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似乎對他這種問題很不耐煩,只是冷冷問了一句,“誰送你去不是一樣?”
“我不是這個意思。”
池言歌把心裡那句幾乎脫口而出的當然不一樣給咽了下去,他換上和善的笑容,假惺惺地說,“這多不好啊,蕭總您工作那麽忙,我怎麽浪費您的時間呢?”
“今天是周末。”
“……”
池言歌被他這句話懟得安靜了幾秒,正想開口說周末也不好意思耽誤他時間,卻又被他另一句話說得啞口無言。
“你之前不是說和醫生預約好了時間、很急的嗎?再不去要遲到了。”
蕭衡說了一句,轉身便就往外走,也並不打算給他機會的樣子。
混蛋、變態、法西斯……
池言歌看著他的背影在心裡把畢生所學的所有髒話都罵了個遍。這都二十一世紀了,能給點自由選擇權嗎?
池言歌憤憤地把門關上,猛地發出‘啪’地一聲,自己沒被嚇到,倒是把旁邊走過來的人嚇了一跳。
“言、言歌?”
來的人正是那剛剛湊在一起跟他說話的安靜青年,青年不知何時走到了他的身旁,看到他黑透了的臉色,柔聲問,“怎麽了?和蕭總吵架了?”
“我不敢。”
有人在面前,池言歌隻好把一肚子氣先憋下去,說,“沒吵,只是有點分歧而已。”
“蕭總很少會出現的,今天我也是托你的福才見了他一面的。”
青年朝他笑笑,道,“聽袁秘書說,蕭總脾氣其實挺好的,不會為難別人的,你不用怕他。”
“那是那是。”
池言歌口裡應承著,卻在心裡想,蕭衡有什麽好見的?他躲還來不及呢。
而且,就蕭衡那樣的還脾氣好?怕是那些人也沒怎麽和蕭衡怎麽接觸過,把他的一切直接美化了,覺得臉長得好看的話性格也不會差到哪兒去,雖然他當初也是這麽想的。
但他現在早就過了被蕭衡的美色迷惑的時候了,池言歌看了眼門口,跟青年說,“不跟你聊了啊,他在外面呢,我可不敢讓人等我。”
“蕭總在外面等著?”
青年怔了怔,很詫異。
“是啊,不知道抽什麽風,非要帶我去醫院。”池言歌壓低聲音吐槽了一聲,看了眼外面,拍拍青年的肩,有些不舍地說,“我要走了啊,以後見。”
也不知道以後能不能見到呢,而這個始終安安靜靜的年輕人他還挺喜歡的。
雖然眼前的青年在娛樂圈裡並不算是太令人驚豔的長相,但勝在耐看,而且氣質舒服,給人一種很溫柔的感覺,池言歌就喜歡這種溫溫柔柔的小哥哥。
要不是有某人在外面等著,他就會在這兒跟人要個聯系方式再走了。
青年從剛才的恍神裡抽出來,溫和一笑,好像剛剛沒有出神,輕聲道,“那,等你回家之後給我發個信息吧,我好放心。”
“啊?哦哦,好。”
池言歌還不知道原主早就有了眼前這位的聯系方式了呢,立刻答應了,笑得喜逐顏開。
和青年道別之後,池言歌心情愉悅,拉開車門坐進去的時候嘴角都是上揚的。
坐在主駕駛上的蕭衡側眸看他一眼,池言歌也毫無忌憚,像是故意要讓他知道自己心情好似的,嘴角始終翹著。
也就蕭衡整天一副苦大仇深、愁天愁地的樣子,池言歌才不樂意當冰塊臉呢。
要去的醫院也是池言歌隨口縐的,到了地方,他便立刻拉了車門下去,客氣地跟男人說他自己進去就好了,不勞煩他跟自己一起進去了。
而令人大跌眼鏡的是,蕭衡把車停好,卻說,“我可以跟你一起進去。”
“……”
可我不想跟你一起去啊!池言歌在心裡腹誹。
他已經無法再忍受蕭衡今天的反常了,再三拒絕了他說可以陪他一起去醫生的提議之後,很認真地道,“蕭先生,您很清楚我們只是簽訂了協議的關系,而我真的不希望我們之間會產生任何除了協議之外的感情。還是,您喜歡上我了?想追我啊?”
這樣大言不慚的話池言歌說得可不少,可謂是張口就來,從不覺得害臊,甚至說的時候也能笑眯眯地,讓人不知道他是真心還是輕佻。
而男人始終冷著的臉卻有了一絲波動,竟然瞪了他一眼。
池言歌被他瞪得一愣神,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
不得不說,長得漂亮很有好處,只要是稍微做出些與冷淡不一樣的表情就是活色生香,引人深陷。
“你想多了。”
男人的聲音很冷清,而與之不符的,是轉身後明顯加快的步伐,似是某種逃避。
池言歌則站在原地,撐著下巴,看著他遠去的背影仔細端詳,心裡卻沒有趕走它之後很輕松的感覺,總覺得有什麽好像不太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