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衡在晚上的時候,就大包小包地搬過來了。
當然,搬著大包小包的不是他本人,小袁秘書一手拎著公文包、一手拎著他們蕭總用慣了的被褥絨毯,懷裡還抱著不少新買的生活用品,活脫脫像是搬家。
池言歌躺在病床上玩消消樂的時候,看到這一幕,驚得都忘了消方塊,瞪了蕭衡一眼之後讓蕭衡幫人家一起拿。
蕭衡倒是去主動拿了,但袁秘書卻一蹦三丈高地立刻竄遠了、
袁秘書躲他倆躲得遠遠地,連聲說自己一個人來就好,不能打擾他們的二人空間,蕭衡便順理成章地又坐到了池言歌床邊,問他今天傷口有沒有癢。
那親昵的語氣和距離,讓池言歌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旁邊某個裝作沒聽到的秘書先生估計現在心思早就轉了千百遍了。
“有人呢,你注意點。”池言歌壓低聲音跟他說。
他還沒說要跟蕭衡繼續發展呢,還不想被人誤會。
蕭衡有點委屈,“可是,我也沒做什麽呢。”
他確實沒做什麽,只是那雙眼波流轉的眸子一看過來,含情脈脈,能看得人骨頭都酥掉,比多少親密的動作都更有殺傷力。
池言歌正色,讓他正經點兒,然後催著他去幫袁秘書收拾東西。
蕭衡很聽話地去了。
他也不是生活技能零級的廢柴,收拾房間也做得像模像樣地,看起來還很利落,就是小袁在旁邊緊張兮兮,生怕他把花瓶砸了或者是碰到什麽東西。
池言歌看到小袁那神經高度緊張的樣子,喊他過來,陪自己聊聊天,又支使蕭衡去裡面隔間拿東西。
“袁先生,你是他秘書,又不是他保姆,不用幫著做那麽多,讓他自己做就好了。”池言歌招招手讓他過來,說話時,不時往隔間門口看一眼,小聲說,“別慣著他。”
袁秘書在原地,表情無奈,借著收拾杯子的空兒走過去,背對著蕭衡在的地方,也壓低聲音說,“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我不積極的話你發我工資啊?哎?……你以後要成我老板娘了,你也能發我工資吧?”
“去去去!”池言歌白他一眼,“哪兒來的老板娘?我還沒答應呢。”
“這還沒答應呢?”
這欲擒故縱都玩了那麽久了,還不膩呢?袁秘書在心裡吐槽,也就是他們蕭總癡情,換了個別的鑽石王老五你看看人家陪不陪你玩這一套。
心裡想著,袁秘書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那隔間,聽到裡面有動靜傳過來了,忙轉過頭,繼續裝作忙著收拾東西了。
蕭衡順理成章地在這裡住了下來,兩人之間拉了一個淡藍色的紗簾,不是很能遮光,能隱隱約約看到對面的輪廓,只是看不清具體模樣。池言歌看到那簾子還不太滿意,覺得太沒有隱私了,但袁秘書卻說暫時只有這樣的紗簾了,池言歌不知道這話真假,只是看到了蕭衡在旁邊滿意地點頭。
不過,這點細節池言歌也不想揪著不放就是了。
他本來想等江留來了之後,再告訴江留自己打算留蕭衡在這兒住的事兒的。以往江留每晚都會過來看他,但今晚,等到將近八點鍾了也沒見江留過來,倒是看到他發了一條短信說有些事情要做,今晚不過來了。
池言歌彼時正靠在病床上和蕭衡並排看一個熱播的電視劇,他看到江留的短信,納悶地嘀咕了一聲‘能有什麽事兒’,被蕭衡聽到了。
蕭衡問他是什麽事情,池言歌歎著氣說江留今晚不知道為什麽,不過來了。
話一出口,才想起自己身邊是一個醋壇子。
青年悄咪咪用余光去覷蕭衡的表情,本以為男人下一秒會冷著臉說“我在你旁邊陪你還不夠,你還要別人陪你嗎?”,卻意外地看到蕭衡臉上的表情很平靜,甚至,他嘴角還帶著一絲好心情的笑。
“也許是有什麽事情吧,你不放心的話我明天幫你問問。”蕭衡說。
稀奇,真是稀奇。
池言歌都懷疑蕭衡是不是弄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把腦子都給弄傻了,完全跟變了一個人一樣,雖然,池言歌從不久之前就發現他已經有所轉變了。
“你真的這麽想?”池言歌問他。
“嗯。”
蕭衡面色淡淡,倒是一派從容。
要說之前他還對江留的存在有所芥蒂,但現在,他已經不是很在意了。之前是不想讓別人搶走池言歌,所以蕭衡寧願自己慢慢毀掉他也不要別人得到,但現在,他們兩個本就是一體的了,當池言歌死去,他也會死去,而他死去時池言歌也會隨他而去,蕭衡不懷疑自己能夠追回池言歌,那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今天,池言歌不就允許他在同一個房間睡了麽?也許過不了多久,也會允許他和他在一張床上睡覺的。
至於其他已經影響不到他們的感情的因素,蕭衡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說,“以前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對,以後,我會尊重你和你的朋友們的。”
“……好。”
池言歌充分懷疑他是掌握了以退為進的戰術,要不然,為什麽每次蕭衡表示退讓的時候,他就開始不由自主地慢慢軟化了呢?
不行,不能那麽快就被這男人的美貌和花言巧語所打動,池言歌清咳了一聲,將話題轉到正題上,道,“你知道節目組最新一期剪輯的事情麽?尹姐最近為這事兒忙得團團轉,你要不,嗯……去幫幫她?”
【作者有話說】:老蕭倒不是不變態了,而是更高層次的變態——他要小池所有的一切都跟他綁在一起,同生同死,同歡同喜。啊,多麽偏執的佔有欲啊,比之前把小池身邊的朋友粉絲們趕光只能自己一個人看高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