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傅城進行他的社會實踐活動的同時,傅雲深已經查了那幾個小混混的來歷, 很明顯, 是陳家派的, 而在第一次荒誕收場之後, 又去過幾撥更凶狠的人,好在傅雲深當天就派了安保過去,那些人並沒有太打擾到謝景行。
另一方面,更要多虧了正義的人民警察維護治安,保護了居民的安全。
傅雲深這些天日常一束九十九朵的紅玫瑰送給謝景行, 但他覺得自己送禮的水平還是太平乏了, 於是翻了翻一些拍賣會給自己送來的邀請函,並拿出圖錄看看有沒有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很多珠寶他都覺得新意寥寥, 直到翻到一個古玩拍賣會, 裡面書畫古籍、玉器、古琴都不少, 景行應該會感興趣?
更重要的是……裡面有一本《行雲先生詩稿》引起了傅雲深的注意, 圖錄上圖片中的字跡, 傅雲深一眼就認出和謝景行的很像, 而這個行雲先生這個雅號讓他有所聯想。
傅雲深看了看圖錄裡的介紹, 比起其它拍品的詳細介紹, 這個詩稿竟然寫著“是否為真跡存在爭議”?什麽時候存疑的古玩也能拍賣了?
傅雲深再仔細查了查這位行雲先生的資料,卻發現竟然連他姓甚名誰都查不到, 隻知是一位遙遠的古人, 留下了許多傳世的詩稿畫作, 在歷史文化界, 還是一位一直被研究的名人。
這本詩稿存疑,卻和謝景行字跡如此相像,是謝景行的模仿?還是他本就是那位行雲先生?
傅雲深拿起那張拍賣會的邀請函,看來這個拍賣會是很有必要去一去了。
周六,傅雲深帶著助理出席拍賣會。
場館裡,燈火輝煌,衣香鬢影。
衣冠楚楚的陳東凱看見傅雲深,帶著女伴過來道:“傅先生,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你,你這樣的大忙人怎麽有興趣來這種地方?”
傅雲深笑了笑道:“還是陳先生比較忙,聽說有個小混混在警局裡供出了是陳先生指使?”
陳東凱攤了攤手,無所謂地笑道:“那又怎麽樣呢?倒是傅先生你,不帶男朋友來麽?別是被我嚇得不敢出門了吧?”
傅雲深淡淡地問:“陳先生手裡又倒了幾家子公司?還是顧好自己吧。”他沒興趣和陳東凱多談,徑直走到貴賓席就坐。
傅雲深在自己的位置上慢慢翻著圖錄,這架古琴也想買,那對鎮紙也想買,有男朋友的人怎麽就這麽喜歡買買買呢?
過了一會兒,拍賣快要開始了,傅雲深抬起頭來看了看台上,陳東凱坐在另一頭,探出頭來,對他挑釁地笑。傅雲深隻覺得他很無聊。
和目的就是來買小禮物的傅雲深不同,陳東凱這次來是來收藏的,身邊還帶了古玩專家。
傅雲深交疊雙腿,靠在沙發裡,看著拍品一件件地上來,被拍下或流拍,慢悠悠地等著自己看好的古琴。
拍賣官簡單介紹古琴後,道:“月露知音琴,起拍價一千萬。”
傅雲深舉牌:“一千六百萬。”默認加價是一百萬,但是傅雲深覺得十一這個數字不吉利,直接叫了一千六百萬。
突然加價六百萬讓眾人有些猶豫,古琴本不是太有收藏價值的藏品。陳東凱已經拍了不少東西,終於等到傅雲深舉牌,這個琴確實有些價值,他讓女伴舉了牌。
拍賣官:“一千七百萬。”
傅雲深慢悠悠舉牌。
拍賣官:“一千八百萬。”
陳東凱繼續與傅雲深針鋒相對:“一千九百萬。”
“兩千萬。”
……
“三千萬。”這架古琴的價格,就這樣被兩個人叫到了三千萬。
陳東凱身邊的專家低聲對他道:“陳先生,可以了,這架古琴的價值就在兩千多萬,三千萬已經太高啦。”
陳東凱抽走女伴手裡的牌子,扇了扇風,側過頭看傅雲深,得意一笑。
“三千萬,成交。”拍賣官落了錘。
傅雲深回以笑容,給男朋友買的小禮物,價格不重要,買到就好。
於是傅雲深接下來又以兩百萬的價格拍下了一對鎮紙。
陳東凱:你買虧了。
傅雲深:給男朋友買禮物,心情愉悅。
傅雲深就這麽看得順眼的隨便拍下來,可有可無的就讓跟他抬價的陳東凱拍去,無意間還是坑了陳東凱兩次。
傅雲深終於等到了他的《行雲先生詩稿》,和這件拍品一起上來的還有拍賣行的幾位專家。
在拍賣官簡單介紹之後,專家們開始講解這件拍品的爭議。
“從筆跡和詩文風格來看,這本詩稿確實是行雲先生的作品無疑。”
“紙張也是行雲先生常用的澄心堂紙。”
“裡面有的詩是行雲先生的傳世之作,也有他未曾傳世的作品,結合來看,是真品的可能性很大。”
傅雲深靜靜等待著,所以呢?爭議在哪裡?這麽多點都確定了,還會有什麽爭議?
“但是……”專家把大屏幕上換到下一張圖片,“但是,這本詩稿裡卻夾雜著幾首淫詞豔曲,而且還是寫給另一位男子的。”
傅雲深看到圖片:“咳咳咳!”他萬萬沒想到是這樣的爭議。
這真的是很露骨的淫詞豔曲了,簡直是事後全方位讚美了一下對方,然後總結我和你那啥很爽,我各種各種喜歡你,你不要再耍性子胡鬧了。
專家把圖片點到下一頁,道:“我們可以看到,作詩者似乎提到了對方的名字,對方的名字中應是帶有雲深二字,但雲深也許有別的指代也說不定。”
傅雲深:“咳咳咳!”不知道為什麽坐在台下,他都老臉一紅。
系統:【咦惹,五爺,你明明是個攻吧?這個詩與你屬性不符。】
“但我們都知道,行雲先生品性高雅,才華冠絕,目前傳世的都是經典的佳作。這幾首詩豔麗淫亂之風,實在是和行雲先生的風格沾不上邊,簡直是對行雲先生筆墨的侮辱。”
“可是這幾頁卻是和整本詩稿一體的,無論是紙張和筆跡,都無法拆開來看。”
“所以,這本詩稿,要麽是當時的人收錄的雜詩,筆跡模仿了行雲先生;要麽是行雲先生確實寫了這樣的詩,由各位自行判斷了。”
“但老朽認為,這本詩稿確確實實就是行雲先生的墨寶無疑,先生的一手好字,我絕對不會認錯。”幾位專家的意見都不同,這本詩稿就是一個矛盾體。
傅雲深隻覺得,這確實是謝景行的筆跡沒錯。
他看著大屏幕上的豔詩,內心複雜。
這不會是自己叫他寫的吧?看看詩裡那種無奈的語氣,不就是他對自己那種縱容的態度嗎?
不過這個詩稿,簡直是男朋友隔了千年給自己留下的彩蛋。
“《行雲先生詩稿》,起拍價兩百萬。”
陳東凱身邊的專家低聲道:“真是想錢想瘋了,兩百萬,當成真跡打折賣嗎?行雲先生風光霽月,怎麽可能寫出這樣的淫詞豔曲?拍賣行找幾個專家說一說存疑,就不擔責任地把這假東西賣出去,真是想的美。”
陳東凱也覺得這玩意兒沒人會舉牌,可是拍賣官話音一落,傅雲深就舉起了牌:“五百二十萬。”
陳東凱:“……”詩裡有雲深兩個字,你就當是那個豔詩是寫給你的嗎?還520萬?瘋了?
但陳東凱還是手癢想給傅雲深抬一抬價,舉牌:“六百萬。”
傅雲深對他微笑了一下:“一千三百一十四萬。”
陳東凱:“???”真的瘋了?還是說……這是傅雲深給自己下的套?陳東凱猶疑地適時收了手。反正這假玩意兒不值錢,傅雲深已經算是虧了上千萬了。
拍賣官落錘:“一千三百一十四萬,成交。”
傅雲深心情愉悅。
拍賣結束之後,還有一個酒會,陳東凱端了杯酒,過來對傅雲深洋洋得意道:“恭喜傅先生一夜損失數千萬。”
傅雲深低笑:“畢竟傅氏的財務情況不像陳氏,隨手買點喜歡的東西的錢還是有的,不像陳先生需要精打細算。”
況且自己男朋友的真跡,一張書畫都拍過上億的價格,這本詩稿能用錢來衡量嗎?
陳東凱被傅雲深這句話臉都氣綠了,道:“傅先生自己當了冤大頭似乎還挺滿意的樣子……”
傅雲深對陳東凱舉了舉杯,打斷道:“請便。”然後轉身離開,準備去找剛才那幾位專家攀談一下。
然而,這時候,一個西裝革履冷著臉的男子,卻攔住了傅雲深的去路,他道:“你就是傅雲深?”
系統適時道:【劇情觸發,資料讀取中,請稍後……】
【書名:《四個豪門老男人的修羅場》】
傅雲深抬頭看了看面前的豪門老男人:【……撞人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