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裡予覺得這黑歷史怕是要跟自己一輩子了。
不光被恐怖和無限倆長毛畜生隨時拉出來嘲笑,也沒法信任恐怖遊戲那缺德玩意兒給他保守秘密。
哪天兩人在管理員會議上吵起來,保不準自己‘綠帽叉燒’的黑稱就又要換一個品種了。
但這些都還不算嚴重,畢竟是管理員,就算互相之間嘲諷取黑稱,那也隻集中在內部,約定成俗的不會往下面傳。
畢竟管理員沒有格調,對誰都沒好處。
可陸清嘉手裡的照片,就讓人腦殼痛了。
以後別每次有什麽事都割蛋蛋警告吧?總不能因為一時的權宜之計,就被抓一輩子把柄。
鍾裡予覺得自己不能就這麽認命,他要反抗,要自救。
於是黏上去道:“那不是個障眼法而已嗎?你怎麽還當真呢?我做這一切,頂著被兩個傻逼嘲笑的羞恥,都是為了什麽呀?你不能再拿這出戲弄我。”
陸清嘉挑了挑眉:“哦?只是障眼法?我就說怎麽刀快割上去的時候,偷襲就來了,未免也太巧了點。”
“你還真是神通廣大。”
鍾裡予連忙擺手:“不是不是,我再怎麽也不可能為了解決我的危機,憑空給你製造危險,你把我想成什麽樣了?那就是巧合而已。”
鍾裡予以為這樣解釋就差不多了,誰料陸清嘉手裡出現一張照片,頗有些可惜道:“原來是假的,真沒勁。”
他連忙將照片搶過來,可不就是黑貓接完扎後一臉怏怏,生無可戀的樣子?
鍾裡予松了口氣,還好不是結扎過程,否則他就不做人了。
接著就聽到陸清嘉不知是真是假的感歎:“原來你想騙我這麽容易。”
“嘖嘖,枉我在你家那兒背了這麽大的名頭,其實比起你來,實在不值一提。”
鍾裡予討好道:“沒有沒有,就這一次,好吧,兩次,可不都被你拆穿了嗎?以後再也不敢了,反正我不管怎麽樣都會被你認出來,不如光明正大呢?”
“合著你是在我面前死豬不怕開水燙了?”陸清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鍾裡予自知吵架哪裡有他佔上風的可能?
便轉移話題道:“不是在說消化靈力的事嗎?幹嘛提這些?”
說著就把陸清嘉手裡的照片全收起來,想要銷毀的時候,又想了想這放在以後也是回憶和情趣之一,便留著了。
鍾裡予拉陸清嘉坐下:“不騙你,我在修真界的時候,雖然修的是劍道,但各家典籍功法也是有所涉獵的,我跟你說,合歡宗那些——”
話沒說完,見陸清嘉眼神滲人的看著自己,鍾裡立馬不敢趁機油嘴滑舌了。
面色一肅,光明磊落道:“我覺得在修真界最大的收獲,就是不要對任何功法抱有偏見。”
“真的,你現在既然將自己的行程安排的緊湊,那麽就得最大限度的利用自己的時間,把時間浪費在消化上,我覺得這個邏輯就大有問題。”
“反正我們都和好了。”說著臉湊到陸清嘉脖子旁邊,發絲和氣息交纏磨磨蹭蹭的:“嘉嘉,我好想你啊,這些年你想過我嗎?”
老實說,陸清嘉也不是食草的,當年兩個人好的時候,那也是天雷勾地火。
鍾裡予不管是長相還是身體都特別吸引他,雖說當初接近他的時候,動機是為了套關於恐怖遊戲的線索,可成為戀人確實是吸引力發酵順理成章的事。
分手之後幾年,陸清嘉沒怎麽出過老家,但受到的追求也不算少的,男女都有,甚至有為了他定期過來打卡的,其中也不乏外表優秀者。
但陸清嘉倒是一直提不起勁,直到鍾裡予出現在遊戲裡,又從現實追過來。
兜兜轉轉的還是發現,原來唯獨這家夥才對自己胃口。
不過要只是普通的複合,趁著氣氛好做點快樂的事也就罷了。
可鍾裡予是個什麽樣蹬鼻子上臉的家夥,陸清嘉最清楚不過了。
這會兒要一口氣如了意,保準接下來尾巴翹上天,鬧得人盡皆知雞飛狗跳。
陸清嘉忙著想要進入下一個副本,沒空處理現實中的問題。
便將他的腦袋扒拉開道:“你這是幹什麽?我這裡合法經營,酒店風氣清明健康,只要你好好工作,就算不用這種辦法討好老板,也不用擔心被炒魷魚的。”
鍾裡予一噎,有些反思是不是之前為了不分手乾的事太極端,讓嘉嘉對這種事產生了陰影?
他頓時有些後悔,有點想回到幾年前先抽自己一頓,這不是害人嗎?
於是連忙道:“陸總,我知道您留我下來有些為難,這不是很不安嗎?我是真的想融入這裡,成為大家庭的一份子的,你通融一下唄。”
說著一顆一顆解自己上衣的扣子,一副寡婦因為生活所迫為了賺錢什麽都肯做的樣子。
陸清嘉見這傻子還玩上了,看了眼他輪廓鮮明的鎖骨和結實有力的胸膛。
歎口氣道:“不是我不通融,我這裡都是工作實力至上,大家公平競爭,職位和待遇全是靠本事積累的,你一來就想仗著美色走捷徑,那哪兒成啊 ?”
“我要如了你的意,那不就是敗落家業的第一步嗎?”
鍾裡予更樂了,眼神幽深,充滿暗示的意味道:“那面對這般美色,陸總就真的不動心?”
陸清嘉——還真有點動心。
這家夥也是學聰明了,曉得來軟的磨,此時他上衣已經解開,仿佛造物主親吻過的兼具力與美的身體與完美的肌肉輪廓就這麽半遮半掩的呈現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體的興奮還是管理員的身體變化,他的皮膚上呈現一種淡淡的光澤,如同珍珠表面誘人的瑩潤一樣。
看得陸清嘉嘴裡有些發乾,鍾裡予繼續引誘道:“陸總,我真不要太多的?給我一個名分,一點安心就好。”
陸清嘉聲音有些發虛:“那多不好意思啊,要是關系不純,以後你突然想漲工資我怎麽說?”
“漲吧?你資歷又不足,別的員工肯定不滿意的。不漲吧,那我成什麽渣男了?”
鍾裡予咬牙:“我不要漲工資。”
“那你就是圖謀我家產了?你所圖不小啊。”
“你真聽不懂還是裝聽不懂?”
“這就急眼了?我還當你長進了多少,果然還是當貓的時候更可愛,蛋蛋一摘,清心寡欲,又聽話又好帶還好摸。”又看了眼鍾裡予:“嘖嘖,人就麻煩多了。”
鍾裡予悻悻的點頭,然後露出惡劣的一笑:“你更喜歡貓是吧?”
說著一陣煙霧散過,裡面出現隱隱約約的輪廓。
陸清嘉心裡一陣不好的預感,接著下一秒整個就被按在了床上。
按著他的是一雙巨大的貓爪,大小跟成年人的手臂差不多,煙霧散盡,熟悉的純黑毛色,碧綠眼睛的黑貓出現在陸清嘉身上。
在陸清嘉驚愕的眼神中,頭埋下來就對著他的臉舔了一下。
然後鍾裡予的聲音從貓嘴裡發出來:“我發現這個姿態其實也挺好用的,看來主要還是大小的問題。”
這會兒黑貓的樣子跟在副本裡偽裝的模樣一樣,但是體格足足大了數倍,比一頭豹子還大點。
整隻貓便不是小貓那種兼具可愛與敏捷了,給人的感覺是矯健神秘又危險,總之客觀來說是很漂亮的動物。
但陸清嘉這會兒第一反應卻是往它胯下看去——
鍾裡予惱羞成怒:“那裡視角不好,要不要近點看?”
一人一貓正在床上僵持,房間裡突然多了個人。
那人一來,還沒有站穩呢,映入眼簾的就是這不堪入目的畫面。
立即大喝一聲:“鍾裡予,你為了脅迫人從了你,連臉都不要了嗎?”
鍾裡予聽了這聲音一驚,立馬變回人形,關鍵是人形也還衣衫不整的。
歐陽白見狀就更鄙視了,簡直用的看垃圾的眼神看他。
“從現在開始,我不承認你是管理員了,跟你這種家夥做同事,還相提並論,簡直是一種侮辱。”
又連忙把陸清嘉拉起來:“你沒事吧?這家夥不但暴力脅迫,還想玩重口味的人shou啊,得虧我趕得巧,不然你就。”
說著他看了眼陸清嘉全身上下,確定還沒有遭受慘烈的摧殘,這才松了口氣。
連忙道:“我覺得你還是別住這兒了,跟這種禽獸待在同個空間都是危險的,要不先去我家對付一陣吧。”
正說著話呢,腦袋被一隻大掌蓋住,直接推開。
鍾裡予抱著手臂陰沉的看著他:“誰讓你來的?誰讓你擅自進我們臥室的?缺心眼是吧?你媽生你的時候忘了把腦子生出來是吧?知道為什麽你會被排擠嗎?你這種沒眼色的傻逼誰樂意帶你玩兒?”
“人參公雞!”歐陽白指著他道:“自己不做人還敢人參公雞。”
“我要是晚來一步,嘉嘉可能就遭你毒手了。”說著想起剛才的畫面,對鍾裡予呸道:“你還好意思站在這裡?但凡有點羞恥心的,這會兒就該自覺上吊了。”
“你想幹嘛?你是不是腦殘重口的片子看多了?以為咱正常人會好那口?”
“我告訴你,即便嘉嘉以前做得不對,你也不能這麽報復他。”說著又對陸清嘉道:“這人已經變態了,雖然你當渣男有一套,但還是得悠著點,別招惹神經病。”
鍾裡予已經氣得在掏刀了,被陸清嘉按了下去。
吩咐道:“你去把菜地澆了,今天太陽有點大。”
鍾裡予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憑什麽?這傻逼還沒說清楚他怎麽能自由來去你房間呢。”
“再說你就任由他胡說八道?”
陸清嘉嘖了一聲,一把拉過他的頭,對著他的嘴親了上去。
一時間鍾裡予被甜蜜和興奮包圍,哪裡還記得旁邊有個人?下意識想要回應的時候,陸清嘉已經松開他了。
鍾裡予意猶未盡,眼神裡帶著濃情蜜意夾雜的不滿,撇著嘴道:“那你先打發走這傻逼啊。”
見歐陽白一副震驚看著陸清嘉,一臉‘原來你自願在玩兒?認識多年原來你這麽重口的嗎?’的表情。
鍾裡予突然覺得讓這傻逼誤會也沒什麽,於是得意的出了門。
陸清嘉這才將歐陽白帶出房間,給他倒了杯咖啡,又準備了些茶點道:“不好意思叫你過來。”
這是陸清嘉在進入遊戲前就給歐陽白發了信息,讓他過一會兒方便的話過來。
歐陽白看了眼陸清嘉,以他的能力立馬就看出來了:“你已經摸到線索了?進度挺快啊,之前我算出你所求之事不遠,但也沒料到這麽快的。”
陸清嘉笑了笑:“借你吉言了,或許就是沾了你的歐氣呢?”
還別說,這玩意兒真的挺邪門,在遇到歐陽白之前,陸清嘉找了這麽久,毫無頭緒,但與他重逢後,幾乎是一步到位似的進度。
陸清嘉笑道:“看來以後我拿不準的副本,都可以提前找你沾沾歐氣,接下來肯定順利很多。”
歐陽白笑道:“那是,不是我吹,我媽每次抽獎,都先摸我一把,不管獎品大小,反正沒漏的。”
“要是放遊戲裡的話,不是我吹,哥的祝福加持也是賊牛逼的。”
陸清嘉沒料到這貨還真有這個功能,雖然可能等級越高,作用越有限,但也確實牛逼了。
他接著問道:“先前我發消息讓你過來本來是為了另一個件事,不過現在那倒無所謂。”
“有一件事想征求下你的意見。”陸清嘉看著歐陽白,認真道:“我得到了我老舅死去的時候副本的坐標。”
“但裡面顯而易見有陷阱,那個副本應該是一個交換生考場,也應該是一個衝擊高級場的機遇副本,你覺得我可以現在就去嗎?”
其實這種事陸清嘉自己倒不是說多舉棋不定,還需要別人來替他做選擇。
只不過他有預感,那個副本一旦進入,那麽接下來就不是通關的事了。
詐欺師這麽積極的想要他早點進入,說白了,他進去後會面臨的,肯定不止副本本身的難度,更有一個管理員的惡意。
以他現在的勢力,陸清嘉覺得還不夠,雖然他滿心裡都瘋狂迫切的想要去那個副本。
歐陽白看了他一眼,接著笑了笑:“你不是已經有結論了嗎?按照自己想法來就好。”
陸清嘉點點頭:“謝了。”
歐陽白道:“算了,來都來了,我幫你算一算——”
“不用。”陸清嘉笑道:“如果一開始就知道結果,那就沒意思了。”
“我可是很享受成功那一刻的快感的。”
歐陽白一驚,覺得他這話可真是矛盾,但轉而一想,他上學的時候不也一樣嗎?
看著和煦溫柔而已,但骨子裡卻是個很狂妄的人。
說實話很少有玩家在周圍有兩個管理員,並且管理員一個幾乎是予取予求,另一個很大程度上也樂意幫忙的前提下,還獨自前行,不為捷徑所惑,不為外物所擾的。
歐陽白笑道:“那我給你一個祝福吧?不是什麽了不起的東西。”
“只是祝福你在接下來的副本中,可以遇到更精彩的挑戰,可以盡快達到自己的預期。”
這要是對別人,可不能算是祝福,畢竟這個祝福的本質是提高了陸清嘉接下來進入副本的難度。
陸清嘉卻欣然接受,又跟歐陽白聊了會兒,留他吃了晚飯才告別。
結果陸清嘉果然不愧是最了解鍾裡予的,一下午的功夫,這家夥已經開始嘚瑟了。
雖然嘴上沒說什麽,但小薇她們幾個湊一起忍不住嘀咕:“鍾哥怎麽一副洗碗工上位成為老板娘的架勢?”
“對啊,那笑容也太得意了。”
“下午歐陽先生不是又來了一趟才走嗎?當時老板跟歐陽先生喝茶,他還被趕去幹活來著,這明明是糟糠妻被攆去做苦工了,為什麽他能心情這麽好?”
“誰知道呢?可能是小三走了在自我安慰家庭還是完整的吧?”
“咦~~,鍾哥好會。”
鍾裡予:“……”
他不滿的眼神看向陸清嘉,陸清嘉直接道:“你自己嘚瑟怪誰?我總不能堵住員工們的嘴吧?她們都是跟了我很久的老員工了,做事勤快利索,我不可能為了一點小事批評她們。”
鍾裡予:“所以這裡還是我地位最低?”
“那不然呢?月薪兩千。”
鍾裡予不幹了:“那我要搬到你房間裡去,我宿舍太小了,床也窄,我腿都伸不直。”
說著意味深長道:“你知道我腿長的。”
陸清嘉似笑非笑:“得寸進尺是吧?我經營這麽多年的店,憑什麽你個月薪兩千才乾不到幾天活兒,就想著上位?”
“那我注資不行嗎?”鍾裡予道。
陸清嘉道:“不行,小本經營,犯不著。”
鍾裡予就不高興了:“那我們複合的意義在哪兒?”
“你每天早上醒來就可以看見我,跟我一起吃早餐,一起工作,晚上睡覺之前還能一起看部電影或者打打遊戲,再互道晚安,心情美滋滋的睡覺,難道你覺得不幸福?”
鍾裡予臉上的笑容都包不住了,唇角止不住的往上揚,輕輕撞了撞陸清嘉的肩膀,看起來心情要多美有多美。
雖然這內容有點清水吧,但這不就是他夢寐以求的婚後日常嗎?
晚飯過後陸清嘉回房間,鍾裡予磨磨蹭蹭半天,要了個晚安吻才心滿意足的回屋。
他倒也想得開,他又不是光饞嘉嘉的身子,現在鞏固感情最重要,好讓嘉嘉想起他所有的好,以嘉嘉的主動,到時候不手到擒來?
不過今天這事太讓人興奮了,鍾裡予回到房間怎麽也睡不著。
店裡的妹子們又沒眼色,明明是甜蜜的戀愛關系,一個個瞎腦補些什麽呢?
但這種好事不炫耀出去,簡直猶如錦衣夜行。
於是鍾裡予心念一動,身影消失,整個人回到了在東南亞的莊園裡。
這邊跟國內雖然只有一小時時差,但實際上的時刻差別還是不小的,那邊已經是晚上十點過了,這邊太陽還沒有完全落下。
安女士正在看電視,一見到鍾裡予的身影就嘖了一聲不耐道:“你怎麽又不打招呼回來了?”
“又被攆了?老娘不是教過你這時候就得姿態低臉皮厚嗎?只要你會舔,嘉嘉那麽心軟的孩子能把你怎麽樣?”
“嘖嘖嘖!我和你爸都挺明白的人,怎麽生了你這麽個遲鈍的廢物。”
鍾裡予這會兒並不在意後媽的數落,反倒揚著下巴,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安女士,請注意你的措辭,你剛剛的話深深的傷害了自己兒子的心,讓歸心似箭趕回來的他,兜頭迎接的就是一盆冷水,讓他對這個家失去了信心。”
安女士給電視按了暫停,上下掃了傻兒子一眼,接著對鄭叔喊道:“老鄭,端盆冰水來。”
“看來惡語之寒還不能趕走他,到底還是真的冷水管用。”
鄭叔就連忙勸了:“誒誒!嫂子您偏袒那頭也不是這樣做的啊?”
“你說咱少爺哪裡不好?送過去又是打廉價工,又是挨罵受辱的,做得還不夠嗎?那騙——那陸先生端著就端著,咱不伺候了行不?您還是讓他回來吧?”
安女士還沒說話呢,鍾裡予先忍不住了:“回什麽回?我住得好好的回什麽?那兒就是我的家。”
“我跟嘉嘉都和好了。”說完這句,他親眼看著後媽臉色一變,對他橫挑鼻子豎挑眼的表情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表揚的慈愛。
鍾裡予整個人更嘚瑟了,猶如三伏天灌了一杯涼水,得意道:“你們等著吧,最多倆月,我絕對親自給你們拿結婚請帖過來。”
“還是嘉嘉親自手寫的,當然我不舍得他這麽累的,但是安女士你自然不一樣,畢竟你的鞭撻也給我不少勇氣。”
安女士連忙站起來,無視一旁鄭叔如喪考妣的表情,高興的抱著兒子親了一口:“哎呀,果然不愧是我兒子,就是能乾。”
“快來說說,是怎麽讓嘉嘉回心轉意的?我記得前兩天你才被攆出來。”
鍾裡予傲慢的揮了揮手:“別提前兩天,現在的我,不管是經驗還是手腕,都不是當初那個蠢貨能比的。”
接著就把符合的來龍去脈,掐了關於遊戲和變貓還有割蛋蛋的事,稍微潤色一番跟已然是親媽的安女士說了。
結果越說安女士臉上的笑意就越淺了,直到最後那句——
“嘉嘉說了,以後咱倆的日常就是早上起來就可以互相見到彼此,一起吃早餐,一起工作,晚上睡覺之前還能一起看部電影或者打打遊戲,再互道晚安,心情美滋滋的睡覺。”
“媽你聽見了嗎?這簡直是——”
話沒說完,腦子就被抽了。
鍾裡予回過頭,看到安女士臉上的表情,又恢復了一貫的恨鐵不成鋼,已然又切換到了後媽模式。
她指著傻兒子道:“就你這進度還跟我嘚瑟,還白日發夢兩個月內結婚?家裡差了你桃子吃了?成天惦記?”
“你剛剛說那生活,跟現在有什麽區別?跟店裡每個員工有什麽區別?”
鍾裡予一懵,接著仔細回想了一番。
接著整個人就傻了。
安女士尤不解氣,接著不顧形象的把人連攆帶踹的趕出大門。
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冷漠道:“聽你這麽說,我有點懷疑你所謂的複合,到底是嘉嘉的意思還是你自己腦補了。”
“你個傻子現在還任重道遠呢,迫不及待的回來炫耀個什麽德行?”
“快滾回去,看見你就鬧心。”
鍾裡予是興奮得意而來,夾著尾巴而歸,一回酒店他就咬牙切齒的出現在了陸清嘉的房間。
打算好好跟他掰扯一下,結果一進去就看到嘉嘉已經睡著了。
他穿著深灰色的純棉睡衣,最頂上的扣子沒有扣完,露出一截鎖骨,整個人呼吸清淺。
白色蓬松的枕頭襯得他的烏發和俊美容顏乾淨而充滿治愈感。
陸清嘉的長相其實攻擊性不強,只不過他露出鋒芒的時候,氣勢會發生很大的變化。
這時候他雙眼輕松的閉上,眉目放松,整個人純粹而美好,就像一個天使。
鍾裡予多少帶著鬱悶來的,但這會兒一下子心就感到溫暖滿足了。
他伸手一揮,讓陸清嘉陷入質量更好的沉眠,接著心念一轉,身上的常服就變成了睡衣。
這睡衣還是陸清嘉給他準備的。
一般在現實世界,鍾裡予沒必要還是不會動用能力的,日常生活盡量是像個普通人一樣用手完成。
然而這會兒他卻直接用了清潔咒,整個人頓時如同深度清潔般清爽。
做完這些,他才拉開被子一角,躺在陸清嘉旁邊,伸出一隻胳膊抱著他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