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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之養貓(GL)》第二七章 自製石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接近中午太陽越發好了, 小動物們都更願意出來活動活動了。林棉棉在回去的路上一連看到了好幾隻貓, 還遠遠地瞅見了之前的那隻小黃狗。

 可惜別說擼毛了,就連接近那些毛團兒的機會都沒有。每次林棉棉剛想去接近, 它們就一溜煙兒地跑散了。

 一開始林棉棉也沒想明白, 按說這些小動物都在外谷養著, 應該也是和人相處慣了的, 怎麽這麽不親人呢。可走著走著,聽著身後沉重的腳步聲, 林棉棉往後瞅了一眼那提溜著五麻袋乾糧,腿上還掛個小孩兒的黑熊……嗯,林棉棉覺得自己要是那些小毛團兒, 也是該跑了。

 委婉地拒絕了熊蘭蘭共進午餐的提議,林棉棉提著乾糧袋回了屋。

 乾巴巴的饅頭加鹹菜實在口感一般, 林棉棉吃了一個半的饅頭, 覺得沒那麽餓了, 最後喝了兩口涼水, 便結束了午餐。

 乾糧的味道是真不怎麽樣,不過林棉棉也沒什麽抱怨的。畢竟能吃飽已經是一件很棒的事情,口腹之欲這種事情,還是到了練氣期,去體驗一下熊蘭蘭口中的清心堂吧。一張飯票任吃到飽, 對於林棉棉來說, 也是一件非常有吸引力的事情。

 為了早日結束吃乾糧的生活, 林棉棉忍著想要出去看看附近有多少小動物的好奇, 抹抹嘴巴坐回床上,翻開了阿白擲於人手一本的引氣入體小冊子。

 冊子相當薄,裡面還有些類似於修煉姿勢和靈氣流轉剖析之類的圖畫,剩下來的文字部分,那是更少了。

 仔細閱讀了兩遍之後,林棉棉發現這冊子裡寫的內容和熊蘭蘭之前歸納的也差不多。無非都是最開始在呼吸中感應靈氣,截留下來,在經脈中運行最後匯聚於丹田,便是成功的引氣入體了。

 再按著阿白之前在台上教的那吸氣呼吸……林棉棉按著冊子中的圖盤好腿,開始深呼吸。

 吸氣……呼氣……吸氣……呼氣……呼氣……呼氣……

 林棉棉全神貫注,努力在呼吸間尋找書冊中所描寫的那種,會讓人感覺到充盈松快的靈氣。

 此時已近深秋,縱然是午間,屋裡的空氣也有些發涼。不斷地深呼吸,讓林棉棉鼻間越發乾冷,最後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睜開眼結束了這第一次的嘗試。

 不到正午回來,再睜眼已是月朗星稀。林棉棉在末世催生植物亦是日複一日的重複,書冊中的修行方式即便枯燥也在她可以承受的范圍。

 就是乾冷了些……林棉棉揉了揉鼻尖,這百年來做草時,也是如此。春季擁有更多的力量,夏季力量多到快要迸發,秋季則開始發乾轉涼,到了冬天也會有些不適的冷感。

 幾杯涼水灌下肚,林棉棉揉了揉肚皮,覺得自己草身其實也蠻脆弱,在引氣入體成功之前,果然還是應該去尋些熱食來吃。

 林棉棉記得院中似乎有碼好的乾柴堆,不知道有沒有燒水的東西。只是出去一看,林棉棉難免覺得失望,柴禾是不少,擺放也整齊,只是其他東西,卻什麽都沒有。

 哪怕有口鐵鍋,有個鐵壺也好啊……林棉棉歎了口氣,剛想回屋繼續修煉,卻不經意看到不遠處有火光。

 那是……熊蘭蘭那兒?

 看這火光,火似乎燒得挺大啊……這又不能燒水煮飯,又沒到需要燒火取暖的天氣。弄這麽大火,該不會是出了什麽事兒吧……

 林棉棉最終還是放心不下,快步跑了過去。

 在黑暗中行走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還好走了沒一半的路,那火光便隱隱映了過來,解了林棉棉差點掉進早上那個土坑的危機。

 接近熊蘭蘭的院子時,院內的火光幾乎快要燒到院牆那麽高,林棉棉借著火光,清晰地看到了熊蘭蘭的院外圍著好幾隻小動物。只是在林棉棉越走越近時

 ,又都一哄而散了。

 林棉棉搓了搓半根毛都沒擼到的手,真是深感寂寞。

 早晨被彈開的事情林棉棉還沒忘,走到半道兒就順手從路邊拿了塊小石頭準備叩門用。遠遠地站著,林棉棉衝那院門丟了個石頭,倒是沒想到……一砸就中,一砸就開。

 原本緊閉的院門被砸開了半扇,裡面溫暖的火光混著歡聲笑語連同那食物的香氣一同傳了出來。

 唔……好像沒出事。

 林棉棉覺得自己真是白擔心了,連著後退了兩步決定走人。

 “誰呀,棉棉啊,快來快來,正好在做你的那份呢。”從半扇門裡探出頭的是之前給熊蘭蘭打包過被褥的溫柔女子,姓馮名凉。名字雖涼,人卻是極暖的,有什麽事情都願意多搭把手,很快和大家打成了一片。

 林棉棉一時聽不明白什麽叫在做自己那份,只是被馮涼看到了,也不好就這麽走了,也就順著馮涼被拉進了熊蘭蘭的院子。

 只見那一般大小的院子中間,燒著個巨大的火堆,十多個新入門的弟子圍著火堆,持著木簽,似乎在烤著什麽。

 林棉棉第一反應就是想到了剛才院外那些小動物,心裡猛地一揪。不過很快她就知道自己想錯了,因為細聞下來,這院中也只是有些谷物烤製的香氣,似乎並沒有肉食。

 果然,待林棉棉走近了,之間那些人手中的木簽頭上串著的……都是饅頭片。

 不過是烤些饅頭片,用得著要把火燒上天麽……

 “棉棉!給!”

 林棉棉只見靠屋子的地方,一個矮矮的小孩舉著一堆木簽跑了過來,正是王茗兒。

 “等等,還有這個。”熊蘭蘭的聲音遠遠地傳來。

 林棉棉循著聲音望去。

 好麽,要不是熊蘭蘭出聲,她都沒發現院子一角堆了那麽多石頭,石頭堆裡還有一隻熊。

 “她們說你吃的多,讓我給你弄個大點的,可多費了我不少力氣。”熊蘭蘭抖了抖毛,地上落了一層灰。

 林棉棉來不及為那句“吃得多”臉紅,目光便已經被熊蘭蘭手上提著的東西吸引了去。

 石鍋啊,簡直是目前最需要的東西了!

 “真是……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林棉棉接住了熊蘭蘭給的石鍋,為中午想要擼毛團拒絕了和熊蘭蘭吃飯感到無比的慚愧。

 “沒事。”熊蘭蘭揮了揮右手的石頭鑿子,“等日後清心堂出了什麽限量的好東西,你的那份分我些就行。”

 林棉棉:“……”果然羞愧什麽並沒有必要啊。

 不管怎麽說,林棉棉這麽走了一趟,得了一套石鍋一堆木簽子一個火折子不說,熊蘭蘭還非要實現諾言,給她塞了一個上午彈她的那種小法陣。

 熊蘭蘭忙得很,給林棉棉塞完東西,又鑽回石頭堆裡敲鍋子去了。林棉棉到走的時候,才從馮涼口中弄明白這大晚上的,為什麽大家都聚在了熊蘭蘭這裡。

 據馮涼所說,是熊蘭蘭中午的時候覺得給幼崽(王茗兒)吃涼水涼食不好,可對著玉佩提出要求,玉佩卻是半點反應都沒有。看來子惠師姐她們後天之前也是不會來的了。所以熊蘭蘭就去樹林邊弄了幾塊石頭,給王茗兒弄了個鍋子煮熱水饅頭湯吃。

 熊蘭蘭又是鑿石頭又是多扛木頭,路上遇著人問,又都老實回答了。所以等熊蘭蘭的屋裡真飄出煮食物的香味兒時,好些個人都帶了石頭去找熊蘭蘭求個鍋子。熊蘭蘭也沒辦法拒絕,只是開了院子的隔味兒隔音的禁製,免得更多人來。不過她的火燒太大了,陸陸續續的,也一多半的人都來過了。她索性就一人給做了一套。有不知道生火的,她也讓會做火折子的給做了些。

 真是……一頭好熊呢!比那忘了分醬肉的兔子可強多了。

 說到醬肉,醬肉就到。

 林棉棉剛進院子,便覺得有些不對。空氣中莫名多了些淡淡的肉香,只是細聽,卻又不覺得院子裡多了人。

 小心翼翼地進了屋子,林棉棉才發現,那肉香是來自於桌上的一大碗醬肉。

 醬肉碗旁是一個看起來灰撲撲的玉鐲,下面還壓著一張字條。

 【棉棉,這是賠罪。手鐲是法器,回來就帶上,有助修行。】

 這阿白……

 林棉棉笑著從玉鐲上撚起兩根白毛。

 卻沒料到只是輕輕碰了一下那玉鐲,鐲子就自己一躍而起套住了林棉棉的手腕。

 林棉棉先是一驚,繼而趕緊地往下擼,卻怎麽都擼不下來。

 阿白這個家夥!林棉棉又是好笑又是氣惱。

 擼了兩次擼不下那鐲子,林棉棉也隻得算了。只是難免在阿白的帳單上又添上一筆,待自己金丹之日,便是擼兔之時。

 林棉棉小屋不遠處,潛伏在黑夜中的三花貓感應到自己留在手鐲上的小法術被激活了,滿意地抖了抖毛,忍不住輕輕呼嚕了一聲。

 有肉有鍋有火,此時不煮更待何時。

 林棉棉燒火洗鍋,搭了個簡單的支架,醬肉湯燉上,饅頭烤起。

 幼崽什麽的,誰還不是幼崽了怎的。

 院門特地沒關,院裡的火堆也燒得旺旺的,林棉棉仔細聽著屋子周圍的動靜,大概現在附近有四五隻小動物,其中三隻正在慢慢靠近。

 等了又等,聽了又聽,林棉棉終於等到有四隻小動物已經到了院門外。只是等林棉棉吃完了肉,吃飽了饅頭,它們還是沒進來。

 林棉棉歎了口氣,取了烤好晾糧的饅頭片掰碎放在碗裡,走了出去。

 只見那些原本在院門口的毛團唰地一下竄向了四面八方,一下子就不見了蹤影。

 好桑心……連是什麽小動物都沒看清……林棉棉端著碗,站在火光中顯得格外孤獨。

 附近,只剩下一隻小動物了啊……林棉棉摸摸耳朵,哎,先前不來,這會兒更不會來了吧。失落的林棉棉把小碗放在了院外,走進院子,關好院門,擦乾淚不要哭,修煉了。

 黑暗中,一隻靜靜匍匐了許久的三花爪子一勾,從脖子裡勾出一個和林棉棉手上差不多的玉環,看了兩眼,又塞回了脖子毛裡。

 隻元昭陽一個出神的功夫,之前那被林棉棉嚇走的四隻貓又都悉悉索索地跑了回來,看它們行進的路線,目標自然是林棉棉放下的那隻碗。

 元昭陽不若阿白那般醉心吃喝,那饅頭雖香,但是對元昭陽來說並沒有什麽吸引力。更何況,那些明顯是林棉棉拿出來喂小動物的,作為貓妖,元昭陽有著自己的驕傲。

 夜色中,一隻粗看像是白貓的三花飛快奔跑,正小心翼翼挨近食碗的四隻貓隻覺眼前一花,一隻三掌大的成年三花擋在了食碗前。

 搶食的?四隻貓尾巴拍地齊齊發出了“嘶嘶”的恐嚇聲。

 這是阿白從哪兒弄來的凡俗界的貓,怎麽叫起來嘶嘶的,不是喵喵叫才是貓嗎?完全沒有過群體生活,不了解凡俗界貓的元昭陽皺起眉毛,不過臉上毛多,誰也看不出。

 抬爪,拍碗,碗消失。

 元昭陽甩甩尾巴,跑遠了。

 留下四隻貓呆在當場,久久才小跑去原本放碗的地方嗅來嗅去,又伸爪撓了撓地,似乎完全不敢相信那碗就憑空沒了。

 衡水峰小院中,阿白正躺在軟窩中吃著小橘子。一個兩個三四個,五個六個七八個,嗯,要是有人幫手剝皮就更好了,可惜元昭陽去閉關了。

 想雖這麽想,小巧的冰刀卻在空中自由地飛舞,剝起橘子來一點兒都不比人手慢。

 院門吱呀響起,阿白側頭,只見開了一條

 縫的院門又關上了。

 “你煉好了?”阿白一躍而起,剛剝好的橘子直直向前方砸去。

 摘掉隱身符的元昭陽小爪一揮,把橘子打回了阿白的嘴裡,“都給人帶上了,確實香氣的濃度被調控了,看來是煉成了。還有沒用完的,我還能接著用。”元昭陽說著,把脖子裡薄了一圈的玉環鉤出來晃了晃。

 “你行啊,你出關第一件事居然不是來告訴我,是直接去找棉棉了。”阿白幾口咽下橘子,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傷心了。”

 “來找你做什麽,給你剝橘子?”元昭陽哼了一聲,小爪子拉過了阿白剛才躺著的軟窩,自己臥了上去,“還有,你找的那些貓怎麽回事?”

 “我找的貓怎了。你見過了?你可別說,我也是費了老大心思了。找的都是黑的啊,黑白的啊,橘黃白啊,反正都是身上顏色好多的貓。這樣你一隻小白貓,多顯眼,多惹人憐愛,棉棉肯定最喜歡你。”阿白自顧自地變出了另一個軟窩臥好,“說起來,要我給你弄點窩啊食盆啊什麽的麽。你都好久沒做貓了行不行啊?”

 “誰要惹人憐愛!”元昭陽盤好尾巴蹲坐起來,“那些小動物,那麽怕人?完全不和林棉棉親近,我怎麽跟上?其他動物都怕她,我湊上去,不是比沒動物只有我還突兀嗎?”

 阿白也是有些意外,“都怕人嗎?那怎麽辦?要不我貼張隱身符去幫你趕它們進院子?”

 “……”元昭陽光是想象一下都能想到那雞飛狗跳的樣子,連連擺爪,“算了,明天我自己想辦法。”

 “元師姐,元師姐!阿白,阿白!”子惠的聲音從院中的傳音石中傳來。

 子惠怎麽來了……元昭陽看了一眼阿白,摸了摸脖子裡的玉環,一閃身進了屋子。

 阿白正色收起一個軟窩,關了結界放了子惠進來,而後又立刻重新打開。

 “怎麽了?這麽晚?”阿白給子惠發了一個橘子。

 “不吃了,糟糕了。”子惠急得不行,把橘子推了回去。

 “……哦,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給我剝著橘子,然後說說怎麽了。”阿白在子惠面前放了一盤橘子。

 子惠:“……元師姐呢?”

 阿白躺好:“閉關呢,所以怎麽了?”

 “外谷的赤精五鱗魚原本這幾天就該到捕撈季了,可是今天它們全都往外谷最外頭的那端河道湧,遠遠偏離了我們最初定好的捕撈地點。”子惠一臉焦急,“今年捕撈赤精五鱗魚這個任務當時是元師姐接下,你和我負責做的副手,你還記得麽?”

 阿白兩眼亮晶晶地……搖搖頭:“不記得了。”

 “……”子惠深吸了一口氣,再三告誡自己,面前的是金丹期的小白兔,不能隨便打,不能隨便打,“我去吸引它們的那端河道看了,好像是突然出現了很多銅線螺,它們都在那裡吃。”

 “河裡本來就該有銅線螺,不過一次不會出現很多。要不就等它們吃完回去原來的地方?”阿白想了想說道。

 “不行,這幾天就要捕撈了,過了時間,它們身上的鱗片就錯過了最佳的采集時間。但是如果就地捕撈,我們來不及做傳魚法陣,只能一網一網兜地撈,還得用結實點的網。”子惠快要急哭,這裡面的損失,元昭陽和阿白能承受,她不行啊。

 阿白從金鈴裡拍出了一卷蛛絲,“用這個做網吧,以前東海得的,應該夠了。不過為什麽突然出現了那麽多銅線螺?這個爆炒應該很好吃吧?”

 “好像是河底被挖去了很多石頭,銅線螺被翻出來了。具體我也沒來得及去細查,就來這兒了。”子惠拿起蛛絲,檢查了一下質量,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

 夜漸深,熊蘭蘭鑿完最後一個鍋,提起已經趴在石頭上睡著的王茗兒,打了個大大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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