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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裡同風》第38章 八.2
鍾離然一夜未曾睡好, 到了次日清晨又早早起身上朝。許是休息不好, 下朝之後,鍾離然於批閱奏章的途中困倦得睡著了。

 如此躺了一晌午,到了夜間鍾離然便渾身發冷,著了風寒。她許久未生病,這一次風寒來勢洶洶, 到了第二日直接起不來床去上朝。侍女們慌忙去太醫院將禦醫請來, 替鍾離然診治。

 來的醫官是桑葉,替皇帝把了脈後開藥,囑咐侍女們好生照料, 於是安心離開了。處在未央宮的太皇太后聽到了消息, 匆匆趕來探望。

 皇帝一年多未曾生病了, 這一病可讓李然著急得不行。她看著躺在床上身形單薄面容蒼白的孫女, 直歎道“可憐的皇帝,思思一回家沒人看顧你就病了。”

 鍾離然尚有意識, 強忍著腦袋的脹痛,伸手拍拍自己的祖母,勸慰道“祖母, 朕無事。”

 “還說無事,你看臉都燒白了。”李然一邊這麽說著, 一邊接過侍女遞過來的冷敷錦帕蓋在了鍾離然的額頭上, “思思回家探親要幾日後才能回來, 祖母也不能一直盯著你, 入夜之後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哦。”

 鍾離然心想, 這不是還有侍女嗎可她喉嚨又乾又啞,頭疼萬分,卻是一句話也應不上來。鍾離然反覆燒著,出了一身淋漓大汗,難受得直嗚咽。

 皇帝這備受折磨的樣子可沒把李然心疼壞,她命醫官一直在旁候著,又親自照料了皇帝大半天,入夜之後才回到了未央宮。

 入夜之後,皇帝睡得越發不安穩。仿佛有人在掐著她的脖子一般,令她呼吸不過來。她急速地喘息著,身子在高熱之中沁出了一層層薄汗。她覺得身軀無比沉重,身上似乎壓了萬鈞之力,讓她透不過起來。

 已經燒得糊塗的鍾離然皺著眉頭,將身上蓋著的東西踢開,倒沒一會,又被人重新拾起,整齊地蓋在了她身上。

 鍾離然皺著眉頭,忽而覺得身上一輕,四肢忽然變得清涼了起來。沒一會,有溫熱的東西擦過身體,帶走了粘稠的汗水,留下了一身清爽。

 身體的一切都變得輕盈了起來,鍾離然皺起的眉頭才緩緩放平,沉沉地睡了過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睡到半夜的鍾離然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隱約看到了自己床頭坐了一個,原本混沌的目光霎時間犀利了起來。

 “誰”

 她還沒睡醒,向來警惕的語氣顯得極其冷漠。坐在旁邊的人被這份冷漠驚醒,下意識伸手摸了摸她的面頰,輕聲道“陛下,身上還燙嗎”

 鍾離然意識逐漸清醒,微眯著眼看清了坐在身旁的顧思源,啞著聲音道“思思,你怎麽在這”

 顧思源摸著她的臉,淺淺地打了個哈欠,柔聲道“桑葉大人說陛下病了,我心裡記掛你,就先回來了。”她說著,又揉揉鍾離然的面頰,輕聲道“還是很燙,陛下要喝水嗎,我去給你取。”

 顧思源說罷起身,就要將放在一旁的熱茶取過來。鍾離然伸手,虛弱地將她扣住,“躺下來。”

 顧思源一頭霧水,“陛下不喝水嗎”

 “喝。”鍾離然應得簡潔,顧思源便笑笑,應道“那我給陛下取了水,再躺下來如何”

 這似乎是一個很好的選擇,鍾離然點點頭,揪住了她的衣角,並未徹底松開她。顧思源由著她,並未計較她的任性,倒了一杯溫水放到了鍾離然的唇邊,仔細喂著她喝了。

 鍾離然喝了水,濕潤了乾啞的嗓子,這才繼續問道“什麽時辰了你幾時回來的”

 “才亥時,陛下。”醜時一貫是鍾離然剛歇下的時辰,如今還不算太遲。顧思源是戌時左右回來的,見鍾離然還燒著,就接過侍女手中的活,候在鍾離然身邊一直照看她。

 她從桑葉口中得知鍾離然病倒之後,一直心思不寧,生怕宮中侍人照顧不周,於是匆匆結束了省親,趕回了宮中。一見到躺在床上虛弱的鍾離然,心口疼得不行。

 鍾離然向來身子康健,沒什麽大毛病,難得病了這麽一場,著實讓人覺得可憐。顧思源這麽想著,喂著鍾離然喝了水之後,小聲說道“我聽侍人說前日陛下待在書房幾乎一夜未眠,這才著了風寒,高燒至此。”

 “陛下可是有什麽奏章未看完,才會如此容我多說一句,國事向來繁重,可陛下身體更為重要,若是奏折太多了暫且放一放也無妨的。”

 她難得絮叨,鍾離然在這樣輕柔的聲音中難得清醒了。可她還發著燙,渾身虛弱無力,隻得伸手扯了扯顧思源的袖子,埋怨道“思思你別說話,快躺下,朕頭疼。”

 顧思源一聽,也不念叨她了,連忙上床將她攬入懷中,兩手揉著鍾離然的太陽穴,低聲問道“還疼嗎”

 鍾離然攬住她的腰身,聞著她身上熟悉的香氣,整顆心都安定了下來。她示意顧思源躺下來,與她輕聲道“抱抱朕。”

 這聲音過於軟糯,顧思源心疼得不行。於是順從了她的意思,抱著她一起躺在了床上。鍾離然身上燙得厲害,向來覺得她太熱的顧思源卻沒有推開她,反而抱緊了一些,蓋上被子輕聲問道“還難受嗎”

 鍾離然渾身無力,沒有回答她這句問話,冷不丁地開口道“朕睡不著。”

 顧思源以為她現在是睡不著,連忙道“頭疼得睡不著”

 鍾離然搖搖頭,與她說道“不是,是前日朕睡不著。你不在,朕睡不著。”

 顧思源楞了一下,就聽到鍾離然繼續說了下去“朕睡不著,吃不好,做什麽都沒意思。思思,你下回省親,朕陪你一起吧。”

 顧思源萬萬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小心抱住了懷裡柔弱的少女,沉吟了一會在她耳邊低聲問道“陛下是在想我嗎”

 腦子混沌的鍾離然是很好說話的,她皺著眉頭,糾正了顧思源的說法“喊麥麥。”她說著,仰首咬住了顧思源的耳朵,低聲說道“朕想你了,思思。”

 不過幾日而已,那想念竟然如此難耐。

 “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少年人的情話,炙熱又直白。顧思源隻覺得一股熱氣裹住了耳垂,將絲絲入扣的情意傳到了心間,莫名地心口抽疼了一瞬。

 她後知後覺,才品出了這是一句什麽話。這實在是有些稀奇,全新的體驗讓顧思源愣住了幾秒,好一會才想起要給鍾離然回話。她湊到鍾離然耳邊,輕輕說道“我也想陛下了。”

 似乎得到了滿意的回答,鍾離然窩在她懷裡閉上了眼睛,極其安心地睡了過去。只剩下顧思源仰頭望著帳頂,忽而睡意全無。

 蕭蕭夜風拂過窗外,與懷中少女的呼吸勾勒了一個完整而深邃的夜。顧思源將她抱在懷裡,垂眸去看她乖巧的睡顏,不知怎麽竟覺得這少女比起平日要可愛許多。

 纖細的,嬌小的,惹人憐愛。

 在她眼裡,鍾離然似乎一直都是這樣的一個可憐小東西。

 她憐惜這小孩幼年喪母,喜歡她的聰穎,覺得這是個需要憐惜的人,所以對這孩子百般縱容,與求以予。無論是怎麽樣的請求,在顧思源能容忍的范圍裡,她都是可以給予鍾離然的。

 顧思源向來隨心,也不想去思考這份心軟從何而來。她想做,於是便做了。

 就好像這個時候,她聽到了一份極其灼熱的傾訴,也隻想了一瞬。接著摟住了懷裡的鍾離然,與她一同閉上了眼睛。

 其實她與鍾離然一般,多多少少有些認床,在她身邊呆了許多年,回到家中那幾日,顧思源也沒有睡好。如今靠著熟悉的人,心神一放松後,顧思源就沉入了睡夢中。

 她心寬,腦中從未裝下很多煩惱。一夜無夢,到了清晨起來後,發覺鍾離然已經不再燒了,人也精神了許多。

 鍾離然有了精神氣,決心起床洗漱上朝。顧思源拗不過她,於是早起與她一起洗漱用膳了。

 兩人用了早膳後,難得早起的顧思源伺候著鍾離然穿衣。她一邊給鍾離然系腰帶,一邊勸阻道“陛下大病初愈,要不還是別去上朝了。”

 “只是小小風寒罷了,朕今日若是不去,明日大臣們就要來探病了。”鍾離然這麽說著,微微垂眸,凝視著顧思源,抬手捧住了顧思源的臉,輕聲道“顧思源,讓朕好好看看你。”

 顧思源愣了一下,鍾離然捧著她的臉吻了上去。溫熱的唇壓了上來,帶著絲絲的甜意裹住了顧思源。顧思源輕啟唇瓣,含住了鍾離然柔軟的舌頭。於是唇齒交纏,清甜之氣在二人口中蔓延。

 這個吻,比起以往的每一個吻都要纏綿。

 顧思源軟了身子,趴在鍾離然身上輕輕喘息。鍾離然用力地抱住她,埋在她頸間猛吸了一口氣,好一會才啞著聲音道“顧思源,你今天吃糖了嗎為何如此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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