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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之養貓(GL)》第九九章 四問
問天石地圖,可以說是王傳鶯給的玉簡上記錄著的, 最為特殊的一塊地圖。

 前些天, 林棉棉在礁石海邊細看玉簡時,就曾猜測, 王傳鶯擅自打開門禁地為的就是去找問天石。

 從玉簡記錄來看,約一百多年前,上一任宗主時期, 進入過這個秘境的五行宗弟子有好幾批,加起來也有近兩百名弟子。而其中到達過問天石地圖的,只有其中第一批中結伴而行的三名弟子而已。而玉簡上的記錄,便是采自於這三名弟子的敘述。

 “在霧氣中, 沿著鵝卵石的大路不斷前行。路的盡頭, 是一方頂天立地般的巨石。見到巨石的人, 有機會向巨石問一個問題。如果巨石願意回答,那麽稍作等待, 便會得到巨石的回答。”

 那兩名弟子,兩個得到了兩次發問的機會。另外兩個, 都只有一次發問的機會。

 得到兩次機會的弟子,第一個問題,問了一個困擾她很久, 怎麽排演都無法成行的古陣法。然後她得到了那個古陣法的完整版本……第二個問題, 並沒有被記錄在玉簡上。

 第二個得到兩次提問機會的弟子, 第一個問出的問題, 是為什麽數百年前, 四地化神期修士幾乎同一時刻遭遇了飛升雷劫。巨石沒有給出答案。因為第一個問題沒有被回答,這名弟子開玩笑一般,問出了第二個問題“哪裡還有未開發的靈礦礦脈?”本也沒想能得到答案。結果五行宗的資源列表裡,就那麽多了一條靈石礦脈……

 最後一名弟子,問出的問題,是為什麽現在四地中,已經有了化神期大圓滿的修士,卻始終等不來雷劫飛升?這個問題,巨石也沒有回答。

 三名弟子,五個問題。撇開沒有記錄在案的那條不說,四個問題,有兩個,巨石都沒有作答。由此可見,巨石也並非全知全能。只是那一個完整的古陣法,以及一條靈石礦脈,對宗門而言,就已經價值不菲。

 這也是為什麽,五行宗這麽個對弟子一向寬厚大方愛護有加的宗門,在面對一個剛剛修複門鑰匙,只能築基五層以下修士進入,有許多未知的秘境時,會派出一批又一批的弟子進入其中。

 不過可惜,除開第一批那三名弟子,後面的幾批,一直沒有再找到過這塊問天石地圖。一直到最後一批弟子,在秘境中遇到了五階靈獸,傷亡慘重,最終秘境被塵封,這些關於秘境的地圖資料,也被收了起來。

 林棉棉假設王傳鶯複刻給自己的玉簡,關於這秘境的資料是齊全的。那麽林棉棉覺得,那些個地圖資料裡,能讓王傳鶯冒險打開禁地的,恐怕也只有這個問天石地圖了。

 只是,沒想到當自己真問出了口,王傳鶯的回答,卻是,不全是因為問天石。

 除了這問天石,還有什麽,能吸引著王傳鶯以生命做代價,冒著即便出去了也少不得一大頓責罰,搞不好還要被趕出五行宗的危險,進入這禁地呢。

 林棉棉一時想不明白……

 隨著進入迷霧越深,眼前可視的范圍就越小。很快便伸手不見五指,幸好鞋底軟,鵝卵石路也咯噔,林棉棉尚不至於走偏到別處去。

 專注著走了一陣,林棉棉卻突然心頭一凜,停住了腳步。

 哪裡不對……

 周圍那麽安靜,安靜到似乎只剩下林棉棉一個人的呼吸。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先進來的王傳鶯的腳步聲,消失了……身後總是蹬蹬蹬跟著的龍貓,也沒了聲息……

 林棉棉有些緊張,連呼吸都變得緩慢,周圍似乎更安靜了。

 看不清了,無論是身前還是腳下,都只剩下了濃霧。林棉棉卻還有些不死心,向後退了兩步,慢慢蹲下,向後面摸了一把。

 沒有。

 這已經保持了數日的熟悉距離,沒有那隻胖龍貓。

 這真的是玉簡上記錄的,沒有什麽危險的問天石地圖麽……半蹲著的林棉棉打了個寒顫,卻還是努力站了起來,繼續往前走。

 一瞬間,心中劃過了許多。

 上一世的,這一世的,那些不甘,這些牽絆……

 這條看不見的路,這條一個人的路,比林棉棉一開始以為的,要難走太多。

 不過這條路,也比林棉棉想象的,要短得多。

 一步踏出,豁然開朗,身後濃厚的迷霧與身前那似乎看不到頂的巨石,圍出了一小塊清爽的空地。

 自迷霧中踏出的林棉棉,此時正站在這塊不足兩平的空地上。

 空地上,只有林棉棉自己,沒有王傳鶯,沒有胖龍貓,身後的迷霧裡,也沒有腳步聲。

 林棉棉卻已經沒有心思,去想她們現在何處。

 面前巨石上顯現的字跡,已經攝取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你有四次提問的機會。現在,請說出你的第一個問題。”

 受寵若驚的林棉棉忍不住退後了半步。

 搞什麽,之前三個人加起來才能問五個問題,輪到自己,一個人就能問四個?

 是因為那個人麽……

 所以,那個人,還在這裡麽……

 林棉棉忍不住四處打量,卻不見周圍又任何異樣。

 許是問天石都看不過被幸運大放送了的林棉棉卻如此墨跡,巨石上的字變了。

 “第一次提問時間將要結束,是否放棄本次提問?”

 “等等……我問。”林棉棉來不及再去揣度是否那背後的人已看到自己特別的靈魂,問天石的機會既然來了,就沒有放過的道理。

 林棉棉問出了,早在路上,就已經想好的問題:“我該怎麽樣做,才能回到父母還活著的時候。”

 看過玉簡的記錄,林棉棉知道問天石並非全知全能。但是有這個機會,這個問題,她仍舊想問。

 這是她穿越而來,對前世唯一放不下的事情。既然穿越這種事情都可以發生,那麽重回過去,是不是也是可能。如果可以回到過去,那麽是不是……可以阻攔父母的事故,挽回他們的性命。即便之後不久便是末世,只要一家人還可以在一起……

 上一世的父母,是林棉棉與上一世最後的羈絆與牽掛。這個問題,在她在礁石海邊看到有問天石的存在時,就想到了。她甚至還頗有些小心思地組織了一下語言,沒有問能不能回到父母還活著的時候,而是問如何做,才能回到那個時候。

 而面前的問天石,久久地空白著,久久的沒有字跡顯示。

 是了……連千年前的動蕩和接下來如何飛升都無法說清的石頭,自己又在有著什麽期望。期望它可以窺破雙世,望穿輪回,然後告訴自己撕裂空間之道麽……

 巨石上,終究還是顯出了字跡。在林棉棉已經無望之時。

 “你不能。”

 林棉棉望著巨石上那簡簡單單,冰冷無情的三個字,久久才呼出了梗在心頭的那口氣,快速地用衣袖抹了兩下眼睛。

 在林棉棉看到那三個字之後,巨石上的字,就換成了“請說出你的第二個問題。”

 這次林棉棉沒有立刻提出問題,巨石卻也沒有像第一次那般催促。

 “怎麽樣才能幫助元師姐凝結金丹出關?”林棉棉之前一直以為即便能走到問天石地圖,自己大概也只有提問一次的運氣,所以也沒準備別的問題。不過在經歷了第一個問題的失望之後,林棉棉很容易就想到了閉關凝丹時間已經長到異樣了的元昭陽。

 這次巨石的答案更短,卻也出現得更快。

 “陪她。”

 這塊巨石……該不是個只會煲雞湯的傻子吧……

 林棉

 棉無力吐槽,卻還是把那兩個字印在了心裡。

 還剩下兩個問題。林棉棉沒急著發問,仔細盤算了一下。既然前世已是過去,那就好好過這一生。想在修仙界立足,首當其衝的問題,肯定是自己的靈根資質。再就是,多多益善的靈石……

 資質,靈石,正好兩個問題。

 “第三個問題,如何提升我的靈根資質?”

 “飛升上界。”

 林棉棉目瞪口呆,也是服氣的。現在誰都知道即便到了化神大圓滿也等不來雷劫,更別提飛升。這個答案還不如上一個“陪她”。

 “請提出你的最後一個問題。”

 似乎感覺到了林棉棉的惱意,巨石上的字跡很快變化,催促起了第四個問題。

 靈石啊……一條靈脈,即便出去上交門派,裡面給自己的分成也少不了吧。

 林棉棉順了順衣袖:“我認識一隻大名叫樂思姬的北域大雪山幻影銀毛兔,她作為兔妖,在進階金丹後,仍然無法化為人形。我的最後一個問題,是怎麽樣才能讓她正常化形?”

 這次巨石的答案,出來的依舊非常快。

 “飛升上界。”

 “我已經第四個問題了。怎麽樣才能讓阿白順利化為人形?”林棉棉忍不住上前一步,想看看這是不是大概是個假問天石。

 於是巨石上的字跡變成了“第四個問題的回答:飛升上界。”

 林棉棉:“……”

 在大概是塊假石頭的指引下,林棉棉通過迷霧中新出現的一條小路,順利走出了問天石地圖。

 在新地圖上,林棉棉順利與王傳鶯會合。與此同時,不知道去哪兒玩兒了一趟的胖龍貓,也重新回到了林棉棉身邊。

 剛從問天石地圖出來的林棉棉,總覺得好像被耍弄了一番,深有一種遇到了假石頭的感覺。

 再看一旁那坐在地上,小爪叉在凸了一圈的胖腰上,還扭著脖子哼哼唧唧吹臉上的樹葉玩的胖龍貓……總覺得是隻假龍貓,可能是隻狸貓……

 又看那雖臉色不太好,但明顯是坐在路邊等自己的王傳鶯……這麽友好,和以前外頭認識的那個完全不一樣,大概也是個假王傳鶯……

 林棉棉拍了拍臉,掏出水灌了一大口,又吃了兩顆平心靜氣的丹藥,這才把被問天石搞到懷疑人生的心態給扭正了過來。

 這次王傳鶯也沒再提分開走,只是兩人都有些心事,並且有意思的是,從問天石地圖出來之後,她們並沒有聊起在問天石那問問題的事情。

 也是,並不是十分熟悉的夥伴,甚至可以說,在前幾日立場還有些對立,又哪裡能聊到那麽深入的話題。

 林棉棉對於這種默契的不提及,其實很滿意。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兩人一起走,運氣得到了加成,在遇到問天石地圖之後,她們在新地圖上走了一會兒,居然通過地形發現這張地圖在王傳鶯的那份玉簡上也有所記載。

 這是一個只有一階和二階靈獸靈植的安全型地圖,最關鍵的,是這張地圖上,就有一個石門。

 在發現這一點之後,林棉棉和王傳鶯又特地把玉簡地圖翻出來,實地比對了一番。結果是可喜的,如果沒有問題的話,再走上個一天多,就能到達那個曾經把五行宗弟子們安全傳送出去過的石門。

 “今天總算是遇上點好事了。”雖然一路上遇到的都是奇奇怪怪的事,還沒遇到過什麽危險,但是林棉棉仍是慶幸終於可以出去了。

 一二階的靈獸,以她現在身上的東西,並不會給她帶來什麽太大的危險。也就是說,再走個一天多,她就能平平安安地出去了。

 希望還能趕得上宗門友好交流會的第二部分,不然就算有第一部分擂台賽的二十分,想要給阿白贏到那份登天樓

 的菜,也是不太可能的。

 與明顯輕松開心起來的林棉棉不同,在確定了這個地圖上就有出口門之後,王傳鶯的臉色反倒是更加不好了。

 交淺不敢言深,林棉棉一路也沒問。

 很快入夜了,兩人尋了個空曠安全些的地方,各自設起了法陣。

 進入門秘境之後,這還是兩人第一次一起過夜。

 不過各有各的法陣,和各自過夜,大概也沒有什麽區別。

 只是林棉棉沒想到,王傳鶯居然會在大半夜,敲她的法陣。

 被法陣異動警醒的林棉棉,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法陣外伸手觸碰法陣的王傳鶯。一開始她還以為是王傳鶯終於正常了,準備對自己來個臨門一殺。結果一把符咒都抓在手上了,林棉棉才看清,王傳鶯只是像敲門一般,敲著法陣而已。

 夜深,風緊,開陣乎?

 林棉棉猶豫再猶豫,還是在王傳鶯背過身,似乎準備離開的時候,撤去了法陣。

 身後的風吹一般的動靜,讓苦笑著的王傳鶯回過了頭。

 只見原本在陣法籠罩下,與周遭一般景色的迷障晃悠著散開,一個白淨柔軟的小姑娘,一手抱著胖龍貓,一手托著一盞小燈,似乎還有些沒睡醒的茫然。

 “找我……有事啊?”林棉棉有些緊張地捏著龍貓的胖腿子,只是王傳鶯轉頭時,那仿若有星光閃過的眼眸,又讓她覺得,這些緊張恐怕不是必要的。

 “嗯……”王傳鶯輕輕緊了緊衣袖。

 將人帶入陣中重新布置好防禦的林棉棉,不知道明明敲陣的是王傳鶯,進來時扭扭捏捏的,也是王傳鶯。

 深夜,兩人,久坐,無疑會讓人十分尷尬。

 如果加上兩盤吃食,幾杯美飲,一鍋……哦,不對,是一隻胖龍貓,那就好多了。

 王傳鶯沒有沉默太久。

 “問天石的答案,你信嗎?”王傳鶯放下端了很久,卻沒喝幾口的杯子。

 果然深夜的談話,不會輕松。

 信麽,信就意味著,真的不能再重逢,就意味著自己和阿白的問題都要等飛升才能解決,而且不論她能不能用這個三成二的資質修煉到化神期大圓滿,就算能……現在也根本沒有什麽飛升雷劫了。

 讓人不甘心的答案,讓人陷入死結的答案,像是扯淡的答案……

 但是,潛意識裡,林棉棉是……信的。

 於是她,點了點頭。

 王傳鶯微愣了一下,像是有些意外林棉棉的答案,不過她很快苦笑著搖了搖頭:“我不信。”

 林棉棉:“……”

 “我明天,不會從門出去的。”王傳鶯似乎也沒想等林棉棉答覆什麽,“我來,是想找一件東西。問天石說我是找不到的,我不信。所以我是不會出去的。”

 “如果錯過這個門……”林棉棉斟酌措辭,“這可是一個安全的門。”

 王傳鶯似乎沒有聽到林棉棉的規勸,又自顧問道:“那你,相信報應嗎?”

 就算深夜的談話輕松不起來,但是能不能不要那麽沉重……

 林棉棉歎了口氣,又點了點頭。

 這回的答案明顯與王傳鶯心裡的合上了。

 王傳鶯有些高興,於是給林棉棉講了一個故事。

 在一個不算偏僻的修真城池裡,有一個不大不小的修真世家。這個修真世家裡,有很多的孩子。

 資質好的男孩子,送去各大宗門踏入仙途。資質一般或者沒有靈根的男孩子就留在家中,多娶老婆多生孩子,繼續擴大家業。至於女孩子……

 沒有靈根的女孩子,早早地就配了人,過得如何,再不過問。

 資質一般的女孩子,早早地嫁去了其他修真世家,維持著世家間的友

 誼。

 至於資質好的女孩子,當然也有機會拜入仙門。前提是,她不是單水靈根。

 聽王傳鶯講至此處,林棉棉不免心生感歎,原來這個修仙的世界,也有爐鼎一說嗎?

 果不其然,接下來王傳鶯說的,便是一個修真世家,如何將測出是水靈根的女孩兒們,送給各大宗門修士的故事。

 “他們甚至還有自己的一套研究,比如說,什麽靈根的男子,與什麽靈根的女子,在什麽時候,如何行房,能生出純水靈根的女孩。”王傳鶯的臉上滿是輕蔑,“不過是詭法,上不得台面還當做了真事。即便能生出來,也不是因為那些像是配種般的講究,只不過是生得多了,自然出現的可能性就大了。”

 林棉棉揪緊著胖龍貓腿,小心地看了王傳鶯一眼。所以接下來,她應該要開始聽到某些……秘密了吧。

 有那麽一個女孩兒,在年幼測靈根時,她的母親不惜一切,為她做了手腳,將她的單水靈根,掩飾成了雞肋的四靈根。又在她將被早早配人之前,讓她在一個受寵的弟弟面前得了眼緣。

 弟弟驕縱霸道,她就縱他驕縱霸道。做他的盾,做他的刀。

 靠著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這個女孩兒,沒有被家族用來聯姻,而是與弟弟一同拜入了仙門。

 可惜啊,這個仙門裡,也有他們世家的人。

 單水靈根,在進宗門時,就沒瞞得住。

 而進宗門之後,弟弟的眼緣,也再不能保障她的生存。

 世家以她的母親作為威脅,想讓她成為一枚棋子,被送去另一個宗門,一個境界停滯地位高超的修士身邊,成為他的姬妾,或者說,爐鼎。

 她同意了。

 卻在被送走之前,從另一個族弟口中知道,她在拜仙門的路上時,她的母親,就已經死了。死於世家中一個想用孫女輩的水靈根,來突破延壽,卻因為女孩已經進入宗門而不能行如此荒唐事的族老。

 一切,都只是謊言。

 想要報仇,卻低微到依舊在他人的股掌之間。

 唯有得到更強大的力量,才能宣泄失去母親的憤恨。

 故事,戛然而止,沒有結尾。

 林棉棉聽懂了,卻又希望沒有聽懂。

 這樣的無力,自己,又能做些什麽?

 “有一天,她突然想說出這個故事。並不是希望聽者說什麽,做什麽。或者她只是想,當她長眠於某處,外面,還能有一個人記得她。不是為了達到目的,裝作嬌蠻癡傻的她,也不是做了很多錯事,還沒有來得及好好道歉的她。或者……是這些,所有,對的錯的,全部的她……”王傳鶯靠在結界上,端起杯子,仰頭灌下一杯飲水,並非酒液,卻喝出了一股豪邁。

 請不要在深夜說像是遺言一樣的話……

 無論如何,人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說之前林棉棉不打算勸王傳鶯和自己一起離開,那麽現在聽完故事的她,不得不勸。

 “其實我覺得……”林棉棉的腹稿打了一半,話才開了個頭,卻覺結界猛地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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