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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視狼顧(GL)》第103章 (1)
林閱微:“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不吵了, 好不好?”

 顧硯秋聽到這句話, 突然一陣難以言喻的委屈湧到了心底, 她不清楚自己自己在委屈什麽,但是林閱微姿態放到如此地步, 這場架再吵下去, 有害無益。

 顧硯秋眼眶發酸,趕在林閱微發現之前抱住了她,讓眼眶裡還未來得及蓄積的眼淚流了回去。

 林閱微感覺到懷裡軟化的身體,動情地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認真道:“我知錯了,不該對你發脾氣。”

 顧硯秋說不出話,一說話她絕對會哽咽, 不想讓林閱微看到自己這麽軟弱的樣子。

 這個她一點都不像她。

 兩人靜靜地在一起抱了很久。

 直到一邊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林閱微一個激靈,事先緊緊牽住了顧硯秋一隻手,再去看自己的手機, 看見來電顯示的時候松了口氣, 是她媽媽, 不是邵雅斯和屈雪松之一。

 她看了一眼顧硯秋,顧硯秋清了清嗓子,說:“接吧,我估計要吃飯了。”

 林閱微接了電話,果然是。

 冉青青問:“你們倆乾嗎去了?樓上樓下都不見人?”

 林閱微說:“隔壁健身房。”

 冉青青道:“去健身房乾嗎?妖精打架啊?”

 林閱微說:“不是快吃飯了麽, 過來消化消化,中午能多吃點。”

 冉青青說:“趕緊回來吃飯,菜都涼了。”

 “來了。”林閱微將電話掛了,拉著顧硯秋從地上起來,說,“我媽叫我們倆吃飯。”

 “嗯。”顧硯秋點頭,“我聽見了。”

 “那走?”

 “嗯。”

 林閱微和顧硯秋手牽著手回去,屋外陽光明媚,林閱微剛和顧硯秋和好,可謂是落下了心頭最大的石頭,放松得不得了,她回頭看顧硯秋,露出燦爛的笑容。

 顧硯秋先是愣了一下,才淺淺地彎了一下眼睛。

 林閱微湊過去親了她一口,從余光瞥見顧硯秋頭髮絲都在發光,遂扣住她的腰將顧硯秋壓進自己懷裡,把這個吻加深下去……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啊。”冉青青大喇喇站在離兩人幾步遠的地方,觀賞得差不多了才出聲提醒二人。

 林閱微臉皮厚點,畢竟是對著親媽,顧硯秋就不行了,臉十分不客氣地騰地紅了起來,林閱微把顧硯秋擋在自己面前,嗔道:“媽——”

 冉青青用同樣拉長了的語調回她:“女兒——”

 林閱微:“你……”

 冉青青:“進來吃飯。”她上下瞟兩人一眼,才發現她們兩個身上灰塵仆仆的,皺眉道,“髒死了,你們倆乾嗎去了?”

 “就隨便鍛煉了一下。”林閱微感覺了一下方才被揍過的地方,覺得這一場架打得十分值。

 今天是工作日,林爸爸在公司吃午飯不回來,中午就冉青青、林閱微、顧硯秋三個人。冉青青去酒櫃拿了瓶白葡萄酒開了,顧硯秋婉拒說:“阿姨,我下午還要上班,不能喝酒。”

 冉青青:“喝一點沒事的。”

 顧硯秋:“我還要開車……”

 林閱微適時地笑著接上:“我下午送你去,反正我也閑著沒事。”

 冉青青看她一眼,說:“那你不喝了?”

 林閱微:“……”

 冉青青說:“我讓家裡的司機送你。”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顧硯秋再拒絕就是失禮了,於是斟了一個杯底,三人都舉起杯子,先恭喜林閱微殺青,再恭喜兩人修成正果。

 林閱微笑得開心,顧硯秋卻有些力不從心。

 冉青青眉頭微不可覺地蹙了一下,目光在兩個人之中打了個轉,沒說什麽。

 桌上盛了一大盤大閘蟹,林閱微主動充當了剝蟹的角色,一隻蟹掰兩半,一半給冉青青,另一半……她問顧硯秋:“介意一起嗎?”

 顧硯秋搖搖頭。

 林閱微便給兩人一人一半,她把中間的蟹黃挑出來,放到了顧硯秋碗裡:“趁熱吃。”

 冉青青挑了挑眉,依舊沒說什麽,看在她這個缺心眼的女兒終於有了對象的份上,她暫時屈居一下第二也是沒關系的。

 顧硯秋可能是太久沒有吃過大閘蟹,動作很生疏,又很注意形象,林閱微把腿肉都給她挑出來了,她還和方才林閱微給她的一半較勁。

 林閱微給她剝第二隻,顧硯秋連忙說:“你自己吃,我吃不完。”

 林閱微便將這隻給了她媽媽。

 冉青青嘖了一聲,歎著長氣說:“媳婦兒不要的才給老娘吃。”

 顧硯秋埋下頭,耳朵又紅了。

 林閱微低聲說:“戲過了啊。”

 冉青青哈哈笑了。

 林閱微去盥洗室暫時把手洗乾淨了,想先吃兩口菜,回來路過顧硯秋的時候伸手勾住她耳邊散下來的一小撮頭髮,塞到了耳後。

 顧硯秋習慣性的:“謝謝。”

 林閱微:“沒事,要我給你拿個小發卡麽?”

 顧硯秋搖頭。

 林閱微就坐在了她旁邊,一瞧她媽媽,冉青青一隻手捂著臉一副牙疼的表情。

 林閱微給她使了個眼色,意思是顧硯秋臉皮薄,讓她不要逗她,冉青青和她默契一百分,放下筷子比了個“OK”的手勢,表示她懂的。

 風平浪靜的一頓午飯吃完,林閱微邀請顧硯秋上樓睡個午覺休息一下,顧硯秋輕輕地搖頭拒絕道:“我上午請假,耽誤了不少事情,下午得早點去。”

 林閱微撇了撇嘴,讓司機送顧硯秋去公司,顧硯秋上了車,林閱微跟著坐了上來。

 顧硯秋疑惑:“你……”

 林閱微嘴角上揚,說:“我送你去公司啊。”

 顧硯秋微微笑了下,說:“好吧。”

 林閱微看她的笑容有點疲憊,臉色也不是很好,說:“你是不是累了啊?”

 “有嗎?”

 “有啊。”林閱微關心地說。

 顧硯秋捏了捏眉心,說:“可能是喝了酒,有點醉了。”

 林閱微皺眉:“你一共才喝了那麽一丁點兒。”酒量這麽不好的嗎?那還經常跑出去應酬,

 顧硯秋輕輕地擰了一下眉頭,說:“可能有點困?昨晚沒睡好。”

 林閱微問:“為什麽沒睡好?”

 顧硯秋抿著唇朝她望去一眼。

 林閱微立馬把這個話題揭過不提,為什麽睡不好,還不是吵架的緣故,再說估計又要翻舊帳。林閱微體貼地捏了捏她的後頸,把她帶著躺下來枕在自己腿上,說:“那你路上睡會兒。”

 司機還在前面,顧硯秋不好意思,掙扎著要起來,林閱微眼疾手快地提前按住她肩膀,說:“別動,乖乖睡覺。”

 顧硯秋被她按著起不來,司機眼觀鼻鼻觀心,一個眼神都沒往後面給,顧硯秋隻好就著這樣的姿勢閉眼躺了一路。

 之所以沒說睡一路,是因為顧硯秋根本就沒睡著。事實證明,強行和好是沒有用的,她心裡過不去那道坎兒,她還在生林閱微的氣,這個氣不是她道一句歉,說一句好話就能抵消的。

 她想要的更多,她思考了一路,卻不知道自己到底還想要什麽。

 林至在交完文件出去辦公室前被顧硯秋叫住了。

 “林至,你等一下。”

 “啊?”

 “你和你女朋友吵過架嗎?”

 林至看向顧硯秋手裡的圓珠筆,大約猜到了她現在的心情,以及……她這幾天的反常果然是因為吵架的緣故。林至回答:“吵過。”

 “一般都是什麽原因?”

 “我沒準時給她送晚飯啊,沒有及時回消息,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理由吧,或者她心情不好,有時候會把氣撒在我身上,如果我恰好當時心情也不好的話,就會吵起來。”

 這與自己和林閱微的情況完全不同,顧硯秋想,但還是繼續問道:“怎麽和好的?”

 林至說:“我給她道歉,帶她出去玩,給她買好吃的。夫妻沒有隔夜仇,過幾個小時就好了。”

 顧硯秋:“哦,沒事了,你出去吧。”

 林至說:“好的。”

 他走到門口,手摸到門把手,又回過頭來,說:“小顧總,你這回吵架的時候夠長了,能早點和好就早點和好哈,別……”

 接下來的話他不說了,談過戀愛的都懂,別因為小事鬧得最後一拍兩散。

 顧硯秋朝林至點了下頭。

 林至出去後,顧硯秋給林閱微去了條微信消息:

 【西顧:在幹什麽?】

 【兩個木:收拾行李,準備補個覺哈哈哈】

 【西顧:那我上班了】

 【兩個木:親我一下】

 【西顧:麽麽噠】

 【兩個木:我說的不是打字的親,語音的親】

 【西顧:……】

 【兩個木:哈哈哈不逗你了,回來再親吧,等你回來,要我去接你嗎?】

 【西顧:不用了】

 【兩個木:我去接你哈哈哈哈】

 從林閱微發的文字上就能明顯地看出來她現在心情很好,顧硯秋不得不思考,她是不是像林閱微說的那樣完全是無理取鬧。她不懷疑林閱微對她的感情,那麽屈雪松、邵雅斯此類人無論對林閱微有沒有意思,都是毫無威脅的人,她為什麽要因為旁人和林閱微頻頻鬧不愉快。要是她們感情真的因此出了什麽裂縫,豈不是給了別人可趁之機?

 要不回去跟林閱微談個判吧,只要她不要在自己面前提起這兩個名字,那麽自己就把這兩個人徹底忘記,她可以做到的。

 但林閱微時不時發在微博上的那些合照呢?

 她要怎麽避免看到。

 顧硯秋手中的筆在空白紙上劃出長長的一道,感覺自己就像林閱微今天壓低聲音說的那句:你瘋了麽?

 瘋了。

 顧硯秋把臉埋在手掌心,沉沉地歎了口氣。

 林閱微對她複雜的心路一無所覺,自己在家裡心滿意足地補了一個覺,鬧鍾響的時候,她一把按掉,閉著眼睛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兒,猛地坐起來開始換衣服,接著就往樓下衝。

 冉青青在沙發上擼狗,被她嚇了一跳,狗也叫起來:“汪汪汪汪汪。”

 冉青青:“你幹什麽去?”

 林閱微驚訝臉:“媽你什麽時候懂狗語了?”

 冉青青笑罵一聲:“去。”

 林閱微哈哈一笑:“我去接我老婆下班。”

 冉青青換了一個慈祥的語氣:“去吧。”

 林閱微把沙發上的外套穿上,說:“走了,今晚上可能不回來吃飯,到時候我再給你發消息。”

 冉青青不耐煩地揮手:“趕緊走。”

 林閱微好似一團青春洋溢的朝陽,活力四射地從門口彈了出去,大門帶上後,冉青青薅了一把狗狗的毛,幽幽地出了口長氣。

 【兩個木:我到公司樓下了,下班了嗎?】

 【西顧:十分鍾】

 【兩個木:好噠】

 【兩個木:[賣萌.jpg]】

 顧硯秋望著屏幕上的消息,在高興的同時感到了一絲壓抑,她發現自己不是那麽想見到林閱微,在她還沒想好要怎麽和對方相處的前提下。

 顧硯秋慢吞吞地收拾著辦公桌,準備下班,眉頭中間擰出一個小小的疙瘩。

 說好十分鍾,顧硯秋遲到了五分鍾,林閱微並不介意,在顧硯秋坐穩關好門後,便從駕駛座迫不及待地貼了過來,一手撐在顧硯秋那邊的車窗上,熱情地含住她的唇瓣,輾轉深入。

 三個月未見的思念,不是在健身房打一架,接個吻就能輕易紓解的。

 顧硯秋壓著她的肩膀推開了她,輕喘了兩口氣,在林閱微疑惑的目光下,清了清嗓子,說:“會被人看見,不好。”

 “那等回家再說。”林閱微眯著眼看了一眼馬路當中的車流,打了左轉向燈,問,“你晚上想吃什麽?”

 “不知道。”

 “吃上回那家西餐吧,辦了會員卡那個。”林閱微說,那家店當時還花了她大半積蓄。

 “行。”

 不得不說那家西餐廳貴有貴的道理,這會兒還引進了一小片室內種植的玫瑰,只要付錢就行,不過一次只能買一朵,否則按照來這個地方的人的消費能力,怕是沒多久就摘光了,西餐廳正在準備把這個列入會員卡專屬福利。林閱微現場剪了一枝,用彩紙包著帶刺的根部,送到顧硯秋面前。

 林閱微抿著微微上揚的唇角,眼睛亮閃閃的,緊張而期待地看著她:“顧……硯秋,我第一次送人家玫瑰花。”

 顧硯秋接過來,笑得眉眼彎彎:“我也是第一次收玫瑰花,謝謝。”

 林閱微目光落在她淺色的唇瓣上,又想吻她了。

 不止想吻她,還想乾點兒別的。

 她們倆在這塊兒站了挺久了,服務員也一直看著她們。顧硯秋拉了一下她的袖子,打斷了林閱微的遐想,低聲說:“去點餐了。”

 林閱微輕輕掙開她握著自己手腕的手,下滑到了她掌心,在她光滑的手背上來回摩挲著,充滿了某種難耐的暗示意味。

 顧硯秋心裡突了下,回頭看了她一眼,林閱微迎著她的目光笑了笑。

 林閱微給她媽媽知會了一聲晚上不回家,兩人一起回了自己的小窩,林閱微按亮了客廳的燈,把帶回家的玫瑰花插在了花瓶裡,和其他花一起。

 “薛定諤呢?”林閱微為她現在才想起來家裡有這麽親女兒微微愧疚。

 顧硯秋摸了摸下巴,說:“可能在鍋裡?”

 “鍋裡?”林閱微以為自己聽錯了,指了指廚房的方向。

 顧硯秋點點頭。

 林閱微朝廚房走過去,在外面開了廚房的燈,便見一張滄桑的貓臉從灶台上晾著的湯鍋裡望了過來,耳朵跟著動了動。

 林閱微:“……”

 隨後跟上來的顧硯秋站在她身後無奈地說:“它最近喜歡上了鐵鍋燉自己的戲碼。”

 薛定諤冷淡地:“喵。”接著便把腦袋轉了回去,望向蒼茫的夜色。

 林閱微小聲問:“怕生嗎?”

 顧硯秋回答:“還行吧,有奶就是娘,但是你還沒喂過她,要是不怕撓的話就去抱。”

 林閱微作為一個長期的雲養貓玩家,此刻面對一隻貓中王祖賢的完美布偶,哪怕冒著被撓的風險,她也要試一試的。

 顧硯秋和她一塊兒過去。

 林閱微把薛定諤從湯鍋裡小心地抱了出來,薛定諤抬爪就是不客氣的一爪,抓在了林閱微的風衣上,換件質量次一點的衣服,現在就被抓爛了。

 顧硯秋要去把薛定諤抓過來教育一下,林閱微寵溺地笑著說:“不用,這脾氣,像是我親生的。”薛定諤還在她手上抓來抓去,林閱微嘴角的弧度卻越來越大。

 顧硯秋噘起了嘴。

 她果然沒有料錯,等林閱微回家見到貓,她在林閱微心裡的分量就更少了。前有屈邵,後有薛定諤,顧硯秋竟有一種悲從中來的感覺。

 薛定諤傲嬌得不行,林閱微更喜歡得不行,她逗了會兒貓,扭頭一看,顧硯秋不見了。

 “顧硯秋?”

 “我在這裡。”一道聲音從地下傳來。

 林閱微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顧硯秋正蹲在角落裡畫圈圈,委屈又可愛。林閱微被她萌死了,立馬喜舊厭新,拋棄了薛定諤走向了顧硯秋。

 顧硯秋心裡一陣悲涼:她以後的人生難道就是和貓爭寵了嗎?

 “你這是在幹什麽啊?”林閱微把她抱起來親了一口,說,“不開心了?”

 “沒有。”顧硯秋說,“就是吃醋。”

 “吃什麽醋?”

 “薛定諤。”

 “吃人的醋就算了,怎麽連貓的醋都吃。”林閱微突然笑了,用一種十分輕快的語氣說道。

 她發誓她是在開玩笑,卻不知道這句話又戳到了顧硯秋平和外表下敏感的神經。

 顧硯秋臉色瞬間就變了。

 “小醋缸。”林閱微笑著過來牽她的手,顧硯秋直接甩開她的手,“你是不是又覺得我特別無理取鬧?”

 林閱微懵了:“我沒有啊。”

 顧硯秋說:“我吃貓的醋怎麽了?”

 林閱微說:“沒怎麽啊,吃就吃啊,我只是說你——”林閱微話湧到嘴邊,前事之鑒近在眼前,她不想再和顧硯秋見面第一天繼續冷戰了,便率先低了頭,沉沉地說,“沒什麽,我錯了。”

 顧硯秋:“你心裡根本就沒覺得自己有錯,敷衍我罷了。”

 林閱微皺眉說:“沒有,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亂說話。”

 顧硯秋:“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林閱微很快失去了耐性:“那你想怎麽樣吧?”

 顧硯秋反唇相譏道:“我想怎麽樣,我說話有用嗎,我有權利干涉你嗎?你沒有義務遷就我,你不是我的牽線玩偶,這是你自己的原話。”

 林閱微無語道:“你明明知道那是我說的氣話。”

 顧硯秋看著她,說:“好,那現在你說一句不是氣話的,我能夠左右你嗎?”

 林閱微張嘴,沒說出話來。

 顧硯秋冷笑:“所以我說什麽有意義嗎?”

 她老是這麽針鋒相對,林閱微已經經歷了一次上頭,那時候是心理壓力大,但今天她心情始終不錯,看顧硯秋如此反常反倒鎮定下來,不多的耐心也奇跡般地重新找回來,蹲下來,手握著她搭在腿上的兩隻手,仰頭溫柔地望著她:“你到底怎麽了?跟我說說,行不行?我們不是彼此關系最親密的人嗎?”

 顧硯秋和她對視了一會兒,突然仰頭,看向客廳頂上的天花板。

 按照林閱微的經驗,顧硯秋這個動作代表的是……

 她馬上站起來,顧硯秋保持著仰頭的動作把她肩膀按了下去:“你別看我。”聲音是輕的啞的。

 顧硯秋哭了。

 林閱微先是不敢相信,然後馬上感覺自己罪該萬死,她改蹲為坐,坐在沙發上把顧硯秋摟進了懷裡,一迭聲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你別哭了,你哭我也要哭了。”

 顧硯秋回抱住了她,把下巴抵在了林閱微的肩膀上,繼續用輕而啞的聲音說道:“你別說話,我還沒哭呢,再說真的哭了。”

 林閱微哪兒敢不聽她話,立馬住嘴,手在她背上輕輕拍著。

 顧硯秋等情緒穩定了,控訴說:“你說我添亂。”

 得,這不是一件一件了,這是一句一句要從頭翻舊帳了。

 但此時的林閱微別說生氣了,就連一點小火苗也早被撲滅了,只剩下滿心酸澀的柔軟,全世界害顧硯秋哭的人都罪該萬死,包括她自己。

 林閱微:“沒有添亂,絕對沒有,是我讓你幫我看看屈雪松的,你沒空,所以才讓閨蜜來的,是我自己心情不好,把氣撒在你頭上。”

 顧硯秋:“你說屈雪松好,我不好。”

 林閱微:“沒有沒有,我沒有說她好,你最好,你天底下第一好。”

 顧硯秋輕輕地哼了一聲,說:“你說你感激她。”

 林閱微翻臉不認帳,耍賴道:“沒有,要不是她謊報軍情,我也不會被嚇成這樣。”她陡然無師自通,福至心靈地加了句,“對,都怪她。”

 顧硯秋把其中一隻手滑下來,摸到林閱微的手背,不疼不癢地點了兩下,翻過來扣住,說:“你說你沒有義務遷就我的閨蜜,也沒有義務遷就我,你不是我的牽線玩偶,任由我憑人賞玩。”

 林閱微說:“我不是牽線玩偶,我是……我是風箏啊,不管放得多高多遠,線總是在你手上的,你收一收線,我立馬就回來了,咻的一下,馬上回來。”

 顧硯秋悶笑了一聲,偏頭在她頸間咬了一口,林閱微吃了痛,心裡卻甜絲絲的。

 她怎麽今天突然這麽會說情話了,誇獎一下自己。

 顧硯秋咬完她,又忿忿地說:“你曲解我的意思,我沒有說屈雪松不好,只是不想你跟她走得太近。你說我吃醋是無理取鬧。”

 林閱微已經適應了這樣的節奏,繼續違心但是開心地說:“我知道我知道,你吃醋不是無理取鬧,是我在無理取鬧。”

 顧硯秋將下巴移開,往後退了一點,露出一雙微紅的眼眶,抿著唇,說:“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林閱微朝她笑,眼睛也有一點點紅。

 顧硯秋兩手捧住她的臉,湊近些,確認她眼眶是真的紅了,詫異地說:“我都沒哭,你哭什麽?”

 林閱微還是笑著,說:“我也不知道,我以為你哭了,我很難過。”她按了按自己心臟的位置,很陌生的,近乎於生理上的疼意,鼻頭髮酸,眼淚忍不住就在眼眶裡打轉。

 顧硯秋吻了吻她的眼睛,說:“別哭了。”

 林閱微說:“我就是紅了一下眼睛,我也沒哭。”

 不管誰說的是假的,抑或是兩個人說的都是假話,誰都沒有去戳穿誰的意思。

 顧硯秋垂了垂眸,說:“那天晚上的事情,我重新給你解釋一下。沒有讓你們兩個提前認識,造成後來的誤會,是我的錯。”

 “嗯。”林閱微輕點了下頭,“我也有不對,不該因為壓力大把情緒發泄到你身上。”

 “我對屈雪松敏感,不是不相信你,是不相信她,我承認我就是不相信她。我是因為……因為……”顧硯秋抬眸輕輕看她一眼,很快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簾,說,“我太喜歡你了,而且很久沒有見到你,我很想你,我……”

 她不是擅長剖白自己心意的人,比起說話更喜歡做實事,尤其是情意,“我”了好半天,“我”不下去了。

 她歎了口氣。

 林閱微笑出了聲。

 顧硯秋瞪了她一眼。

 林閱微正色道:“你繼續說。”

 顧硯秋說:“不說了,該你了。”

 林閱微失望道:“真的不說了?”

 顧硯秋鼓著臉說:“不說了,你說。”

 林閱微又笑了一下:“好,我來說。首先,我先為我的遷怒道歉;其次,不合時宜地將話題引到了你討厭的屈雪松身上,錯上加錯,害得你口不擇言大發雷霆;再再次,不該咄咄逼人,從屈雪松又扯到你更不喜歡的邵雅斯,犯了翻舊帳的老毛病;最後,不該掛你電話。尤其是掛電話,我之後好後悔啊,但是拉不下臉去求和。”

 顧硯秋涼涼地說:“你現在又提她們倆的名字。”

 林閱微吻了一下她的唇以作暫時的安撫,說:“我現在提是有原因的,我知道你不喜歡她們,認為她們都對我有意思,但是事實真的不是那樣的。”

 “那你說。”

 “邵雅斯之前確實可能喜歡過我,”林閱微事先按住了顧硯秋的肩膀,將她起身的動作鎮壓了下去,無奈道,“你看你又炸,說好的佛系霸總呢,低頭看看手上的佛珠,冷靜一點。”

 顧硯秋三下五除二把盤在腕上的佛珠解下,放在了茶幾上。

 林閱微:“……”

 “……好吧。”林閱微繼續說,“但是那是在錄製節目時候的事情了,已經過去大半年了,而且我一發現就告訴她我有喜歡的人了。”

 大半年前,那時候自己和林閱微還沒在一起吧,顧硯秋警醒道:“你說誰?”

 林閱微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你啊,我早就暗戀你了,你不是知道嗎?”

 顧硯秋別開了臉,抿去不受控制上揚的笑意,再轉回來的時候是一張板好了的臉:“然後呢?喜歡一個人是那麽容易就不喜歡了的嗎?”

 林閱微說:“別人我不知道,但是邵雅斯絕對不喜歡我了。”

 顧硯秋說:“那屈雪松你又知道了?”

 林閱微不小心被她抓到漏洞,“哎”了一聲:“一碼歸一碼,屈雪松我待會兒再跟你解釋。先說邵雅斯行不行?”

 顧硯秋沉默了一會兒,說:“行。”

 林閱微一時也是不知道從哪裡證明起,和顧硯秋以前用過的方法一樣,把她們每次的交集都如實招來,最後把手機往前一遞:“聊天記錄,隨便查,我一條也沒有刪。她上次知道我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了以後,還找我八卦了好久,她要是喜歡我的話,能這麽八卦嗎?不是給自己捅刀子嗎?”

 說到這裡顧硯秋已經信了大半,聊天記錄她是不會去查的,還有一小半不信任是源於本能的危機感,和這件事本身關系不大。

 “屈雪松呢?”

 林閱微之前就說得口乾舌燥,舔了舔乾燥的唇瓣,說:“領導,我申請喝口水。”

 顧硯秋起身去廚房給她倒水,林閱微伸手來接,卻被她避開了,顧硯秋自己含了口水,把林閱微壓在沙發背上喂她。

 水喂完了,舌尖勾著她的舌尖,極盡纏綿。

 林閱微腦子裡一直存著邪念,被這一勾差點兒軟倒在沙發裡,她推了推顧硯秋的肩膀,趁機抱著她坐在自己懷裡,繼續說正事。

 這件事不說完,就算顧硯秋脫光了在她面前……JIA五五七九一七三一三

 算了,事實上顧硯秋是不可能脫光的,所以事情注定要繼續聊開。

 在劇組四個月的相處,屈雪松沒有半點越界的行為不提,反而提點指導了林閱微許多,說完以後,林閱微長出了口氣,說:“我不是為她說話,而是事實上,屈老師算是我半個恩人,和集郵沒有半毛錢關系。我答應你,她要是對我有半分不軌,我立馬和她絕交,一秒鍾都不帶猶豫的。”

 顧硯秋一瞬不瞬地盯了她許久,從她腿上下來,彎腰抱起一直在圍觀的薛定諤往樓上走:“洗澡睡覺嗎?”

 林閱微擦了一把頭上的汗,揚聲問:“你心裡還有氣嗎?”

 顧硯秋回頭看了她一眼,說:“我還是不相信她們倆,但對你不生氣了。”

 林閱微想:不生氣自己的氣就好,反正顧硯秋也打不著屈邵兩個人。

 進了房,顧硯秋坐在沙發上,抱著薛定諤薅個不停,林閱微巴巴地望著她,許久以後,忍不住說道:“你不是不生我氣了嗎?怎麽不跟我說話?”

 顧硯秋:“啊,我擼貓呢。”

 林閱微生氣道:“貓有什麽好擼的,你跟我說話。”

 顧硯秋抬起頭看她,嫣然一笑:“你吃貓的醋啊?”

 林閱微:“……”

 好啊,敢情在這兒等著她呢,不愧是小氣又記仇!

 林閱微把薛定諤從她懷裡抱下來,放在地上,強行擠進她懷裡:“吃醋了,怎麽樣吧?”

 顧硯秋笑容更燦爛了:“不怎麽樣啊,我喜歡你比喜歡貓多多了。”

 薛定諤:“喵喵喵?”

 兩人冰釋前嫌,在沙發上甜蜜了一會兒,分別去洗澡。

 林閱微先洗,她今天晚上光說話就消耗了一大半的體力,顧硯秋後出來,看到她在床頭對著手機打字,狀似隨意問了句:“你在和誰聊天?”

 林閱微直接把手機給她看,頂頭顯示是邵雅斯。

 顧硯秋鼻子出氣:“哼。”

 林閱微說:“她約我明天吃飯,說下午,我跟她說沒空。”

 顧硯秋道:“你不去了?”

 林閱微說:“沒有,我說要問我對象的時間,你白天不是要上班嗎?”

 顧硯秋一句話堵在喉嚨口,沒說出來:“……咳。”耳朵尖紅了。

 林閱微揚了揚手機,得意道:“要不要看記錄啊?”

 顧硯秋坐進被子裡,從床頭櫃上拿了本書,在面前打開,面無表情地說:“不看。”

 林閱微還在打字,設置了鍵盤音效,噠噠噠噠噠噠,顧硯秋那本打開的書半天一頁都沒翻動,耳朵高高地豎著,好像能從噠噠噠的音效裡聽出林閱微都打了些什麽字似的。

 過了一會兒,林閱微手指頭輕戳了一下她肩膀,問:“明晚上有空嗎?”

 顧硯秋肅著臉:“有空,幹什麽?”

 林閱微說:“邵雅斯說請我們倆吃飯。”

 顧硯秋道:“哦。”翻過了一頁書,很淡定的樣子。

 林閱微說:“你去嗎?不去的話我就一個人……”

 顧硯秋馬上說:“去。”生怕她反悔。

 林閱微忍俊不禁,單手捧過她臉,笑著在她側臉響亮地親了一口。

 她低頭打字,幾秒後抬起頭,說:“定了,明天晚上,下班以後我去公司接你。”

 “嗯。”顧硯秋旋即把書合上,躺下來,說,“睡覺吧,我困了。”

 林閱微自顧自笑了一會兒,也躺下來抱著顧硯秋睡了,抱了沒多久,兩人變成了並肩平躺的睡姿,手牽著手睡著了。

 ***

 顧硯秋穿著一件白色的修身長款風衣,裡邊是湖藍色的襯衣,微微帶著海草小卷的深亞麻色長發自然披散在肩頭,整個人看上去非常精致從容,只要忽略她臉上的緊張。

 早上出門以前,千挑萬選好衣服的顧硯秋臨時反悔道:“要不晚上我就不去了,我挺相信你的。”

 林閱微用一個微笑把她否定:“下班我去接你,麽麽噠。”

 顧硯秋苦著臉和她麽麽噠了一下,出去上班了。

 傍晚五點,林閱微第五次檢查自己的包,去天瑞接顧硯秋。

 開車去約好的地點的時候,顧硯秋發現林閱微無名指上戴上了和她同款的婚戒,她從背包裡把自己的戒指拿了出來,也戴上了,跟著忐忑起來,總覺得林閱微此時此刻嘴角勾著的笑容頗有深意。

 這笑容在見到邵雅斯之後,很快得到了解答。

 邵雅斯第一次見顧硯秋,驚豔之余,關上門後就大發溢美之詞,什麽天造地設,舉世無雙,隻羨鴛鴦不羨仙,誇得顧硯秋都不好意思了,直往林閱微身後躲,也知道她之前的誤解有多嚴重。

 邵雅斯是一個眼神非常清澈的人,顧硯秋進來這麽短的時間就把她看了個透,是個貨真價實的傻白甜,一點心思都藏不住。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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