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中討論時間結束。下面進入投票環節。”
“在《背著洋娃娃》一案中,大家在馮男友房間發現了死者,死狀真是慘啊。那麽害死他的人,到底是誰呢?”
“叮咚,現在公布一下本案的特殊之處——本案存在真凶和幫凶。”
“真凶是最終殺死死者的人;幫凶則是幫助他完成謀殺行為、又或者替他掩蓋罪行的人。”
“投票將有兩輪,第一輪票選真凶;第二輪票選幫凶。”
“如果第一輪票選失敗,則不必進行第二輪投票,因為這意味著幫凶任務成功。”
“如果第一輪票選成功,界面會自動跳轉至至第二輪的投票界面。”
“由於本次新增了規則。因此投票會在10分鍾後正式開始,給大家留出最後的思考時間。”
系統廣播完畢後,室內一片靜默。
很顯然其實大家都不再需要繼續思考的時間。
而這10分鍾對於董婉來說,無疑是最煎熬的。
她整個人栽倒在地上,全身開始發抖、甚至痙攣。
董婉畢竟是個姑娘,李曉玉和蘇蘭到底上前,扶著她坐回椅子上。
可這沒太大用處,她整個人直接暈了過去。
這會兒,楊夜和顧良也站了起來,郝管家抿著嘴,最後上前扶起她,掐住她的人中,讓她醒轉過來。
見狀如此,其余人都默默坐回椅子上。
郝管家則扶著董婉,一時沒有做聲。
董婉閉上眼睛,雙眼不斷地流出眼淚。
過了一會兒,她睜開眼看向郝管家,“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屏幕上亮出我的生平的時候,你不要看。”
郝管家:“可是我想看。”
“為什麽?!”董婉不可置信地揪住他的衣襟,她的情緒本就在崩潰邊緣,此時不免歇斯底裡起來。
“你這麽說,一定是因為你做過很不堪的事情,對麽?”郝管家道,“那麽,我想看看你做了什麽。”
“你……你為什麽……你……”
“因為我想死心。”
“叮咚。10分鍾到。請大家投票吧!”
“再次提醒,第一輪是票選真凶,第二輪才是幫凶哦,不要搞錯了!”
“投票時間為一分鍾。”
一分鍾後。
“哇哦,讓我們看看投票結果。下面我宣布,郝管家獲得2票,容名媛獲得5票。”
怎麽會這樣?
難道容名媛和郝管家,都投的郝管家?
顧良下意識看向郝管家,這便看到了他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表情。
“恭喜大家,投票成功!容名媛就是本案的真凶!她將失去第二輪投票的資格。”
“下面進入第二輪投票!限時依然為一分鍾。請其余玩家繼續投票。”
又過去一分鍾。
“下面宣布第二輪投票結果。本案中,是誰一直在幫助真凶掩蓋真相呢?”
“哇哦,郝管家得到了全部票數。”
“恭喜大家,投票成功!”
“啊呀,又到了懲罰環節呢。”
“首先讓我們看看,容名媛做了什麽吧?罪人啊,你的罪行將刻在你的墓志銘上,供所有後來人唾棄!”
一面牆旋即亮起來,出現了董婉的生平。
“容名媛,真名董婉,28歲,高級白領,熱衷當第三者破壞別人家庭,勾搭某上司後,卻仍不罷手,逼死原配及其腹中的兩名雙胞胎。罪人啊,受罰吧!”
這面牆旋即打開,背後出現一個房間,裡面滿是看著董婉笑的嬰兒。
他們雖然是嬰兒身形,但有著可怕的爪牙。
董婉直接暈了過去,然後被兩名黑衣人帶進那間房,牆面合上前,眾人只能看到嬰兒朝她撲了過去。
顧良回過頭,再看了郝管家一眼,發現他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他是不忍看董婉受到這樣的死亡懲罰,最後才閉上的眼睛,亦或是當屏幕上打出她的生平時,他其實已經閉了眼。
如果是後者,這意味著,他其實是答應了董婉最後的要求的。
“下面公布郝管家的生平。”
“幫凶雖然不是真正的凶手,但他幫真凶掩蓋了罪行,依然將受到懲罰。懲罰內容,將根據他的生平進行判定。”
暗下去的牆面重新亮了起來。
“郝管家,真名劉博文,27歲,錦華大學天文系博士。罪惡值判定:270,未達觸及死亡懲罰的標準。”
系統聲音重新響起來。“哇哦,那看來咱們的劉博文玩家並未做出大奸大惡的事項呢。那麽恭喜你,可以逃脫死亡懲罰。不過你任務失敗了,現在對你進行獎懲結算。”
“劉博文幫凶任務失敗,倒扣10枚金幣。”
“金幣不足的,轉化為服役年限。”
“劉博文,你有多少枚金幣呢?”
劉博文默默把兩枚金幣掏了出來,擺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系統:“可惜了,金幣不夠呢。那麽,我宣布你現在完成了玩家到NPC的轉變,以後將為系統展開長期服役。你倒差系統8枚金幣,服役年限為80年。”
“當然了,系統為NPC們提供了積分獎勵系統,掙足了積分,可以減少服役年限。”
“那麽劉博文,身份轉變後,也請繼續努力吧!”
“最後,我要恭喜我們剩下的玩家,本次投對真凶的玩家,每人均可得到三枚金幣;此外大家還順利找到了幫凶,可抽取三張獎勵卡。”
數名黑衣人出現,帶著獎勵朝玩家們走去的時候,廣播的聲音再度響起。
“故事尚未結束。請玩家稍作休息。午夜十二點,你們將迎來故事的下一階段。”
晚上。
楊夜做了簡餐給大家吃。
吃完飯,大家也就都回6樓各自休息了。
當然,其余人是各自回房,楊夜去的是顧良的房間。
破完案,兩個交流下心得,再喝點酒,似乎成了一種習慣。
這古堡的紅酒確實不錯,顧良今晚也多喝了一點。
中途他去洗了個澡,裹著浴巾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楊夜坐在沙發上,是一副思考人生的模樣。
楊夜的眼鏡取了下來,放在旁邊的小茶幾上。
月光照進來,他的臉一半在光下,一半在陰影裡,五官顯得更加立體深邃。
“你在想什麽?”顧良拿起毛巾擦了擦頭髮,出聲問他。
楊夜朝顧良看一眼,看他濕濕軟軟的頭髮,看他大概因為洗澡的時候進了水的緣故而有些紅紅的眼睛。
心跳快了一些,楊夜愈發心猿意馬起來。
我在想三個問題。
第一、要不要表白。
第二、怎麽表白。
第三、表白被拒之後怎麽辦。
楊夜心說自己也老大不小了,居然還會有為這種問題苦惱的時候。
以前他何嘗這樣思前想後過?
成就成,不成就散,有什麽可瞻前顧後、糾結來糾結去的?
現在他才明白有一句話是對的——愛是克制。
顧良這種刨根問底凡事都要講邏輯的人,肯定會問自己為什麽喜歡他。
自己答什麽?
“對你一見鍾情?”
這樣會不會顯得自己不夠穩重?
嗯,仔細想想,其實確實也不算一見鍾情。
但第一眼有強烈的好感肯定是真的。
後來麽,也就這麽不知不覺淪陷了。
“怎麽了?在想案子嗎?”
顧良擦了擦頭,把毛巾拿到陽台上去晾好,再返回來坐到楊夜對面。
顧良端起桌上沒喝完的紅酒抿了一小口,看著楊夜,忽然說:“所以你看,你浪費了一張免死卡。”
“那個劉博文只是幫凶,所以情況可能不一樣。再說,就算你不會死,我也舍不得你去當NPC啊。看見那些休息區被割舌頭的服務員嗎?誰知道你會遇到什麽。”楊夜說。
顧良聽到這話,忽然怔了一下,他一時移開目光,沒去看楊夜。
也由此,他的視線放在了楊夜身後窗外的明月上。
“對了,說到NPC,我想起了一個人,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我那個下棋很厲害的同學。因為那會兒我也挺喜歡下棋的,所以對他的棋藝有些印象深刻。”
顧良重新看向楊夜,把他在上個劇本遇到明月的事情告訴了楊夜。
楊夜聽罷,確實也有些疑惑。“所以,你是參加過他的葬禮的?”
“對,大概是三年前。”
顧良道,“而且,他給我的感覺,跟其余所有NPC是不太一樣的。”
“怎麽說?”楊夜問。
顧良想了想,說:“其他NPC都比較謹慎,他們畏懼系統,但他好像不是,他給我的感覺特別自在。甚至於,我暈過去,聽到他叫了我的名字。這表示他記得我,他敢直接在劇本演繹的時候這麽做……換到其他NPC上,這不可能,他們隻敢嚴格演繹劇本。”
“所以就感覺還挺奇怪的。好像是……他本來是承擔別的職責的,只是偶爾來客串了一下NPC。”
說到這裡,顧良打了個呵欠,看了下時間,對楊夜道:“算了,先別管這些。你也早點回去洗澡睡覺吧。系統可說了,這次沒有休息時間,午夜12點,新劇情就開始了。”
楊夜瞥向他,“這就趕我走了?”
怎麽就用上了“趕”這個字呢?
顧良眨了一下眼睛。“那不然……你還有事兒?”
“顧良……”楊夜放下酒杯,身體前傾,盯住了顧良的眼睛。
顧良也不知道怎麽,忽然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也把酒杯放下,隨後身體下意識後仰了一下。
“你現在怎麽看我?”楊夜問他。
顧良沒理解他問這話的意思。“挺好的,怎麽了?”
楊夜笑了,勾起唇角看他:“怎麽個好法?”
顧良看著他,也笑了:“這是想聽別人誇你了?”
楊夜拖動小沙發,坐到了顧良身邊,再瞧著他的眼睛。“在上個劇本的時候,為什麽第一個給我打電話?”
顧良沒答。
楊夜再問:“那會兒你其實並不需要幫助。你就是害怕了,是不是?害怕的時候,你第一個想到的人,是我嗎?”
“我……”顧良雙手扶在沙發兩邊,下意識抓了抓。
楊夜察覺到他這個動作,伸手按住他的手腕。
“楊夜——”
“別一會兒把人家沙發抓出道道了。”
“……”
楊夜繼續傾身,鼻尖甚至都要觸到顧良的鼻尖了。
仿佛是只有這樣的距離,才能讓他不放過顧良臉上任何一絲表情。
“顧良,你是在緊張嗎?我剛才的問題,讓你感到緊張?”
“……”
“顧良,在這個劇本裡,你就是一直在幫我、維護我,對不對?”
借著月色燈火,顧良瞧向楊夜。
硬朗鋒利的五官,輪廓分明。
此刻他說話的神情,則顯得十分溫柔。
楊夜這樣的人,的確顯得英俊又迷人。
怪不得那麽招人喜歡。
顧良開口,正要說什麽,熟悉的廣播聲響了起來。
“叮咚,現在是十一點半。請所有玩家回到對應角色所在的客房,等待接下來的公共劇情宣讀。請各位玩家注意,不要在古堡其余地方、包括但不限於其他玩家的房間裡繼續逗留。”
無聲罵了個髒字,楊夜松開顧良的手,頗有些無奈地靠回沙發上。
顧良站起來催促他:“快回去。別又受罰了。”
楊夜:“……”
顧良:“有什麽事兒我們明天繼續說。”
午夜十二點,顧良躺在古舊的床上,聽到系統的公共劇情。
“很不幸,原本一場盛大的婚禮,居然以悲劇結尾。”
“容大佬非常生氣,女兒誠摯邀請的客人居然都對她抱有殺意。”
“這一晚,只有明演員被允許在古堡過夜,余渣男、美設計、艾閨蜜全都被要求離開古堡。半夜時分,有海外生意要談的容大佬也離開了古堡。偌大的古堡,只剩明演員、郝管家、容名媛三個人。”
聽到這裡的時候,顧良不由皺了眉頭。
——難道他搞錯了,接下來的故事裡,沒有楊夜嗎?
這個時候他想起了楊夜剛才問自己的話。
——“你害怕的時候,你第一個想到的人,是我嗎?”
顧良發現自己確實不能否認這句話。
而事實上,在那之前,他在冰天雪地裡守夜,看著月光映照下的雪山,就感到了一種孤獨,好像這天地間只有他一個人似的,就在那個時候,他下意識地想起了楊夜。
其後,他遇見了明月的“鬼魂”。
他沒有猶豫,就選擇了給楊夜“打電話”。
再來就是此時此刻,躺在夜深人靜的古堡裡,聽系統說其他人已經離開的時候,顧良腦中第一個竄出來的念頭就是——楊夜去哪兒了?
這是想念嗎?
這種想念意味著什麽呢?
廣播繼續響起。
“可這場災難還在延續。”
“載著余渣男、美設計、艾閨蜜離開古堡的商務車發生了車禍,三人全部死去。”
“午夜十二點,郝管家、容名媛雙雙死在了菜圃。其中容名媛就倒在了五芒星法陣旁。”
“五芒星法陣殺死了娃娃的靈魂,此刻沾染了容名媛的血,卻喚醒了古堡中蟄伏已久的靈魂。”
“對於這一切,唯一活下來明演員並不知道。他只是莫名感覺到了一種不祥。”
“這個時候,明演員想起了這座古堡的傳言。”
“古堡由容大佬買下來,略作改造而成。當年有風水大師來到此地,經他指點,封鎖了古堡1層部分區域,以及2-5層全部區域。”
“古堡建於300年前,據傳,是達爾公爵犯了重罪,攜帶家眷逃往本國時所建。公爵用魔法蠱惑了周圍的村落,讓這裡的百姓奉他們為西方來的神明。”
“其後,古堡中的人在一夜之間消失。有人說他們成了惡靈,有人說他們成了吸血鬼。但真相到底為何,沒有人知道。”
顧良在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
再度醒來的時候,他睜開眼,發現身邊睡了個陌生人,還是背對著自己側躺的。
顧良出於本能,身體一下子躍起來,扣住那人的肩往下狠狠一按,讓他趴倒在床上。
把他兩手反剪在背後,顧良繼而跪坐上去,用膝蓋將他兩隻手的手腕整個壓住,雙手順勢往前,壓住他的雙肩。
如此,顧良將他倒扣在床上,徹底鉗製住他。
顧良用力頗大,那人手腕被他膝蓋這麽一壓、一扭,自然整個人立刻疼醒了。
本能的動作促使他的小腿往上用力一蹬。
與此同時,他的頭和腿同時向上,身體反向一彎,竟從床上彈了起來。
不是腰部力量非常強的人,根本不可能做到這個動作。
對於他的反應,顧良也很詫異,面前的人竟能輕易掙脫自己的壓製。
顧良還來不及反應,就被那人用後腦杓狠狠撞了一下腦門。
那一下真把顧良給撞懵了。
再下一瞬,他的身體被人狠狠朝床上一摔,雙腿立刻被人壓住的同時,雙手也被反剪到了身後,被那人徹底製服。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報還一報。
這個姿勢,跟他剛才鉗製那人時差不多。
顧良晃過神來,想學一下他剛才的掙脫方式,剛抬頭要有動作,那人似乎看了出來,伸手一把按住他的後腦杓,把他的頭徹底按下去。“給我老實點!是不是欠教訓?”
顧良這會兒聽出來是誰了,開口想說話。
但他整個頭蒙在了枕頭裡,呼吸都很不暢,更別說發出聲音。
居然沒認出我是誰嗎?
顧良有點氣,身體擺動得厲害,試圖掙脫。
那人支著腿緊緊壓著他的手腕,一手握著他的後頸把他的頭提起來,另一手掐住他的脖子逼他轉過頭來看向自己,冷冷道:“怎麽敢襲擊我的?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幾斤幾兩。”
楊夜剛才下手確實非常狠辣。
這也是因為他經歷過喪屍那個劇本的緣故。
那個劇本告訴他,玩家是可能中途死亡的。
那麽他睡著覺的時候,有人來殺他,也是可能的。
但這一會兒他發現,被自己一隻膝蓋壓著手腕,被自己另一隻腿壓住雙腿不能動彈,還被自己提頭掐著脖子,腦門上腫了一個包的人——是顧良。
空氣忽然安靜了下來。
顧良冷冷注視著他,抿著嘴沒吭聲。
楊夜趕緊松開他,雙手小心翼翼捧起他的腦袋,往人腦門上吹了一下。“涼涼?!沒事吧?這……”
片刻後。
顧良仰頭靠在床頭,額頭上敷了張包裹著冰塊的毛巾。
客房有微小型冰櫃,冰塊是楊夜從那裡面取的。
顧良靜靜坐著,側過頭,眼睛盯著窗外。
側頭的姿勢暴露出他浴衣下一大片雪白的脖頸,上面浮著淡淡的青筋,還有幾道明顯的紅痕,是剛才被楊夜掐的。
楊夜坐在床邊看著顧良,神情有些緊張。
他伸出手,小心碰了碰顧良的脖子。“還疼嗎?”
顧良回過頭來,抬起眼瞼看他一眼,隨後道:“還好。就是頭有點暈。”
頓了頓,顧良補充一句:“想找我報過的跆拳道和拳擊培訓班退學費。教的不夠實用。”
顧良上下打量了楊夜一眼。
不怪他一開始沒認出楊夜的背影,因為他的穿著變化很大。
楊夜的皮膚不知道為什麽看上去忽然白了許多,就像很多年沒見過陽光一樣。
他穿著中世紀歐洲男性貴族的衣服,領口規整地打了一個領結。
再看他的衣領,上面有許多奇怪的紋章。
“你怎麽……”
楊夜剛這麽說一句,兩個人的卡牌都震動了起來,看來是傳來了一段劇情。
顧良端起卡牌查看,楊夜亦然。
看完卡牌之後,兩個人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半晌後,放下卡牌,顧良望著楊夜,到底說了句台詞:“你是誰?怎麽會突然出現在我房裡?”
楊夜身體往前,朝顧良靠近一分,也念起了台詞。“這句話應該我問你。人類,你怎麽敢到我家來?你的血應該很美味吧……你主動送上門來,我怎有不品嘗的道理?”
他說話的時候,顧良看了看他的嘴——居然還真有尖尖的牙齒。
顧良一臉麻木,不帶感情地念台詞。“你是吸血鬼嗎?發生了什麽?有沒有人能來救我。”
“啊,我好害怕啊,誰來救救我啊。”
楊夜被顧良毫無起伏的語氣逗笑了。
“沒有人能來救你。”
對比毫無演技的顧良,楊夜倒是起了戲癮,上前端起他的下巴,做了個聞的動作。“嗯,你的血真的好香……如果把你放出去,你會被古堡裡的其他吸血鬼撕碎的。你連骨頭渣都不會剩下。”
“所以不如……由我先品嘗你。”
“我把你變成吸血鬼,讓你一生隻為我所用,如何?”
顧良回憶了一下卡牌上的劇情,大概是寫他如何如何掙扎不從,最後還是被吸血鬼咬了一口,繼而也變成了吸血鬼的故事。
顧良覺得這些細節不必演了,直接側頭,把脖子歪了一下。“行了,來咬吧。”
劇情提到了,吸血鬼把他這個明演員變成了吸血鬼的同時,吸了他一些血,有一些血從他脖子上落下來,把床單染紅了一塊。
並不知道這個血跡後面有沒有什麽別的用處。
但顧良知道,這個細節他是避不過去的。
“楊夜,你一會兒輕一點。”
想起剛才的事情,顧良開口提醒了他一句——他力氣實在太大了。
顧良哪裡知道,他隨口一句話,簡直點了一把火。
楊夜頭熱了、身體熱了,血液都沸騰了。
望著顧良脖頸處那一大片瓷白的肌膚,楊夜抬起手,手指在他脖頸上的紅痕處輕輕滑了一下,聲音有點啞。“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顧良看他一眼。“動作快點。今天一大早我已經夠衰了。不想再去一趟小黑屋。這一次,我恐怕要被罰8個小時了。”
“顧良,我問你一句話。”楊夜的聲音聽上去更沉了。
顧良側眸,冷不防就看見楊夜近在咫尺的臉,都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靠過來的。
“你想問什麽?”
楊夜忽然捏住顧良的下巴,另一隻手的手指則從他發紅的脖頸移到了他的耳邊。
然後楊夜傾身上前,就在顧良以為他要履行劇情內容的時候,聽見他問了句:“僅僅是不想被處罰嗎?換了別人呢?你也可以嗎?”
“如果今天拿到我這個角色的是其他人,你肯這樣讓他咬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