酒店。今晚她擺明是特意來找自己的,白天上了整天班, 這樣飛來飛去, 也不嫌累得慌, 反正趙暮夕看著她淡淡的眼圈,心疼得很。

 “累壞了吧?什麽時候來的,都不和我說一聲……”趙暮夕牽著她在沙發上坐下,行李箱還放在房間中央, 她這風塵仆仆的模樣,看著像是剛到。

 “給你個驚喜,不開心麽?”紀與棠靠在她身上,疲倦地說著,昨晚可把趙小姐給“委屈”到了, 今天還不得過來好好哄一下。

 “怕我跟別人跑了?”趙暮夕扶著她,讓她躺在沙發上,然後貼心地替她揉著太陽穴,想起她下午在電話裡說的,現在又故意將她的話重複一遍。。

 紀與棠抬著趙暮夕的下巴,眯縫著眼,像女王一樣說道,“你倒是敢。”

 “我知道……你想我了。”趙暮夕笑著,語氣裡有一絲小嘚瑟,就分開這點時間,其實趙暮夕也在想紀與棠,尤其是昨晚,還被紀與棠趕出了房間。

 但現在紀總又從a市千裡迢迢趕過來,趙暮夕心裡的委屈早就散了,她感受得到,紀與棠有多在乎她。

 趙暮夕的笑容又甜又暖,紀與棠看著早就忘卻了疲憊,她朝趙暮夕勾了勾手,“過來。”

 “嗯?”

 一個溫柔的吻落在自己嘴角,趙暮夕聽到她在自己耳邊輕聲說著,“嗯,想我家慫包了。”

 這樣不經意的細節往往最容易打動人,偏偏紀總最擅長這些,趙暮夕凝視著她的眼睛,這樣的女人,真的很難不讓人著迷。

 紀與棠還沒這樣在意過一個人,因為喜歡,所以有種強大的佔有欲,甚至想把趙暮夕時時刻刻綁在自己身邊,每天都能見到她,兩個人待在一起,永遠不會膩似的。

 趙暮夕也有這種感覺,大概熱戀期的人,都會變傻變幼稚,連紀總也不例外。

 “先去洗澡,再好好睡一覺。”

 紀與棠也覺得身子乏,想泡泡熱水浴,她拉著趙暮夕,心血來潮說了句,“你陪我一起。”

 “我陪你……”一起?趙暮夕僵在原地,心情瞬間變得複雜起來,是她理解的那種,兩個人一起洗澡的那種一起麽?

 紀與棠捏了捏她的鼻子,取笑道,“怕我吃了你?”

 “累一天了,你幫我按按摩。”紀與棠又伸手揉著趙暮夕的腦袋,眼神溫柔如水,趙暮夕哪裡拒絕得了,只是心跳越發快了。

 她們雖然一直睡同一張床,但除了擁抱和親吻,並沒有做更親密的事情,她們在一起不是為了追求那方面的刺激,又都是第一次和女人在一起,所以就更加小心翼翼。

 要說那方面的想法,趙暮夕是有過,如果沒有那種衝動,和普通朋友又有什麽區別,只是不知道紀與棠有沒有那種想法,畢竟紀總每次抱著她睡的時候,手腳都規矩的很。

 但說要一起洗澡,豈不是意味著,趙暮夕覺得自己沒有多想……

 紀與棠原本的意思是,在自己泡澡的時候,讓趙暮夕進來幫她捏捏肩。放好熱水以後,哪知道趙小姐並沒有出去的打算,反而開始脫自己身上的衣服,倒是讓紀總看“傻眼”了。

 趙暮夕將t恤脫下,身形瘦削,一頭長發散在腦後,顯得尤為楚楚可憐,一起洗……紀與棠不由得笑了,原來趙小姐的腦瓜裡在想著這些東西,誤會也就誤會了,紀與棠朝她轉過身,用後背對這她,“幫我脫一下裙子。”

 “嗯……”趙暮夕心跳加速著,幫她拉下後背的拉鏈,她的背光滑白皙,沒有一絲瑕疵。

 “暮夕……”

 淋浴頭下,她們緊貼相擁,唇舌還是緊緊纏在一起,不忍分開。

 趙暮夕吻得要換不過氣來,可在熱水的刺激下,仿佛自己又有釋放不完的熱忱。

 ……

 她們衝了衝身子,然後一起坐進了浴缸,好在酒店的浴缸夠大,坐下兩個人綽綽有余。

 靜靜泡了一會兒,兩人才淡定不少。

 趙暮夕坐在紀與棠身後,輕柔地給她擦背,她背上的蝴蝶骨可真美,趙暮夕第一次被她吸引,就是因為紀總的這片美背。

 紀與棠往後靠了靠,光潔的背部貼在趙暮夕的懷裡,趙暮夕下意識將她從身後摟抱住,紀與棠輕輕倚著趙暮夕,半眯著眼,靜靜享受,讓熱水驅散疲憊。

 趙暮夕圈著紀與棠,肌膚赤-裸相貼,又泡在熱水裡,兩人的體溫更高了。趙暮夕將頭擱在她肩上,臉頰貼著她的臉頰,雙手在水裡摸著,摟緊她精瘦的腰,在她的臉上吻了吻,輕聲問著,“你就那麽不信任我嗎?”

 既然她們已經要到這一步,趙暮夕想對她說出心裡最想說的話。吃醋雖然代表著在乎,但太容易吃醋是不是代表著不信任?趙暮夕想起昨天晚上,因為自己和管婕喝了一杯酒,紀與棠就那麽氣,是不是也太不信任自己了?

 以前吃醋是因為還沒確定關系,現在她們都確定關系了,趙暮夕覺得,她應該多給自己一點信任的。

 比起不信任,更多的是掌控欲和佔有欲在作祟。從小到大,紀與棠都是爭強好勝,佔有欲比一般人都強,所以紀與潞才會用“可怕”來形容她姐。

 “我遇上你,其他人都看不上了。”

 這就是趙暮夕最想對紀與棠說的話,今天終於說出口了。

 聽著有些矯情肉麻,但趙暮夕真是這麽想的,在她眼裡,紀與棠可以說接近完美。她和紀與棠認識不算很久,卻經歷了很多很多,紀與棠是第一個走進她心裡的人,如果自己有這個福氣,趙暮夕真心想跟她過一輩子。

 “就你嘴甜。”每次都是強勢過後,紀與棠才意識到自己對趙暮夕是不是太過強勢了,她們之間有差距,感情就更需要用心經營,再加上趙暮夕是個敏感的人。

 趙暮夕把她抱得更緊,又說一遍,很認真地說著,“我再也看不上別人了……”

 “傻瓜。”紀與棠頓了頓,然後笑著伸手,摸在了她粉嫩嫩的臉頰上,道,“那就一直陪在我身邊,知道嗎?”

 “當然……”趙暮夕笑,抓著她的手,然後撥過她的臉,溫柔地吻她,細膩纏綿,甜蜜如涓涓細流在心間流淌,她們一寸一寸品嘗對方的甘甜。

 “衝一下身子,我們出去吧。”趙暮夕覺著泡好一會兒了。

 “嗯。”

 收拾好躺床上,都快十二點了,趙暮夕心裡雖然有點想法,但泡了澡過後,紀總似乎並沒有那種熱情了,可能她今天是真的倦了,趙暮夕關燈,努力收起自己那點不純潔的心思。

 可熄了燈還沒過半分鍾,趙暮夕就感覺到一隻手爬進了自己的衣服裡,輕揉著。

 接著,趙暮夕聽到紀總幾聲撩人的低吟和輕笑。

 “嗯……”趙暮夕的唇才微微張開,就被紀與棠堵上了,她的舌頭滑了進來,又來撩撥自己,關鍵是手上的動作還越來越過分。

 “與棠……”趙暮夕伸手開了燈,就剛剛那幾下,自己臉上早已潮紅一片。她剛洗完澡時的模樣慵懶而性感,趙暮夕湊過頭,打破最後一點距離和她接吻,可此時,心裡的蠢蠢欲動,已經是接吻無法滿足的。

 彼此在想些什麽,心知肚明,有些事情,感情到了,也就水到渠成。

 “壞東西,規矩點。”被趙暮夕摸著,紀與棠的聲音裡帶著點輕喘。

 深吻後,趙暮夕說話時氣息也加重了,“明明是你先不規矩的……”

 “嗯~~~~”

 床上,紀與棠比趙暮夕想象中還性感,很難想象,她平時上班還會把襯衫紐扣扣到最上面那顆。趙暮夕還記得第一次見她時,她那麽清冷,讓人可望而不可即。

 沒想過有一天,她們會這樣相擁,毫無保留。

 紀與棠將她壓在身下溫柔安撫,“小慫包……”

 “與棠……”一片喘息聲中,趙暮夕叫著她的名字,幾乎要融化在她指間。

 第二天醒來,趙暮夕渾身無力,昨晚瘋狂過頭了。

 “嗯……”可憐的趙小姐今天還要去外面跑工作。

 早上六點,趙暮夕覺得該回去自己的房間了,她不想吵醒紀與棠,可紀與棠睡得淺,紀與棠睜眼將趙暮夕摟住,喃喃,“這麽早,再睡會兒……”

 “你睡,我還有事。”趙暮夕拉開她的手,湊過去親了親她的唇,“晚上見。”

 趙暮夕三兩下套上衣服,又打算悄咪咪潛回自己的房間,刷卡進門,沒想到李蜜兒一大早就起來化妝了。

 “你去哪了?”李蜜兒拿著粉底刷在臉上掃著。

 “我……”

 “你昨晚不在這兒睡的吧?”李蜜兒在她盯著她脖子看了兩眼,瞬間明白了什麽。

 趙暮夕剛想說自己下樓吃早餐,然後就被李蜜兒一語道破,有這麽明顯麽?

 “沒呀,我就是剛剛下去溜達了一下。”

 “溜達?”李蜜兒笑得很有內涵,“我懂得。”

 趙暮夕雲裡霧裡地笑著,走進洗浴間時,才發現李蜜兒那句“我懂得”的隱藏含義。鎖骨處和脖子上的兩塊吻痕,太顯眼了!至於鎖骨以下的部位,那就更不用說了。

 早上化妝時,趙暮夕拿著各類遮瑕一層一層地抹,才勉強看著沒那麽明顯。

 白天,管婕要準備去分公司開研討會,趙暮夕和李蜜兒都跟著一起去了,忙了小半天,下午開始就閑著,管婕說要帶她們在h市玩半天,作為出差福利。

 “你們想去玩什麽?”

 “去海邊吧。”李蜜兒踴躍發言,然後看了眼趙暮夕,故意笑著說道,“我們游泳。”

 聽到去游泳,趙暮夕心裡慌了一陣,昨晚紀與棠弄得她滿身吻痕,換上泳裝還不得羞恥死,因為早上那事兒,李蜜兒是故意在涮她玩,這小姑娘真不是吃素的,“呃……我不會游泳,你們遊好了。”

 “不會遊我教你呀,暮夕姐,我看你是不敢遊吧~”李蜜兒朝著趙暮夕擠眉弄眼,說完還哈哈笑了起來,誰讓她今早不說實話來著。

 管婕還以為“不敢”是指怕水,也熱心說著,可以教,趙暮夕真是尷尬死了。

 下午還是去了海邊玩,當然,趙暮夕是死活不肯去游泳的,海邊風景很好,但趙暮夕有些心不在焉,她想和紀與棠一起看,等紀大小姐不那麽忙的時候,她一定要拖著紀與棠出來,好好度個假放松放松。

 快日暮的時候,趙暮夕拍了一張海景,發給紀與棠。

 ——我在海邊

 紀與棠並不是來這邊休假的,一直到晚上她才忙完,第一時間就是給趙暮夕打電話。

 趙暮夕看到電話時,正和管婕李蜜兒在海邊餐館吃晚飯,她們商量著晚上去逛夜市。

 “玩的開心麽?我回酒店了,你今晚什麽時候過來?”

 一聽她這語氣,白天必然去忙了,趙暮夕在餐館外頭,吹著海風接著電話,“……你吃完飯好好休息,我估計還得晚點回來。”

 紀與棠倚在沙發上,聽到趙暮夕的聲音就忍不住嘴角笑著,“趙暮夕,你晾著自己老婆不管,陪其他女人閑逛,這樣好嗎?”

 這邊都說好一起去逛夜市,趙暮夕也不好臨時掃興,聽紀總自稱“老婆”,趙小姐心裡甜滋滋,趙暮夕順著紀與棠的話,撒嬌說著,“那我盡量早點回去陪老婆~”

 “沒事,你好好玩,下次有時間我陪你逛。”

 “嗯,親一個……”趙暮夕朝著電話那頭幼稚地“mua”了一聲,然後就聽到紀與棠清脆的笑聲,兩人拖拉了好一會兒才掛斷電話。

 晚間逛街,趙暮夕想給紀與棠買點什麽,才發現想給紀總送個禮物那麽難,倒是看著一雙粉紅豬的拖鞋,有點想笑,就買了兩雙。

 “買給閨蜜啊?”李蜜兒笑著問了一句。

 趙暮夕也沒想著怎麽解釋,就應道,“嗯……”

 又在商場裡繞了兩圈。

 “暮夕?”

 “嗯?”

 趙暮夕見管婕似乎有話對自己說,沒想到管總一開口就是,“你知道與棠喜歡什麽嗎?”

 這……趙暮夕心裡有些茫然,那天晚上,她怎麽覺得管婕和紀與棠的關系不那麽好。

 “我送這個包,你說她會喜歡嗎?”

 可是管婕的模樣,的確像是在正兒八經給紀與棠,趙暮夕心裡尷尬,笑了笑,“我也不清楚……”

 趙暮夕這樣一想,管婕似乎沒少在自己面前提紀與棠,敢情那天晚上應該吃醋的是自己啊?!轉念一想,趙暮夕又覺得不大可能,總不至於全世界都是彎的。

 管婕是紀與棠母親的學生,她一直挺欣賞紀與棠,但她們之間似乎有點“水火不容”的味道,管婕想緩和一下她們間的關系,但紀與棠這人又太清冷孤傲,也就表面上跟你熟絡一下,至於她心裡的想法,你完全了解不到。

 當時管婕看著紀與棠對趙暮夕那麽主動又那麽貼心,真的很不可思議。這些年,但凡紀與棠感興趣的東西,管婕也有種興趣,就連紀與棠感興趣的人,管婕也想去接觸。

 一直逛到九、十點的樣子,還好李蜜兒也說累了,三個人一同回了酒店。

 今晚李蜜兒似乎並沒有打算睡養生覺,一回來就捧著手機在看綜藝,連澡都沒打算洗,趙暮夕在心裡想著借口,怎麽溜去紀與棠那,紀與棠聽她回來了,正催著她過去。

 “蜜兒,我……”

 “你晚上要出去睡嗎?”李蜜兒機靈得很,趙暮夕一句話還沒說完,她就猜到了。

 “嗯,我去我朋友那睡。”雖然沒說是什麽朋友,但這樣表述的時候,意思就很明顯了,趙暮夕覺得也沒什麽好遮遮掩掩,還真弄得跟偷-情一樣。

 “男票?”

 趙暮夕就默認著點點頭吧。

 “他在這邊上班啊?”

 “她臨時出差,剛好也在這邊。”

 “那你趕緊去吧,不用管我。”李蜜兒擺擺手,繼續看電視,要是耽誤了人家的夜生活,自己還不得成“罪人”了。

 不過是幾步路的距離,趙暮夕走到3516,還環顧了一下四周,才開始敲門。

 紀與棠開門時,已經洗好澡換上了睡衣,“怎麽才來。”

 趙暮夕把門帶上,然後將手裡的手提袋塞給紀與棠,“逛街的時候看到這個,覺得挺適合你。”

 神秘兮兮的,紀與棠拿出來一看,居然是兩雙拖鞋,上面還印著粉紅豬,她揪著趙暮夕的臉,“嘲諷”她,“你什麽眼光,醜死了。”

 “我們一人一雙。”趙暮夕就喜歡看紀與棠穿這些,一個像個女王一樣的人,腳上踩著兩隻粉紅豬,多有反差萌。趙暮夕老說紀與棠惡趣味,她這才是真正的惡趣味。

 兩個人在一起的日子,總是溫情,她們已經很難再習慣一個人入睡了。

 雖然她們忙了一天,但晚上躺在一起……趙暮夕想起了昨晚的歡愉,心裡癢癢的,沒規矩多久,就翻了個身將紀總壓在自己身下,今天想了一整天,趙暮夕工作都心不在焉的,就等著這一刻。

 “想幹嘛?”紀與棠明知故問。

 “想!”

 “壞東西。”

 兩個人滿足的低吟交織在黑夜裡,欲-望被滿足又被勾起,酣暢淋漓。

 那時已經是下半夜,兩人都是精疲力盡。

 “你明天回去嗎?”趙暮夕摸著她的肩頭,聲音沙啞地問著。

 紀與棠的手搭在趙暮夕的腰上,慢慢撫著,“我還要過幾天。”

 “還要幾天?”趙暮夕有點“不滿”,看來還是得分開。

 “三五天吧,想我就給我打電話。”

 “嗯。”趙暮夕輕哼了一聲,這段時間像是著魔了一樣,一刻都不想離開她,恨不得天天黏在她身上。

 就這樣,趙暮夕先回a市了,紀與棠還待在h市。回到a市的第一晚,趙暮夕就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只能先抱著紀總的枕頭,先將就著,趙暮夕睡覺喜歡懷裡抱點什麽,覺得這樣有安全感,以前都是抱枕頭,後來紀與棠在一起就不需要了。

 現在已經是初秋時節,夜間還有些涼爽,趙暮夕素來怕冷,見溫度低了,去衣櫥裡找了件薄薄的開衫披在身上。

 叮咚——

 聽到門鈴聲,趙暮夕不禁咧嘴笑著,一路小跑到門口,沒顧得上那麽多,急不可耐地開了門,“你回了來。”

 但門口站著的並不是紀與棠。

 一張鵝蛋臉,俏皮的短發,臉上化著恰到好處的淡妝。以趙暮夕的了解,紀二小姐一直是活在林微嘴裡的人,趙暮夕對紀與潞僅有的一點印象,還是上次看她的演出,那時候紀二小姐是長發,梳著髒辮,畫著舞台煙熏妝,那麽狂野……很難跟眼前這個略顯可愛的女孩掛上鉤。

 所以趙暮夕第一眼並沒有認出來。

 紀與潞站在門口,本來想趾高氣揚的打量著眼前的人,卻奈何自己身高不夠,她比趙暮夕矮了小半個頭。紀與潞一句話不說,板著張臉,眼睛就跟長了釘子一樣,釘在趙暮夕身上,這就是掰彎她姐的女人……

 長相還行,身材也還可以,氣質過得去,看著看著,紀與潞覺得她姐的眼光還真沒得挑……跑偏了,紀與潞清了清嗓子,差點忘了自己是來幹啥的了,反正她對這個女人沒好感,畢竟趙暮夕和顏音搶她姐,這個女人要是沒點手段,能把紀與棠掰彎麽?她和顏音兩個人,這麽多年都沒把紀與棠掰彎……

 “我姐呢?不在家啊……”

 “你是二小姐?”林微老是在趙暮夕面前提“人傻錢多二小姐”,以至於趙暮夕一開口,就代入了這個稱呼。趙暮夕笑了笑,“她出差還沒回來,進來坐吧。”

 紀與潞大大咧咧地走進屋,“她不在剛好,我今天不找她,我找你。”

 “找我?”趙暮夕嘴上雖然這麽問,心裡卻有數,紀與潞那點心思,林微早就跟趙暮夕打過照面,還說這段時間,小心“二傻子”去找她跟紀與棠的麻煩。

 紀與潞是知道她跟紀與棠的關系的。

 紀與潞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然後從皮夾裡抽出一張卡,“氣勢十足”地甩在了茶幾上,“你跟我姐分手,這卡裡的錢全歸你。”

 趙暮夕看著那張卡,紀二小姐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我跟你姐的事情,你也要管?”

 “她是我姐,我當然要管!”紀與潞就是看趙暮夕不順眼,顏音出國最直接的原因就是因為她,要不是她搶了紀與棠,顏音也不會那麽傷心。

 紀與潞的腦回路一直清奇,因為她從小就是這樣胡攪蠻纏長大的。

 趙暮夕一臉淡然地說道,“要是我不願意呢?”

 “你跟我姐在一起不就是為了錢麽?”紀與潞不管怎樣,就想用錢來“羞辱”趙暮夕一把,泄泄憤,自從紀與棠和趙暮夕在一起後,把顏音氣走不說,她姐眼裡現在就沒有自己這個妹妹了。

 趙暮夕也不跟她急,而是順著她的話回答,“嗯,就是為了錢。”

 “你……”紀與潞沒猜到趙暮夕會直接承認,她氣著將銀-行-卡推到趙暮夕面前,“那你就和我姐分手,拿著錢走!”

 任何人碰上這種事情,心情都好不到哪去,趙暮夕也是這樣,“紀小姐,我都傍上atm機了,還差你這張卡嗎?”

 紀與潞被趙暮夕氣炸了……

 果然紀與棠不在的時候,這女人就暴露了“本性”,“你等著!等我姐回來就甩了你!”?

 看著紀與潞甩門離開,趙暮夕卻陷入了沉默。

 紀與潞從紀與棠的公寓氣呼呼地走出來,給林微打了電話,“微姐,出來陪我喝酒。”

 “又分手了?”紀與潞是林微的老客戶,每次分手的時候都喜歡找林微喝酒,林小姐陪聊是按小時計費的,好在紀二小姐從不缺錢。

 “我被人欺負了!”紀與潞想起就來氣。

 “還有人敢欺負你啊?”

 (以上本章完)

 “你母親和我聯系了……”

 “她找你做什麽……”

 紀與棠並沒有將趙彩南的原話說給趙暮夕聽,只是說了債務上的問題,看趙暮夕的反應,趙彩南應該沒有撒謊。

 聽紀與棠說完,趙暮夕差點沒把肺氣炸,趙彩南竟然算計到了紀與棠的頭上,“你把錢給她了?我都說了讓你不要信她的話!不要理她!錢我自己會想辦法……”

 自尊心是一方面,但趙暮夕最擔心的,萬一趙彩南訛上紀與棠了,那該怎麽辦?她母親可是個“無賴”,要是這樣,趙暮夕真想拉著趙彩南一起從天台上跳下去。

 “按照行業的工資標準,每個月我給你12k,吃住全包,你這兩天就搬過來,至於具體工作內容,你知道的。”紀與棠並不理會趙暮夕這些,而是有板有眼地和她說著工資待遇。

 讓趙暮夕搬過來也好,她住的那片區域治安不行,一到晚上就有小混混出入,上次就吃了苦頭。

 紀與棠的意思,是讓自己去她家做保姆。趙暮夕沒細想,便覺得不可能,搖頭拒絕,“紀總,你這樣不合適。”

 趙暮夕話未落音,紀與棠就強勢反問道,“怎麽不合適?”

 趙暮夕知道紀與棠是想幫她,可心裡就是不舒服,她不想跟紀與棠有太多交集,更不想因為金錢關系和她綁在一起。但十萬塊,趙彩南已經拿了走了。“我回去給你補張欠條,我會盡快籌好錢還給你的……”

 趙暮夕要下車,紀與棠直接將車門鎖上了,拉住她的手,紀與棠現在很了解趙暮夕的現況,“你怎麽籌錢?再去找那些‘客戶’嗎?”

 “我自己心裡有數……”趙暮夕沒有點數地說了句心裡有數,她性子便是這樣,不肯在他人面前示弱。

 “趙暮夕,私事是私事,工作是工作,你懂不懂?”

 趙暮夕沒明白紀與棠的意思。

 “你肯接其他人的生意,為什麽不肯接我的生意?”

 “我……”

 “因為我們太熟了?”紀與棠心平氣和地對她說道,“工作上我是你客戶,私底下我們是朋友,趙小姐連這點公私分明的能力都沒有嗎?”

 紀與棠,誰想跟你做朋友啊。

 再說,都搬到一起住了,哪還有私底下。要是放以前紀與棠這樣說,趙暮夕可能會答應,可是現在,趙暮夕不想答應,如果每天都見到紀與棠,這不是存心給自己找煎熬麽……

 “謝謝你的好意,但這個工作我不能接受。”趙暮夕還是拒絕道,“錢的事情我會去想辦法……紀總,不要再搭理我媽了,千萬不要。”

 趙暮夕知道十萬塊對紀與棠來說不算什麽,但這是原則問題,趙彩南是什麽樣的人,趙暮夕再了解不過,嘗過一次“甜頭”就會想嘗第二次,永遠都填不滿的無底洞。

 “你現在連工作都沒有,拿什麽想辦法?”紀與棠就是“糾纏”著她,而且這一次還“糾纏”到底了,趙小姐這個強脾氣,能不能偶爾服下軟,“在你沒找到合適的工作之前,暫且在我這邊做著,等你有更好的選擇,再從我這‘辭職’也不遲。”

 能讓紀總變著花樣妥協的人,也就只有趙暮夕了,但是趙小姐就是不領情。

 雖然紀與棠還是在拿錢說事,但這一回,紀與棠明顯有考慮她的感受,至少不是讓她煲一次粥,就給她好幾萬,趙暮夕心裡感激她,可是……

 “工作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趙暮夕仍然倔強地說著,車門被鎖上了,趙暮夕打不開,“紀總,開一下車門。”

 口口聲聲說自己可以,然後再悄悄躲在角落裡哭,這就是她的解決之道?紀與棠只是看著她,並不給她開門,今天就和趙暮夕強上了。

 “我要下車。”趙暮夕推著車門又說一遍。

 “紀與棠!”趙暮夕一急,直接連名帶姓地喊著紀大小姐,嚷嚷著,“你這人講不講理啊!”

 紀與棠給趙暮夕擦了擦眼淚,心疼地看著她,從她母親說的話裡,從她的淚水裡,紀與棠能感覺得到她在承受怎樣的壓力。

 “暫時聽我的,知道嗎?”

 紀與棠柔聲說出的這句話,戳中了趙暮夕的淚點。一直以來,所有壓力都是她咬牙一個人擔著,從來沒有人這樣擋在她身前,給她依靠。

 她始終沒有辦法討厭紀與棠。

 趙暮夕曾經有過一段感情,那年她十八歲,那個男生對她很好,在一起三年,甚至承諾過要娶她,趙暮夕很感動,以為自己終於有了依靠,可最後還是分手了,因為她的母親,因為他知道了她母親以前的職業,覺得她髒。

 從那以後,趙暮夕再也沒有接受過新的感情,男人花言巧語的伎倆她看得慣了,她明白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自己。現在的趙暮夕,表現得一個人能應付一切,但她是裝的,她心底很累,她比任何人都渴望真正懂自己,能接受自己一切的人出現。

 聽到紀與棠的這句話,趙暮夕一下哭得厲害,紀與棠要不要每次都能戳中她的軟肋,一開始聽到紀與棠和趙彩南的交易時,趙暮夕的確氣急敗壞,冷靜過後,她還是生氣,但生氣背後還有感動,是紀與棠在她不知所措的時候,幫她鋪了一條最好走的路……

 “你對我這麽好,我喜歡上你怎麽辦?”

 趙暮夕脫口而出以後便是後悔,如果是臉上堆笑,語態輕松說出這樣的話也好,一句開玩笑也就帶過了,偏偏這時她哽咽啜泣著,像隻可憐蟲,再說出這樣一句,任憑誰都會覺得她是在認真。

 該說自己喝多了嗎?這樣解釋顯得欲蓋彌彰,趙暮夕說出這句話時,的確是認真的,可卻不願讓紀與棠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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