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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詐欺大師》第37章
此話一出,整個花園陷入寂靜。

 眾人的視線落在他掐住水鬼脖子的手上,那雙骨節分明,修長有力的手這會兒手背上都爆出青筋了,可見主人的用力。

 水鬼這會兒剛剛復活,也不知道該被稱作人還是什麽玩意兒。多少算是一種新生吧?

 一個全新的生命的開始。

 而你所謂的跟人一見如故,讓人感受溫暖,就是把人家掐得翻白眼?

 莫說鍾裡予,其他三人也對陸清嘉這當面捅刀還好意思謳歌的行為感到尷尬,怎麽搞得他們才像是惡人一樣?

 打倒反派時候該有的偉光正呢?

 鍾裡予看著井裡,就知道這家夥想來上次那套,三兩下把鬼搞死了,他也就好脫身了。

 於是涼涼的奚落道:“可我看井裡那哥們兒,好像並不想跟你徹夜長談。”

 陸清嘉:“怎麽會呢?你看他的表情,蒼白中透著驚喜。”

 “那是被井水泡的。”

 “激動得眼球上翻。”

 “那是被你掐的。”

 “興奮得嘴巴大張又說不出話來。”

 “要不你松開它脖子試試?看人家真正想表達什麽意思?”

 這裡井上井下兩個一來一往,醫生就不樂意了。

 他還想裝裝逼,挽回在紀俞面前失去的場子來著,之前被恐嚇成那樣,他心裡始終有點過不去。

 於是他手裡出現一把手術刀,獰笑著對紀俞道:“你還有心思閑聊呢?”

 “既然你能操縱頭髮,那就說明你身體裡也重了紅絲對吧?哥幾個馬上有場苦戰,紀院長您也貢獻一分利唄?”

 說著就要走上前去,卻被楊倩和護士雙雙拉住了。

 “你倆幹嘛?”

 “你有點眼色。”兩個女生道:“這裡面明顯有情況,嘉嘉都躲著的人你上去找死幹什麽?”

 倆女生還沒有猜那麽遠,隻推測道:“先前你不是猜嘉嘉是不是用了美人計,才把資料從紀俞那裡搞來的嗎?”

 “萬一呢?萬一就是你猜的那樣呢?”

 “那這會兒紀俞這就算是被嘉嘉渣了吧?別的立場先不提,就這一點來算嘉嘉是在他面前抬不起頭來。”

 醫生聞言,才後知後覺的想起那茬,他倒吸一口涼氣,自個兒都忘了的開玩笑的話,看眼前這情形,難不成是真的?

 那邊井裡陸清嘉掐了水鬼脖子半天,骨頭都劈裡啪啦斷過好幾輪了,沒搞死它,反倒喉嚨發出咯咯咯的聲音煩人。

 陸清嘉便掏出手術刀,噗呲噗呲噗呲的對著水鬼身體就是連捅三刀。

 鍾裡予深吸口氣:“你這是又是在幹什麽?說好的溫暖呢,我看不到你對人家半分的溫柔對待。”

 陸清嘉摸了把額頭上的汗:“哪兒啊,水鬼兄弟說身上癢,讓我給撓撓,可以理解的,畢竟在水裡跟那麽多惡心的蟲子待一起快十年,身上的不知道長了多少水虱。”

 水鬼正欲張口說話,天靈蓋上又挨了兩刀,還在裡面攪了攪,腦花直接變了豆腐花。

 饒是水鬼,此刻臉上也露出扭曲痛苦的表情,隔著水面滲人得很。

 陸清嘉還衝上面比了個沒問題的手勢:“放心,咱哥倆一見如故,心有靈犀,你就算不說,我也知道你的癢處在哪兒。”

 鍾裡予張了張嘴,首次對一個作惡多端的鬼怪產生了一丟丟的同情。

 另外三人看著也覺得唏噓,原本他們的打算是和恢復巔峰的水鬼之間必有一場大戰的。

 可誰能想到,人氣息還不穩就被偷襲以至於還沒開始讀條就遭到非人折磨。

 醫生實在看不下去多了句嘴:“你看他傷口裡流出來的都是頭髮,應該捅不死的吧?”

 陸清嘉點點頭:“也是——啊不,怎麽說話呢?說得就跟我盼人家去死一樣,我也不知道我的行為為什麽總遭人誤會。”

 你他媽自己什麽騷操作自己沒點逼數嗎?

 心裡正腹誹,陸清嘉或許是見真的沒用,隻得悻悻的收回刀子。

 鍾裡予連忙恢復好整以暇的態度,輕笑一聲:“怎麽?談累了?考慮上來了?”

 陸清嘉大義凌然道:“來我兄弟家做客,不請吃頓飯就走,打量看不起我兄弟呢?”

 說著手裡就多了好幾張符紙,全是滅鬼功效的,一股腦的塞進水鬼的嘴裡。

 捏住對方的嘴巴:“小小特產不成敬意啊,看看合不合口味,不合也勉強咽下去吧?當是給兄弟個面子。”

 水鬼便是再厲害,那也是低級場的鬼怪,符咒的效用或許不能徹底殺死它,或許作用相對低下,但那是防禦和外用的條件下。

 直接往嘴裡塞十幾張,擱誰受得了?這簡直比往它嘴裡猛灌開水還要刺激。

 水鬼整個面部開始膨脹發紅,一副下一秒就要炸了的景象,腦殼發出滋滋的聲音,仿佛有什麽東西在被腐蝕,它痛苦的掙扎,可哪裡掙得過陸清嘉的力氣。

 如果黑發沒有受限還好,但陸清嘉這會兒幾乎已經把紅絲搜集全了,又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水鬼那是一身本事還沒來得及施展,就被一套連環拳打得爬不起來。

 就這還不夠,水鬼的頭髮瘋狂暴漲飛舞試圖自救,陸清嘉直接掏出剪刀,哢嚓幾刀把對方給剪禿嚕了。

 按理說這頭髮堅韌如鋼絲,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剪斷的,待仔細一看,才發現那是把紅色的剪刀。

 樣式有點像上一輩家裡常備那種鐵剪刀,但通體發紅,碰到頭髮的時候亮得像燒紅的鐵塊。

 對人倒是沒什麽,但對那些發絲卻是鋒利無比,一旦剪斷的地方居然沒辦法迅速再生。

 這是陸清嘉從院長家裡找到的,那家夥雖然不在本地,但這種東西也不可能隨身攜帶。

 陸清嘉之前就推測,這些頭髮是黑蟲培養出來的話,醫生們身上掌控用來防身的那些,均不是很長,而且有剪裁痕跡。

 雖然不是沒有工業切割的可能,但陸清嘉還是覺得有專門的收割工具,畢竟能研製出代替母蠱的紅絲,前會所助理現醫院院長,自然手裡不可能沒好東西,結果還真讓他給找著了。

 剪完頭髮,陸清嘉抬頭對井邊的幾個腦袋笑了笑:“我兄弟十多年不出門,形象邋遢,托我給他剪個頭。”

 眾人看著水鬼這會兒滿臉的燎泡,眼睛裡面都留下了膿血,頭皮跟被狗啃一樣。

 楊倩忍不住道:“嘉嘉,這,殺人不過頭點地呢,咱們好歹是正面人物——”

 醫生詭異的看著她:“你居然還信他是好人?是不是他說自己農家樂老板你也信?”

 “他就是農家樂老板。”一旁的紀俞道。

 “滾,被騙得身敗名裂全國通緝的傻逼沒資格說話,他也跟你說了?那叫高級騙子撒謊沒有漏洞你懂不?馬上就要被大蓋帽抓了還得意呢?一開始我還覺得你這人挺讓人忌憚的,結果呸!還不是被美色迷得團團轉的傻逼一個。”

 紀俞仿佛是被戳中了痛腳,眼神恐怖的盯著醫生:“我覺得井裡那玩意兒看著應該跟你挺投緣的,陸清嘉安慰它那麽久沒什麽起色,要不你去試試?”

 說著就要把醫生提腳扔進去。

 醫生都懵了,這家夥沒有用頭髮,那怎麽可能單手拎雞仔似的把玩家倒拎起來?

 楊倩她們也長大嘴巴,事情好像跟他們想象的不一樣?

 鍾裡予看著水井裡的陸清嘉,生怕他殺完鬼又跑了,心裡捉急,嘴上還得一副從容的樣子。

 “我看人家水鬼不是很領你的情,要不我幫你們換個人?”

 陸清嘉還沒搭話呢,水鬼卻拚命的點頭,掙扎著用吃奶的勁嚎出一聲——

 “換個人進來吧,誰都可以,讓這孫子莫挨老子了。”

 說著瑟瑟發抖的想往裡面縮,遠離陸清嘉。

 鍾裡予哈哈一笑:“聽見沒?人家這麽說的。你要是還知道看人眼色,就趕緊上來吧。”

 “井水這麽涼,待這麽久也不怕感——不是,主要是都被人家嫌棄成什麽樣了?出於人道也別打擾人家了吧?”

 陸清嘉甩出拘魂索勾住對方的脖子,面上露出一個獰笑:“兄弟,我剛跟人說咱投緣來著。”

 “你不能讓我在傻逼面前難堪,這簡直傷透我的心了。”

 他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電鋸,打開啟動開關,衝自己過來——

 “等等,你想幹嘛?別過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做那麽喪心病狂的研究,不該有那些野心,你們看我也受到製裁了,整整被困了十年生不如死啊。”

 “這樣,你報警,你報警怎麽樣?我願意接受法律的製裁,把這人弄出去啊——我真的不要出井了。”

 外面好危險,只有井裡這熟悉的井水才能讓它感受到一絲溫暖。

 鍾裡予:“……”

 醫生楊倩護士:“……”

 這惡人當的,連鬼都怕。

 然而此刻的懺悔毫無意義,醫院對應的樓層了陸續傳出慘叫。

 是當初執刀那些醫生和參與到此事中的高層,那些慘叫淒厲痛苦,延綿不絕,在夜晚中滲人無比。

 但當初那些為了煉製此陣法,在手術台上活活被折磨死的無辜冤魂們,恐怕當時的慘叫比這絕望百倍。

 水鬼頭髮被剪斷後,對於每個樓層鬼魂的束縛消失,大仇得報的他們靈魂終於脫離了那方寸之地,出現在花園裡。

 他們一個個步入井裡,抓住水鬼的身體,拽著他往無盡的深淵沉下去。

 水鬼早已淒慘不堪的臉上露出驚恐絕望的表情,剛剛還想著脫離陸清嘉,這會兒隻想好好抓住他。

 “我不要,我不要下去,救救我,救救我啊!!!”

 陸清嘉一個個掰開他的手指頭,可惜的歎口氣:“兄弟,我想通了,既然咱倆不投緣,那也不必強求。”

 說完看著水鬼的身體漸漸沉入水裡,消失在無盡的黑暗之中。

 陸清嘉試了試用紅絲操控,卻沒有發現屍體的痕跡了,也不知道那些冤魂拉著他去了哪兒。

 反倒是之前被他減下來的頭髮,這會兒聚攏過來,數量驚人,且失去了擁有母蠱的水鬼,全憑擁有紅絲的陸清嘉他們操控,又是一件不錯的道具了。

 這時候井口便傳來一個聲音:“任務完成了?也該上來了吧?”

 陸清嘉一僵,隨即歎了口氣。

 也是,以後總不能看見這傻逼就跑,雖然這傻逼瘋批起來的樣子讓他有點PTSD了,不過只要在遊戲裡,打交道的機會不可能少,更何況總不能每次任務都讓他圍追堵截,那還乾個屁。

 於是他朝井口伸出手,修長的手指被井水泡得有些發白,指尖有點發皺。

 鍾裡予見狀,臉上拚命壓下想要綻開的笑意,做出一副高冷樣把人拉了上來。

 他其實來找陸清嘉的時候,就已經想好該怎麽做了。

 首先,雖然是來求複合,但絕對不能表現得太過急切(?),一招手就搖著尾巴過來,以後還過不過日子了?

 這家夥本來就會得寸進尺,再說以前那出,雖然自己衝動了點也有錯,但就這麽輕松的表現出已經原諒他的樣子,豈不是暗示他今後盡管糊弄自己?

 這種頭絕對不能開——不過他糊弄自己的時候,會表現得格外溫柔——那偶爾開開閘門吧。

 之前擬定好的思路演練了一遍,鍾裡予深吸口氣正準備說話,就看到陸清嘉站直身體。

 這會兒是夏季,不管男男女女穿得都清涼,陸清嘉這會兒也隻穿了一條深色長褲和一件淺灰的上衣。

 此刻整個人被冰涼的井水浸濕,發絲濕潤變得有點微卷,水珠沿著發梢從臉上滑落,滴在V字領口上鮮明優美的鎖骨上。

 衣服因為濕潤變得貼身透薄,身材輪廓清晰可見,完美的體型,漂亮的肌肉,渾身充滿了致命的荷爾蒙。

 仿佛是眼前的頭髮有些打眼,陸清嘉手指插入額前的濕發中,將它們往後一捋。

 額角兩邊有兩縷不聽話的濕發調皮的不肯離開,落在眼尾旁邊,掃過纖長的睫毛。

 那狹長上調的眼睛睜開,看了過來——

 這,這尼瑪誰頂得住?

 要不是在場還有人,鍾裡予已經掏出家底貼上去了。

 也不止他,楊倩和護士也看得倒吸氣,這簡直比電影裡的畫面還刺激,也不怪那麽多人被這家夥渣。

 這樣的,被他渣到就是賺到啊。

 還好在場有個不解風情的直男破壞氣氛。

 醫生大喇喇的開口道:“任務完成提示來了,你們收到沒?”

 說著指著紀俞道:“可是沒道理啊,這玩意兒還在這兒呢,作為加害方的大boss之一,不把他逮住以後肯定會有類似的事情吧?”

 再說這家夥實在可以,居然能夠赤手空拳對抗玩家,說明背地裡還有更不得了的東西,這樣的家夥放走了,很難說副本被打穿。

 楊倩涼涼道:“之前我評價你還算聰明來著,這會兒我收回,是我看走眼了。”

 接著在醫生不忿的眼神中道:“你沒聽出人家該是一早就認識的?”

 話音剛落,就見紀俞身形發生轉變,斯文俊秀的醫生形象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危險誘惑的大帥哥。

 隨之而來的是世界認知的還原,幾人這才發現,原來真正的副院長另有其人,就連貼在醫院裡對方的通緝令也變了。

 鍾裡予道:“放心,那玩意兒在自己家裡,警察已經在去的路上了,你們的任務完成得很完美。”

 說著不再理會幾人驚異不解又懵逼,滿臉寫著問好的表情。

 鍾裡予看向陸清嘉,見他脫下上衣打算擰乾,克制住去想去幫他的手。

 眼神瞟到一邊問道:“你怎麽發現是我的?我自認沒有露什麽破綻。”

 陸清嘉笑了:“如果你現實中本人沒在我廁所格子裡等著呢,我信副本裡可能會出現棘手的NPC。”

 “就因為這個?兩秒而已你認為我等不得?”

 陸清嘉看了眼對方,眼神裡面的意思很明顯——憨批你對自己有啥誤解?

 又道:“既然有這個前提,我當然得警惕副本裡出現的人,結果一詐就詐出來了。”

 陸清嘉穿上被擰得皺皺巴巴的上衣:“不過你的操作讓我好歹明白了一點,那就是任務結束前,未免妨礙任務進度,你也得遵守一定規則的。”

 鍾裡予挑了挑眉:“所以任務快結束的時候看到我就往井裡跳?”

 “我是什麽洪水猛獸?比井裡的屍體還可怕?”

 陸清嘉理所當然道:“轉身就跑這不是看到債主的正常反應嗎?”

 說罷做出一副滾刀肉的架勢:“來吧,你找我是想幹什麽?”

 終於到點子上了,鍾裡予清了清嗓子,姿態拿足,看著陸清嘉一副‘你就高興吧’的表情——

 “我來是想說我原諒你了。”

 陸清嘉一愣,說實話在這種嚴肅的場合,他是很想給這貨一點尊重,不對他露出看傻逼的眼神的。

 然而是對方沒給他機會。

 話開了頭,後面就順暢多了。

 鍾裡予道:“我原諒你當初對我的欺騙,你別有用心的接近,刻意的結交,利用戀人的關系從我這裡套取情報,我說與不說便差別對待,用行動鼓勵我透露商業機密。”

 “事情敗露之後還不思悔改,隻想甩掉麻煩引火燒我親爹,甚至毫不猶豫想結束感情。”

 “這些狼心狗肺無情無義的行為,我選擇原諒你了。”

 整個花園這會兒只有蛐蛐的聲音,醫生和楊倩他們都懵了。

 原來渣男和舔狗的愛情故事是這麽刺激的嗎?這就是變態的領域?

 醫生恍然大悟,指著鍾裡予問陸清嘉道:“這就是你說的方便便宜的信息來源?”

 是夠便宜的啊,都倒貼這份上了。

 看對方能夠隨便修改世界認知的本事,那得是什麽程度的大佬啊,這樣一個高級大佬被陸清嘉騙得團團轉,陸清嘉你牛批啊。

 鍾裡予說完話,期待的看著陸清嘉,滿心裡都是下一秒對方借坡下驢,哪怕是口頭上承認自己錯了呢?

 然後兩個人矛盾解開,重修舊好,這會兒現實世界才下午,他們完全可以——

 還沒想到那出,就見陸清嘉涼涼一笑:“是嗎?那我謝謝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啊。”

 鍾裡予等了半天,沒等到別的話,有種一腳踩空的感覺。

 “就,就這樣?”

 “不然呢?”陸清嘉挑眉:“可能我臉上看不出來,你知道我這人通常有點不苟言笑,其實我現在心裡是歡欣鼓舞又感激不盡的。真的,我謝謝你。”

 鍾裡予盯著他看了半晌,臉上的表情也沉了下去:“你在生氣?”

 陸清嘉道:“我該高興嗎?”

 按理說對這家夥的邏輯和癢處他掌握得很清楚,其實很清楚怎樣就能把這家夥敷衍過去。

 可陸清嘉就是做不到選那個可以順利脫身的選項。

 他點了點鍾裡予的胸口:“原諒我,哈?我不乾人事你就幹了?你當初怎麽對我的?”

 鍾裡予臉一紅,手忙腳亂道:“那不是你想離開嗎?”

 陸清嘉都不忍回想自己遭的罪,就是一部綠晉江會和諧的十萬字描寫了。

 他長出了一口氣,拉過鍾裡予的衣領道:“那次之後我徹底明白一件事,跟你這種腦子有坑的家夥,那必須是站在同一層次,才能真正對話的。”

 “所以你說原諒我,嗯,我領情。”陸清嘉點了點頭:“但你不會認為我還會相信你表現出來的遷就和妥協吧?”

 說完陸陸清嘉便提醒腦海中的遊戲:“怎麽了?任務已經完成了,還不讓我們脫離遊戲嗎?”

 待得到遊戲的反饋,又看了眼楊倩,笑了笑:“合作愉快,希望以後還有機會一起通關。”

 楊倩也尷尬的笑了笑,她是挺喜歡跟陸清嘉一起通關的,對方雖然行事詭譎但也頗有底線,又大方仗義,這樣的同伴誰不喜歡?

 只不過聽了一耳朵對方曾經的狗血八卦,對方還能面不改色的打招呼,不得不佩服他心臟強大。

 下一秒陸清嘉出現在商場廁所的隔間裡,正準備出去,就伸過來一隻手將他壓到牆上。

 鍾裡予眼睛有些發紅,眼神深遠而病態,他露出一個不穩的笑:“你總是這樣。”

 “看似對誰都好,實際最無情了,對你有用的便百般呵護,一旦風險高於益處就棄如敝履。”

 “副本裡那個蘭太太現在還在警局呢,用得著的時候便衝進別人心裡縱火,現在沒用了,你甚至懶得看上一眼。”

 “對,她明知美容液來自平民的血肉,她也罪有應得,只是運氣不好破產而已,否則她至今仍然是那群吸血惡魔的一員。”

 鍾裡予臉色的笑意逐漸變得譏誚,他湊近,兩人的氣息交織在一起,空氣有些灼熱。

 但氣氛卻越發冰涼:“你做事永遠都這麽完美,永遠有合理開脫的余地,甚至連道德層面都無法指責你什麽。”

 “你舅舅確實把你教得很好,雖然無緣面見,但我也不得不佩服他。”

 陸清嘉雙手一把抓過對方的衣領,眼神冰冷鋒利:“少提他。”

 “為什麽?”鍾裡予笑意越發病態:“我恐怕是你唯一一個無法用任何借口開脫的受騙者吧?既然一切的起因是他,為什麽不能提?”

 “平等的對話?偏執的邏輯?不,這些都是次要的,你一向知道該怎麽處理我,你只是不想讓我妨礙你報仇而已。”

 陸清嘉笑了:“有差別嗎?只要你比我強,只要我在你面前毫無抵抗力,那麽真正想做的決定與你意願相悖的時候,你就會毫不猶豫阻止我。”

 他伸出手指封住對方的嘴唇:“別,別跟我來這套,我需要的不是處心積慮的為我考慮,伸手像護著學路的嬰兒一樣的擔憂。”

 他看著鍾裡予:“我要的就是能掌控自己的一切決定,哪怕是邁入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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