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登入嗎?
(-3-)是不是要下跪求你們?
趕快為了可愛的管理員登入喔。
登入可以得到收藏功能列表
還能夠讓我們知道你們有在支持狂人喔(*´∀`)~♥
《我親愛的法醫小姐(GL)》第84章 出事
宋余杭說完這句話後, 仿佛怕被打一樣飛快轉過了頭去, 她一邊擺弄電腦, 一邊用余光悄悄打量著她。

 林厭唇角浮起了一絲笑意, 見她在看自己,又很快板起臉來,一巴掌把人摁在了鍵盤上。

 “看什麽看,乾你的活兒。”

 第二次求婚宣告失敗。

 宋余杭拖長聲音“喔”了一聲, 認命地爬了起來。

 她雖然沒有老鄭那麽高超的電腦技術, 但在內網裡查點兒東西還是輕而易舉的。

 宋余杭把搜索結果給她看:“郭曉光, 原名朱方傑, 屠夫朱勇的兒子,他爸出事後被一戶姓郭的人家收養,改名為郭曉光。”

 戶籍照片上的郭曉光三十開外, 留平頭,單眼皮, 貌不驚人, 但仔細看去和林厭收集到的朱勇的照片,骨相上還是有幾分相似的。

 多年來她也一直在找和朱勇相關的人, 卻都沒什麽音訊, 要不就是假的。

 宋余杭笑了笑, 為她解惑:“早在多年前,公安部就開始著手‘天網’的建設,就是如今內網的雛形,囊括了所有在押人員、服刑人員、刑滿釋放人員包括已去世案犯的身份信息, 家庭住址,家庭成員,甚至是生物學物證,指紋、血型、DNA等等。”

 “為所有可能再次作案的犯罪者布下了一張密不透風的網,這也是近年來刑事案件偵破率越來越高的原因,當然這也和刑事偵查技術的提高有不可分割的關系。”

 “在這張網裡,無論是結婚離婚小孩上戶口,還是參加工作政審,只要需要身份登記的地方,都會被當地派出所記錄在案,上傳到這張網裡,當然,能瀏覽的權限也是相當之高了。”

 林厭扯了一下唇角,閑閑抱拳站著:“得了,你不就想說,你好歹大小是個領導嘛。說重點,說結果。”

 宋余杭把郭曉光目前的家庭住址電話號碼身份信息抄了下來遞給她:“我覺得我們得抽個時間去拜訪一下他。”

 林厭拿著紙條轉身就走,被人一把攔下了:“你幹嘛去?”

 “廢話,查案啊。”

 宋余杭目光灼灼,攔在她身前:“別衝動,我們得從長計議拿到更多的證據才能重新立案偵查。”

 林厭扯起唇角笑了,一巴掌拂開了她:“別衝動?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十四年過去了依舊毫無進展,再有六年這案子就過了追訴時效了,找到凶手又有什麽用?法律能還給我,還給初南一個公道嗎?能讓凶手血債血償,能判死刑嗎?如果不能,我——”

 宋余杭扶著她的肩膀,加重語氣喊了她的名字:“林厭,即使過了追訴期,我們就去中央,去最高人民檢察院,去最高法院提起申訴,天理昭昭,公道自在人心。我不會讓凶手逍遙法外的!”

 林厭搖頭,笑容有幾分鄙薄,眼裡滲出了一點兒水光來:“沒用的,你忘了‘丁雪’案了嗎?忘了何苗、忘了白靈、忘了吳威、忘了在‘白鯨案’裡死去的那些孩子們了嗎?凶手不僅是李洋,那些不負責任的父母,對霸凌袖手旁觀的老師同學,在網上對逝者口誅筆伐的人們,都是凶手啊!”

 仿佛一記重錘敲在了心上,宋余杭眼眶一熱,把人擁進了懷裡。

 林厭掙扎著,她沒撒手,抱著她的腦袋,在她耳邊一字一句道:“我們追求公理正義,不是為了有朝一日也變成凶手,林厭,你要是真的動用私刑來製裁犯罪者,那和李洋,和那些煽風點火的旁觀者又有什麽區別。”

 林厭在她懷中微微顫抖著,宋余杭把人扶了起來,替她揩掉眼裡那一丁點兒水光,輕聲道。

 “林厭,我不想你也變成那樣。答應我,這事從長計議,你忘了李斌了嗎?不要打草驚蛇,我們走正常程序,總有一天會真相大白的。”

 “如果初南還在,她也一定不希望你為她鋌而走險,畢竟,你也是她最好的朋友不是嗎?”

 林厭微微咬緊了下唇沒說話,手指抓緊了她的衣服,在昏黃燈光下,剛剛替她揩掉的淚水又湧了出來,她克制得很好,只是紅了眼眶沒讓它落下來。

 宋余杭最見不得她這樣,把人擁進了懷裡,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給予她安慰。

 “明天不就周五了嗎?晚上我陪你回家,然後收拾東西,周六我們去一趟郭曉光家,但是,現在已經不早了,你必須要去睡覺了。”

 宋余杭小心翼翼把人扶了起來,揉了揉她的臉:“嗯?”

 林厭吸了吸鼻子,一巴掌拍開她的手:“滾,不要你陪,我自己去。”

 末了,她又小聲地加了一句:“畢竟林又元還是看你不順眼,別去了。”

 說到底,還是擔心她的。

 宋余杭失笑,捏了捏她的手:“好,那我不進去,我在外面等你。”

 她似乎總能用溫柔的那一麵包裹住她的棱角,慢慢磨平她的尖銳和焦躁。

 林厭躁動的心逐漸平和了下來,她抽回手,略有些耳熱,往外走:“嗯,我去睡覺了。”

 宋余杭七手八腳把桌子收拾好,鎖上門亦步亦趨跟著她:“林厭,我想……”

 “睡沙發去!”

 “跟你睡”三個字還沒說完,林厭用腳後跟帶上了門,“砰”地一聲把人鎖在了門外。

 宋余杭欲哭無淚,拉了一下門把手,紋絲不動,隻好不停敲門,放軟了聲音求她:“林法醫,林厭,厭厭……”

 林厭把自己摔進了被子裡,憤怒地用枕頭捂住了耳朵,隨手抄起一個抱枕就砸了過去:“再不滾就還給我睡庭院去!”

 敲門聲戛然而止,宋余杭見好就收,銷聲匿跡了。

 世界終於恢復了清淨。

 林厭長出一口氣,從床頭櫃裡拿出一盒藥,掰開,就著玻璃杯裡的涼水一飲而盡,把台燈調暗,然後窩進了被子裡,闔上了眼睛。

 睡到半夜被冷醒,腳冰涼冰涼的,林厭起來開了電熱毯,又把空調打開了。

 她看著外面的天色,一片漆黑,安靜的氛圍裡能聽見呼呼的風聲,以及落雪的簌簌聲。

 她爬起來,從櫃子裡翻出了一條厚毛毯,踩著拖鞋輕輕打開了門。

 樓下隱約傳來一絲亮光,她趴在欄杆上看了一眼,宋余杭仰面躺在沙發上睡得正香,旁邊的電腦還開著。

 林厭躡手躡腳下了樓,她發誓自己做賊的時候都沒這麽心虛過,短短的十幾米硬是走出了驚心動魄來,冷汗把後背都打濕了。

 直到把毛毯輕輕蓋在了她身上,林厭才長舒了一口氣。

 今天忙了一天的人,又在風雪中凍了那麽久,大概是真的累了,林厭有些毛躁的動作也沒能吵醒她。

 宋余杭閉著眼睛,嘴裡咕噥了幾句,又翻過身面朝沙發裡睡了。

 林厭替她掖好被子,回過身來準備把她的電腦關了,卻見她開了好幾個搜索界面,有關於“汾陽碼頭碎屍案”的,有關於“國外同性婚姻注冊的”還有關於“旅行結婚目的地的”,琳琅滿目。

 林厭唇角壓抑不住彎起了一絲弧度,回頭看了她一眼,伸手把電腦屏幕闔上了。

 她欲起身,宋余杭又嘀咕了一句什麽,她俯身去聽,說的卻是。

 “林厭……結婚……”

 還真是……惦記這事都魔怔了。

 林厭失笑,再也按捺不住唇角的弧度,彎起了眉眼,看著黑暗中的這張略顯英氣的臉,俯身,送上了自己的唇。

 ***

 次日清早,她伸著懶腰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宋余杭已經做好了早飯,給她現磨泡好了咖啡,跟著她亦步亦趨。

 “昨晚你給我蓋的被子?”

 林厭抿了一口咖啡,走去衣帽間:“不是。”

 “那是誰?”

 “管家吧。”

 宋余杭疑惑:“可是我明明感覺到有人親我了。”

 林厭慢慢回頭,把咖啡杯遞到她手裡:“做春夢了吧。”

 宋余杭撓頭:“那我的電腦又是誰關的?”

 林厭從掛得整整齊齊的衣櫃裡挑衣服:“鬼打牆吧。”

 宋余杭愈發迷惑了:“可是——”

 很快,她就把這個問題拋諸腦後了,林厭正站在穿衣鏡前換衣服,纖細的手指勾著睡袍帶子。

 “林厭,今晚我想和你睡,我們已經一天沒有——”

 林厭額角青筋暴跳,忍著沒有打她。

 宋余杭不依不饒,眼神都黏在了她的身上:“要不,你睡我也行。”

 “滾!”林厭一聲怒吼,順手抄起衣架子就砸了過去。

 他媽的,老娘還在生氣呢,碰不到她就算了,還想她出力睡她,做夢!

 宋余杭抱頭,拿著咖啡杯屁滾尿流。

 等她出來,早飯已經上了桌,客廳裡的電視開著,正放著早間新聞。

 宋余杭把牛奶從微波爐裡拿出來,遞到了她手邊:“給,快趁熱喝。”

 林厭直勾勾地盯著電視。

 “林總,林總,最近景泰股價大跌,就散戶昨天上午於景泰集團大廈樓頂跳樓身亡一事,您怎麽看?”

 “林總,林總,說兩句吧,就貴公司銷售出口的‘遠洋’牌保健品和奶粉查出致癌物一事,您有什麽看法?”

 “林總,林總,就景泰集團旗下的房地產大量跳樓拋售發表一下看法吧?”

 “林總,林總,有傳聞說集團內部已經開始了新一輪的裁員是真的嗎?”

 ……

 景泰大廈門口,林又元坐在輪椅上,被記者圍追堵截。

 保鏢護著他艱難地穿梭在擁擠的人群裡,林又元那張臉上依舊是沒有什麽表情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在高清攝像機裡他看上去又蒼老了一截。

 明明上次見面,鬢角還沒有這麽多白發,從來都是明亮堅定的眼神開始回避起了鏡頭,一言不發操縱著輪椅往裡走,那肩膀垮下去,背影也顯得佝僂了起來。

 景泰的保安跑了出來,站成人牆把大批記者堵在了玻璃門外。

 而不遠處的台階上還坐著拉著橫幅要景泰還血汗錢的散戶,購房者,以及往銅盆裡燒著紙錢的死者家屬,部分聲淚俱下的討薪員工。

 記者的鏡頭又呼啦一下子湧了過去。

 宋余杭在她對面坐下來,不著痕跡擋了她的視線,捏了捏她的手:“快吃,不然一會上班該遲到了。”

 林厭回過神來,點了點頭,拿起遙控器關了電視:“好。”

 去江城市局的路上,宋余杭開車,路過了景泰集團大廈,她放慢了車速,偏頭看了一眼:“要下去看看嗎?”

 林厭嘩啦啦翻著手裡的雜志,抿了一口咖啡,唇角扯出個冷笑來:“看什麽看,景泰怎麽樣和我又有什麽關系?”

 宋余杭不吭聲了,等把人送到市局,自己回了辦公室,一個電話打給了負責此事的分局派出所了解情況。

 “人確實是從景泰大廈上跳下來的,幾百雙眼睛看著呢,聽說賠了百八十萬,都是給兒子看病的血汗錢,錢沒了,兒子也沒了,老婆也離婚了,家破人亡這才……”

 那邊頓了頓,似有些不忍:“這事兒經偵也介入了,宋隊可以去問問。”

 “行,我知道了,謝謝。”宋余杭掛了電話,緊接著又打給了經偵支隊。

 得到的回復是,已經就景泰生產假冒偽劣產品、涉嫌非法集資、金融詐騙等一系列非法經營活動立案偵查了,證監會也已經入駐了集團內部開始徹查。

 在如今經濟背景還未徹底複蘇的情況下,這樣的結果對一個企業來說無異於是雪上加霜。

 宋余杭揉了揉眉心:“行,出結果的話隨時通知我。”

 “好的,宋隊。”

 經偵那邊的接線員掛了電話還有一絲疑惑:“當初這個案子不就是從刑偵轉到經偵的嗎?您也不是經偵隊長,這麽操心。”

 中午吃飯的時候,林厭沒去食堂,宋余杭怕她餓著,打包了一份飯給她帶過去,誰知道人家早就在吃著了。

 照例是高級廚師做的精致料理,連送過來的餐具都是陶瓷的。

 宋余杭看了看自己的塑料飯盒有些寒磣,猶豫著往後縮。

 林厭坐在椅子裡沒吃幾口就扔了筷子:“不吃了,倒了吧。”

 宋余杭趕緊跑過去:“別呀,好浪費。”

 林厭別過臉:“反正我也吃飽了,你要是沒吃就吃吧。”

 還是略有些別扭的關心。

 宋余杭笑,從旁邊拖了一個椅子過來坐下,也不嫌棄徑直抄起了她的筷子:“你怎麽知道我沒吃?”

 林厭嗤笑了一聲:“食堂十二點開飯,五分鍾內你能從打飯大軍裡脫穎而出吃完並且跑到這裡,可能只有神仙才能做到吧。”

 大概率就是她提前去排的隊,給她打了飯就直接過來了。

 看著桌上的餐具裡都是自己愛吃的菜,宋余杭笑眯了眼,知道她是特意為自己點的,夾了一筷子鍋包肉到她碗裡。

 “嘗嘗,今天這個做的真的不錯。”

 “哎呀我不想吃。”林厭嫌棄著嫌棄著,還是被多喂了幾筷子菜。

 看她吃的多一點,宋余杭便開心了一分。

 技偵都去吃飯了,沒什麽人,宋余杭膽子大了一點,離她越來越近。

 “你晚上什麽時候去林家?生日禮物買好了嗎?”

 林厭剝著手裡她帶過來的蒸紫薯皮:“下了班就去,還用得著你說,鹹吃蘿卜淡操心。”

 “你看啊,我們明天出發去省城,今晚是不是可以睡你家啊,免得一大早跑來跑去……”宋余杭咬著筷子小心翼翼看著她道。

 林厭皮笑肉不笑了一下:“可以啊,還睡沙發。”

 “林厭。”宋余杭加重語氣喊了她的名字:“你知道我在說什麽。”

 小狐狸精唇角蕩起了輕飄飄的笑意,又是那種慣常的賣弄風月的表情,明知故問。

 “說什麽呀,我不懂。”

 宋余杭深吸了一口氣,按住她的肩膀看著她的眼睛,離那唇越來越近。

 四目相對,盯著她的眼神看了三秒,想到肌膚相親的那些事,林厭臉上起了一層燥意,匆忙別開了視線。

 宋余杭失笑,咽了咽口水,看看四周無人,微抬起了她的下巴:“口是心非,你明明也是在想的。”

 “我——”

 不等她反駁,宋余杭微微闔上眼睛,貼了過來。

 “艾瑪!我走錯片場了!”段城拿著飯盒剛踏進門內,又呲溜一聲縮了回去,捂著眼睛往後退,一連串踩到了技偵的好幾個人。

 齊刷刷的目光投向了她們。

 林厭蹭地一下紅了臉,把人推開,丟下一句“我吃飽了!”,跑進了實驗室。

 宋余杭欲哭無淚,就差一點點啊啊啊啊!

 她的內心在咆哮,面上卻還是淡定如常的。

 “你們看見什麽了?”

 幾個人一齊搖頭:“什麽都沒看見。”

 宋余杭埋頭笑了一下,起身:“這還有東坡肘子,紅燒肉,烤翅,林厭都沒動過,你們吃吧,我回刑偵了。”

 末了,她又回頭加了一句:“以後進來記得要敲門!”

 段城嘴裡塞著紅燒肉,欲哭無淚,他就沒見過回自己的辦公室還要敲門的。

 沒辦法,這都是為了上司的性福。

 ***

 到了下午,她臨時接了一個分局的指導會議。

 等從分局派出所出來的時候已經日薄西山了,宋余杭跟陪同的人說:“你們先回去吧,我一個人再逛逛。”

 按平時點也到了下班的時候,幾個同事紛紛散了,宋余杭一個人來到了銀行門口,取了錢,打車去了市內最大的一家商場。

 上一次她和林厭來這裡買衣服的時候,林厭的目光曾對櫥窗裡的鑽戒有短暫的流連,隨即拉著她就走了。

 宋余杭來到了熟悉的櫃台前。

 “你好,我想看看這款。”

 櫃姐幫她拿了出來,嘴甜如蜜:“小姐您真有眼光,這款是今年的最新款,白18K金,欖尖形切割鑽石,總重4.59克拉,您看這邊緣棱角看起來是不是像一隻展翅欲飛的小蝴蝶,寓意特別好!不少新人都買的這一對求婚呢!而且啊最近秋冬季打折力度特別大,原價四十五萬一對如今只要三十九萬就可以拿下了!”

 櫃姐還在喋喋不休:“小姐,您是跟您男朋友來的吧,提前祝您婚姻幸福美滿……”

 宋余杭把戒指穿進指尖勾了勾,唇角略有些愉悅的笑意:“不呢,買來送女朋友。”

 免得林厭經常嫌棄她只會說土味情話,沒點儀式感。

 櫃姐臉上的笑容一僵,像電視機卡了殼:“呵呵呵,您真會開玩笑。”

 宋余杭從夾克上衣兜裡掏出錢包,遞過去了銀行卡:“尺寸不太合適,可以定做嗎?”

 櫃姐吃驚地瞪大了眸子,片刻後才回過神來,笑容更真摯敬業了些:“可以可以,您留一下您的姓名和電話,填張單子,先付一半定金,另一半半個月後您來取戒指試過之後再付也可以。”

 宋余杭痛快點頭,在遞過來的紙上寫上詳細的尺寸信息,林厭的,她早就趁她睡著的時候圈過了。

 一想到不久之後她就可以把戒指戴上她的手指,正式宣告她是自己的未婚妻了,宋余杭臉上溢出點兒按捺不住的激動,然而,一看櫃姐遞過來的單據,又有一絲淡淡的無奈。

 將近四十萬的戒指,幾乎將她的存款掏空了一多半,包括父親留下來的遺產和撫恤金。

 早知道前兩年就拚命往上爬了,也不至於現在想要結個婚這麽捉襟見肘。

 宋余杭捏著櫃姐遞給她的票據,小心翼翼收進了錢包裡,放進上衣口袋推開了商場大門。

 ***

 林厭下了班,照慣例回頭看了一眼,並沒有人跟出來。

 司機在催促了:“小姐,這裡不能停車,我們該走了。”

 林厭回過神來坐進去,司機替她闔上了車門。

 “我準備好的禮物都拿了嗎?”

 司機回過頭來恭敬道:“都放在後備箱了,小姐。”

 林厭點了點頭,一路無話,很快到了林宅。

 林舸在莊園門口迎接今天的來賓,見她的車到了,頓時眸中一亮,把手裡的酒遞給了下人,迎了上去。

 “來了。”

 林厭點頭,墨鏡一摘露出花容月貌的一張臉,唇角微勾起一絲弧度,看著司機把禮物遞給了一旁的管家拿進去。

 “嬸娘呢,我去看看她。”

 林家莊園比她那個別墅可大的多了,由好幾棟建築組成,內部還有高爾夫球場,保齡球館,露天游泳池等等,莊園後面還有一片果樹,她年少時常常在那裡迷路。

 東邊是林又元的住處,獨立的別墅,雕花柵欄圍了起來,燈也沒開,靜悄悄的。

 西邊才是林舸家的居所,此時燈火通明,別墅門口鋪了紅毯,掛了氣球和彩帶,還有一些生意夥伴送來的賀壽的花籃。

 “在裡面呢,我帶你進去。”林舸引著她往裡走,見她一直瞅著東邊,失笑。

 “別看了,今天林叔不在,景泰出事了,最近都沒回來過。”

 林厭不著痕跡松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麽又有一絲介意。

 景泰垮了,她不是應該高興才對嗎?

 懷著這樣複雜的想法,她見到了自己闊別多日的嬸娘。

 林母坐在沙發裡,和幾個老姐妹說笑著,頭上戴著保暖的絨線帽子,屋裡開著暖氣很熱,林厭一進來就脫了外套,她卻還穿著厚衣服,想來也是身體不太好的緣故。

 林厭遠遠看著,心裡一酸,快步走了過去,喚了一聲:“嬸娘。”

 林母從幾個姐妹的說話聲裡回過神來,見是她,頓時眼眶一熱,老淚縱橫。

 “厭厭,厭厭,我們厭厭回來了……快坐,快坐。”

 還是像小時候那樣熱情地招呼她。

 然而站起來的時候身子微微一晃,林舸手疾眼快衝了過去把人扶穩了:“媽,您別激動,坐下說。”

 林母看一眼自己兒子,再看一眼林厭,頓時緩和了很多,收了淚痕,順著他坐下來,拉住了林厭的手,如常寒暄。

 “身體怎麽樣了?上次你傷的重,嬸娘想去看你,林舸非攔著我說我身體也不好,不讓我去。”

 林舸在旁邊笑著:“媽,您喝茶。”

 “這話該是我問您才是,一直都沒有來看您……”林厭握著她粗糙布滿了老年斑的手有些百感交集。

 “是我疏忽了。”

 她又不想讓林母太難過,畢竟病人心情最重要嘛,所以強撐起了笑容,故意用輕快活潑的語氣說話。

 “您看,我這次給您帶了好多好東西,人參,靈芝,阿膠,補氣養顏最好了。”

 “還有圍巾,羊絨的,最新款,我買了都舍不得戴,給您送過來了。”

 “這玉鐲子成色也特別好,我當時見著就覺得特別適合您。”

 林厭對一個人好,端看她願不願意了,要是願意,她可以掏心掏肺,甚至付出十倍的心血來回報那些曾於她有恩的人。

 林母搖頭,握著她的手眼裡又滲出淚花來:“你能來看我,嬸娘就特別開心了,你一個人在外頭,別老花錢,畢竟姑娘家,手裡有點錢免得叫人欺負。”

 林厭點頭:“嗯呐,您還不知道嘛,我真的不缺錢——”

 她自己的那些產業都夠養活自己還綽綽有余了。

 林母動動唇,還想說什麽,林舸溫柔地替她拿走了手裡的茶杯,把人扶了起來。

 “媽,您該回房喝藥休息一會兒了,私人醫生已經在等您了。”

 林母回頭看著林厭,眼裡溢出一點兒不情願來:“厭厭……”

 林厭站了起來目送她在林舸和私人醫生的攙扶下離去:“沒事,嬸娘,去吧,您先喝藥,我一會上去看您。”

 林母的眼裡瞬間溢出了淚花和一閃而過的哀慟。

 林厭微微一怔,再想看清的時候,林舸已經扶著她離去了。

 她抿了一口紅酒,把心中淡淡的不安壓下來。

 那個時候她以為林母那個眼神的意思是舍不得她,後來才明白過來,原來那個眼神想表達的意思,僅僅只是在向她求救而已。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