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簡在這棟別墅行動沒有受到限制, 柏遇並不是24小時盯著他。
即便是這樣, 蘇簡也沒敢輕舉妄動。
他太了解這個跟自己一塊長大的男人,眼前的風平浪靜很有可能是暴風雨的前夕。
在沒有絕對把握之前, 蘇簡並不敢輕易嘗試著離開,或者是聯系外界。
因為柏遇的出現, 蘇簡最近這幾天晚上總是做噩夢, 夢見過去一些事情。
又一次被噩夢驚醒,蘇簡睜開眼睛,就見床邊站著頎長高大的陰影。
窗外微弱的燈光映照在他的側臉上, 那雙眸子幽暗晦澀。
蘇簡看見房間的人,後背立刻爬上了一股寒意, 剛才的噩夢歷歷在目。
看到蘇簡這副受到驚嚇的樣子,柏遇問他,“我有那麽可怕嗎?”
蘇簡細膩的鼻尖上,布滿了細細的汗,遮在眉眼上的黑發尾端也被汗濡濕了。
他輕輕搖了搖頭, “沒有, 只是大半夜猛地看見有人站在床邊,有點嚇到了。”
“我睡不著,所以過來看看。”柏遇俯下身, 很自然地吻上了蘇簡。
舌尖頂開柔軟的唇縫,擠進了蘇簡的唇舌間,無聲地跟他纏綿。
蘇簡僵著沒敢動。
直到柏遇伸手去解他睡衣的扣子,蘇簡才摁住了那雙修長有力的大手。
柏遇抬眸去看他, 見蘇簡秀氣的唇克制似的緊繃著,因為抿的用力,顯得有些蒼白。
“別害怕。”柏遇的指尖撫上蘇簡清秀的眉眼,細致又溫柔。
他吻了吻蘇簡的眉,“這七年你一次都沒來看過我,我只是很想你。”
蘇簡像個提線木偶似的,他木訥地看著柏遇,喉嚨上下滾動,“所以你在我住的地方按了針孔攝像頭?”
“嗯。”柏遇懶洋洋地將下巴擱在他肩上。
“你這不叫想,這叫掌控。”蘇簡的聲音微哽,“哥,你去看看醫生,做精神輔導好不好?”
柏遇慢條斯理地坐了起來,他看了一眼蘇簡,“你還在懷疑我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你是不是也不信許莫育對你有所企圖?”
那雙幽暗深邃的眸子,清晰地映出蘇簡的模樣。
蘇簡別開了視線。
他不知道,但就他看到的,他感受到的是柏遇的精神出問題了。
他們從小生活在一起,關系非常好,柏遇對他也很好。
直到柏遇十八歲出現結合熱,易感期間他的很多行為都讓蘇簡感覺陌生,甚至是害怕。
他們倆一直是分開睡的,各自有各自的房間。
某一天夜裡,蘇簡朦朦朧朧間覺得不對勁,他睜開眼,柏遇就像今晚這樣站在他的床頭。
當時蘇簡嚇了一跳,驚魂未定地看著他,“哥,你不睡覺跑我房間幹什麽?”
已經成年的Alpha身形高大修長,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也能看清他腹部平整結實的腹肌。
那雙幽深的眼睛,在夜裡望著蘇簡,眼底分明是情-欲深沉。
“我對抑製劑不敏感。”柏遇抱住了床上的人,埋首在蘇簡細軟的發間。
他聲音格外暗啞,“我有點難受。”
每次發情的時候,即便柏遇打了抑製劑,Omega的信息素仍舊能對他造成一定的影響。
雖然不至於控制不了自己,但不像其他Alpha那樣,完全擺脫結合熱期間的影響。
蘇簡跟他的信息素高度匹配很高,所以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倆將來會在一起。
但那年蘇簡才十六歲,腺體還沒完全發育成熟。
無論是身體,還是信息素,都不可能跟Alpha結合。
柏遇也不會對他做什麽,只不過跟他搬到了一個房間。
晚上睡覺的時候,柏遇總會嗅著他的腺體,難以忍耐地問,“你什麽時候才能出現結合熱?”
高A值再加上對抑製劑不敏感,柏遇易感期間,對蘇簡的獨佔欲很強。
沒有任何藥物能夠完全壓抑柏遇的本能,所以他的易感期很難熬。
想起柏遇過去的種種行為,蘇簡垂著眸,輕聲說,“對,我不信,除非你去醫院檢查。”
柏遇看著蘇簡,許久都沒說話。
景鬱結合熱的征兆越來越明顯。
前段時間他雖然會釋放性信息素,引誘著顧雲舟跟著結合熱,但他自己卻沒發情。
隨著釋放出來的信息素越來越濃鬱,景鬱也終於進入了半發情狀態。
他已經會因為顧雲舟的信息素而動情,而且不是顧雲舟這個人。
顧雲舟受景鬱的影響,也進入了結合熱。
被景鬱摁著標記了很久,顧雲舟伏在床微微喘息,勁瘦起伏的後背,線條流暢漂亮。
Alpha低頭親吻著他,濃長的睫毛在那雙黑眸上,時不時投下一片陰影。
看著眉眼疲倦的景鬱,顧雲舟揉了揉他的腦袋,“好了,好了,洗澡睡覺吧。”
景鬱精神力還沒恢復,很容易感覺到疲憊。
顧雲舟拖著Alpha去浴室洗澡。
洗完回來,景鬱就體力不支地睡著了。
顧雲舟在Alpha高挺秀氣的鼻尖吻了一下,然後將燈關了。
剛躺下沒多久,睡在旁邊的景鬱醒了。
他起身,再次壓下來親吻著顧雲舟,跟他唇齒交纏。
顧雲舟被他撩的動了情,但吻著他的Alpha,腦袋越來越低,越來越低。
最後景鬱滑到顧雲舟的肩上睡著了。
顧雲舟:……
看著眼前這個大腦袋,顧雲舟深吸了一口氣,拖著它放到了枕頭上。
為了防止Alpha再作妖,顧雲舟緊緊地抱住他,這才閉上了眼睛。
隔了一會兒,懷裡的人動了動,拱到他的頸窩胡亂親著。
一路朝上吻去,在顧雲舟的側勁、耳根,唇齒煽風點火。
顧雲舟咬了咬牙,用力地摁住景鬱的腦袋,讓他跟自己直視。
看著高鼻深目的Alpha,顧雲舟面色淡淡的,“困了就睡,能不折騰嗎?”
“小舟。”景鬱半壓在顧雲舟身上,他低聲呢喃,“我喜歡你。”
顧雲舟唇角有了絲笑意,“然後呢?”
然後就沒然後了,景鬱又睡著了。
顧雲舟忍不住笑了起來,真到了結合熱那天,景鬱該不會標記到一半就累了吧?
今晚是他第一次因為信息素而動情,他是想標記顧雲舟,對顧雲舟有著滿滿的欲望。
奈何精神不行,導致體力也不行。
標記了一次就已經很困很累了。
精神層面是累的,但感情上是亢奮的,所以再累他也想爬起來跟顧雲舟繼續。
不知道別人家的Alpha發情時是什麽樣的,他的Alpha跟個嬌弱的小公主似的,顧雲舟都恨不得借給他點體力。
等景鬱掙扎著再次嘗試跟顧雲舟親熱時,卻被顧雲舟摁到床上了。
顧雲舟咬住景鬱的唇,用舌尖將他的唇瓣分開,勾著他的舌尖輕吮。
景鬱平躺著,結實勻稱的身體線條流暢,他一開始還會回應,漸漸地又睡著了。
等他再醒過來時,顧雲舟正蜻蜓點水地吻著他。
景鬱的眼皮掙扎了兩下,最後合上了。
隔了一會兒,他又艱澀地睜開了眼睛,見顧雲舟還在他旁邊,雙手摁在他的太陽穴上。
“你是不是又數數了!”顧雲舟用的是肯定句。
景鬱醒來的間隔太規律,所以顧雲舟覺得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沒有。”景鬱面色疲憊,說話時他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再次醒過來時,還是固定的間隔。
景鬱不會說謊,既然他說沒有,那肯定就是沒有的,估計是大腦神經有規律的記憶造成的。
他再次醒來,顧雲舟讓他枕到自己的膝蓋上。
顧雲舟打開了靜室的音響,讓景鬱聽跟白噪音很像的隱約,他的手指從景鬱眉心,一直撫摸進發間,偶爾低頭親親他。
精神力極差的Alpha,睡眠很淺,期間醒過來好幾次。
每次醒過來,就會有一個溫和的聲音跟他說,“別想太多,好好睡,我在你身邊。”
像是催眠似的,景鬱醒來一次,他就說一次。
以前景鬱還無法控精神力時,顧雲舟就經常這樣,整晚整晚陪著他做精神疏導。
顧雲舟撫摸親吻著懷裡的Alpha,安撫著他控制不住的亢奮。
陪了景鬱好幾天,他的情況終於穩定下來了。
顧雲舟抽出了兩個小時,去了一趟蘇簡租住的公寓。
公寓鑰匙是顧雲舟從房東手裡拿到的。
顧雲舟來這裡是想看看柏遇有沒有留下線索,他怕耽誤太久,柏遇會帶蘇簡離開京都,到時候就不太好找了。
實驗室提供宿舍,但蘇簡因為身體問題,再加上不善跟人交往,所以他選擇在外面租了一套房子。
顧雲舟看著這個簡陋的一室一廳,不到五十平米的地方,柏遇居然在這裡裝了九個攝像頭。
把房間轉了一遍,顧雲舟站在客廳換位思考。
假設他是柏遇,除了安裝攝像頭外,他還會做什麽?
攝像頭肯定是白天安裝的,晚上把蘇簡迷昏後,柏遇在他的手機跟ET手環上設定了關聯定位。
顧雲舟走進蘇簡的臥室,看著那張整潔的單人床。
他們倆這麽長時間沒見,柏遇肯定是很想蘇簡,所以不會著急走。
他可能會在床頭看著蘇簡睡覺,或許還會吻昏睡的蘇簡。
前段時間顧雲舟對景鬱也做過這種事,他讓洪教授把景鬱灌醉,然後才把喝醉的Alpha帶回了家。
知道景鬱喝醉後會斷片,所以顧雲舟做了自己想做的事,說了自己想說的話。
那個時候景鬱還沒開竅,有些話顧雲舟不會在景鬱清醒的時候說。
但其實他是想景鬱聽到的,然後明白他的意思。
想到這裡,顧雲舟大步走到那張床,將整個床翻了一遍,看床墊底下有沒有東西。
顧雲舟在蘇簡的臥室翻了二十多分鍾,最後在一個相框後面,發現了柏遇留下來的聯系方式。
那個相框是伊克博讀研的畢業照。
顧雲舟看著從相框後面找的紙條,上面的字很好看,乾淨利索地寫著柏遇兩個字,後面是一串電話號碼。
看來他果然是想蘇簡發現他來過,然後主動去找他,不然不會留電話。
作者有話要說:要不我們來集資給金魚買壯-陽-藥吧,我出一毛錢,你們呢?要不要來點營養液給金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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