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喬振然泡常清被抓包, 但陸怔一時半會兒沒法踢他走。
換老板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起碼得等喬振然手裡的事務都了結,才能乾乾淨淨的卸任。
喬振然心裡也是明白的,所以也不急,依然坦蕩蕩地給常清送東西。
常清也是佩服喬振然的, 虧他還幫喬振然說好話,看樣子是沒什麽必要的。
喬振然在公司送這些,其他人也不知道是他送的,都是差前台姑娘送上來, 都以為常清有了個熱情的追求者,也不知道這人就是她們的大老板, 趁這個機會打趣起常清來。
常清這辦公室也變得熱鬧起來,他和除了陸花之外的女孩子相處的經驗少得可憐,也難免有些束手束腳,也不太能加入她們的話題。
說實話, 要不是陸花還是小孩的性子, 常清估計也會退縮。
最後還是張新宇給他解圍, 將這些鶯鶯燕燕都趕了出去。
從昨天開始,天氣就不是很好,一直都是陰雨天,風也大, 常清衣服加得多,還是覺得冷,也不知道是不是夜裡著涼了, 他今天有些小感冒,眼睛不停的流淚,連鼻子都紅了。
張新宇將那些沒什麽眼色的姑娘們趕出去,看了看常清的臉色,說:“你要是不舒服,就請假吧。”
常清抽了一張紙,擦了擦濕潤的眼角,說話都有些鼻音了,“也不是很難受,沒到請假的地步。”
他們剛吃完公司食堂,這邊喬振然就給常清訂了那家藥膳館的山楂糕,直接送到了常清辦公室。
張新宇看著常清桌上的糕點,沉默了一下,說:“老板挺會的。”
常清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才說:“你吃吧,反正我不吃。”
張新宇問:“要吃給老板看嗎?”
常清笑了一下,“送你其他助理吃。”
張新宇仔細地看了看他的臉色,“你昨天沒和喬振然發生什麽吧?”
常清想起昨天的事情,覺得有些頭疼,也不是不能說的事情,就和張新宇悄悄說了:“被陸總撞見了。”
張新宇沒在現場,也感覺到了其中的尷尬,“……然後呢?”
常清停頓了一下,輕聲說:“沒有然後了。”
張新宇感覺到了他的欲言又止,也沒多問,這種事情尷尬是尷尬,但喬振然能若無其事的,也是一種本事了。
常清打了個噴嚏,眼淚又出來了,他擦了擦眼淚,眼角都泛紅了。
張新宇見他這個樣子,堅持讓他請假回家,“你回去吃點藥好好休息吧,反正也沒什麽事。”
他話還沒說完,常清又來了個噴嚏,弄得肩膀一聳一聳的,還怪……怪可愛的。張新宇看在眼裡,唇角也不禁露出了些笑意。
張新宇作為直男,其實也能欣賞到常清美好的地方,常清面容姣好,棱角不算很分明,臉頰很有些圓潤的線條,在幾個角度看過去,都有點像俊秀的女孩子,那張臉上的表情也總是溫和的,帶著柔軟的氣息。
無論相貌還是氣質,都比裘千金好多了,也難怪會被喬振然看上。
但是張新宇依然不看好喬振然,他看在眼裡,喬振然作為上司領導是合格的,卻不是一個合格的伴侶,即使他是直男,他也能從喬振然身上感覺到不靠譜。
聽說直男的第六感都比較準,不過張新宇也沒有插手常清他們的事情,他看常清自己也有主意,用不著他操心。
常清擦掉從眼角沁出來的淚珠,見張新宇在笑,略遲疑了一下,才說:“我還是請假吧。”
從天星出來,常清坐上了阿堅的車。
阿堅一向寡言,但在他上車的時候,輕聲提示了一句:“請系上安全帶。”
常清聽了,頓了一下,慢吞吞地系上了安全帶。
回到陸家,他找了感冒藥和水吞下,又喝了一杯溫開水,才整個人倒進重新鋪好的被子裡,聞著被子裡的溫暖香氣,好好地睡了一覺。
醒來後,已經是傍晚了,常清從床上爬起來,洗漱了一番,下了樓。
陸花已經回來了,但是陸怔卻不見人影。
昨天兩人的氣氛多少有些冷淡,常清沒再說話,陸怔也沒吭聲,到最後,直到回到家,兩個人竟然再沒什麽話。
常清也不知道他們在冷戰個什麽勁,他本來不將那件事放在心上,但顯然陸怔不是這麽想的。
聽張媽說,陸怔已經收拾了東西,帶了一行李箱,去了公司住。
陸怔已經不歸家了。
張媽做的湯湯水水,得勞煩常清去送到醫院。
常清是不大願意的,又帶上了陸花和阿堅,三個人一塊兒去醫院。
他們在醫院見到陸適的時候,沒想到他在醫院也過得很是滋潤,旁邊桌上堆了厚厚的一疊書,常清隨意掃了一眼,發現是□□畫,他下意識地拉住了好奇著想要探頭去看的陸花。
陸適倒是懶洋洋的掀起眼皮,將注意力移到了他們身上,陰陽怪氣地說:“你還敢過來啊?看見我現在好好的,是不是挺失望的啊?”
他現在也能坐,背後不知道誰給他買了一個超豪華柔軟的靠枕,他半個身子都陷進了靠枕裡,肉眼可見的舒坦。
常清讓林管家給他擺飯,自家拉著陸花給他收拾髒衣服。
陸怔給陸適請的護工也不見得多盡心盡力,陸適換下來的髒衣服都有沒洗的,一直放在髒衣簍裡。
陸適見他不理他,撇了撇嘴,沒說話,看了一眼菜色,嫌棄道:“太素了,一點肉都瞧不見。”
林管家說:“這是豬骨湯。”
陸適豎起眉毛,“怎麽,豬骨又不是肉,就那麽一點點肉末,算肉嗎?我要吃紅燒肉!”又躺回去,板著臉說:“拿回去,我不想吃。”
林管家無奈,看了常清一眼,常清看了看這家夥的臉色,白裡透紅,紅光滿面,臉頰和下巴都圓潤了許多,一副吃的不能再好的樣子,不由得疑惑起來。
但心裡再怎麽疑惑,面上還是不動聲色,對林管家說:“既然他不想吃,就收起來吧。”
陸適聽他這麽說,反倒炸了,“你果然巴不得我吃不好睡不好。”
常清:“………”
陸花不解地說:“是三哥你說不吃的啊。”
陸適見到陸花,咬了咬牙,“蠢小花,你太蠢了,你以後別和我說話。”
陸花見他把火燒到自己身上,也委屈起來了,囔囔道:“你才蠢,我又沒說你什麽,我來給你送飯,來看你,你還要罵我、氣我,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你不讓我和你說話,我還不想跟你說呢!我以後不來看你了!”
陸適恨恨道:“別來,我稀罕你,你以後別叫我哥哥,我不想做你哥哥,煩死了,你這個醜八怪。”
陸花要氣死了,“你才抽,你不僅醜你還眼瞎!”
陸適比了個手勢,“你罵我的都反彈,你才眼瞎,你就是醜八怪,我沒你這個醜八怪妹妹。”
罵女孩子醜八怪這殺傷力實在太大了,陸花眼淚又滾落下來了,她也恨恨道:“笨三哥,我以後理你我就是豬頭!再見,再也不見!”
她說完,就拉著常清往外面走。
常清看他們小學雞罵戰全程也沒插嘴,現在看陸花被氣哭,覺得有些惱,他扭頭看陸適說:“你要把你兩個親人都氣跑了才滿意?”
陸適語氣很衝:“關你屁事,反正都是我不要的東西。”
常清看著他,點了點,說:“行,你以後別後悔。”
陸適抄起一本漫畫朝門口砸,“滾呐你們,看著就煩!”
林管家麻利地收拾了東西,跟著常清一塊兒出了門。
陸適踢開被子,自言自語道:“我才不要勞什子哥哥妹妹,都靠不住,只有自己才靠得住,搬出去住就搬出去住,等我成年了,想要什麽都有了。”
他這麽想,心情才好了許多,但還是有些不順,給時喚川打了個電話,“你快過來!我心情不好!”
時喚川本來在訓練跑操,接電話的時候氣息不穩,還很喘,他聽見陸適的話,沒多說什麽,馬上答應,又問他有沒有吃午飯。
陸適說:“沒吃,你給我多帶點肉,我要吃紅燒肉魚肉各種肉,別給我帶骨頭湯雞湯,我喝湯都喝得想吐了。”
那邊自然溫聲應下。
陸適想起什麽,又皺起眉,說:“你給我洗澡了再過來,別都是滿身汗過來,髒死了。”
聽見時喚川說好,陸適才松開了眉,心裡那一絲不爽煙消雲散,帶著幾分滿意,“好了,我掛了,你快點過來,我餓死了。”
掛斷電話,陸適心情終於好了起來,只是目光落到常清帶過來卻忘記帶走,落在他床尾的紙袋子,心情又差了起來。
他帶什麽過來了?陸適抬起身子,伸出腳趾將紙袋子夾到了面前,打開一看,是一件毛衣。
陸適頓了頓,將毛衣拿出來看了看,嫌棄道:“什麽眼光。”
他又不是小孩,還給他一件胸口繡了小動物的毛衣,難道是在諷刺他幼稚?
陸適一想到這裡,心情又差了起來。
雖然這幾天的確冷了,他穿著一件針織衫薄外套,裡面的一身病號服,有些不管暖,但是他也沒有淪落到用那人帶來的毛衣的地步。
想到這裡,陸適又給時喚川打了個電話,讓他給他帶幾件毛衣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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