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舅臨死之前,仍舊不肯透露任何遊戲相關的線索。
亦不肯陸清嘉為了給他報仇,陷入無休止的鬥爭中,因為他知道自己外甥的個性,一旦抓住一點線索,那就是不死不休。
所以陸清嘉沒能從老舅本人那裡知道任何關於他當時受害的相關細節,以至於鎖定目標困難重重。
但陸清嘉這個人,想要知道的東西並不一定非要對方本人配合的。
即便老舅為了他未來的平穩安逸極力隱瞞,卻仍舊被陸清嘉推測出了不少蛛絲馬跡。
並且陸清嘉仔細檢查過老舅的身後,關於他的傷勢,他死前穿的衣服,隨身的物品,有沒有破損和遺失狀況,幾年過去了,關於這些的總結,依舊在陸清嘉腦海裡,反覆翻出來確認琢磨,任何細節都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模糊。
然後陸清嘉進入遊戲後才發現的一些細小規則,逐漸讓一些不起眼的細節脈絡變得清晰。
玩家進入遊戲,除非特殊副本,一般都是本人肉體進入,身上的衣物雖然也會視情況而定做調整。
比如之前陸清嘉作為學生,一進入副本整個身體年齡被調整小了幾歲,身著校服。再比如這次的副本,一進來就是穿著英雄戰服,胡子邋遢的形象。
但這屬於特殊狀況,衣著裝扮涉及到信息提示或者規則調整,但在無必要的情況下,遊戲是不會刻意進行調整的。
這也是為什麽通常會提前發布遊戲時間,讓玩家準備的原因。
老舅死前進入的那個副本,應該是沒有身份或者環境設置需要經過系統調整變裝的,因為他出來後,衣服上的扣子少了一顆。
如果經歷過變裝,那麽回到現實後衣服只會原封不動換回玩家身上,絕不會出現破損。
陸清嘉在那個時候,已經纏了老舅很久,讓他帶自己進入遊戲了。
但始終未能如願,便盡可能的提高他的生存保障,雖然以他普通人的身份,能搞到的東西多不具備多大的意義,但老舅也很領情。
在進入遊戲之前,都會換上他準備的面料耐磨防火不易穿透的衣服,舒適堅硬鞋底藏著暗刃和一些小工具的鞋子,以及各種使用的工具包藥品之類。
陸清嘉自己經手的東西怎麽可能不清楚,每一樣老舅都很珍惜,便是任務中難免有磨損破壞,完了回來也是好好收好保存。
他生前最後一件外套上少了什麽,陸清嘉絕不可能忘記。
而神使拿出來的手鏈上,其中一顆扣子,分明就是當時老舅身上缺失的。
“這個你從哪裡來的?”陸清嘉的殺意瞬間遍布室內,整個人的氣勢肉眼可見的變了。
剛才即便被神使壓製得節節敗退,甚至一度有生命危險,對方的狀態都是平和的,雖然一個勁的在激怒神使,但本身並不具備多少殺意。
仿佛對他來說,一個如此強大的對手,死亡與否根本不重要,對他的處置也完全可以根據情況和利益而定,全然沒有把神使當活人看的樣子。
這也是神使被他輕易激怒的原因,他一個實力遠不如自己的螻蟻怎麽敢?怎麽配?
但現在卻不同,神使能感覺得到,對方現在完全被某種仇恨憎惡的情緒左右了。
神使冷笑一聲:“想知道啊?跪下來求我啊————”
最後一個字話音剛落,就變形成了慘叫。
陸清嘉踩在他的腳踝上,直接將關節踩碎,沒有肌肉保護的地方,可遠沒有身體其他部分那麽強的防禦力。
神使劇痛之余是不可置信,他死死瞪著陸清嘉:“你他媽瘋了?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告訴你恐怖遊戲來的,別以為得了交換生名額,就以為自己前途無量天賦異稟了,把你他媽腦子裡的水控一控,睜大狗眼看看這裡是哪兒。”
他咧嘴笑道:“這裡可是無限遊戲副本,任務結束後活著的人全會傳送回無限城,我聽說過你們恐怖遊戲玩家的自在,任務結束就能回到現實犯不著被關在虛擬都市裡,確實讓人眼紅。”
“可自由就等於放棄組建勢力的方便。咱們無限遊戲的規矩你之前可能不懂,但現在你應該明白的,要是你敢動我的話,信不信保管你剛進入無限城,就有人來取你狗命。”
“如果你不想辛辛苦苦練級在別的遊戲裡跟螞蟻一樣被摁死的話,就好好掂量下我說的話。”
神使說完,看見淤泥使明顯氣場放松了下來,那被情緒左右的衝動也消失了。
他心裡暗自舒了口氣,能識時務就好,同時也更加惱羞自己居然一時大意,受製於這種貨色。
然而接下來卻看到,淤泥使轉身拉了一張沙發過來,慢悠悠的坐下,從容不迫的看著自己。
似乎並沒有打算各退一步的意思。
對方笑了笑:“是我剛才失態了,這樣很不好,如此輕易的被細小的線索左右,失去冷靜,這並不是好現象,回去後我得針對這點好好反省。”
畢竟如果敵人在他還沒達到一定高度時就出現,即便心裡想將對方千刀萬剮,表面也能春風和煦的跟人說笑,這才是合格的素養。
他費盡心機的尋找敵人,不是為了逞一時之快的,是為了絕無失敗選項的殺死對方。
陸清嘉居高臨下的看著神使:“是我的錯,對你這種蠢貨,根本犯不著問那種問題,你自己就會回答我。”
“你說什麽?你是不是沒聽懂我的話?”
陸清嘉笑了笑:“你血統強大,能力和道具在同等級玩家中,幾乎是首屈一指。但不論智商還是作戰技巧更甚至是通關經驗,都一塌糊塗。”
“剝除身上可以借外力得到的光環,你根本就是個一無是處的蠢貨。”
神使臉上露出暴怒屈辱的神色。
陸清嘉接著道:“但這樣的你,居然挺過了無限遊戲格外殘酷的新人時期,並且一騎絕塵,身上擁有者一般玩家根本不可能買得起的血統,以及讓人眼饞的武器道具。”
“是你具備一往無前的勇氣嗎?還是無可比擬的智慧?又或者天賦卓絕的求生經驗?還是集天地之氣運為一身?”
“不是的,剝除遊戲裡得到的一切,你就是個狂妄愚蠢,自卑自負,魯莽短視,乍富屌絲一樣的貨色。”
“我的推測,你迄今為止,經歷過的副本不會超過十場,而你對血統的應用已經頗為熟練,甚至過於依賴,想必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得到血統了。”
“低級副本不可能有這麽珍貴的血統,以無限遊戲購買高殺傷武器的便利,積分的算法肯定更嚴苛,你一個無腦無勇無氣運的蠢貨,如果單憑自己,在前期活下來都懸,更不用說購買對於現在的中級玩家來說都昂貴無比的天神血統。”
陸清嘉身體往前傾,似笑非笑的直視神使:“看你剛剛急不可耐炫耀自己的背景後台,以此為依仗並認定自己喪命後一定會有人幫你復仇的樣子,再結合之前的推測。”
“你不是進入無限遊戲過後,才加入某個大勢力,成為地位不低的人的吧?”
“更大的可能,你本身就是某個大人物現實中的親眷好友,或者再猜得大膽一點,你能來無限遊戲,本身就是對方的手筆。”
神使臉色立馬就變了,雖說他的身份在無限城也不是秘密,但一個別的遊戲的玩家,僅靠細枝末節就排除了諸多可能,直接鎖定事實的,卻讓人心驚。
就連受製於人都沒有表現得多在意的神使此時對陸清嘉產生了一股不可遏製的畏懼,雖然轉瞬即逝。
但看到對方三言兩語抽絲剝繭就推斷出自己想要的信息,這讓他在這家夥身上看到另一個他敬畏的人的影子。
這種人天生機敏不凡,稍有氣運和緣法,只要能一直活著,總會站到別人望而興歎的高度。
神使心有不甘,冷笑道:“那又怎麽樣?老子運道就這麽好,羨慕嫉妒得發瘋的,我看得多了去了。你要不甘心,也找個好靠山呐?”
陸清嘉就笑了:“所以我的推測都是對的嗎?謝謝配合,那繼續吧。”
神使臉色就變了,有種被涮了的感覺,雖然他覺得恐怕不用自己回答,對方心裡也有定論。
但仍舊有種不妙的預感:“什麽繼續?”
陸清嘉抬了抬手裡的那串手鏈:“關於手鏈的來歷啊?”
神使臉色沉了下來:“你到底想說什麽?”
淤泥使對手鏈的在意是神使感到莫名的,但手鏈來歷久遠,雖說到他手裡也就只有大半年的功夫,但存在時間卻是數年以上。
淤泥使現在才中級玩家,他能被選為這一屆的交換生,那麽必定是這一屆恐怖遊戲的佼佼者,說明進入遊戲的時間並不長。
難道還有什麽淵源不成?
陸清嘉摸了摸手鏈上面那顆扣子,接著看向神使:“就算你這樣的蠢貨,也不會在戰鬥的時候做多余的事。”
“你掏出手鏈的那一刻我就察覺到了,上面明顯是屬於我們恐怖遊戲的氣息。”
“而你想要發動的能力,更是絕對的恐怖遊戲特色,作為玩家我能感應出來,就像你們看到我釋放淤泥,就能感應我是恐怖玩家,而非無限玩家購買的變種人血統一樣。”
“你——恕我冒犯,你的武力雖然在同級中幾乎處於碾壓地位,但實際天賦平庸,資質拙劣,我們恐怖遊戲再蠢,也不會放一個仗著資源堆砌作弊的蠢貨跑到自己遊戲裡收割能力,估計你們無限遊戲也沒臉選你這種蠢貨做交換生。”
“你他媽一口一個蠢貨叫誰呢?”神使吼道。
接著下一秒就眼神暴突,呼吸困難,整個人痛苦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死去,那生命垂危的感覺如此明顯,極端的恐懼一下就打散了他的氣焰。
神使抬頭,看到淤泥使居高臨下,眼神像看垃圾一樣,多了一絲的不耐煩——
“我說話,你就聽著,沒讓你開口別插話,懂嗎?”
神使滿頭大汗,心跳這才恢復正常,急促的咚咚咚的聲音讓他感到心安。
就聽淤泥使接著道:“既然你這樣的蠢貨是沒有可能自己進入恐怖遊戲,得到這些典型屬於恐怖遊戲的能力,那肯定就是從別人那裡得來的。”
陸清嘉抬腳,用鞋尖勾住神使的下巴,迫使他抬頭與自己對視——
“所以這是從哪裡來的?是輾轉到你手裡,還是你靠山給你尋到的寶物,更或者——就是你靠山早期使用過的道具?”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神使不可掩飾的開始慌亂:“無限遊戲道具交易這種事多了,這麽久的時間,我哪兒知道它怎麽來的?”
“或許我可以任務結束回去幫你問問?”
說完,他有些忐忑的看著陸清嘉。
而陸清嘉也臉上看不出喜怒的與他對視半晌。
接著就看到對方笑了,像是對他的回答很滿意一般。
還沒等神使覺得慶幸,陸清嘉便開口了:“是嗎?原來是你靠山曾經使用之物。”
神使頭皮一緊:“你他媽,我什麽時候說過?”
陸清嘉沒有理他,低頭摩挲了那顆扣子半晌,接著將手鏈戴在了自己的手上。
神使臉上立馬露出了肉疼的神色。
果然,手鏈一戴上,陸清嘉什麽都沒有感受到,如果強行感應的話,甚至有被攻擊的跡象。
他歎了口氣:“給已經認主的道具強行更改標記,是高級以上的少部分玩家才能辦得到的事。”
“一開始我關心則亂,以為這是某些變態的癖好,搜集受害者的貼身之物留念炫耀。或者這上面的怨氣經過特殊處理,可以作為一種強力的詛咒型攻擊道具。”
“但下一刻又否定了,你的天神血統,既然能夠百穢不侵,那同等的,詛咒類道具即便你能夠使用,也會事倍功半。”
“你剛剛打算借著手鏈的力量反擊的時候,唯獨戒指在發光,其他的物件沒什麽特別的反應,並且這手鏈作為你危機時刻扭轉局勢的憑依,顯然能量巨大。”
“那不妨大膽一點的猜,會不會每一個物件都代表著一種從別處那裡偷來的能力?”
神使臉色刷的就白了。
但陸清嘉並沒有找他求證,而是將自己的頭髮變長,割下一小縷,操控它們自己編成緊實的辮子,然後扣成一個戒指大小的形狀。
陸清嘉將手鏈解開,把頭髮指環穿到鏈子上去,瞬間能察覺到自己的能力被分割出去,再想操控發絲,居然毫無動靜。
直到他重新將發絲圈取下來,自己的能力才恢復。
陸清嘉不禁感歎:“真是不得了的道具,只要得到具有代表的重要之物,就能奪取玩家至少一個能力,並且能力並不會隨著玩家本人的死亡而消失。”
“唯一的缺陷恐怕就是偷來的能力,始終無法隨著手鏈的主人變強而升級,所以最終淘汰到了你手裡。”
神使見陸清嘉這狀況,看著無悲無喜,但卻更讓人毛骨悚然,甚至比之前折磨他的時候更甚。
他不敢說話,但陸清嘉卻繼續道:“這種一次性承載十數個中級能力的道具,並且看樣子還可以繼續收割別人的能力,在中級場,屬於絕無僅有的特殊道具,三大遊戲中級場內能與它價值相當的,恐怕也沒多少。”
“甚至到了高級場,哪怕其中的能力無法跟著升級,但種類繁多隨意切換的能力道具照樣具有很大的價值,一般甚至是高級玩家,想必也舍不得變賣交換的。”
“這種稀有便利的道具,根本不可能在市場裡頻繁輾轉,你在低級場的時候,是沒有能力催動它的,那麽得到它的時間應該是進入中級場之後,應該不到半年的時間。”
“這麽好用的道具,甚至作為你的殺手鐧之一,短短半年內就印象模糊?這顯然不可信。”
“而你又很清楚我的實力,雖然僥幸控制住了你,但放在無限城,你所屬的勢力面前便不能看。”
“看你張揚炫耀的姿態,怕是平時也不算低調,那麽問題來了,為什麽一個你覺得我根本無法撼動的存在,卻不敢將真實來歷告訴我,反而撒謊含糊其辭呢?”
“你在擔心些什麽?又想轉移什麽?”
神使臉色冷汗直冒,無所遁形的感覺讓他整個人變得瑟縮。
他想到最近被交代的話,直覺不能讓對方這麽猜下去。
便連忙道:“你既然這麽相信自己,那就當事實是這樣了。”
陸清嘉笑了笑:“這種拙劣的話術,動搖不了我自己的判斷,尤其還是從一個蠢貨嘴裡說出來的。”
“怎麽了?看來局勢比我想的更嚴峻,你的靠山最近想必也跟你交代過隻言片語。”
陸清嘉站了起身,來到神使身邊,一把拽住他的頭髮。
低聲道:“我知道有些頂級的大佬能夠窺探天機,想必也察覺到了什麽。”
誠然陸清嘉現在的實力在對方面前可能螻蟻都不如,但他認識的兩個管理員級別的玩家,鍾裡予和歐陽白,都同時摻和過他查老舅死因的事。
這種等級玩家的乾預,對方如果真的實力真在規則判定甚至干擾鍾裡予探尋效率的程度,不可能沒有感應。
並且一早就聽說了無限遊戲和它旗下管理員玩家關系是緊張,處於一個平衡操控的狀態的。
內憂加上外患,該玩家自然得有所收斂。
他即便和鍾裡予一樣算不到具體,但至少也能算到威脅來自別的遊戲,那麽適當的,肯定會像親信泄露一些態度。
陸清嘉見神使越發慘白的臉色,露出一個獰笑:“放心,雖然不知道你的靠山預測到了什麽,但預言會成為現實的。”
說著直接伸手,捏住對方的門牙,徒手拔了下來。
“啊————”神使被對方突如其來的發難弄得驚懼不已,察覺到劇痛是來自漏風的門牙處。
他頓時倍感屈辱:“我的牙,我他媽宰了你。”
“別嚎了。”陸清嘉漫不經心道:“你手鏈上也穿著別人的牙齒,怎麽輪到你跟沒見過世面一樣。”
如果找不到珍惜的貼身之物做媒介,人體的一部分也是一樣的,牙齒這種小巧便攜易保存的當然最合適,只不過搞到牙齒可比搞到別的東西難度大。
陸清嘉用頭髮將神使的牙齒鑽了孔,穿到手鏈上,便看到對方臉色聚變。
陸清嘉試著用淤泥控制他,這時候就沒什麽滯澀之感了,看來手鏈不但能奪走能力,血統也是一樣的。
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寶物道具。
“你他媽,把血統還給我——喂,你不會想殺我吧?”
如果一開始還抱有僥幸,那這會兒神使對這個變態神經病就不敢大意了。
對方分明猜到敵人是誰,卻依舊一往無前,為了泄憤殺了他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神使聲音驚慌,再沒了之前強者體面,急切道:“我身上被打了印記,要是我死了,立馬就有人進入遊戲替我報仇。”
“你不會不知道吧?還有我價值很高的,你大可以帶我回無限城換自己想要的東西。”
“雖然我不知道怎麽回事,可以你現在的級別,該不會真以為能跟我們抗衡吧?”
陸清嘉笑了笑:“怎麽會?別擔心,我不會殺你的。”
神使還沒來得及松口氣,整個人便被四分五裂了。
陸清嘉直接在他軀乾間開了一個門,並用頭髮纏住,使得他的身體無法閉合。
又將他身上所有的物品薅了下來,無限遊戲跟恐怖遊戲不一樣,不是進入遊戲開始就自帶一個背包,背包空間會隨著實力增長。
他們除非後期獲得空間能力,先期都是靠空間道具的,比如空間戒指和項鏈手環之類。
神使神使就是空間戒指,照樣被打了印記除了他本人外別人拿不出來,但看他肉疼的樣子,裡面好東西應該是不少的。
陸清嘉也就笑納了。
被扒光又被奪走血統限制能力的神使正要被陸清嘉扔進自己的淤泥空間,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聲響。
神使勾唇一笑,臉上露出總算來了的得意神色。
下一秒,會客室的門被猛地撞飛,一個肌肉扎結,渾身古銅色皮膚的大漢出現在門口。
看到陸清嘉便一拳揮了過來,聲勢之大,即便是之前的神使也略遜一籌。
但陸清嘉反應更快,拉過神使用他的臉就擋下了一擊。
對方變形的慘嚎中,貼在他耳邊道:“會長幫你叫的人吧?”
“你既然能當著他的面說出玩家的事,我又怎麽不會防備呢?不然我從始至終為什麽沒有請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