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大家都怎麽說?”
池言歌問了幾句,知道了大部分網友對趙蕪的遭遇都是表示同情惋惜或者是支持他早點脫離那個吸血的家庭時,還是挺欣慰的。
“大家的願望是好的,可做起來不容易,但,我會把這些話轉告他的。”池言歌說。
他也希望趙蕪能坦然面對這件事情,如今,趙蕪選擇將這件事情公之於眾應該也是看穿了那虛偽的親情了吧
“你們的關系真的很好啊!”服裝師感慨。
“是啊,能為了朋友奮不顧身,不顧自己的安危,那肯定不是普通朋友咯。”
一向喜歡起哄湊熱鬧的化妝師小哥笑著揶揄他們,“現在網上都在猜你們的關系呢,就差點兒要蓋章成情侶了。快說說,我們池老師是不是真的談戀愛了,就是瞞著我們呢?”
“怎麽會……”
池言歌聽到他說網上都在猜他和趙蕪的關系,莫名有點心虛。
也是,深夜去別人家裡做客,還一起去逛了超市,兩人對外還都宣布單身,也難怪網友們會多想,當時的池言歌自己不是也想著要追求趙蕪麽?
但,在經歷了那麽多事兒之後,池言歌已經完全不再追求趙蕪了,他們兩個對於伴侶的價值觀不一樣,沒法強融。
池言歌早就決定今後和趙蕪之間隻當朋友就好了,更多的不會再有。
池言歌跟他們解釋,“我和趙蕪真的只是普通朋友,那天恰好他請我吃飯,遇見了而已。”
“真的沒那心思呀?”
化妝師小哥長籲短歎,說,“我看網上說的,還真以為你們是一對兒了呢,我還覺得挺配的。”
“……”
池言歌皺皺眉,難道,現在大部分人都覺得他們是情侶了麽?短短一夜怎麽會傳成這樣?
來不及多想,多余的思緒都被突如其來的男人的聲音打斷了。
那聲音那麽熟悉,池言歌聽到的時候便下意識抬頭,對上了蕭衡深邃的眼。
“你來了?”池言歌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出現在了自己身後,第一念頭居然是,蕭衡有沒有聽到他們剛剛的講話。
蕭衡點了點頭,跟大家問了早,在他身旁停留的時候,輕聲問他,“吃過早飯了麽?我讓小袁幫你帶了。”
“知道今天有你的戲,所以沒吃。”
池言歌也壓低了聲音,回答得理直氣壯。
每次有蕭衡在的戲時,他帶個自己來就成了,其他事情蕭衡都會安排好的,池言歌早都習慣了。
“那就去找小袁,他在休息室。”蕭衡本來冷淡著眉眼,和他也保持著禮貌距離,一副在眾人面前避嫌的樣子,卻在聽到他那句話之後嘴角不由得彎了彎,聲音也溫柔許多。
等池言歌填飽了肚子回來,便看到蕭衡已然是換上了戲裡的裝束,在由化妝師進行著最後的幾步妝容了。
化妝師正開玩笑地說著,他這些天都沒給蕭衡化妝了,還真是想念他這無論怎麽樣化都好看到窒息的臉。
池言歌托著下巴,仔細看蕭衡今天的妝容,嗯,跟平時完全不一樣,有種病入膏肓的美感,很邪氣。
今天要拍的是盛隱和孟浮光第一次共獵的情景,那時候,孟浮光還是少年,一直以來只能遙遙地望一眼的莊主居然主動邀請他一起去狩獵,這對他來說簡直是天大的恩賜。
那天的盛隱其實身體狀況並不好,他剛剛經歷過一場暗殺,還沒有完全恢復元氣,卻因為意外折損的臥底而不得不開始提前培養下一個目標。
而孟浮光,便是他在這場狩獵裡選定的最佳的目標。
也就是在這場狩獵裡,盛隱一步步利用少年對他虔誠真摯的信仰讓他甘願去做臥底,參軍,成為自己手下最重要的一枚棋子。
蕭衡今天的妝容很符合盛隱當時的狀態,他膚色本來就比常人要白上許多,現在再敷上一層粉,然後將臉頰上的血色也都掩去,隻留一雙漆黑的眸和薄刃般的唇成為了這張臉上唯一的色彩。
雪膚黑發紅唇,一直以來都是美人的標配,無論古今都是如此,這種色彩對比的鮮明一瞬間就能攫人心魄,在腦海中留下強烈印記。
“今天造型不錯。”
池言歌流裡流氣地朝他吹了個口哨,然後拿起手機,隨手對著他拍了一張,拍過之後還特意展示似的在他眼前晃了晃,說,“我存下了。”
“你不怕導演看到?”蕭衡問他,卻沒有要他刪除的意思。
“我不泄露出去不就得了,林導也不知道嘛。”池言歌說,“除非你要賣我。”
而蕭衡是不會賣他的。
兩人都來得早了,以至於他們都做好造型化好妝了,離正式開拍還有一會兒。
蕭衡問他出院之後有沒有發博感謝一下粉絲們的關心,池言歌才想起自己把這事兒給忘了。
池言歌趕緊趁著這會兒編輯微博,感謝了一下粉絲朋友們,說他現在已經開工了。
隻發這一條微博不配圖未免光禿禿地有些難看,在蕭衡的提議下,池言歌還發了一條自己現在的自拍加了上去。
而等微博都發出去了,之前還特意幫他看了一遍那條微博有沒有什麽差錯的蕭衡才慢悠悠地跟他說,自己不小心入鏡了一個側臉。
池言歌十分懷疑他第一遍替他檢查的時候是故意不說的。
微博都發出去了,覆水難收,現在再刪除再改才是會顯得做賊心虛,池言歌索性坦坦蕩蕩地就這麽著了。
而蕭衡在他發過那條微博之後,一個人在角落拿著手機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做什麽,在池言歌悄悄遛過去打算看他在幹什麽並嚇他一跳的時候,蕭衡卻似乎感應到他一樣,直起了身。
“走吧,要開拍了。”
蕭衡暗暗將笑容收回,拉起他,往開拍地點走去。
——
今天要拍的是騎馬戲,所以是在一家私人馬場取景。
林振提前就問了池言歌會不會騎馬,得到對方肯定的回復之後,決定將之前給池言歌準備的溫順母馬換成另一匹剽悍健壯的白馬。
“既然是讓盛隱一眼就能看中的的人,自然是和別人不一樣的,騎的馬也不能看起來太弱。”林振說著,邊讓那教練把給池言歌準備的馬匹牽出來的時候,池言歌看到時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這馬,一看就是烈性子,他還真不知道能不能降伏得住。
畢竟他騎馬都算是上輩子的事兒了,那還是蕭衡教他的。
有個老師在旁邊,池言歌壯了壯膽,正要說自己可以試一試,卻聽到一旁的“老師”先提出了質疑。
“林導,這馬是不是不太近人?可能會有危險的。”蕭衡皺皺眉,道,“言歌他才剛出院,要不還是換原來的馬吧,我來騎這一匹。”
而林振瞪他一眼,“你騎?你現在是盛隱,還病歪歪地呢,你怎麽能騎?!不要說你們倆現在準備臨時換角色。”
“可是……”
蕭衡還想說些什麽,池言歌看林振面色不虞,忙道,“哎,蕭衡,我沒關系的,大夫都說了我出院了身體就已經是好了,可以騎馬的。我馬術還是很不錯的,就沒從馬背上掉下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