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薄擦掉嘴角的水兒, 拍了拍閉著回味的小狐狸, “舒服了?嗯?”
談允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嗷”了一聲, 手指戳著她的鼻子,“都穿好了沒有?”
程小艾眼前雖然是幻影,倒是看到了一些不該看的東西,吆喝著:“穿了!穿了!”
此時的談允早已經不知道什麽是害臊了,低著頭去掀裙子。
雲薄眼疾手快壓住以免泄露她裙底的風光,“別在磨人了, 乖一點。”
“乖一點有沒有奶奶喝?”談允“嘿嘿”的笑了笑, “想喝!”
“有!”都醉成這樣居然還有這一門心思, 雲薄將她扶正,“坐好了啊, 我去找個人把程小艾弄出去。”
程小艾拍了拍桌子,“喝奶奶!”
雲薄徹底黑線了, 她快速退了出去請了一個女服務員扶著程小艾, 自己則將談允背了起來。
談允趴在她背上, 嗡裡嗡氣的問道:“美人啊,小爺喝了那麽多酒,你背起來重不重啊!”
“不重。”雲薄心裡暖的發燙。
啊,這就是喜歡自己人。
夜色柔和的將影子拉的老長,交織著纏綿不休的感情。
談允晃了晃腿,“我下來,去尿尿了你在背我, 重!”
“不重,我就喜歡背著你。”雲薄哪裡會覺得重啊隻覺得自己背起來的是一個世界,裡麵包含著她所有的感情。
“哦。”談允總算是安靜了一會,但也沒有多久,她又圈著雲薄的脖子,不安分的問道,“那今天能睡覺覺嗎?”
雲薄將她往上托了托,“剛剛不是已經睡過了嗎?”
這時後面的程小艾開始造作了,“喝奶奶!”
雲薄幾乎已經能想象到扶著程小艾服務員的表情了,好不容易將談允背到自己那輛賓利前。
她將背上的人放了下來,剛把人抱了進去。
這邊程小艾就從包裡掏出了手機,也不知道是給誰打了一個電話。
雲薄退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掛了電話。
“你可以走了。”雲薄從包裡拿出幾張紅色票子遞給她。
剛準備把程小艾接過來的時候,從她的斜對角走來了一個女人,穿著黑色的長褲配著黑色條紋的短袖,一副業界精英的模樣。
她仔細的打量雲薄,快步朝這裡走了過來,問道:“你是?”
“雲薄。”
女人的目光快速的在程小艾身上目光掃視,臉頰線緊繃,在看到她並沒有受到什麽傷害之後,才放松下來,“你跟她什麽關系?”
雲薄不傻,很快就看出這個女人對程小艾的感情,“我是談允的女朋友。”
網上新聞炒了一天,她這句話一說出來,一般人都能猜出她的身份。
程小艾晃晃悠悠地站在一旁,在看清眼前的來人時,嘴角裂成了一條苦瓜線,“唉,唉,言謹你怎麽來了?不是說了讓你別來的嗎?”
雲薄到底是對她不夠熟悉,不能輕易的就把人交出去,將車門打開,準備把程小艾弄進去。
顯然面前這個叫言謹的,並不願意讓她把程小艾帶走。
由於沒了支撐點,程小艾晃了一下,險些跌倒在地。
言謹眼疾手快的將她扶住,眉眼之間帶著斥責,“你去哪了?”
程小艾腦子裡亂成了漿糊,回了一句,“喝奶奶去了!”
站在車門旁的雲薄眉頭跳了跳,言謹一張臉黑到沒點兒了。
“言小姐,時間不早了,我該送她們回酒店了。”
言謹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車,離這裡的距離還有一些遠,她想了想將程小艾扶到談允旁邊坐好,轉身就去取車。
雲薄勾了勾唇,程小艾總該找一個人陪,不能總是帶著她家小狐狸出去玩。
她慢慢地發動車子等著後面那輛車追上來之後,才開往酒店。
言謹的車在後面追了一路,雲薄下了車就把車鑰匙扔給了泊車小弟,接著扶起後車座上的談允,看著剛從車上下來的言謹,“過來幫下忙。”
言謹點頭將程小艾扶了下來,卻被她推了一把。
雲薄沒有興趣看她們倆在那兒鬧騰,摟著談允的腰就往電梯走。
等她把人弄到房間之後,才拉開窗簾看著還在僵持兩個人。
她給程小艾的手機打了一個電話,接的人正是言謹,道:“要是不配合的話,直接扛起來。”
下面的言謹看了一眼還在別扭的程小艾,思慮片刻之後,顧不得她的反抗將她扛了起來。
談允人是老實了,就是一直喊著頭疼。
雲薄無奈將她扶到了洗手間,輕聲呵斥道:“以後還敢不敢出去喝這麽多酒?”
“敢!”談允趴在馬桶上吐了一會兒,頗有死心不改的意味,“喝醉了,就可以摟摟親親抱抱了。”
原本到了嘴邊的說教,又被雲薄吞回肚子,她將漱口水遞到談允嘴邊。
談允聽話的漱了口,抓了抓裙子的吊帶,“難受,要洗澡澡。”
雲薄將她扶到浴缸邊上坐下,剛好溫水之後,問道:“怎麽不洗了?”
談允笑得色咪咪,“想看你洗澡澡。”
“那就一起洗吧!”
……
……
雲薄從牆上將浴袍取了下來穿好,又把睡著的談允撈了起來,用浴袍將她裹好抱回房間。
她心滿意足看著躺在大床中央的小狐狸,小狐狸夢囈的砸吧砸吧嘴,“好吃,好吃……”
雲薄捏了捏她的鼻尖,拿起放在床頭的手機,給那邊的程小艾手機打了個電話。
雖然她想讓程小艾早一點嫁出去,但是也必須得遵從她的意見,縱使言謹對她有意,雲薄也不能自作主張。
那邊言謹接了電話,就聽到程小艾在大聲的嚷嚷。
“你那邊遇到了什麽困難嗎?”雲薄問道。
“沒有,只是她不願意跟我一起洗澡。”言謹說的很是自然。
“最好還是不要做出什麽過分事情來,要是真的想抓緊一個人的話,就得順從他的心意。”
言謹和她的處理方式不同,回道:“不知道雲小姐有沒有聽說過一個詞叫做,口是心非。”
雲薄向來不願意多管閑事,“不管這個詞我有沒有聽說過,但是我有一句話必須得告訴你,強扭的瓜不甜。”
“這個你不用提醒我,我自然知道。”言謹掛斷了電話,看著還在撲騰的程小艾,無奈的道,“你就不能老實一點嗎?”
……
……
清早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到了屋子裡,談允緩緩的睜開眼睛,腦袋還有宿醉的刺痛。
她掀開被子看了一眼,閉住呼吸,慢慢的轉過身去,看著還在睡覺的美人兒。
兩個人浴袍都是松松垮垮的,她仔細地回憶著,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以免錯過了什麽精彩的畫面。
她依稀記得自己坐在美人的膝蓋上,然後做了什麽了不可描述的事情。後來美人將自己推到在沙發上,還脫了……是自己脫的……
接下來的事情,她雖然記得不多,但是大概也了解了個過程,只是那種銷魂的滋味她已經完全忘卻,懊惱的想給自己幾個巴掌,怎麽可以喝的那麽醉?
她悲痛地呼出一口氣,看著眼前的山丘美景。
“看什麽了?”雲薄帶著戲謔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談允趕緊將自己的眼睛閉上,連忙撇清自己,“我什麽也沒有看到。”
昨天確實把雲薄給累到了,談允喝醉了之後睡覺特別不老實,好幾次差點從床上滾下去,她也不敢睡熟,一直將人圈在自己的懷裡。
“什麽也沒有看到啊!”雲薄按了按眉心,“你昨天可是磨了我一夜。”
“哪有?你又沒有讓我摸。”開後面這句話說的輕。
兩個人說的不是同一個詞,但是雲薄卻聽出了意思,歎了一口氣,“我哪裡沒有給你摸,怎麽不願意負責麽?”
很快談允就想起了昨天她公開出櫃的事情,杏眼圓瞪,一副要找她算帳的模樣,“負責?雲薄,微博的事情你是不是要給我解釋解釋?”
雲薄受不了她用這一副表情看著自己,道:“微博,怎麽了?”
談允裝作自己很生氣的樣子,“你為什麽之前不告訴我,你是大明星。”
“因為我想保護你啊!”雲薄說的理所當然。
卻上談允啞然,這件事情一出來的時候她就知道,美人一定是為了保護自己所以才沒有公開這個身份。
“我知道。”她立馬從悍婦的角色轉變到了小嬌妻的模樣。
“你知道什麽?”雲薄捉住她的手揉了揉自己的胸口,“可是我的心被你傷到了,你說怎麽辦?”
“那我給你揉一揉?”好吧,其實自己就是想趁機佔一佔她的便宜。
雲薄翻身將她壓在自己的身下,“小允,是不是太沒有誠意了?”
“那你想要補償?”談允覺得即將發生的事情,一定不是在補償她,而是在補償自己。
“你昨天說想吃什麽來著?”雲薄用手指勾起她的下顎。
談允只是思索了片刻,就想起了自己,昨天厚著臉皮大聲嚷嚷出來的話。
那三個字在她腦中無限放大,直接壓在了她的神經上。
瞬間變成了一個小結巴,“記、記得……”
“那現在還想吃嗎?”雲薄也知道之前是自己把她給了餓狠了,所以她變得這麽狼性,有一半是自己的原因。
“吃、吃、吃……”
……
……
談允起來的時候還不忘記問程小艾怎麽樣了,畢竟昨天晚上自己玩的有點瘋。
雲薄捏著她的腳踝,給她穿上薄襪,道:“昨天有一個叫言謹的,把她送到了房間。”
“誰?”談允以為是自己沒有聽清楚,言謹可是程小艾的頂頭上司,沒事就聽著她抱怨自己的上司不近人情,要是昨天碰到了,那還不對吵個底朝天。
雲薄扣住她的腳踝,把拖鞋給她穿上,才準她跑出去。
到了程小艾的門前,談允先是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一會兒,再沒有聽到什麽動靜時,她才敢敲門。
她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雲薄,不確信的問道:“小艾的性取向是正的,她們兩個應該沒有發生什麽吧?”
“正的?”雲薄笑了笑,“沒有看出來。”
十分鍾過去後,門還是沒有打開。
談允不放心的,打了一個電話過去,那邊是未接聽。
慶幸的是門動了一下,從裡面走出一個穿著睡袍的女人。
“有什麽事嗎?”言謹似乎對她一大早過來敲門的事兒很不滿意。
談允扒著門縫往裡面瞅瞅,在自己的頂頭上司面前不敢太造次,問道:“小艾醒了沒有?我找她有點事情。”
“還在睡覺。”言謹看了眼站在她旁邊的雲薄。
雲薄攬住談允的肩頭,“你是不是應該把門打開?”
談允眼尖的發現了她鎖骨上有個牙印,正順著往下看去時候,雲薄捂住了她的眼睛。
一直以來程小艾喜歡的都是男生,要是她醒來發現自己被一個女人睡了,而且這個人還是自己的頂頭上司的話,那不得要多崩潰,就有多崩潰。
談允氣惱的將言謹往外拽,“偽君子!”
言謹按了按自己的眉心,“什麽偽君子?程小艾昨天跟餓死鬼投胎一樣,嚷著要吃奶奶,我服侍了一夜,剛剛才眯了一會兒眼睛。”
談允哪會信她說的這些,猛得將門推開衝到臥室,趕緊把事都大大咧咧的程小艾搖了起來。
這邊雲薄跟了進去,背對著身後的言謹,“你應該在昨晚就離開的。”
言謹打量著昨夜沒有看清的女人,穿著粉色的網眼上衣,白色的緊身褲,看似溫柔卻是高山棱角上的冰。
估計是把一生的溫柔隻交托給了談允一人。
程小艾惺忪地睜開雙眼,“幹嘛啊,頭暈死了。”
“言謹有沒有把你怎麽樣啊?”要不是顧及著雲薄在場,談允非的把她衣服掀開自己檢查一遍。
“啥,你說誰?”程小艾聽到這個名字整個人都處於爆發狀態,趕緊從床上跳了起來,衝到了浴室裡。
跟著談允聽到了一聲尖叫,她擔憂的看著雲薄,自責地說:“雲薄,都怪我帶著她出去喝酒。”
程小艾在裡面哀嚎許久才把門打開,出來就憔悴地看著談允,衝她招了招手,道:“談允,你過來我有對你說。”
談允心裡“嘣”的一聲,估計自己和她的友情就到邊了。
她在腦子裡飛快地組織語言,進到了浴室裡就不停的認錯,“小艾,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言謹怎麽就跟你睡一屋了。”
程小艾緊緊地握著她的手,“談允,我昨天一個沒把持住,把言謹壓在沙發強、強了……”
“什麽?”談允覺得自己可能有一點耳背了,怎麽她說的話自己一點都聽不懂。
“咱倆不是在包廂裡面喝酒嗎?”
談允點點頭,“這跟言謹有什麽關系?”
程小艾一點一點將自己回憶起的東西說給她聽,“就昨天言謹來了,我就抓著她蹭,我自己還把褲子脫了,我……那啥、那啥她……”
“你等一下。”談允越聽越覺得她是在說自己,“你的意思是說,在包間的時候,你把言謹推倒了?還上了她?”
“對。”程小艾抓著自己的頭髮,“你說我怎麽那麽想不開?居然會想到把她給睡了。”
這會兒談允算是聽清楚了是怎麽一回事兒,估計她把自己和雲薄幻想成了她和言謹。
她正猶豫著怎麽程小艾解釋的時候,程小艾摁住她的肩,英勇就義般地道:“你說我要是現在過去和她認個錯,就當什麽也沒有發生,她會不會放過我?”
“其實這個小艾,我……”
程小艾一點也沒有將她的話聽進去,“不、不、她一定會手撕了我。”
“不是,小艾……”
“要不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我收拾東西就跑路?”
“不行,我還是直接跟她坦白的說吧。”說著就跑出了浴室。
雲薄上去將談允摟進自己的懷裡,手指擦掉她臉上的愧疚,“難道你沒有發現程小艾其實對言謹有意思?”
“有意思麽?”談允揚起臉看著她。
“她要是沒有意思的話,怎麽會將我和你幻想成自己和言謹呢?”
“記憶錯亂吧……”
“傻瓜!”雲薄親了親她的睫毛,“她是看著我們倆愛愛,自己做春夢了。”
談允一聽到“愛愛”這兩字,耳朵連著脖子一起燒了起來。
雲薄也不調戲她了,“出去看看?”
“嗯!”
程小艾語無倫次和言謹解釋著:“昨天的事情是我冒犯了,但是裡面也有一份是你的責任,你看,我睡了你,你睡了我……”
言謹先是皺起了眉頭,接著就曲著身子,指著自己鎖骨上的咬痕,“所以說?”
“這個、這個、”這個她還真解釋不清楚。
雲薄瞥了一眼目瞪口呆的談允,微微轉動身體,指著某處的柔軟,“我這裡也有好幾個牙印。”
談允悄悄地磨了磨牙齒,“我下次注意,不那麽用力。”
“一會帶你出去玩,她們事情讓她們自己解決。”雲薄笑了笑,今天好不容易有時間空下來,不能就浪費在這裡。
談允不放心地看了一眼還在同言謹爭辯的程小艾,“那、那、那先回去換衣服?”
雲薄輕聲在她耳邊說道:“那就喜歡你沒心沒肺的樣子。”
程小艾和言謹爭的面紅耳赤,沒有注意到悄然退場的兩個人。
屋裡的窗簾全被拉開,陽光撒在房間,雲薄將放在床頭的花瓶取了下來,談允把買回來的茉莉插在裡面。
“小允,你開心嗎?”
“開心。”談允輕嗅著花瓶裡的茉莉,“你知道嗎?之前我一直以為你喜歡茉莉,是因為你心裡藏著一個姑娘。”
“心裡確實藏著一個姑娘。”指尖描摹著她的眉目,幾十載沒見過的模樣,時時出現在夢境之中的人,此刻就在自己眼前。
“原來……”原來是替身嗎?
“又在瞎想。”雲薄含住她的唇,溫熱的呼吸在她臉上騷動。
“傻瓜,那裡一直就只有你一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