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瀾!!!
胡一菲憤怒地把一個枕頭朝著諾瀾的方向砸過去。
然而手無縛雞之力的胡一菲,枕頭只是堪堪地落到了諾瀾的腳尖前,諾瀾忍著笑意,彎腰撿起了地上的枕頭,不出意外地看到了重新縮在被窩裡氣悶中的某人。
“一菲……”
“一菲……”
“我的錯,我下次盡量輕一點……”諾瀾坐在床上,輕聲安慰著某人:“真的,我發誓……”
沒等諾瀾說完,胡一菲便從被窩裡出來,眸子亮晶晶地看著諾瀾,白皙的手握住諾瀾的手腕:“我要在上面!”
上面?諾瀾不動聲色地彎了彎眉梢,清亮的眸子閃過一絲暗光,柔聲到:“好。”
於是乎。
第二天,正午的陽光灑進溫暖的房間裡,胡一菲疲倦地窩在柔軟的床上,諾瀾輕手輕腳地打開了門,替胡一菲撚了撚被子,纖長的手指撩開棕色的卷發,在微紅的臉上落在一個輕吻。
“唔……”胡一菲下意識地環住諾瀾,在她的頸肩蹭了蹭,繼續睡覺。
諾瀾輕歎了一口氣,似乎玩得又太過分了,昨晚的確是應著一菲的要求讓她在上面,只不過是個“上位”姿勢罷了。
心虛地摸了摸隱隱地發疼的肩部,早上起來洗漱時,便看到有些青紫的牙印,忍不住又把胡一菲全身摸索了一番才甘心去上班。
大胖的胡蘿卜眯著眼睛趴在沙發上曬著太陽,偶爾翻翻眼皮,瞧著餐桌上膩膩歪歪的兩人,翻個身子繼續曬太陽,長長的胡須一動一動地,陽光也在胡蘿卜身上渡上一層金光。
胡一菲坐在諾瀾身上,一搭一搭地趿著粉色兔子的拖鞋,雖然一直很想吐槽阿瀾的品味,但是看著那期待的眼神,胡一菲嘴角僵著,無奈穿上了那雙富有少女心的拖鞋。
“喝湯麽?”諾瀾環過胡一菲的身子,將碗遞到了胡一菲面前,輕聲問道。
“等會喝,有點困。”胡一菲搖了搖頭,疲倦地靠在諾瀾身上,細嗅著諾瀾身上的清香,胡一菲一向對諾瀾的工作正裝特別感興趣,白襯衫,小黑西裝,皮鞋,整個就是一禁欲系的女神啊,結果……是她錯了。
“腰還是很酸?我幫你揉揉?”諾瀾心裡跟個明鏡似的,溫熱的手掌撫上了胡一菲的細腰,輕輕地按摩著。
“唔……這邊……嗯……重一點……對……”胡一菲環著諾瀾的脖子,又迷迷糊糊地睡著了,軟軟的腦袋靠在諾瀾的胸前,諾瀾精致的下巴磕在胡一菲的頭上,眸子中柔情似水,胡蘿卜也一顛一顛地從沙發上跳下來,安靜地趴在諾瀾的腳邊,“咕咕”地抖著耳朵,時不時地看著兩人。
一室安寧,歲月靜好。
等胡一菲醒來,諾瀾早已去上班,胡一菲揉了揉睡著發脹的腦袋,迷迷糊糊地走到客廳,晃悠悠地隨手一抓把胖乎乎的胡蘿卜抱進懷裡。
“蘿卜,蘿卜,蘿卜,你好胖啊,哈哈哈哈哈。”胡一菲擼著胡蘿卜順滑的毛,似乎又重了一點:“小胖子?”
“喵喵!”胡蘿卜氣惱一掌揮在胡一菲的手上,本喵才不是胖子!幼稚的小鏟屎官!
見著胡蘿卜惱了,胡一菲哄道: “好好好,你不是胖子,阿瀾才是胖子!”
剛進門的諾瀾正好聽到這一句話,挑了挑眉,無聲地走到胡一菲的身後,環著一大一小的一人一貓,曖昧道:“我重不重,你不知道嗎?”
胡一菲一驚,她怎麽這麽快回來了,連連咳嗽著:“你今天怎麽……咳咳咳咳……這麽早……下班?”
“台長要回家陪夫人,給我們提早下班了。”諾瀾笑意滿滿道。
誰都知道,台長是個妻管嚴,之前台長加班了幾次後,她都能見到台長一瘸一拐地來上班,明事理的諾瀾自然懂得台長這是怎麽了。
“提早?之前你們不是一直在加班嗎?台長吃錯藥了?”胡一菲驚訝地看向諾瀾,簡直是不可思議,這台長就像是上課拖堂的老師一樣,神煩,不,比老師煩一百倍。
“吃了妻管嚴的藥,以後我都能早點回家了。”
“我今天要吃紅燒排骨,燉土豆,還有阿嚏……”胡一菲吸著鼻子,打了個噴嚏。
“你感冒了?”諾瀾皺起了眉頭,繞到胡一菲面前:“喉嚨痛嗎?頭暈嗎?現在感覺怎麽樣?”
“我沒事,小感冒,很快就能好的。”胡一菲無奈,她也沒辦法啊,冬季感冒也不是她能控制的。
“唔……”一微涼的手抵在了胡一菲的額頭:“我沒發燒啦……”
哪想諾瀾卻嚴肅起來:“我給你煮薑湯去,不許偷偷地倒掉。”
胡一菲:“……”
聞到那刺激性的薑湯味,自己就渾身不舒服,更別說了喝了,無意中喝的一次,把胡一菲嗆得眼淚嘩嘩地流出來,在嘴裡灌了好幾杯白開水才好。
沒一會兒,諾瀾便把薑湯遞到胡一菲面前,眸子滿是深深的危險,一副“你不喝我就一直端著”的模樣。
胡一菲頭皮發麻地看著冒著熱氣的薑湯,揉了揉微紅的鼻子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阿嚏!阿嚏!阿嚏!”
這聞得就不怎麽樣,更別說了喝了,胡一菲排斥地搖了搖頭,扭頭與逗著胡蘿卜,再也不看薑湯一眼。
諾瀾笑了,與平日的笑意不太同,更像是生氣前的預兆,胡一菲緊張地往後挪了挪,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乾笑地與胡蘿卜打鬧:“大胖,你是不是想要出去?是吧,今天天氣真好,媽媽帶你出去玩。”
“喵喵?”沒緩過神來的胡蘿卜,被胡一菲神速撈進懷裡,拖鞋在地板上踩得“噠噠”地直響。
胡蘿卜:“本喵想……”
胡一菲果斷地捂住胡蘿卜的貓嘴:“不,你不想。”
而諾瀾涼涼地飄了一眼落荒而逃的胡一菲,倒是淡定地放下薑湯:“我建議出去之前最好照一下鏡子,仔細地照。”
嗯???
胡一菲思考了半秒,揣摩諾瀾的語意,她早上洗漱的時候並沒有看到自己身上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啊,難不成長包了?
諾瀾不言而喻,優雅地在沙發上坐下,隨意地拿起茶幾上的雜志,等著某人炸毛。
果不其然,某人驚詫地捂著脖子,臉上一陣青一針白,羞惱地衝出了衛生間,胡蘿卜則蹲在門口好奇地抬眸看一眼她。
女人都是變臉的生物,想著,胡蘿卜高傲地抖了抖身子,一晃一晃蹦噠地走在諾瀾腳邊蹲下,與自家的大鏟屎官露出同樣的神情來。
諾瀾瞥一眼氣得漲紅的胡一菲,眼角泛起了笑意,手中的筆時不時在雜志上劃著,淡淡道:“看到了?還想出去麽?”
胡一菲的氣仿佛一拳錘在了空氣裡,被諾瀾哽得半天說不出話裡,明明是阿瀾這個大尾巴狼乾的,她卻那麽地問心無愧。
至於胡一菲手底下捂得是什麽?
自然是宣示主權的草莓了。
“薑湯要冷了,過來喝完,晚上去我家。”諾瀾下巴朝著茶幾上的薑湯指了指。
結果如何,自然是胡一菲軟了,委屈巴巴地捏著鼻子喝完了,諾瀾則被胡一菲這副小媳婦的模樣激得狼性大發,把胡一菲按在沙發索吻了一遍。
胡蘿卜捂著眼睛表示:沒眼看。
月明星稀,一輛紅色的寶馬從高架上平緩經過,胡一菲再一次從包包裡拿出了小鏡子:“你媽媽會喜歡嗎?我頭髮有沒有亂?口紅掉了沒?”
諾瀾從後視鏡上看著緊張不已的某人,紅唇揚起:“我媽媽喜歡你這樣。”
就算不喜歡也無妨,自己也會讓不喜歡變成喜歡。
“阿瀾,就阿姨和叔叔吧?”胡一菲還是緊張,畢竟第一次見家長,手心都是密汗。
見著諾瀾點了點頭,胡一菲這次放心下來,而諾瀾眸子一閃,按照道理是這樣的。
於是,諾瀾牽著單純的胡一菲來到一家酒店裡來。
胡一菲:“???”
不是見個面麽?這麽大的……陣勢?!
沒待胡一菲驚詫完,只見諾瀾換上了一副乖乖女的模樣,溫柔賢淑,胡一菲暗暗腹誹:使勁地裝吧,看我等一下不拆穿你。
門一開,裡面的人齊刷刷地看著她們,胡一菲驚愕:我靠!
不是說只有阿瀾的爸爸媽媽嗎?她看阿瀾家的直系親屬全來了,胡一菲表示現在溜走還來得及嗎?
“這是菲菲吧?”只見一個氣質優雅的中年女子,笑眯眯地走前來,從諾瀾手中拉過胡一菲的冒汗的手,拍了拍:“囡囡的眼光倒是不錯。”
大姨的眼中滿是讚揚,回頭與諾媽媽道:“我看,你這個兒媳婦倒是不錯。”
說著,拉著胡一菲坐下,開始問東問西,胡一菲精神恍惚地回答著大姨的問題,心中很是迷茫,答一個看一下身邊滿是笑意的諾瀾。
“誒,大姨不說了,菲菲,拿著。”大姨從包裡拿出厚厚的紅包塞到胡一菲手中,見著胡一菲沒反應,大姨拿手在胡一菲眼前晃了晃:“菲菲?菲菲?”
諾瀾見著某人處於神遊的狀態了,攬過胡一菲,淡笑地接過大姨的紅包:“謝謝大姨。”
“嗯?啊,謝謝大姨。”胡一菲終於神遊回來了,連忙點了點頭,乖巧道。
作者有話要說: 感冒了,有點嚴重,我先斷更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