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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視狼顧(GL)》第191章
程歸鳶說完這句話後空氣安靜了三秒鍾。

 “哎。”她一個跨步,眼疾手快地拉住了要奪門而出的屈雪松, “你幹什麽去?”

 屈雪松怒道:“我跟他們說清楚去, 結婚太早了。”

 屈雪松雖然是奔著結婚談戀愛, 但不代表她恨嫁,一戀愛就要結婚。不知道是她父母提的, 還是程歸鳶主動建議的, 兩方敲定了她的婚事,都沒有經過她的同意,屈雪松絕對不允許。

 程歸鳶眉梢一挑,她就知道。

 她反手把屈雪松摟進了懷裡,笑著安撫她道:“騙你的,沒說婚期。”

 屈雪松不信,狐疑地問她:“真的?”

 程歸鳶點頭:“真的, 比真金還真。”

 屈雪松問:“那你為什麽騙我?”

 程歸鳶鼻尖親昵地蹭了蹭她,語氣上揚道:“我這不是想著,萬一騙到了你,我就能把你娶回家了嗎?”

 屈雪松奇怪地道:“誰要嫁給你?”

 程歸鳶笑道:“你啊。”

 屈雪松輕哼, 說:“我不嫁。”

 程歸鳶眼珠一轉, 說:“那我嫁, 你娶我行不行?”

 屈雪松勉為其難地一點頭:“行吧。”

 程歸鳶愛極她這個口是心非的樣子,胸腔被愛意填滿,低頭聞著她身上若有若無的香氣,聞著聞著便有些心猿意馬。以前還需要克制,現在她都是正牌女朋友了, 她認識到這個事實之後,一下便控制不住了。

 屈雪松偏頭躲開她情不自禁的一吻。

 程歸鳶迷茫地看著她。

 屈雪松接著掙脫了她的懷抱,從桌下抽出來一張椅子,在她面前坐下,有如古代的三堂會審,嚴肅地看著她:“你到底跟我爸媽說了什麽?”

 程歸鳶:“……”

 程歸鳶歎了口氣,交代道:“你爸媽先問我是哪裡人,我說我是燕寧本地人;家庭怎麽樣,我說我獨生,父母身體健康;問我家境怎麽樣,我說還行吧也就幾十上百個億;還問我年紀,我說過完生日27,你爸媽商量著嘀咕了一陣,估計是覺得還可以接受,畢竟我是個女的,不是個男的。”

 程歸鳶見屈雪松聽得認真,收斂了自己背書的語氣,娓娓道來:“他們問我是怎麽和你認識的,我說我和你算起來是一個圈子的,你拍電視電影,我投資電視電影,同行,你爸媽知道我們同行還挺開心的,可能對你工作性質有點顧慮。我還說在一次晚會上認識的,我對你一見鍾情,然後就開始追求你了,你不好追,追了一年才追上,我一定會好好珍惜你的,絕對不會讓嶽父嶽母失望。”

 程歸鳶:“他們還問我有沒有結婚的打算,我說有啊,當然有,但是你應該不會這麽快答應,我的意思是兩方父母找個機會可以先見一下,顯得比較正式,將來要討論婚期的話,兩家人一起商量。”

 屈雪松安靜地聽著。

 冷不丁的,程歸鳶說:“說完了。”

 屈雪松詫異:“沒了?”那你怎麽呆了那麽久?

 程歸鳶看穿她所想似的,勾唇笑說:“其他的時間都在誇你,你爸媽問我對你的印象和感覺怎麽樣,我不小心說了半小時。”

 屈雪松不自在地撩了撩長發,輕斥她說:“不害臊。”

 程歸鳶上前一步,坐到她腿上,居高臨下,莞爾:“我還不知羞呢。”

 屈雪松語結:“你……”

 程歸鳶沒再給她說話的機會,一隻手捏起她的下巴吻住了她。

 屈雪松心跳跟著一重。

 程歸鳶輕輕地碰了一下屈雪松的唇瓣,退開些許再次欺了上去,若有若無地碰觸,撓得屈雪松整顆心都在發癢。她被禁錮在椅子裡,無法動彈,唯一能接觸到的就是程歸鳶,於是手抱緊了她的腰,無聲地暗示著。

 程歸鳶張嘴含住了屈雪松的下唇,濕潤過後,朝外微微一扯,屈雪松咽了一口口水。

 程歸鳶手移到她聳動的喉嚨上,指腹輕輕地貼在上面。

 那兒先是細微的起伏動靜,而後隨著唇舌的溫暖交纏,反應越來越大,像是要生吞了她。

 這方安靜空間裡斷續傳出低低的喘氣聲,呼吸交織在一起,分不清誰的心跳更急,誰的呼吸更亂。

 程歸鳶胸腔裡發出低低的一聲笑,同屈雪松重重的心跳聲融合在一起,她已經無力顧及對方的取笑,隻將圈著她腰的手環得更緊,然後仰起頭,迎接她更熱情的接納,同時去拉扯程歸鳶調戲她喉嚨的手,綿軟無力地抗議道:“別,不舒服……”

 程歸鳶從善如流地把手移開,扣在她後腦杓上,舌尖抵在屈雪松舌尖上,慢慢地畫出一個圈後,突然發力,加深了這個吻。

 猝不及防之下,屈雪松發出了一聲輕哼,五指從後攀住了她的肩膀。

 程歸鳶睜開眼,看見屈雪松已經閉上眼,睫毛輕顫,沉溺其中,程歸鳶眼角彎了彎,再次緩緩閉上,輕撫著她的細眉,將她之後所有的低吟,盡數咽進了自己口中。

 她有無盡的耐心和溫柔,全都給了一個屈雪松。

 吻完,程歸鳶看著她水汽濕潤的眼眸,啞聲問道:“舒服嗎?”

 屈雪松低喘著氣,似嗔似怨地瞪了她一眼。

 程歸鳶知道答案了,輕輕一笑,低頭下來,在她額上落下一個吻。

 接著從她腿上下來,屈雪松按了按自己被坐得發麻的腿,程歸鳶立馬歉聲說:“對不起我剛剛沒注意,腿疼不疼?”

 屈雪松說:“還好,你很輕。”

 再輕也是個成人,程歸鳶朝她走過去,屈雪松未及反應便被她抱了起來,放到了床上,兩條腿被抻平了墊在程歸鳶腿上。

 程歸鳶:“我給你按按,我學過的。”

 屈雪松不由自主地發散了一下思維:“你學這個做什麽?”好好的一個千金小姐,這麽會伺候人。

 程歸鳶哪能不知道她在問什麽,有的事情彼此心知肚明,說出來未必好,於是她笑道:“學來給爸媽盡孝,我媽經常命令我給她按摩。”

 屈雪松嗯了聲。

 完全不介意程歸鳶的前任是不可能的,想著她對自己做過的事,對其他人也做過,而那個其他還不止一個,是個人都做不到毫無芥蒂,但介意不代表要胡攪蠻纏。

 程歸鳶手藝很熟練,屈雪松腿本來就是只有一點麻,被她按得卻不想再動了。

 她低頭看著對方的一雙手,修長白皙,骨節分明,很好……看的一雙手。程歸鳶察覺到她的目光,舔了舔唇瓣,充滿暗示意味地道:“要試試嗎?”

 屈雪松看她一眼,神情有點冷,但是程歸鳶看到了她冷淡眼神下的羞赧。

 程歸鳶忍俊不禁,說:“好的。”

 在家裡嘛,畢竟是不方便,萬一屈雪松忍不住叫,那……

 倒是可以忍著,但第一次,程歸鳶不想讓她忍,過完年,有的是機會。

 冷不丁腦門被彈了一下,程歸鳶把自己蕩漾的笑容收斂了一點。

 “屈老師。”程歸鳶邊給她按摩腿,邊喊她。

 屈雪松幾不可察地皺眉,她們都在一起了,她對這個稱呼不是很滿意,但她沒表露出來,淡淡問道:“怎麽了?”

 “你喜歡我嗎?”

 “嗯?”屈雪松說,“怎麽問這種問題?”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人家想聽你說。”

 “人家?”屈雪松擰眉看了她一眼。

 程歸鳶忍不住笑:“你這個人怎麽跟顧硯秋一樣,挑我字眼,討厭。人家人家人家,我就要說人家。”

 “好吧。”屈雪松回答,“那我就喜歡人家咯。”

 “人家是誰?”

 “你說是誰就是誰。”

 程歸鳶:“哼。”

 屈雪松:“我喜歡你。”

 程歸鳶哇了一聲:“你也太好說話了吧,我讓你說你就說。”都不用她軟磨硬泡,哼一聲就妥協了。那她的108式裡難度比較大的,是不是也很好哄她配合自己?

 屈雪松說:“我本來就喜歡你。”屈雪松看著她的眼神,突然一陣不妙,“你在想什麽?”

 “沒想什麽。”程歸鳶怕嚇到她。

 屈雪松動了動腿,從她懷中抽出來,踩在地上,說:“好了,我腿不麻了,按了這麽久你手不累嗎?”

 程歸鳶隨口說:“不累,這才哪到哪兒。”

 屈雪松情不自禁地再次看過去。

 不是她內心那什麽,而是這樣的氣氛,這樣的兩個人,確實容易想歪。

 程歸鳶這回沒發現屈雪松腦子裡又開始嗚嗚嗚小火車,她說:“我出去一趟。”

 屈雪松跟著站起來,問:“去哪兒?”

 程歸鳶笑道:“去客廳,拿我的背包,你不是想要禮物嗎?”

 屈雪松:“我什、什麽時候想要禮物了?”

 程歸鳶:“是我想要給你禮物,我執意要給,我去拿啦。”

 程歸鳶出去以後,屈雪松翹首看著微掩的門縫,在聽到腳步的一瞬間將目光轉開,看向牆上的壁紙。程歸鳶提著包進來了,輕放在地上。

 程歸鳶將背包往自己這邊側了側,確保屈雪松看不到裡面的東西,賣關子道:“猜猜我要送你什麽?”

 屈雪松猜了一個答案,但是她不敢說。

 她覺得是戒指。

 按照程歸鳶這麽雷厲風行的作風,應該是打算求婚了。如果程歸鳶真的求婚的話,她不知道自己是答應好還是不答應好。

 屈雪松輕輕一搖頭:“猜不到。”

 程歸鳶揚眉:“真的猜不到?”

 屈雪松搖頭。

 程歸鳶撒嬌說:“隨便猜一猜嘛。”

 屈雪松隨便猜了一個特別不靠譜的:“書?”

 程歸鳶一臉“被你打敗了”的無奈笑,將用防撞氣泡膜包好的東西拿了出來,看包裝不像是戒指,屈雪松失望之余還有一絲慶幸。

 程歸鳶沒拿過來,而是抬手招呼屈雪松過去:“來。”

 地上鋪的是木地板,暖氣開得足,半點不冷,兩人席地而坐,屈雪松拆著程歸鳶給她的禮物,拆兩下便抬頭,程歸鳶鼓勵地看著她。

 包裝都拆完了,屈雪松看著盒子裡精致的小人偶:“……”

 手辦?

 屈雪松疑惑:“這個?”

 程歸鳶指著手辦的臉,說:“這個人是你。”

 屈雪松點頭,看出來了。

 程歸鳶又指指“屈雪松”高高舉在手上的那隻風箏,說:“這是我。”

 屈雪松露出笑容。

 程歸鳶說:“以前我不懂我媽給我取名字,為什麽都叫了風箏,卻要加一個歸字,歸鳶,歸鳶,就是回來的風箏,注定要回來的。”

 屈雪松意識到了什麽,目光柔軟下來。

 程歸鳶給她看人偶另一隻手上握著的線,抿了抿唇,說:“伸手。”

 屈雪松伸出手,靜靜地凝視她。

 程歸鳶把手放到她手上,輕呼吸一下,看著她的眼睛說:“我這隻風箏,把線放到你手裡了。希望你一輩子都不要放,可以嗎?”

 “好。”

 屈雪松攥緊了她的手,很用力。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程歸鳶不習慣這樣的氛圍,有點肉麻,其實再肉麻的事情她也做過,但是面前的人換成了屈雪松,她就滿滿的不自在。

 “那個……”她不自覺地動了一下身子,說,“你是不是要把禮物收一下啊?待會兒不小心碰到摔壞了。”

 屈雪松定定地盯著她的唇。

 程歸鳶目光往下,看穿她的意圖,眼底閃過笑意,佯裝懼怕道:“你……想乾嗎?”

 屈雪松傾身過去,一隻手撐在地板上,如她所願吻住了她。

 沒忘記把禮物往旁邊推了推,免得意亂情迷之時碰到。

 兩人吻得難舍難分之際,屈雪松的房門突然被推開了,屈媽媽熱情的聲音被卡在喉嚨裡:“雪松,我給你們倆……”

 屈媽媽恍恍惚惚地將門帶上了。

 屈雪松:“……”

 程歸鳶:“……”

 兩人還沒做出反應,屈媽媽再次將門推開了,眼睛確認了一番,再度出去了,接著聽到她壓抑的興奮的喊屈爸爸的聲音:“她爸,不是女婿,是兒媳婦!”

 程歸鳶:“……”

 自己這一時興起付出的代價有點大啊。

 被這麽一打岔,兩人無論如何繼續不下去了,屈雪松起身後將程歸鳶也拉了起來,再將禮物裝回盒子裡,放到了書架上。

 屈雪松轉頭看著燈光下被自己拉扯得衣衫不整的程歸鳶,清了清嗓子:“不早了,要洗澡嗎?”

 “嗯。”程歸鳶說,“但我沒帶衣服,我包裡裝的全是禮物。”

 屈雪松自然接話:“穿我的吧。”

 程歸鳶立刻興致勃勃地問:“內褲也能穿你的嗎?”

 屈雪松扶額,看了她一眼,不言而喻。

 程歸鳶撇嘴:“知道啦。”

 和先前在屈雪松那裡留宿一樣,拿了新內褲,舊的睡衣,程歸鳶便抱著衣服進浴室,剛到門口,屈雪松在她身後咳嗽了一聲,程歸鳶回頭:“怎麽了?”

 屈雪松在鋪床——即使床早就鋪好了,她側對著程歸鳶,聲音有些低:“我只是覺得不衛生,沒有見外的意思。”

 程歸鳶反應了好幾秒,才明白她在說什麽。

 “噢!”她故意大聲應道。

 屈雪松面紅耳熱,催促她:“快去洗澡。”

 程歸鳶進去了,在浴室笑了有好幾分鍾才打開蓮蓬頭。

 她用了屈雪松的沐浴露,屈雪松的洗發水,屈雪松的搓澡巾,最後用屈雪松的浴巾擦幹了身子再穿上了屈雪松的睡衣,全身上下都是屈雪松的,包括她自己。

 “屈雪松,你快,快來聞一聞我。”程歸鳶叫住在她之後要接著去洗澡的屈雪松,急不可耐。

 屈雪松不明所以,依舊上前嗅了嗅。

 “聞到什麽了嗎?”

 “很香。”

 “什麽香?”

 “???”屈雪松不知道怎麽回答。

 程歸鳶給她公布正確答案:“肉體的芳香。”

 屈雪松:“……”

 她說:“我去洗澡了。”

 程歸鳶在她身後哈哈大笑。

 可惜肉體再芳香晚上也只能抱著不能亂動,這一晚程歸鳶睡得很踏實,可能是長途奔波累了,早上醒來的時候身邊只有余溫,連屈雪松什麽時候起的都不知道。

 她撈過旁邊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早上九點。

 在屈雪松家裡,程歸鳶沒有亂喊,她先去洗漱,梳頭,把睡衣換下來,然後才打開了房間門,慢慢地朝外面張望。

 耳邊聽到了細微的動靜。

 她往客廳走去,屈爸爸在看電視,聲音調得很小,走近了才聽見台詞都說了些什麽,她不自覺放低音量,斯斯文文地打了聲招呼:“叔叔早上好。”

 屈爸爸笑眯眯:“早上好。”

 動靜是廚房裡傳出來的,屈媽媽和屈雪松都在,這一出工夫,屈雪松已經發現她出來了,拉開廚房門,溫柔笑道:“醒了,洗漱了嗎?我去給你熱一下早餐。”

 程歸鳶看向屈媽媽:“阿姨早上好。”

 屈媽媽眼睛彎成月牙,回:“早上好啊小程。”

 程歸鳶朝屈雪松使眼色,屈雪松把早餐放下,會意地出去。程歸鳶拉著她回了房間,低聲道:“你起床怎麽不叫我?”

 屈雪松說:“我看你睡得熟,就沒叫你。”

 程歸鳶一臉懊惱:“我來你們家作客,你們都起了,就我一個人,多失禮啊。一會兒你爸媽都要覺得我是個不懂禮貌沒有教養的人了。”

 屈雪松失笑道:“不會的。”

 程歸鳶說:“你怎麽知道不會?”

 “因為……”屈雪松掩唇清咳了一聲。

 屈雪松慣來起得早,今天早上一出來,就被屈媽媽給拉住了,到廚房說悄悄話,她媽媽根據昨晚見到的情境自動推斷出了屈雪松和程歸鳶的上下關系。

 今天程歸鳶沒起來,自然是受累了。

 她爸媽心疼還來不及,怎麽會覺得她不懂禮貌。

 得知真相的程歸鳶:“……”

 屈雪松勸她:“沒事兒,反正誰嫁誰娶都一樣的。”

 程歸鳶心說:反正我爸準備的是聘禮,在他那兒可不一樣。

 屈爸爸和屈媽媽都很好相處,尤其是屈爸爸做得一手好菜,程歸鳶在這兒呆了兩天,感覺自己臉都快圓了一圈。好在屈雪松工作忙,初四就回了燕寧。

 程歸鳶要帶屈雪松回自己家,被屈雪松拒絕。程歸鳶想著她是臉皮薄,既然如此也不急在一時了,反正她們倆都在一起了,她爸她媽急就急會兒,橫豎是急不著她。

 程媽媽知道了估計要大腦瓜崩子敲她。

 初四晚上,屈雪松便要趕飛機去工作,程歸鳶想跟她一起去,但屈雪松說她沒有陪她的時間,讓她在燕寧好好等著,程歸鳶說不用她陪,她跟著就好了,屈雪松便答應了。

 程歸鳶一開始以為她是誇張,後來發現是真的一絲一毫的時間都沒有,屈雪松身邊跟著她的團隊,從這裡到那裡,那裡到另一個地方,這麽著連軸轉到了初七,春節小長假的最後一天。

 程歸鳶歎了口氣。

 屈雪松揉了把她的腦袋,無奈又好笑:“我沒騙你吧。”

 程歸鳶抱怨說:“你這也太忙了吧。”

 屈雪松思索片刻,說:“那我讓經紀人把工作量縮減一點?”她先前問方哥空出來一個多月的檔期什麽都不乾,現在放完假回來,自然是要使勁壓榨她一番的。

 程歸鳶皺眉,突然問道:“你經紀人是叫方文浩嗎?”

 屈雪松點頭。

 程歸鳶說:“這個人業內風評似乎不是很好?”

 屈雪松不置可否:“做經紀人手段厲害就好,其他的我不關注。”

 程歸鳶問:“你和他的經紀約還有多久?”

 屈雪松立時明白過來:“你要簽我?”

 程歸鳶點著下巴:“是有這個打算。”她問,“你覺得呢?”

 屈雪松嘴角噙笑:“我沒有這個打算。”說著她捏了捏程歸鳶的臉頰,“我去忙了,到了機場給我發個消息,燕寧見。”

 程歸鳶撇嘴。

 屈雪松還得四處飛,而她已經要返回燕寧了,明天要上班。

 以前沒覺得什麽,現在在一起呆了將近一個星期,冷不丁分開,程歸鳶回家以後渾身都提不上勁,去找和自己同病相憐的顧硯秋。

 她打了個電話,得知顧硯秋在家逗貓,便直接開車過去了。

 “林閱微什麽時候開始工作的?”程歸鳶從她手裡把薛定諤抱過來,薛定諤好久不見她,有點認生,被順了幾下毛就老老實實窩著了。

 “前兩天,初五。”顧硯秋回答。

 “屈雪松初四就走了。”程歸鳶抱怨道。

 “嗯。”顧硯秋和林閱微結婚快兩年了,她習慣了。

 “你說她們當明星的,怎麽就這麽忙?你是沒見到屈雪松前兩天那個樣子,趕場一樣,化妝卸妝拍攝,連酒店都不住,吃睡都在車上。”

 顧硯秋低頭在手機上打字。

 程歸鳶問:“你看什麽呢?”

 顧硯秋揚了揚手機屏幕,淡笑:“我給微微看個枕頭,有沒有舒服點的。”

 程歸鳶把薛定諤往懷裡一擼,葛優癱說:“我現在好想她。”

 顧硯秋淡定安慰道:“過不了多久就回來了,你得學會自己找事情做。”

 程歸鳶聞言坐了起來:“什麽事情?”

 顧硯秋提供自身經驗,建議說:“你可以關注她的粉絲站,看看最近有什麽好看的圖,舔……不是,看一看,或者重刷她以前拍過的劇,屈雪松演過那麽多電視,你隨便挑著看一部不就得了?”

 顧硯秋覺得程歸鳶比她幸福多了,屈雪松的物料那麽多,可以看上一年不重複的,哪像她,來來回回地只能重刷看過的。

 “電視劇和真人的區別太大了。”程歸鳶躺回去,懷裡的薛定諤被她反反覆複地“摧殘”弄得不勝其煩,跳了出去,回到了顧硯秋的懷抱。

 顧硯秋低頭輕柔地給薛定諤梳著毛,說:“那我就沒辦法了,實在不行你就當個紈絝天天跟著她好了。”

 程歸鳶立馬道:“不行,她要嫌棄我的。”

 顧硯秋看她一眼,說:“你也知道。”

 顧硯秋聽了程歸鳶一下午的唉聲歎氣,充耳不聞,心裡默念清靜經,好不容易才將程歸鳶送走。她估計程歸鳶這段適應期要不短的一段時間,頓時一陣頭疼。

 她得給對方找點事情做。

 程歸鳶這天晚上接收到了顧硯秋給她分享的幾篇文章,好奇點開一看,驚為天人。

 程歸鳶:【蒼天啊,居然有人站我和屈雪松的cp!這是什麽絕世cp!這是什麽智慧的眼光!這個寫手支付寶帳號多少,我要給她打錢啊啊啊啊!!!】

 程歸鳶:【啊啊啊啊我和屈雪松的cp名叫什麽啊,屈臣氏還是冤屈啊?冤屈看起來好像是我攻,但是好難聽啊,屈臣氏比較好聽,可以讓屈雪松上位哈哈哈哈】

 程歸鳶:【話說,屈臣氏會涉及版權問題嗎?[嚴肅]】

 程歸鳶:【你從哪裡找來的這些同人啊?】

 程歸鳶:【等一下,我突然覺得有點崩人設啊,我什麽時候成了十八線小明星了?這是寫手自由發展的腦洞嗎?】

 程歸鳶:【而且小明星還不止一篇,是我太好看了,所以像個明星嗎?】

 程歸鳶:【顧硯秋你怎麽不回我了?】

 顧硯秋坐在書房的椅子裡,面前的電腦屏幕上開著一個QQ窗口,光亮一閃一閃。

 林至:顧總,已經替換完了。

 顧硯秋:發過來吧。

 林至把文件發了過去,幸好他上次下完以後留了備份,否則現在一時都不知道去哪裡找。

 他邊發邊托著下巴沉思:現在的老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不但要磕自己的cp,還要磕自己閨蜜和大明星的cp,算了,有錢人的世界他不懂。

 顧硯秋轉發給程歸鳶,掃過她給自己發的一連串消息,抿唇打字:【想要符合你人設的,可以花錢去定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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