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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穿成豪門貴公子》第20章
大國師一臉迷茫地睡著, 第二天上課乾脆趴在桌子上補覺。

 一直精神奕奕的人突然上課睡覺,引起了劉飛等小弟的關注。

 課間操, 劉飛蹲在謝玉帛桌子邊, 告狀道:“老大, 你生意被人搶了。”

 謝玉帛猛地驚醒,一瞬間以為是昨天的二十萬飛了。

 “啊?”

 劉飛道:“五班有個人, 不知怎麽弄到跟老大一模一樣的符,現在正在向他們班的人兜售。”

 而且一張才賣五十塊錢, 具有充分的價格優勢,連他們班都有幾個同學貪便宜又買了兩張。

 劉飛憂心忡忡:“真的一模一樣。”

 謝玉帛撇了撇嘴,因為本國師是網上進貨的,某寶識圖一下能買同款。

 對方借謝玉帛這股東風, 賣五十塊錢已經是暴利了。

 謝玉帛:“你去告訴他們別買, 勸那位同學別賣,不聽的話也不用管太多。讓買的人留下付款證據。”

 如果符紙沒有效果,肯定要找賣東西的退錢, 有證據不怕對方不退錢。

 謝玉帛不是不能直接拆穿他,指責他的符紙無效。但是他看了這一群高中生,不經世事, 經常盲目從眾。

 因為在他這裡得到了強身健體的好處,抵抗一時流感, 就對其他產品不加辨別。

 生活中不僅有國師,還有很多騙子,需要他們自己去辨別, 謝玉帛幫不了他們。

 沒有辨別能力,不如從來不信,先吃點虧也好。

 謝玉帛翻開書,科學也是個好東西,本國師就很喜歡。

 中午謝玉帛又去按摩館學習,他兩隻手揣在兜裡,聽王付楊教他推拿流程,怎麽洗手,怎麽塗藥油。

 “嗯,嗯,我明白。”

 王付楊高興極了:“你是我教過學習最快的學生。”

 雖然謝玉帛全程沒有上手,但是小神仙說他會了就一定是會了。

 國師今天一天都很忙,偏偏還有事情打斷他。

 錢開康說段文耀喝了他開的方子後身體浮腫,段太太帶著兩個人上門討說法。

 錢開康被押到了醫院,要求在藥方上面按手印,證明這是他開的,等段文耀情況轉好,再決定要不要上訴。

 謝玉帛掛斷電話,最後一節課也不上了,通知王坪過來,去後門等他。

 “劉飛,要是老師問,就說我家裡有事,司機來接我了。”

 謝玉帛這回隻戴了一個口罩,飛速趕去醫院,段太太瘋了似的辱罵錢開康醫術不行,他兒子剛剛化療身體虛弱,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要錢開康坐牢。

 可憐錢開康一把年紀了,短時間兩次遇到醫療問題,只能任人罵著,沒說藥方到底是誰開的。

 “錢叔,怎麽回事?”

 “不是讓你先別過來,段文耀喝了藥,反應不好。”

 藥渣,藥汁,方子,被段太太一一放在錢開康面前,派人守著,鐵證如山。

 錢開康:“我看過那藥渣,確實是方子上的沒錯。”

 “承認了吧!枉我那麽信任你,你這是故意下毒。這是你徒弟對吧,師徒兩名聲一起臭,以後都別混了。”

 謝玉帛掃了一眼藥渣,冷笑:“信任?”

 “這碗藥渣中,紅景天的量少了三分之一,陳皮多了三成……”謝玉帛一一列舉,“段太太,你是不是把這張方子給別的醫生看過,並且修改了。”

 段太太:“那又如何,事關我兒的身體,總不能聽一人之言。多一點少一點,萬變不離其宗,有什麽不一樣?總歸是你這張方子根子上出了問題!”

 謝玉帛鼻子一嗅,“煎藥中途還吊了一會兒人參。”

 錢開康先是震驚於段太太的無知,接著腦子裡理了一遍謝玉帛的話,驚得嘴巴都合不上。

 這是什麽境界的醫術,才能靠鼻子就聞出所有配方?他只看出藥渣裡藥材與方子一樣,完全沒有看出劑量的變化。

 錢開康感覺自己老了,不,他年輕時鼻子也沒有這麽靈。

 他突然頓悟,真正的大師級中醫,對自己開的藥方煎出來的氣味根本就是了如指掌!

 “是你的方子出了問題——”

 段太太還想說什麽,一直沒發話的段父突然喝道:“夠了,你私自請人修改方子連我都不知道,小先生看了一眼就說的一清二楚,仿佛親眼所見,你還質疑他的醫術,糊塗!”

 段太太胡攪蠻纏:“我看你才糊塗了,這方子是老先生開的。”

 段父:“你最近沒見過薛菁吧,周年慶我見她時她還病歪歪的,現在面色紅潤,還跟鄭玢一起去商業街逛了一天,就是這老先生的功勞。”

 “你怎麽知道她們逛了一天?”段太太驟然警惕,“你跟誰出去的?”

 段父嘴角抽了抽:“跟你女兒!”

 聽到他們提到薛菁,謝玉帛不由得把口罩又拉高了一些。

 段父放棄和老婆溝通,“我看你以後也別來看文耀了,你這是害他。”

 段太太嘴硬:“我怎麽會害我兒子。”

 段父:“行了,不跟你說了,天天跟我抱怨你朋友嘲笑你沒文化,沒文化又懶得去進修,你看看你乾的什麽好事!”

 段太太臉色一白,啞口無言。

 段父轉向錢開康:“錢大夫,現在,文耀這情況怎麽辦?”

 問是這麽問,段父的目光不由自由看著謝玉帛,他總覺得這個小年輕更厲害,少年驚世天才。

 “等他浮腫退了。”謝玉帛看著隔著透明玻璃的段文耀,對方面色發青,顯然主治大夫用了重藥,讓人很不好受,“不遵醫囑的家屬原來這麽討厭,我是第一次遇到。”

 大國師上輩子只在國師府裡實踐,沒機會遇到蠻不講理的人。

 段太太見謝玉帛用一種新奇的語氣提到她,本來還怨怪丈夫當著外人面不留情面的她,突然像被人打了一巴掌,面上熾熱。

 原來她的行為,在謝玉帛這裡是開天辟地頭一回,足夠被列入最討厭的病患家屬。

 段太太以為自己跟那些貴太太交流時,被她們看出沒文化,已經是丟臉的極點了,沒想到,她今天遇到更糟糕的情況。

 以前沒文化只是丟臉,今天不但丟臉,還差點丟了兒子的命。

 謝玉帛道:“令郎身體情況已變,這副藥方被你們糟蹋了,不能再用。”

 段父立即道:“是我們的錯,二十萬我會打到錢大夫帳上。我願意再出三十萬。”

 謝玉帛喜歡講錢又講理的人,他彎著眼角道:“不用不用,按原價來就好了。”

 一共四十萬。

 本國師童叟無欺,賣符賣方都不喜歡漲價。

 見錢眼開的謝玉帛在醫院耗到了八點,等段文耀情況好轉蘇醒才給他把脈開藥,自然借口又是劉飛媽媽做了好吃的甜點。

 薛菁思考自己是不是要去學個烘焙。

 當晚,謝玉帛繼續學習盲人按摩。

 他倒著看,點一個關一個。

 不想給人按腳、不想給人抬腿、不想給人……某個國師本性畢露,一副被寵壞的學渣樣。

 最後他隻學習了三個視頻,按肩膀,按腰部,揉脖子,以及昨天的心肺複蘇。

 其中又以心肺複蘇的流程最為熟悉。

 健康作息的謝玉帛打著呵欠,熬夜熬到十二點就受不了。

 “本國師會心肺複蘇就好了,一招鮮吃遍天下。”

 謝玉帛睡前這樣自我安慰。

 翌日,謝玉帛去王家推拿室報到,他現在看見陳陽有點心虛,因為會想起她說的盲人按摩偷窺顧客這事。

 按摩館暖氣很足,謝玉帛換上單薄的工作服,淺黃色的,坐在椅子上等他哥哥帶客人過來。

 為了證明自己不是色情狂,謝玉帛熟悉環境後乖乖關閉了天眼。

 王叔緊張地站在窗口探望車輛,一回頭看見謝玉帛坐在椅子上,看起來特別聽話,不會四處搞事,仿佛校霸坐下來安靜寫作業一樣不可思議。

 可是小公子的樣子也沒變啊。

 他哪知道謝玉帛看不見了自然乖了,以為少爺是緊張。

 連無所不能的少爺都緊張了,王坪腿抖得更厲害了。

 大少爺也不是善茬,他陽奉陰違這麽些天,最大的危機就是現在。

 王付楊進來,“小公子,你——”

 他一愣,也有點不習慣,小公子現在給他的感覺,無害到讓他覺得自己是個老鴇。

 謝玉帛恢復視線:“幹嘛呢?”

 無害果然是錯覺,王付楊把藥油給他:“這是新開封的。”

 “謝謝。”謝玉帛在適應黑暗期,但是他又閑不住,跟小孩瘋狂開關燈一樣鬧騰天眼。

 要是天眼有物理開關,今天就讓他整壞了。

 “來了來了,大少來了!”王叔緊張地匯報消息,“我看見他的車了,天,另一個人是商總。”

 “商總?”謝玉帛有種今天要在恩人面前丟臉的預感。

 但很快他就否定自己,本國師戰無不勝,今天就要在恩人面前展示他高超的技巧了。

 謝忱泊第一次光顧弟弟的生意,打扮得人模狗樣,但是接到商總之後,發現人家也不輸他。

 商總果然是聰明人,知道他今天的主要目的是幫謝玉帛壓陣,故意穿得正式嚴謹。

 在哥哥心裡,還是很怕謝玉帛平時在按摩館當學徒被人欺負的。

 兩名高大英俊,西裝價值不菲的客人進來,引起一陣騷動,王付楊徑直把人迎到了貴賓套間。

 “小帛。”謝忱泊心裡暗歎弟弟可愛。

 “大哥。”

 謝忱泊轉身介紹道:“這是商總,他脖子落枕了,我帶他來看看。”

 商言戈目光在謝玉帛身上轉了一圈,惜字如金道:“麻煩你了。”

 他其實沒有落枕,謝忱泊打電話詢問他時,商言戈留了個心眼,得知謝忱泊的打算後,果斷決定戰略性落枕。

 可惜商總沒有搜到“如何讓自己落枕”的有效方式,今天早上他的脖頸依然十分靈活。

 商言戈猶豫了下,怕被謝玉帛看出來,還是承認道:“其實下午已經好了。”

 謝忱泊:“那沒事啊,小帛會的可多了,會什麽試什麽。”

 謝玉帛拿出專業推拿師的水準,做了個“請”的手勢:“淋浴房在那邊。”

 謝忱泊正想和弟弟嘮兩句,突然接到一個遠洋合作方的電話,比較緊急,必須馬上處理。

 他告知謝玉帛之後,走到陽台去接電話。

 少了一個看客,謝玉帛信心大增,無論他按得怎麽樣,求商總給個好評應該不難。

 先抹油搓手,推拿師首先要保養好自己的手。

 哦,對了,本國師的藥油放在哪裡了?

 謝玉帛伸手摸索,手臂半徑內都沒有,他不得不睜開半隻天眼,小心翼翼地尋找,恰此時,淋浴室門一開,謝玉帛按照流程隨口道:“衣服脫了換專服,謝謝配合。”

 商言戈:“衣服在哪?”

 “隔間掛鉤上沒有麽?”謝玉帛一扭頭,不小心看見了沒穿衣服的商言戈。

 !!!

 臥槽,完了,本國師變成偷看顧客身體的偷窺狂了。

 謝玉帛僵著脖子,他的視線朝下,能看清胸肌以下的全部。

 怎麽辦,怎麽辦?

 本國師連他八塊腹肌大長腿都看清楚了!

 盲人按摩職業道德法則在謝玉帛腦子裡滾了一圈,差點把謝玉帛碾成滾燙的漿糊。

 八塊腹肌……謝玉帛突然想到自己在前桌女生雜志封面上看到的男模,當時他連腹肌都沒有數完。

 商總明顯比人家更好看啊,輪廓沒他誇張,但是看著就很有力量。

 謝玉帛靈光一閃,找到了自我開解的方法——如果他沒有看見商總的臉,那他和看雜志男模有區別嗎?

 必須沒有!

 而且,本國師來的第一天,商總就幫他脫褲子了,他也看了本國師的,一來一回,算是扯平。

 謝玉帛不安的良心被撫平,機智地把天眼關掉。

 商言戈盯著謝玉帛爆紅的臉頰,覺得哪裡不對勁。

 他總是覺得謝玉帛沒瞎。

 商言戈揉揉眉心,覺得自己瘋了,謝玉帛盲人是有醫學證明的。

 可他為什麽臉紅?

 大國師沒意識到自己被出賣,他指了指升降床,服務周到:“商總你喜歡哪張就躺上去。”

 商言戈壓下不解,自己找到一次性專用服,果斷在藍白條、藍碎花、粉碎花之間,選擇了淳樸的藍色碎花床單。

 謝玉帛跟著他的步伐,聽聲辯位。

 商言戈回頭看了一眼謝玉帛,為什麽這個時候,又像個盲人了?

 他牽住謝玉帛,攏在掌心:“小心,慢慢走。”

 “謝謝。”謝玉帛面紅耳赤,有些局促,他沒當過幾天盲人,真的不太習慣。

 商言戈一旦不動,謝玉帛就分不清他在哪裡,躺下了沒。

 更糟糕的是,謝玉帛算不出商言戈的軌跡狀態。

 還是開天眼吧。

 謝玉帛自暴自棄,開天眼,並且把天眼裡的商總臉部和關鍵部位打上馬賽克。

 “只要我不看臉,我就還是遵紀守法好公民。”

 謝玉帛動作流暢起來,打開藥油抹了手,一抬頭看見商言戈躺在床上,不是趴著。

 正面的推拿姿勢,在國師有限的知識裡,只有心肺複蘇一項。

 怕暴露自己只會這一手,謝玉帛不給商言戈選擇項目的時間,直接上手。

 謝玉帛按部就班,先拍打客人的雙肩,視頻中這個時候客人一動不動。

 商言戈確實沒動,他不懂謝玉帛在幹什麽。

 謝玉帛等候了數秒,發現商總的反應與假人如出一轍,眼睛一彎,看來他第一步做對了。

 商言戈以前懷疑過他沒瞎,國師大人聰明地沒有把每一個動作做到標準,而是茫然地摸索了兩下,佔盡便宜才找準地方。

 觸摸頸動脈,觀察胸腔起伏,慢吞吞定位到兩×連線的中點。

 商言戈呼吸一滯,眼睜睜看著謝玉帛解開自己的衣服,四處煽風點火。

 王付楊就天天教謝玉帛這個?!

 要不是今天他來,謝玉帛豈不是要被帶到溝裡?

 商言戈喉嚨發緊,眼眸黑沉沉的,雙重上火。

 謝忱泊還在陽台通話,商言戈壓著火,額頭爆出青筋。

 謝玉帛還小他不懂,自己不能跟著胡鬧。

 明明可以叫停,商言戈卻意外地猶豫,臉上隱忍和掙扎交替,各種意義上的怕貿然嚇到謝玉帛。

 謝玉帛看不見商言戈的臉色,他一條腿半跪在床上,手腕關節伸直,雙手疊扣,用力下壓肋骨——

 “臥槽!”

 “商總?”

 謝忱泊掛斷電話進來,看清眼前這一幕,嚇得魂飛魄散。

 他只是打二十分鍾電話,商言戈就要用上急救了?

 心臟驟停?猝死?

 謝忱泊想起黃金三分鍾,一邊強行鎮定地叫救護車,一邊準備去接替弟弟。

 商言戈差點斷氣,他連忙握住謝玉帛的雙手,遠離自己悶痛的肋骨。

 “誤會,別打120。”

 商言戈一手按著肋骨,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錯選了醫院藍白條紋的床單,才會給謝玉帛他需要心肺複蘇的錯覺。

 謝玉帛被緊緊地攥住手腕,像一隻突然被人薅住的貓,一臉茫然,本國師捅馬蜂窩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商總:是禍躲不過。

 是心肺複蘇啊別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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