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閱微陷入沉思,迷之沉默。
江叢碧看著她的表情, 突然“喂”了一聲, 歪頭說:“你難道都不說這樣的話嗎?”
林閱微單手托腮, 意味深長地“嗯”了一句。
江叢碧兩手抱胸:“你嗯個啥,我告訴你, 我忠貞如一, 誓死不從的。”
林閱微給自己倒了杯茶,白眼道:“有沒有人告訴你……”
這句話聽起來像一首歌的開頭。
“你很愛我,我知道了。”江叢碧打斷她。
林閱微默默望著她:“你接著浪,浪完了我們再聊正事。”
她發現談戀愛真的是很能改變人的一件事,自己是如此,江叢碧也是如此。以前的江叢碧絕對沒有現在這麽油嘴滑舌,動不動就江氏情話, 也穩重多了,跟她女朋友在一起的時候給人一種很可靠的感覺。
江叢碧喝奶茶喝得有些膩口,起身去牆角的櫃子上取了一隻茶杯,燙了燙, 林閱微也給她倒了一杯:“解解口。”
江叢碧抿了一口, 說:“確實不好喝。”
林閱微笑了笑, 說:“愛喝不喝。”
“就喝。”江叢碧也樂了。
兩人終於說回正題。
江叢碧說:“你知道我以前脾氣不是很好的,和現在的你半斤八兩吧。”
林閱微瞟她一眼:“說自己就說自己,還夾帶私貨算怎麽回事?拉踩可還行?”
江叢碧哈哈了兩聲,道:“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女朋友沒有安全感, 而且年紀小嘛,還處在那種有情飲水飽的階段,只要我說句喜歡就能開心得上天那種。”
“這不挺好的嗎?”
“但是作是真的作啊。”
“啊?”
林閱微在江叢碧那裡聽到了一種情侶之間截然不同的相處模式。這位小朋友經常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小事遷怒於江叢碧,比如說在家被媽媽罵了,比如說考試有一門考砸了,比如說睡覺起晚了,都能把錯賴到江叢碧身上去,說是沒有給她設鬧鍾,即使在前一天晚上她自己特意將鬧鍾關掉的。
總之就是非常作,江叢碧第一沒談過女朋友,第二沒談過這麽小的,完全不知道怎麽應對,兩個人就吵啊,吵完又和好,有時候江叢碧道歉,有時候是小女朋友哭哭啼啼來認錯。小朋友剛上大學,剛入學管得嚴,不讓離校,晚上還查寢,周六日才能回家,兩個人被迫異地了一段時間。
“那時候我覺得我倆都快分手了,”江叢碧現在想起來都覺得不堪回首,“我感覺我嘴裡沒有一句話是對的,動不動她就生氣,動不動就冷戰,有一回周一吵的架,周六才和好。”
林閱微好奇臉:“怎麽和好的?”
她要好好補課。
江叢碧衝她眨眨眼:“你猜。”
林閱微老實道:“猜不到。”
江叢碧拋的梗又沒有被接上,她狐疑地看了眼林閱微,道:“你們倆是不是平時沒有性生活啊?”
林閱微:“……有啊。”好幾次了。
江叢碧:“那你不懂?就是做做運動然後聊聊天,我再哄哄她,就和好了。”
林閱微噎了一下,說:“我當然懂。”
“那不就行啦。”江叢碧說,“那句話你沒聽過嗎,通往女人心靈……”
林閱微臉上臊得不行,打斷她說:“行了,我是想知道除了這個辦法以外的。”主動獻身這招林閱微已經學會了,寫個小卡片求上,顧硯秋高興得跟那什麽似的。
江叢碧:“以外的辦法?不算辦法吧,習慣成自然。她學校放寒假了,除了在家裡就是過來陪我,一切都挺和諧的。”
“還作嗎?”
“比以前好多了,可能是在一起久了就膩了,誰喜歡天天作啊,我不累她還累呢。”江叢碧分析道。
“奔著結婚去的?”林閱微調侃道。
江叢碧搖搖頭,說:“不知道。”
林閱微愣了下:“你都為她改變這麽多了,還不是奔著結婚去的啊?”
江叢碧指指自己,說:“我才二十二不到二十三歲。”
林閱微說:“我也是啊。”但她已經結婚了,想想還有點小驕傲。
江叢碧嗤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啊,你還記不記得,上大學的時候,你最可惜的就是一畢業就結婚的女生,大半人生都葬送給了家庭。”
林閱微笑道:“以前是我傻,現在我發現結婚可太好了,像我這樣的,過了顧硯秋這村就沒這店了,我上哪兒找這麽好一對象去。”
江叢碧哼一聲:“我也有,不羨慕。”
但我結婚了啊,林閱微心裡得意地說,這句話她沒說出口,隻用兩手托著自己的下巴,往門的方向看了一眼,低聲道:“你平時都是怎麽和對象說話哄她開心的,教教我?”
江叢碧“哎喲”了聲,椅子往後撤了兩步,蹺起二郎腿,斜著眼睛看她:“這是向我取經來了?”
“嗯,取經。”林閱微做了個虛心求教的手勢,“拜托了。”
“不敢不敢。”江叢碧誠惶誠恐地回了個禮,“皇上您言重了。”
林閱微就靜靜地看著她。
江叢碧察言觀色,收起一籮筐即將出口的廢話,說道:“首先呢,第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發自內心地把對方當成……”
林閱微:“等一下。”
江叢碧:“怎麽?”
林閱微從包裡摸出小本本和筆,小學生樣端坐在桌前,身前離桌一拳距離,說:“好了,可以繼續了。”
江叢碧:“你至於嗎?”
林閱微嘖道:“哪那麽多廢話?”
***
下午五點,林閱微學成歸來,在沙發上複習筆記,閉著眼睛默念。
冉青青女士在佛堂靜坐,家裡安靜得傭人連呼吸聲都不敢過重。冉青青這個佛堂是今天才修建完畢的,就在她臥室不遠,用原先的一間小客房改的。
冉青青考慮了很久,還是下定了決心,親自去寺裡請了一座佛像回來,日夜供奉,修身養性。
林閱微和顧硯秋遲早要搬回去住的,沒有哪個年輕人願意跟媽媽一起住,頂多周六日回來留宿一晚吃個飯,平時的時間總是要自己打發,冉青青也不願意把孩子捆在自己身邊。
冉青青嘴上小奶狗小狼狗說得風生水起,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恐怕很難再去愛上另一個人,說這些,不過是為了讓兩個小輩寬心罷了。
修修佛,對現在的冉青青來說是最好的選擇。顧硯秋送給她的那串佛珠她現在整日戴在手上,對念了幾個月的佛經也若有所悟。
香煙嫋嫋,冉青青跪坐在蒲團上,手裡的佛珠又轉完了一個圓。
“我回來了。”顧硯秋踏進家門的同時,林閱微從沙發上飛奔過來,正彎腰換鞋的顧硯秋隻來得及站直身子,便迎接了心上人溫暖的身體。
顧硯秋奇怪地想:今天怎麽這麽熱情?
熱情的林閱微更加接著熱情地吻住了她的唇,手也不老實地移到她後腰或輕或重地捏著,顧硯秋被壓在玄關上,“等……唔。”
林閱微給她來了一記冗長的法式深吻,之後手撐著玄關大喘氣,問:“舒服嗎?”
顧硯秋:“……”
她揉了揉林閱微的腦袋,笑道:“如果你看起來不這麽累的話,這句話的效果或許會更好。”頓了頓,她才回答,“舒服。”
“要換裡面的衣服嗎?”林閱微簡單直白地問道。
顧硯秋做了一個思考的表情,笑著說:“暫時不用。”
林閱微毫不掩飾地流露出失望。
顧硯秋吻了吻她的唇,安撫道:“乖乖等晚上。”
林閱微中午說的那話效應不可謂不大,顧硯秋一下午又是魂不守舍地度過了,不過開車回來的路上,她的頭腦便漸漸冷靜下來,夜很長,有的是時間慢慢折騰。
“已經是晚上了。”林閱微幽怨地說,發現自己越來越往奇怪的方向發展了,怎麽聽起來這麽饑渴?她不是個暫時被鎮壓的攻嗎?
顧硯秋顯然也察覺了,默默地對上她的視線。
林閱微清了清嗓子,迅速轉移話題:“我媽在佛堂。”
“佛堂?”顧硯秋挑了挑眉,“建好了?”
“你知道?”
“你跑通告的這些天阿姨一直在鼓搗。”
“她怎麽突然弄起來佛堂了?我看她一點都不像個信佛的,不是說要六根清淨嗎?”
“還好吧,沒那麽嚴格,我一直六根不淨,在家的時候也給佛祖上香。”
“你哪裡不淨?”林閱微故意問。
“見到你就最不淨。”顧硯秋將腕上盤著的佛珠取下來,似模似樣誦了一聲佛號,像個動了情的神仙。
“佛祖知道你這樣怕是要氣死。”林閱微忍俊不禁。
“不會的,佛祖很大度的。”顧硯秋說,“你等我一下,我去洗手上炷香。”
以前沈懷瑜在世的時候,顧硯秋放學回家第一件事,都是先淨手,然後去佛堂給菩薩上香。出國這麽多年,習慣還印在心上,現在看見林家的佛堂,熟悉感跟著湧上來。
林閱微問:“我能一起嗎?”
顧硯秋道:“當然可以,記得心懷敬畏。”
林閱微偎著她肩膀,甜甜地應了聲:“知道啦。”
顧硯秋:“……”
兩人又相對沉默。
林閱微反思:自己怎麽越來越傻白甜了。
最後她把鍋甩到了江叢碧身上,都怪她一下午都在給自己灌輸什麽厚臉皮,什麽賣萌,什麽寶寶的思想。辣雞閨蜜,還我攻氣。
顧硯秋輕咳了下,從容地接受了傻白甜林小姐,說:“去洗手吧。”
林閱微端著臉,淡淡應:“嗯。”
顧硯秋看著她,嘴角弧度慢慢上揚。
林閱微兩手捏住她臉,將她即將出口的笑聲封住,凶巴巴道:“不準笑!”
顧硯秋連點了兩下頭。
林閱微緩緩放開她,眼神牢牢鎖定。
顧硯秋臉部肌肉抽動了兩下,沒忍住:“噗。”
林閱微:“你還笑!”
她不說還好,一說顧硯秋更加笑得停不下來:“不行了,你讓我笑一會兒。”誰說她是小可愛,林閱微才是家裡最大的大可愛。
林閱微直接上手,把顧硯秋嘴巴捂住了。
顧硯秋:“唔唔唔。”
林閱微:“你還笑不——啊!”她觸電般松開手,中指和無名指中間有一條透明的水跡,濕滑的觸感被皮膚記憶著。
顧硯秋紅潤的舌尖一瞬間閃過她的視線。
林閱微:“你!”居然還敢耍流氓了!
顧硯秋沒說話,深深地凝視著她,距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眼睛裡像是湧動著黑色的泉水,以潑天之勢朝她包圍過來。
林閱微一矮身躲過了她的親吻,一個箭步錯開她幾步之外,在她背後笑道:“顧硯秋,你還洗不洗手了?”聲音裡的慌張還沒來得及完全掩飾掉。
顧硯秋淡淡一笑,跟了上去。
鏡子裡兩個女人肩膀挨著肩膀,低頭在同一個水龍頭下搓洗著雙手,取下來的佛珠墊著放在了角上。林閱微牽起顧硯秋的手掌,把揉搓出泡泡的洗手液細心塗抹到她手心、手背、指腹,再到每個指縫,神情專注。
四周空氣都是靜謐,然而靜謐裡又潛伏著別的東西。
顧硯秋的心臟怦怦跳著,這麽一來一往之間,手指被林閱微挑逗得有些發麻,不是由神經控制的僵硬的麻,也不是出於物理上的揉捏產生的,而是來自大腦深處的,由分泌的某種激素控制的,一發而不可收拾的渴望。
林閱微能感覺到顧硯秋的下巴擱到了她的肩膀上,沿著頸部的肌膚慢慢往上,到了耳後,輕輕地溫柔地啄吻,林閱微艱難地讓自己的呼吸保持在正常的節奏。
她沉默地將顧硯秋塗滿白色泡沫的手放到水龍頭底下的溫水下衝著,溫熱的水流滲過指縫,讓人全身都跟著微微戰栗起來。
顧硯秋的渴望,在這個時刻到了極致。
她控制不住地輕輕吸了一口氣,突然一個歪頭,咬住了林閱微的耳垂,喃喃道:“微微,我想上你。”
盥洗室的門被顧硯秋的手帶上,林閱微跟著被抵在了門後。
顧硯秋急切地尋找到林閱微軟軟的唇,邀請她和自己一起,每一次唇齒交纏和親密接觸,都像是在乾燥的枯柴上添上一把火,越燒越旺。
……
兩個人從盥洗室出來的時候,衣衫不整,臉頰緋紅,默契地對視一眼,沒敢提給佛祖上香的事,一起上了樓。佛祖要是知道她們倆方才幹了什麽,估計上的香都要從中間折斷。
雖然沒做完,但是在林家的宅子裡,做到一半就已經夠大膽了,以至於林閱微頻頻看向顧硯秋,完全想不到她會是一個這樣的人,剛剛要不是她喊的停,並且態度強硬,顧硯秋肯定不會提前中止。
佛系不佛就算了,怎麽越來越靠近狼系了。
林閱微咕噥著在浴室換了裡面的衣服,重新洗了手,顧硯秋先她一步下樓,在佛堂門口默念了幾遍佛經,靜下心後,才踏了進去。
“阿姨。”她朝冉青青輕聲打了招呼。
“回來了。”冉青青給她讓了位置。
顧硯秋給菩薩和林家的先人虔誠地各上了三炷香。
冉青青笑著說:“你這動作比我還熟練。”
顧硯秋順著她話開了個玩笑:“再過一陣子您就比我熟練了。”
“媽。”林閱微在佛堂門口探進來個腦袋,鼻子嗅了嗅,裡面的香氣和顧硯秋身上很像,都是木香,但是氣味要重一些。
冉青青:“怎麽不進來?”
林閱微:“我觀望一下。”她觀望夠了,輕手輕腳地進來,在顧硯秋的指導下也上了香。最後閉著眼睛對著菩薩嘴巴一張一合,許久,才把香插上。
冉青青:“你剛才嘀咕什麽呢?”
林閱微:“許願呢。”
冉青青白眼道:“第一次拜菩薩就許願,菩薩認識你誰嗎?”
林閱微震驚道:“哇,當著菩薩的面你還擠對我?”
顧硯秋靜靜地看著母女倆鬥嘴,等鬥到要動手掐架的時候——當然,是冉青青單方面動用武力,顧硯秋才上前一步,將林閱微攔在身後,淡笑道:“菩薩看著呢。”
冉青青:“……行吧,看在菩薩的份上。”
顧硯秋笑笑,擁著林閱微出去了。
冉青青回身看了看佛龕裡慈眉善目的菩薩相,雙手合十,閉起眼睛,低聲道:“菩薩菩薩,剛剛那個是我女兒,請你一定要實現她的願望,供奉的事交給我。”
說完她又拜了兩下,也出去了。
佛龕前的香煙緩緩上升,縈繞在神像上,越發顯得寶相莊嚴。
“再有兩天就過年了,你們倆有什麽安排嗎?”廚房裡阿姨在做菜,冉青青問坐在沙發上的一對小妻妻。
“什麽安排?”
“比如說出去旅遊什麽的,你們年輕人不都喜歡玩嗎?”
“有安排嗎?”林閱微通告太多了,記性都給跑糊塗了,年前的目前沒了,年後的她記不清楚,便將目光投向身邊的顧硯秋。
顧硯秋朝她露出不滿的神色,頓了頓,方對冉青青道:“我們打算去重新拍個婚紗照。”
她這麽一說林閱微才想起來,“對,之前拍的那個太隨意了,布景都是用的布,別說夏威夷聖島了,連個大陸的海都沒有,在影樓裡拍的。”
“行,你們定好什麽時候去了嗎?”
顧硯秋事先看過林閱微的工作安排,道:“初二吧,一共去五天,我多請了一天假。”
林閱微只有附和的份:“對!”
冉青青對她這副學舌的德行非常看不慣,推了她腦門一下:“對什麽對,就知道對,你今天還說你是……讓人家受累,還什麽活都推給人家辦,好意思嗎?”
顧硯秋茫然:她是什麽?
林閱微猛然記起來這回事,氣場頓時就變了,道:“機酒還有行程我來安排,還有攝影師,我有認識一個不錯的,我馬上就去約。”
冉青青勉強露出一點欣慰神色,輕哼道:“這還差不多。”
顧硯秋:“???”
林閱微開開心心去約攝影師了,攝影師和她一樣是個富二代,學攝影的,燕寧城裡有名的紈絝子弟,二世祖,後來談了個對象,收了心,老老實實學習,攝影水平在他拍對象的日常生活中突飛猛進,這兩年拿了不少獎項。正好他也說過年想找個地方玩兒,順路給他賺點外快。
顧硯秋朝冉青青投去不解的目光。
冉青青慈愛地說:“累不累啊?”別以為她沒看到剛剛兩人進佛堂的時候,那嘴唇還腫著呢,尤其是顧硯秋,本來唇色偏淺,不塗口紅就會略顯蒼白,現在卻是驚人的豔麗,要沒發生點什麽,冉青青都枉費她比兩個小孩多活的二十幾年。
她自己生的女兒她不知道麽,典型的窩裡橫,私下裡還不知道把顧硯秋欺負成什麽樣兒了。
顧硯秋搖頭:“不累。”
看看這可憐的孩子,都這樣了還為長輩著想呢,林閱微能娶到她真是三輩子修來的福分。
冉青青更加憐愛了,柔聲道:“晚上還想吃點什麽嗎?我讓阿姨給你準備。”
顧硯秋莫名地抖了抖,往後縮了一下:“不用了阿姨,我挺好的,你問問微微想吃什麽,她挺累的。”今晚上會更累,不多吃點恐怕堅持不到後半夜。
冉青青嗤了一聲:“她?有口吃的就不錯了,好養活。”
顧硯秋沒聽清:“啊?”
冉青青:“沒什麽,你要是有什麽要求,盡管跟阿姨提,林閱微要是再敢跟你大呼小叫的,你叫我,我幫你教訓她。”
“不用了阿姨。”
“用的用的。”
“真的不用。”
林閱微和朋友約好了,一回來看見顧硯秋和她媽之間的氣氛樂了:“怎麽了這是?”
顧硯秋連忙站起來,難得顯出一絲狼狽神色,躲到了林閱微身後,林閱微一手護著顧硯秋,問冉青青:“媽你是不是背著我欺負我老婆了?”
冉青青:“我懶得理你。”說完朝她身後的顧硯秋溫和一笑,“有事情記得跟阿姨說哈。”
顧硯秋:“……”
冉青青拍拍手,目光淡淡掃過林閱微,也站起來:“我去廚房看看蹄髈燉得怎麽樣,你們倆聊。”
顧硯秋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林閱微拍拍她的手背,拉著她重新坐下,笑問道:“怎麽了?”
顧硯秋三言兩語把剛才的事情說了。
林閱微心思一轉便明白過來,哄騙她道:“我媽是關心你,她就是這樣,有時候關心上頭就沒分寸。”
“之前不還好好的嗎?”
“她現在不是信佛了嗎,那個,那個什麽來著……”林閱微靈機一動,說,“普度眾生,是這意思不?”
顧硯秋:“……”
林閱微眨眨眼:“我說得不對嗎?”
顧硯秋一秒淪陷,眼睛彎起來。
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啦。
作者有話要說:冉青青女士還有認清真相的那一天嗎?讓我們拭目以待﹁_﹁
林·嘴炮·攻,衝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