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暗淡的房間裡,躺在床上的Omega呼吸平穩。
顧雲舟的睫毛很長,熟睡時在眼瞼上密密地鋪成一個弧度好看的扇形。
有幾根特別長的睫毛,尖端還上翹著。
大概覺得有意思,那條修長的黑色影子湊過去,很欠兒地在顧雲舟的睫毛上吹了一口熱氣。
與此同時,睡的好像很沉的顧雲舟卻猛地睜開了眼睛。
那雙瞳仁極黑,裡面不見半點睡意跟疲倦,只有滿滿的冷漠。
顧雲舟迅速從被子裡抽出手。
他手裡攥著一瓶阻隔信息素的噴劑,對著那張美的近似乎妖邪的臉狂噴了數下。
“艸!”
傅雨棠被迎面噴了一臉,他用手臂擋著自己的臉,跟顧雲舟拉開了距離。
傅雨棠的面部好像著火了似的,火辣辣的疼著,他倒吸了好幾口涼氣。
等傅雨棠好不容易緩過來,他才臉色鐵青地看著顧雲舟。
“下手這麽重,你是想我像景鬱那樣,一輩子都不能結合熱?”
顧雲舟沒說話,只是抬了抬手腕。
白皙的手腕上扣著一塊銀色的腕表,顧雲舟不經意地撥動了一下,一枚細細的銀針,立刻從表盤射了出去。
傅雨棠剛被噴了阻隔劑,短時間他不可能再對顧雲舟做什麽。
所以傅雨棠沒料想顧雲舟還會下手。
那枚銀色的小針在傅雨棠不設防的情況下,直直刺進了他的脖子裡。
“我艸!”傅雨棠吃痛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你今晚是他媽等著我自投羅網吧?”Alpha狠狠瞪起那雙漂亮的桃花眼。
顧雲舟知道他這次出國,傅雨棠肯定會找上來,所以一直防著他。
沒想到他真有出息,第一個晚上就來了。
看來之前景鬱下手還是不夠狠,沒讓傅雨棠在醫院躺個一年半載。
針上面也不知道抹了什麽東西,傅雨棠感覺半截身子都麻了。
顧雲舟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他打開了壁燈,然後冷冷地看著傅雨棠。
“你要是再來找我麻煩,我會讓你知道一輩子不能結合熱是什麽滋味。”
顧雲舟非常護犢子。
景鬱的確是不能結合熱,但他不允許別人說。
“哈!我找你麻煩?”傅雨棠沒力氣地坐了下來,他滿臉不爽的說,“明明是你在利用我!”
靠在牆上的Alpha罵罵咧咧,“從小到大,你他媽就知道給我下套!你敢說,你上次不是故意差點被我標記?”
在景家他是鬼迷心竅了,才沒有察覺到那次顧雲舟格外的容易製服。
等傅雨棠在醫院待了兩天,冷靜下來後他才後知後覺的回過味,發現自己又一次被顧雲舟利用了。
半年前那次就是如此,顧雲舟明明有能力製止傅雨棠。
但他偏偏就沒有。
不僅沒有,顧雲舟還把事情鬧大了,最後的結果,自然是傅雨棠在醫院住了好幾個月。
顧雲舟冷眼看著傅雨棠,薄薄的下瞼線繃緊時,如同一片鋒利的刀片。
“利用你怎麽了?誰讓你自己蠢,你就欠這個!”
看著冷漠刻薄,不含一絲人氣兒的Omega,傅雨棠的嘴角卻慢慢地揚起。
那雙精致細長的桃花眼,映著顧雲舟的樣子。
“我好喜歡你這個又壞又毒的樣子。”
那天顧雲舟是在利用他給杜西鄰一個下馬威。
同時也告訴別人,只要他顧雲舟一天不挪地,那景鬱就一天是他的人。
如果他一輩子待在景鬱身邊,那這個Alpha就一輩子是他的。
不是只有Alpha有著超強的佔有欲,顧雲舟也有。
他是不將杜西鄰放在眼裡,但不代表他能看著其他Omega勾引景鬱無動於衷。
雖然顧雲舟是為在其他Alpha爭風吃醋。
雖然傅雨棠心裡嫉妒的要死。
但不得不承認,這樣的顧雲舟他很喜歡。
暗淡發橘的燈光灑下來,朦朧在傅雨棠的眉眼,他的唇角含著委靡模糊的笑。
就像吸食了鴉片似的,渾身充斥著一種靡靡墮落的氣息。
傅雨棠精致的桃花眼內勾外翹,像是在蠱惑著什麽似的。
“小舟,如果你殺人,我會幫你埋屍,如果你打劫,我會幫你放把火。”
“不管你要做什麽,不管你想做什麽,我都會站在你這邊,無論對錯。”
面對傅雨棠‘深情’的表白,顧雲舟嗤了一聲,“你腦子進水了吧?”
顧雲舟雖然壞,但別人不惹他,他不會無緣無故殺人放火。
傅雨棠就不一樣了。
顧雲舟嚴重懷疑他有反社會人格,是個該送去神經病醫院治療的重症者。
還是沒救的那種!
顧雲舟跟傅雨棠的信息素高達99.99%融合度,他們倆差的那0.01%,應該就是底線。
起碼顧雲舟是有底線的,雖然只有0.01%。
聽到顧雲舟這話,傅雨棠笑了。
但盯著顧雲舟的那雙眼睛卻含著濃鬱糜爛的色氣。
他張了張嘴,無聲道。
“我-腦-子-進-你-了!”
在顧雲舟還沒來景家之前,景鬱跟傅雨棠是從小玩到大的發小。
景鬱分化那年,傅雨棠出國搬到他媽那兒住了。
等傅雨棠回國後,顧雲舟已經在景家待了兩年。
那個時候傅雨棠還沒有分化,雖然喜歡黏著顧雲舟,但也沒有做過什麽。
所以他們三個也算一塊長大的,關系曾經好過那麽一段時間。
剛分化成Alpha的傅雨棠,也還算正常,不像現在這麽神經質。
直到成年出現結合熱了,傅雨棠才各種騷斷腿的操作,尤其是對顧雲舟,看他的眼神像是恨不得分分鍾徹底標記他。
不過傅雨棠在顧雲舟這裡從來討不到什麽便宜。
半年前傅雨棠被揍到醫院,的確是顧雲舟套路了他。
也不知道傅雨棠從什麽地方知道景鬱沒有結合熱,他總是拿這事誘導顧雲舟離開景鬱。
在結合熱這件事上,顧雲舟跟景正林一樣著急。
但他再心急,也輪不到別人指責景鬱不行!
前段時間,也是顧雲舟坑了一把傅雨棠。
那晚傅雨棠會偷偷溜進景家,顧雲舟是不知情的。
但在傅雨棠將他摁在樹上時,顧雲舟是可以反抗的,他沒這麽做,就是想把事情鬧大。
一是煩傅雨棠,希望他爸能好好管一管,省得傅雨棠總在他面前晃。
另外一個原因,的確如傅雨棠想的那樣,宣誓一下主權。
他想告訴別人。
不管景家來多少個Omega,對景鬱來說,顧雲舟永遠都是唯一那個。
顧雲舟讓景正林雇來的保鏢,把暫時不能動彈的傅雨棠,以私闖民宅的罪行送到了警局。
把傅雨棠這個禍害弄走後,顧雲舟睡意全無,他點了一根煙去陽台抽。
沒有景鬱那個狗鼻子,顧雲舟抽根煙倒是不用像過去那樣偷偷摸摸。
青白繚繞的煙霧中,顧雲舟想起第一次跟那個‘病秧子’見面的場景。
作者有話要說: 來,讓我們把傅雨棠抖m打到彈幕上。
傅雨棠在顧雲舟這裡只有吃虧的時候,如果他能佔到顧雲舟的便宜,那……只能說明他被下套了2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