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涼蟬那場戲武打動作多,加上眾多的群眾演員,拍攝一直到下午六點才結束。
他們拍攝完,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收工回去休息。”曹坤站起來對鍾遲津和薑葉說道,“晚上七點半在古城東門口匯合,一起出去聚個餐。”
薑葉一身的血跡,臉上也弄了不少,她應了一聲便去更衣室換衣服。
“津哥,機票我訂了明天中午的。”計天傑跑過來道。
《文化遺產》那邊該拍攝第三集了,鍾遲津需要去另外一個城市。
鍾遲津說了聲知道,扭頭問計天傑:“我的專輯是不是放了好幾套在家裡?”
溪地小區那邊的房子還有個收藏室,原先是鍾遲津用來收藏他喜歡的音樂,不知道哪年開始,一個角落被計天傑佔據,拿來放鍾遲津自己的專輯。
“只有兩套,典藏版和精裝版。”計天傑愣了愣,他哥以前從來不過問這種事的。
“回去後你幫我……算了,我自己來。”鍾遲津收回剛才的話,大步離開片場。
“啊?”計天傑落在後面一頭霧水,他哥這怎說話說一半呢,剛才到底想要他回去幹嘛?
……
聚餐的時候很熱鬧,大家似乎在鍾遲津和薑葉身上找到了殺青的希望,紛紛要灌兩位喝酒。
“導演,我們是不能喝酒,這兩位明天都不拍戲了,還不能喝嗎?”樊邊同站起來就是一個舉杯,“小鍾小薑啊,樊哥敬你們一杯。”
曹坤白眼丟給樊邊同:“自己想喝酒就想喝,還拿別人當雞毛令。”
鍾遲津下意識朝薑葉看了一眼,然後道:“樊哥,明天下午我還有一檔節目錄製,喝不了。”
樊邊同一愣,隨即哈哈道:“我幹了,小鍾隨意。”
薑葉站起來和樊邊同碰了個杯,也將手中的酒喝了乾淨,並未注意到鍾遲津曾經看過來。
“小鍾也太忙了,今天才在劇組殺青,明天又去錄製節目,不容易。”同桌的前輩換上飲料也敬了一杯。
《少華歌》的劇組內,演員大多都沒經歷過爆紅的階段,更習慣埋頭拍攝完一個項目後,休息一段時間,再來接劇本。
“這算什麽,之前有很多工作一天,又凌晨趕飛機,早上錄製節目的,都是常態。”曹坤倒司空見慣,“不過,遲津你這是終於準備出來了?我老是聽說你除了唱歌,什麽活動都不接。”
“嗯,現在想出來看看。”
“是要多出來走動走動。”
曹坤給自己倒了杯橙汁,又對薑葉和鍾遲津比了比,三人站起來碰了杯:“小薑呢,有什麽打算?”
薑葉杯子裡倒的是酒,桌上就兩瓶酒,一瓶在樊邊同手邊,一瓶在她這邊,她喝乾淨杯中的酒才道:“想拍戲。”
現在她也加了好幾個導演和演員們的聯系方式,不過到現在也沒有得到消息,有角色需要,所以薑葉打算先回京城等著。
曹坤埋頭吃了一筷子菜,抬頭對薑葉道:“傳統不能在我這斷了,我微信你加了吧?回去之後等我聯系。”
他指的傳統是之前薑葉每參演一部戲後,導演會把她推薦給另一個導演的事。
導演圈內也沒什麽秘密,再加上曹坤專門打聽,也了解的差不太離,就是一時半會還沒想到誰最近接手新項目了。
薑葉沒太聽明白,但也沒說話,隻應了聲好。
“好好演,不能浪費了自己天賦。以後要是起來了,多冷靜冷靜,也別被衝昏了頭腦。”曹坤正色道,“這個圈子要毀一個人太簡單了,薑葉你自己多想想。”
或許是覺得自己太嚴肅,曹坤又指著薑葉,笑著對眾人道:“這位將來說不定比在座地位都高,現在不敬酒何時敬酒?不能喝酒的拿飲料代替,來,快點。”
這個評價不可謂不高,但在座都不是什麽單純的人,個個眼睛毒辣,這一個月內薑葉的表現都看在眼底。
相貌、演技、心性,無一樣不出色,這樣的人如果不火,誰也火不起來。
樊邊同率先站了起來:“那我得吹一輩子,當年薑葉都給我做過配角。”
眾人哈哈大笑,也都站了起來說了些祝福的話。
鍾遲津杯子裡裝了椰奶,他站在薑葉正對面,隨著杯子輕輕碰上,他心驟然跳快了一拍,抬眼看向薑葉。
明明包廂內暖光燈下,周圍熱鬧一片,眾人站起來推杯換盞,而鍾遲津眼中似乎只剩下站在對面的人,直到冰冷的杯沿貼在唇邊,溫涼的椰奶入口後,他才將舌尖上的話語說了出來:“希望……你能越來越好。”
曹坤在旁邊取笑:“遲津你不行啊,唱起歌來一套一套,說話這麽樸素?”
一提起唱歌,眾人都開始起哄,希望能聽見鍾遲津現場唱歌,來場小型演唱會。
“我聽說小鍾的演唱會一票難求,那今天我們省了不少錢。”樊邊同拿起旁邊的長餐巾,卷巴卷巴成長條,接著當應援棒揮舞起來,“鍾神鍾神!”
“哈哈哈哈,樊邊同你好會。”旁邊的女主演已經笑得趴在桌上。
在眾人的應邀下,鍾遲津唱了幾首歌。
計天傑和幾位工作人員坐在旁邊的包廂吃飯,聽到隔壁隱隱約約的歌聲,愣了片刻。
他哥居然在吃飯的時候給別人唱歌?
要是以前有人敢有這種要求,他哥絕對轉身便走。
好幾年前,有位富豪女兒生日,據說花了不少錢,搞了個晚會,請了各種大牌明星歌手去,可惜他哥半點沒理會,坐在家中聽音樂劇。
計天傑盯上桌面一盤白切牛肉,拿起筷子夾起兩片嚼了嚼:現在……他哥開心就好。
聚完餐後便是分離,眾人各自坐上車,薑葉和鍾遲津落在最後。
“你什麽時候離開?”鍾遲津轉頭去看薑葉。
“後天。”
“明天呢?”鍾遲津也知道自己不應該去打聽別人的安排,但還是問了出來,或許是包廂的氛圍讓他有些以為兩人關系拉近。
薑葉看著一輛輛車消失在夜色中,淺笑一聲:“大概去Y省市區轉轉。”
鍾遲津忽然問:“和塗先生一起?”
薑葉啞然失笑:“怎麽會突然想到他?我自己一個人隨便走走。”
“嗯。”
“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不是還要趕飛機。”薑葉朝鍾遲津揮手。
計天傑已經在路邊打開車門,等著鍾遲津。
鍾遲津走了一半,又回頭去看薑葉。
“怎麽了?”薑葉站在台階上問。
鍾遲津搖頭,忽然衝她彎眼笑了笑,轉身離開。
那麽多次偶遇,下一次應該也不會太久才對。
……
薑葉在Y省呆了一天,最後趕在四月一號回到京城,隨即退租換房。
這次找了個還不錯的一室一廳,地段也行。
薑濤還沒有在京城找到工作,因此薑葉以有類似工作的公司做了個分布熱點地圖,最後定下一個三角范圍,讓朋友幫忙在這個范圍找單間。
“環境還不錯,又靠近地鐵站,價格比其他地方要貴一點,不過在這附近工作,咬咬牙單間也能承擔。”朋友打電話過來,“你要替你堂弟付?”
“半年。”薑葉‘嗯’了一聲,“小孩家庭條件不好,給他一個緩衝的時間。”
朋友在電話裡嗤笑一聲:“你應該比你堂弟沒大幾歲吧,也沒見你當初緩衝過什麽。”
薑葉站在剛搬進來的房子客廳,蹲下打開行李,笑道:“如果有人願意幫我,我也接受。”
“行吧,你放我這的車什麽時候開走?”
“下午過去。”
三號凌晨,薑葉到了火車站去接薑濤。
薑葉站在出站口,低頭看了一眼手機,早上六點十三分,已經晚點了半個小時。
六點二十五分,火車站出口才走出旅客,薑葉站在石階上,到了三十五分時,才終於看見一個清瘦年輕人,穿著簡單,手拉行李箱走出來。
“薑濤。”
“姐!”薑濤還在想要不要在火車站坐一會,等到了七點再打電話給他姐,沒想到他姐已經在這等著了。
坐了二十幾個小時火車,薑濤身上談不上多乾淨,頭髮也凌亂。
“房子我租好了,現在直接去洗個澡休息。”薑葉領著薑濤朝自己停車的地方走去。
“姐,多少錢,我轉給你。”薑濤跟在後面,眼睛裡充滿崇拜。
從小到大,他姐就厲害,薑濤每次和別人說起他姐,同學都十分羨慕。
“京城開銷大,錢你先留著,房租我付了半年。”薑葉轉身拿過薑濤的行李箱,放進車後備箱。
見薑濤還想說話,薑葉挑眉:“沒有爭的必要,我暫時不缺這點錢,以後還我就行。”
“當初不該讓大伯母知道的。”薑濤嘟囔,自從大伯母和他姐打了電話後,他一直都不太開心,總覺得是因為自己才讓他姐為難。
“我媽要我幫你和我想幫你是兩回事,不用放在心上。”薑葉合上後備箱,看了一眼薑濤,示意他上車。
一到租好的地方,薑濤沒有去洗澡休息,而是蹲在門口把行李箱打開,從裡面翻出一大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東西:“姐,這是家裡帶過來的,你拿著。”
薑濤媽自己做的一點寧市吃食,要不是薑濤行李箱塞不下,她還要塞一大包進來。
薑葉接了過來:“替我向二嬸謝一句。”
“一家人有什麽好謝的。”薑濤埋頭翻出自己的換洗衣物,“姐,你要是想吃了,就打電話給我媽,省得她老是在家念叨。”
薑葉坐在客廳桌上,將那一包吃食外麵包裝掀開,拿了一片吃,果然還是她二嬸的手藝。
作者有話要說:
薑小葉:絕不承認自己被吃鯨那一笑甜到了
吃鯨:高冷男神人設崩得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