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事情也不多加贅述, 折騰到七八點的時候, 他才見到陸花,來不及說話,就被陸怔一手拎一個拎上了車送到了醫院。
在車上,常清看到渾身髒兮兮的陸花,忍不住問:“你怎麽搞得這麽髒?”
陸花眼睛都紅腫了, 她聽了常清的話,恨恨地說:“這裡居然有野豬!拜托, 這裡是城市,又不是鄉下地方,為什麽還會有這種生物啊?”
常清:“……那你傷到哪裡沒有?”
陸花又轉向了委屈,“遇到的是小豬,它來碾我, 摔倒了。”
常清低頭看了看她的小腿, 只是有些汙泥而已, 沒有什麽傷口。
陸花又想起了秦朗, 急衝衝地對陸怔說:“二哥!那個秦朗你抓到沒有?他說了他找人撞死了爸爸媽媽,他親口說的,常……哥哥也聽見了!”
陸怔從後視鏡裡看了她一眼,略停頓一下, “……回去再說。”
陸花問:“那個秦朗呢!你可急死我了!他不抓起來, 再有下次我就狗帶了!”
陸怔漫不經心地回答:“抓住了,送醫院了。”
陸花松了一口氣,臉上終於浮現出一抹輕松和懈怠來, “還好抓住了,二哥我錯怪你了,你才不是什麽反社會,那個秦朗才是反社會。”
陸怔沒理她,常清看得出他精神不佳,情緒低落,及時捂住了陸花的嘴,讓她少說幾句。
陸花乖順的仰著臉看了他一眼,朝常清貼近坐了幾分,將腦袋靠在他肩膀上,小聲說:“我好累,睡一下,到了你叫我。”
常清“嗯”了一聲,輕聲說:“睡吧。”
陸花抓著常清的左手,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常清另一隻手伸過去,給她理了理雜亂的頭髮。
這一幕都被陸怔瞧在眼裡,他心裡不知作何感想,怪複雜的,他難以理解這種不舒服,便收回了目光,不再去看。
很快,他們都到了醫院,那浩浩蕩蕩的架勢,差點讓人以為他們得了重病一般,被醫生安排著快速全身檢查了一番,也不過是有些擦傷,常清這個大人發了個低燒而已。
醫生給陸花處理了一下傷口,又給常清開了退燒藥,才算完事。
回到陸家,常清還有些微妙的恍惚感,他居然這麽簡單就回來了?
陸怔說:“你被綁後,有個人找上了門。”
常清:“誰?”
陸怔說:“一個私家偵探,你不在,我讓他先回去了。”
常清拉長了聲音,“……哦。”
他們的交談隻限於此,很快陸花就囔開了,“張媽!張媽!!!”
張媽馬上出來了,連圍裙都來不及摘,“哎,小花啊,你可回來了,擔心死我了,你哥哥打電話給我,我才開始做飯呢!你想吃什麽,告訴我,我都給你做。”
陸花一臉深沉地說:“我要……一碗素面。”
張媽:“啊??”
陸花說:“我這次是死裡逃生,我要憶苦思甜。”
張媽:“………”
不是很懂,但她寵溺地對她笑了笑,“好,給你做碗面條。”
說完,張媽就回廚房了。
陸花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恍惚感和不真實感,要是一般小孩子,這次遭遇後沒準還會留下什麽心理陰影,但對陸花來說,好像有些不大現實。
她的腦子只能處理眼前的情況,遇到危險的時候會害怕會哭會不知所措,但危險一過,她立馬就適應良好,並且把遭遇的壞事模糊處理丟到了腦後。
模糊處理後的事實有多了幾分自己居然遭遇了這種事情還成功逃生的不可思議和微妙的自我感覺有點時髦的感覺。
那時候一股勁的害怕也不翼而飛了。
陸花到底還是累了,精力再旺盛,被折騰了一天,能支撐在這兒等張媽開飯,已經是她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陸花表情乖順地和常清說話,“你餓不餓啊?”
常清摸了摸肚子,感覺了一下,“有點。”
陸花說:“你想吃什麽啊?”
常清說:“忽然想吃蛋炒飯。”
陸花一抬下巴,“我去和張媽說,你給我等著。”
她說完,就往廚房跑。
陸怔看著她的背影,忽然說:“她變了許多。”
常清驚了,“你居然會關注陸花。”
陸怔斜了他一眼,“她是我妹妹。”
哇,這時候又是妹妹了。
不過,陸花的確變了許多,至少經常和她接觸的常清感受是最直觀的,他抿唇笑了起來,說:“能改變是好事,現在這個樣子挺可愛的。”
陸怔看了他一眼,思考了幾秒,說:“謝謝你。”
常清一愣,“謝我什麽?”
陸怔語氣聽不出情緒,說:“你救了陸花的命,要是秦朗手裡拿著的是陸花,事情會複雜很多。”
常清不放在心上,“沒事。”
他沒想過用這個來博取陸怔好感,因此反應平平。
陸怔卻又開了口,“你讓陸花走,沒想過自己?”
常清總覺得他語氣裡有責怪的意思,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又很快垂下,輕描淡寫地說:“有啊,不過他們想對付的是你,應該不會對我做什麽。”
陸怔沒吭聲,過了一會兒,才說:“你沒事就好。”
常清總覺得他有些奇怪,多看了他幾眼,沒有多想,問他:“秦朗現在怎麽樣?你一槍打中他胸口,他會死嗎?”
陸怔不答反問,“你不想他死?”
常清詫異道:“怎麽可能,我只是覺得他現在就死太便宜他了。”
陸怔以一種微微放松的姿態往後一靠,“我避開了要害,死不了,那山上都是我的人,他一跑就被抓了,先送了醫院處理了一下傷口,再送他去警察局喝茶。”
常清喝了一口水,“哦”了一聲。
陸怔轉頭看了他一眼,低聲說:“這件事也有我的責任,我沒相信你。”
常清動作一頓,“……我現在說的話,你會信嗎?”
陸怔:“我已經嘗到了不信的惡果,之後你再說什麽,我想我先相信幾分鍾。”
常清說:“你要查秦朗,往他媽媽頭上查,她媽媽是你媽媽姐妹,也就是說他是你表兄弟,他這二十幾年一直怨恨你們過的比他好,這股恨意就是作案動機,他想弄死你們幾兄妹,到時候作為有血緣關系的表弟來接手陸家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他是打著這個主意,才做的這些事情。”
陸怔垂下眼,掩掉眼底的嘲諷和陰沉,“這些是他告訴你的?”
常清這時候倒可以理直氣壯地說:“是啊,他傾訴欲蠻強的,看樣子平常也沒什麽朋友。”
陸怔被他逗笑了一般,唇角翹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行啊,野心倒是強,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失敗的後果。”
常清吐出一口氣,說:“這事你安排吧,我不管了。”
反派太嚇人了,他也不想再見到秦朗了。
陸怔應下,事情結束後兩人都沒什麽精神多說,吃了晚飯便回臥室洗漱洗澡睡去了。
秦朗這次失敗,有陸怔在背後推波助瀾,他被反噬的速度格外快。
各大媒體新聞都爆出了當紅實力派演員為謀財綁架富二代要贖金的醜聞,再放幾張秦朗被押進警察的高清照,吸睛效果杠杠滴,短短半天,就成了熱搜話題,點燃了所有網友的神經。
秦朗上頭的娛樂公司紅楓撇清關系還來不及,又怎麽可能為其公關,於是秦朗的名聲只花了半天不到的時間,立馬就臭不可聞,變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即使有腦殘粉用苦衷論為其說話,也擋不住正義人士的集體嘲諷碾車軲轆,很快就變成了瑟瑟發抖的小鵪鶉。
常清倒是有這個心去警局看看他作何反應,但是他不想見秦朗,所以此事沒成行,倒是陸花趾高氣昂地去了,回來的時候手腳並用鑽進了他懷裡。
“太可怕了!”陸花心有余悸,這大夏天的,她被秦朗弄得渾身冰冷冒冷氣的,“哥,你知道那混蛋說什麽嗎?我給他念了辱罵他的評論,他還笑,他居然還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陸花扯著嗓子,扭著常清的腰尖叫,“他太嚇人了!”
常清有些無奈,“你知道他嚇人還去見他?”
陸花憤憤地說:“我就是想落井下石,結果這口井結結實實的,砸石頭下去他還感覺不到疼!這什麽人啊!”
常清被她摟得死緊,有些難受,他拍了拍陸花,“放開先。”
陸花撒嬌賣癡:“我不放!我好害怕啊!他那笑真的是嚇到我了!明明長得還挺好看的,那笑為什麽那麽嚇人?”
常清問:“他說什麽沒有?”
陸花搖頭,“沒有啊,就是盯著我笑。”
常清費解了一番,也搞不清這家夥的腦回路,在原著裡他不是一直愛崗敬業好像有多熱愛演戲一樣,現在都這樣了,他事業也毀了,他能笑出來也是厲害了。
秦朗的腦回路不能用常理來思考,常清不想再費精力去猜,他低頭看著陸花的頭頂,聽見陸花有些詫異地說:“你的腰好細啊。”
嗯?
常清笑了起來,剛想說什麽,眼前一黑,一隻手伸過來,拎起了陸花的後衣領,不顧她支哇亂叫將她拎走了。
常清看著他倆離開的背影,略覺好笑,正要轉身回臥室休息的時候,他接到了偵探先生的電話。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把秦朗線剪一剪~話說,專欄收藏還差三個到2000,大家可以收藏一下嗎1551!到2000我今天就三更……。沒做的大家罵我吧(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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