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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魚肉》第113章 神初十一年
時間倒回四個月前, 孟梁。

 在衝晉用火油彈攻城之前, 甄文君和衛庭煦正在交談。

 “……千秋大業已在眼前, 我們不能有任何怠慢。妹妹, 這件事沒人比你更適合。”

 甄文君知道衛庭煦有非常重要的任務要交給她。

 “衝晉即將攻城,我要你在這次戰役中趁亂消失。”

 “消失?”

 “對, 為了四個月之後長公主的登基大典做準備。”衛庭煦一句話竟說到了四個月之後,“那時衝晉大軍多半元氣大傷退回北邊,即便還在滋擾, 長公主也必須要在那時登基。這四個月中大聿的王爺將一個個被暗殺, 現在的皇后更會在長公主的高壓之下將太子的皇位讓出來。這一系列的事要在短短四個月內完成並非易事,可也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必定起變數。一旦長公主登基之日確定,謝扶宸會做最後的反撲。”

 “他會如何?”

 “最壞的打算, 血洗汝寧,魚死網破。別忘了他手中還有十萬精兵。我們和衝晉打得太久,就算贏了回到汝寧也不可能立即籌備出對抗謝扶宸十萬精兵的力量, 所以我們不可硬拚。”

 甄文君明白了:“姐姐是想讓我假借失蹤之名在暗中儲備力量麽?”

 “我正是此意,不過不只是單純儲備力量而已。如今大聿甚至是周邊願意歸順的胡族都已經再難征調兵馬,就算還有一些殘余, 招兵買馬的動作實在太大,很容易被發現。我要你暗地裡儲備軍力, 將心腹親兵悄悄安插進謝扶宸的十萬大軍之中。一旦謝扶宸發兵攻打汝寧,便隨軍一塊兒攻入城中, 不到最後關頭不可暴露。只有在謝扶宸覺得勢在必得之時才能動手。”

 甄文君聽衛庭煦說得心潮澎湃, 衛庭煦的確看得夠遠, 也非常能按捺得住。

 “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衛庭煦道,“其實論能力,二哥也是合適人選,只不過若他失蹤四個月的話必定會引起諸多勢力的猜疑,更會引起謝扶宸的戒備。他曾經隨軍征戰又當任司康校尉從事多年,汝寧城內城外很多人都認識他,謝扶宸的大軍內亦有些京城將士,想要混入大軍中不太容易。左堃達倒是個生面孔,他很機靈,可我不熟悉此人,不能將重要的任務交給他,步階同樣如此。文君,我答應你這一定是我交予你最後一件冒險之事。這些年你我聚少離多,一直都在差你辦事,這也非我所想。只因內憂外患接連不暇,妹妹是難得的人才,所以……”

 “姐姐,不必說這麽多,是我心甘情願的。”甄文君說,“我心甘情願為你做這些事情,你所憎恨之人我必為你除之。四個月後,我會將謝扶宸的人頭交到姐姐手中。”

 和衝晉大戰之時衛景安要去追哈爾茨,甄文君看見了最好的時機,便勸下衛景安,代替他去了。

 想追上將哈爾茨斬殺也是她所想,可惜哈爾茨跑得太快,她一路猛追都沒能追上。不過她也不是全然無所得,她撿了一把弓對著哈爾茨的後背狂射。

 她以前試過射箭,知道如何瞄準用力,只不過沒有在馬上試過。無師自通的她仗著騎術精良便夾緊了馬肚子踏穩了馬鐙,脫開韁繩,後背的箭筒中五十多發箭被她射得一乾二淨,其中四支箭射中了哈爾茨。

 這次大戰,哈爾茨就算能保住性命恐怕也需臥床靜養多時,一時半會兒衝晉想要卷土重來很難,外患暫時割除。

 剩下的便是潛入謝扶宸的軍隊之中。

 甄文君的確是完成這個任務最合適之人,或許她比衛庭煦所想的要更合適。

 她先暗殺了一個士兵割下臉皮,混入軍中之後再找機會殺了將領郭猛。郭猛和她身高相近,只要稍微在戰靴中墊一點兒便可。更重要的是郭猛是個啞巴,簡直是天生為她執行任務量身定做的。先前幾次易容過後甄文君已經積累下了些經驗,這一次潛伏在大軍中整整半個月的時間沒人懷疑她。

 當她一刀砍在謝扶宸的胸口,人皮面具一撕,何等的痛快。

 謝扶宸在看清了方才要取他性命之人是誰時,傷口劇烈疼痛起來。

 原來當初衛府前的試探,衛庭煦是在做戲。

 衛庭煦是故意在謝扶宸面前泄露情緒,好讓謝扶宸沒有成敗的後顧之憂投入到這場最終大戰之中。她甚至以阿來為刀,反戈一擊刺向謝府。

 太極殿內衝出了無數披堅執銳的精兵,李延意都不在太極殿內。

 這一場彌天陰謀謝扶宸本可以避免。

 只要他告訴阿來一切真相,告訴她衛庭煦早就知道阿來的真實身份,知道“甄文君”是假的。如此一來他的女兒肯定會恨衛庭煦,甚至冒險殺死衛庭煦。

 可是他沒有這麽做,他不能這樣做,他必須保下他和阿穹唯一的骨血。

 所以在這場最終較量中一直畏首畏尾的謝扶宸被處處算計,落盡下風。

 而設計一切讓阿來來到衛府來到衛庭煦身邊是為了報復謝家,她無所顧忌。讓謝家之人死並不能滿足衛庭煦復仇的胃口,親眼看見謝家血親相殘才能大快她心。

 衛庭煦布下這麽大的局,不惜犧牲無數人的性命,以最玩弄人心的方式向謝家報復。這種復仇的方式很有可能被拆穿。養一隻凶猛的狼在身邊會有兩種結果,一是飼養不慎被其咬死,二便是讓其忠心耿耿,利用其鋒銳的獠牙去咬所有敵人,包括其親生父母。

 衛庭煦和小花、靈璧站在紫宸宮的頂層,從這兒能夠清晰地望見太極殿正堂內的全景。

 她看見甄文君從亂軍之中殺了出來,將謝扶宸斬成重傷;看見謝扶宸勢在必得的大軍被埋伏許久的叛軍徹底攪亂,他們慌張失措不知道該往哪裡跑,更不知道身邊的那哪個戰友會突然從背後偷襲;太極殿中的精銳伏兵殺出之時立即將勢均力敵的混亂局面翻轉,迅速將勝利握入了手中。

 布了這麽久的局終於到了收獲第一批獵物之時。

 衛庭煦總算親眼見證太極殿前的屠殺,血腥之氣隨著煙雨升到了空中,被風吹向汝寧城的每個角落。

 很多年前的每個夢中,除了被迫回到比地獄還恐怖的攘川之外,更多的夢境裡她置身之地乃是如今被鮮血浸染的禁苑。

 這是她的傑作,是她自小的夙願。

 一切如願。

 衛庭煦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了發自內心的笑。

 謝扶宸看著他籌備多時的計劃即將滿盤皆輸,這是衛庭煦一直等待著的結果,她肯定會在某個地方親眼見證自己的成功。

 謝扶宸望向了紫宸宮。

 那處便是俯瞰太極殿最佳視角。

 衛庭煦一定在那裡!

 甄文君調回馬頭再次殺向謝扶宸,勢在必得的一刀卻被人擋下。

 “阿熏?”甄文君幾乎都要忘記阿熏也在謝府之事,沒想到在此兩人又重聚。

 “謝家的叛徒,大聿的叛徒!”阿熏將手中長鞭揚起,對著甄文君便抽。甄文君身穿鎧甲並不畏懼阿熏的鞭子,在她記憶中阿熏雖然有些腿腳功夫,可還不及她。每次陪她習武都替她著急,一顆蘋果十步遠,甩了一個月鞭子十發之中還有一半沒能抽中。阿熏並不是個特別聰明的人,但她人好,甄文君喜歡她,從未想過要在戰場上與她針鋒相對,以命相搏。

 阿熏見她只是抵擋,心中更氣:“狗賊!休要小瞧我!”

 阿熏拉著甄文君的馬頭腳下一蹬竟跳上了馬,長鞭一圈勒住甄文君的脖子。甄文君及時在鞭中深入了一隻手抵擋,阿熏又跳下,借著體重強行將甄文君拉了下來。

 甄文君摔倒在地立即起身,兩步跨到阿熏的前面縮短和她之間的距離,本來緊繃的鞭子瞬間軟了下來,失去了束縛力的同時被甄文君牢牢拽在手中,阿熏若是還想要武器便要與甄文君較量力氣高下,若是果斷放棄的話她變會丟失最最稱手的武器。

 容不得她多思考,甄文君已經欺近到眼前,一記帶起風的勁拳已經要砸在阿熏面前。

 阿熏眼睛恍惚一眨,已經做好了要被打中的準備,甄文君卻在最後關頭停下了拳頭。

 她下不去手。

 曾經日日夜夜相伴的過往還在她心裡,阿熏和阿母一樣,是她最最珍貴的回憶。她無法向阿熏下手。

 阿熏沒想到關鍵時刻對方居然會放水,教她大怒,放開了鞭子從袖中抽出兩把短刀,挨近甄文君刀刀掄圓了向她的喉嚨割去。

 這幾年下來家破人亡的阿熏心中有恨,習武也刻苦了許多,這幾招近地肉搏刀花耍得極快,甄文君的刀已經在摔下馬的時候掉落,沒有招架之力只能連連後退。就在這時又圍上十多名士兵,趁甄文君不備偷襲,一刀刀砍在她的護甲上,漸漸見血。

 “糟了。”紫宸宮上靈璧看見甄文君漸漸處於不利的形勢,心中著急,衛庭煦讓她和小花立即帶著暗衛去支援甄文君。

 小花不願走:“無論發生什麽事我都不會離開女郎身邊,我隻保護女郎一人周全。”

 衛庭煦拿她也沒轍,便讓靈璧快些帶人去。

 靈璧帶著八名武藝高強的暗衛殺向太極殿,就在此時謝扶宸看清了衛庭煦的所在。

 她果然在紫宸宮上!

 謝扶宸調動百人精兵殺向紫宸宮,衛庭煦馬上嗅到了危險的氣味,讓小花帶著她撤離。

 衛庭煦和小花以及十多名護衛從紫宸宮中出來時看見了仲計。

 “女郎,小花,上馬車。”仲計氣喘籲籲地從馬車上下來,“撤離的道路都已經被謝家人圍堵,我探出了另一條暗道可以通行,速速隨我離開。”

 衛庭煦和小花都沒有在第一時間行動,仲計忍不住提高了聲音:

 “沒時間了!快!”

 “不要相信她……”忽然渾身是血的胥公從另一條路出現,所有人都看向他。胥公顫抖著指向仲計,“她、她是謝家的細作!她早就聯合謝扶宸埋下陷阱,知道女郎會來紫宸宮,便布下了陷阱想要害死女郎!被老夫發現了便對老夫下毒手……仲計,這些年我是如何對你你應該心中有數,我將你當成親生女兒對待,你竟忍心對我下毒手!真是豬狗不如!”

 面對胥公的責罵仲計只是否認道“我不是”,愈發著急之時她忽然靠向衛庭煦想要快些把她帶走,小花機警反手一掌打在仲計的身上,仲計被打飛出去,口吐鮮血。

 胥公艱難地爬上仲計的馬車:“女郎你們快些隨我來,此地實在太危險絕不可久留。”

 小花一掌有開山之力,仲計從未習武骨骼都未長穩,牢牢接下這一掌的確難以消化。她勉強爬起來,想要說話,血不注地往外流。

 “別……去……他才是……”

 小花其實並不覺得仲計是謝家奸細,仲計為她祛毒治病這麽久如果想要害她性命早就害了,除掉了她想要刺殺衛庭煦也容易許多。可是仲計一直都沒這麽做。但若是這麽說來,胥公也有很多機會,也都沒有下手。

 現在這師徒二人突然反目各持己見,其中必定有一人說的是假話。

 是胥公還是仲計?小花一時分辨不清。

 “其實很簡單。”衛庭煦突然發話,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她篤定而自信的模樣讓胥公和仲計的表情都緊繃了起來,小花並不知道衛庭煦有何計策,不過看女郎成竹在胸的姿態便明白她一定有辦法。

 衛庭煦從袖子裡拿出一個小小的藥瓶,懸在仲計和胥公之間。

 “你們之間有一個人乃是謝扶宸一早就埋伏在我身邊想要借機刺殺我的細作,只不過我一向小心謹慎,前期你們沒有機會刺殺,到了後期生怕被我反試探而暴露身份,一直小心翼翼不敢下手,直到現在才孤注一擲。你們藏得很好,我一直在想你們究竟誰才是細作,亦或者兩個人都是。我等今天很久了。”衛庭煦身子往前傾,帶著期待之色道,

 “我早就在細作身上留下了記號。你們每一次收到謝家傳遞來的暗信其實都從我手上經過,我在這些信上下了毒。”

 衛庭煦此話一出,兩人的表情各有變化。

 “不過不用擔心,抹在暗信上的毒並不會立即發作,我還需要這位細作將我想要傳給謝扶宸的消息一一傳給他。即便觸摸之後毒素便會扎根,但它並不會馬上要人性命,只有再服下它時,兩毒並作,才會在瞬間奪命。”衛庭煦將小藥瓶打開,倒出兩顆藥丸。

 這時小花聽見了謝扶宸軍隊在迅速靠近的聲音,腳步聲混成了一大片,有些難以判斷是從哪條路而來,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人數起碼有上千人。

 若是被千人包圍,就算是武藝再高強再能以一抵十,她們的勝算也微乎其微。

 緊張的汗水從小花的額頭上往下滑落,衛庭煦卻絲毫不著急,仿佛根本沒有聽見大軍靠近的聲音,還在攤著手讓胥公和仲計自己上前來拿藥丸。

 仲計拖著半殘的身子艱難上來捏了藥丸吞下,胥公也上前將藥丸拿住仰頭往下吞,就在他手從嘴前滑下時被小花一把抓住。

 “你……”胥公想要掙脫,小花豈會給他機會,將他的手腕一轉幾乎要折斷。胥公痛得大叫之時方才那顆藥丸從他的袖中掉落,他根本沒吃。

 小花一拳打在他的臉上將他打翻在地,抽刀一刺,刺穿了他的胸口。

 胥公斃命,小花立即將衛庭煦抱上馬車,也把只剩半條命的仲計拉了上去。

 “往哪裡走。”小花問道。

 坐在馬車裡的仲計:“北道……”

 小花立即駕車往北道狂奔,暗衛跟隨在後。仲計撐著精神告訴小花如何行走,繞開大路一路奔馳,果然沒遇到謝扶宸的人。

 在昏迷之前仲計很好奇,問衛庭煦:“你說的……兩種毒,是哪兩種?”

 “沒有。”衛庭煦隨意道,“我隨便說說,誆你們而已。”

 仲計:“……”

 謝扶宸看見阿熏和甄文君正在打鬥,且阿熏的同伴圍了上去,甄文君以寡敵眾漸漸吃力,他便將自己的親兵派去暗中保護甄文君。

 阿來沒死,他心情非常複雜。不過無論開心還是糾結都沒有更多時間讓他繼續琢磨體會,他知道李延意若不在太極殿的話必定在懷琛府。

 他迅速將暗殺高手杭烈從混戰中撤了出來,和杭烈一起領著五百多士兵退出了太極殿的亂戰,與城中的黃土義士主力匯合,殺向懷琛府。

 無論其他的戰局最後會引向何處,謝扶宸最終的目的只是殺死李延意。

 李延意一死,萬事迎刃而解。

 “謝公,你還堅持得住嗎?”杭烈見謝扶宸胸口受了重傷,血已經將前胸染紅,臉色比平日裡更白上兩色,且咳嗽不斷眼皮一直在往下沉,完全是憑借意識在強撐著。

 “我沒事……鏟除李延意要緊。”謝扶宸咬牙跨上馬,將兵刃握在手裡,一路斬殺過去。

 慘叫聲和駿馬奔騰的快意讓他回憶起了十多年前他還是校尉時的感覺,橫刀立馬所向披靡,將所有妖孽斬殺於馬蹄之下。

 今日亦會如此!

 李延意帶著阿歆回到懷琛府沒多久就收到了戰報,謝扶宸大軍殺到了禁苑之中。再過半個時辰另一封戰報再至,說戰局發生了驚天逆轉,謝扶宸大軍中出現了叛軍,雙方正在廝殺。

 李延意笑道:“子卓早就告知我文君妹妹詐死以埋伏突襲,這件事她隻告訴了我,連身邊的親信都沒告知。騙過自己人才能騙過敵人,子卓和文君做到了!”

 隨她一塊兒回來的阿歆沒有說話,雙腕上的麻繩還未解開,渾身濕漉漉的低著頭不言語,看上去有點兒可憐。

 李延意拿來厚實的絨布幫她擦乾淨身上的雨水,要解開麻繩之時問她:

 “我若解開,卿卿可還要再打我?”

 阿歆垂著眉眼,並沒有對她的調笑給予什麽有趣的回應,李延意看著她這副模樣倒是有滋有味地品味著,親自為她解開了麻繩。

 懷琛府廳內的護衛全都緊盯著,手在刀柄上,只要謝氏阿歆敢有任何舉動,一定在第一時間殺上前去將她製服。

 有些出乎意料,阿歆並沒動彈。

 婢女送來了碗驅寒的薑湯,李延意接過來時對所有人道:“都下去吧。”

 護衛們相互看了一眼,都沒敢動。

 “寡人的話不說第二遍。”

 護衛們這才退下去了,前廳裡只剩她們二人。

 “來,喝點兒暖暖身子。”李延意要親自喂阿歆,“之前芙蓉散的癮似乎退了不少,是你師父給你開的方子吧。其實你師父對你挺好,是我小肚雞腸老嫉妒他,是我不對。改日咱們倆應當一塊兒去找他老人家,好好感謝一番才是。不過你要先養好身子。腰部的傷可疼得厲害?若是再感染風寒可真是要急死人了。快快將湯喝了吧,別再讓我擔心了。”

 阿歆沒看她,卻乖乖地張開嘴。

 李延意將琥珀色的湯送入她的口中,見她咽了下去,心裡又暖又癢。

 “能在看到你這麽聽話,就算現在死在你手中我亦無憾了。”李延意看似心滿意足地感歎,此話一出阿歆的睫毛忽然一閃動。

 “你改變了主意隨我回來,是想要殺了我這禍國妖孽,對嗎?”一邊說著拆穿的話,一邊繼續給阿歆喂湯藥。

 “陛下!”屋外傳來一聲大喊,謝扶宸率兵殺了進來。

 李延意立即放下湯碗走到了門口,被渾身是血的侍衛擋了回去:“陛下危險!”

 那杭烈一劍刺向李延意的面龐,李延意側身閃過,侍衛們見李延意有危險,立即撲上來將杭烈逼退。

 謝扶宸揮兵大舉殺進懷琛府,一時間懷琛府的院落中被擠得滿滿當當。

 懷琛府有重兵把守,可謝扶宸帶來的人更多。衛家和長孫家的私兵都駐守於此,就是為了保衛李延意的安危。他們在院中大肆廝殺,而謝扶宸和杭烈則帶人要殺進李延意所在的前廳中。

 幾名精兵剛剛撞門而入就被打了出來,又是一撥人要殺進去,又被擊退。

 謝扶宸納悶,前廳裡還有什麽高手居然能夠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就在他疑惑之時,他的女兒阿歆出現在門口。

 阿歆臉色慘白,腰傷已經讓她搖搖欲墜,卻以長劍支撐起身子,矗立在通向李延意生死之路上,一步不退,就像曾經無數次守衛大聿門戶一般,巍然不動。

 “我是想殺了你,可是……”阿歆面向著危險背對著李延意,李延意看不見她的臉,

 “我能抵擋千軍萬馬,卻抵擋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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