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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暴富後我踩翻修羅場》第126章 列車
坦白一切後,蔚鴻之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松,雖然靈魂不穩的難題仍擺在他面前,但終究不是只有他才知道的秘密了,他有了可以訴說彷徨和苦悶的對象,不用再一個人苦苦守著,默默消化所有的情緒。

 雀寧正努力接受這個真相,時常問蔚鴻之一些關於真正的他的問題,想要了解的更多,每當這時候,蔚鴻之都會耐心講出自己的故事,他知道,他說的越詳細,越真實,雀寧就越會相信他靈魂互換並非他的幻想,因為幾乎不可能有人臆想到如此詳盡的地步。

 “蔚宏在那邊要像你之前那樣工作嗎?”雀寧在某一次這樣問道。

 “是啊,畢竟他現在才是蔚鴻之嘛,我剛開始還擔心他一個小少爺會受不了那麽辛苦的工作撂挑子不乾,結果幾次做夢看來,乾的都還挺不錯的,應該也跟他繼承了我從前那些記憶有關,不然的話一些專業性的東西可弄不來。”

 “聽起來有點可憐。”

 “是啊,本來他在這邊每天晚上出去喝酒玩到凌晨再休息,中午快兩點才起床,去公司一趟刷刷臉什麽也不用乾就又開啟夜生活了。”蔚鴻之頓了頓,道,“還記得吧,當初他的那些女友可弄得我焦頭爛額,希望他別介意我全都甩掉了。”

 對蔚宏,蔚鴻之的感情很特殊,他和蔚宏從未見過面,卻又每天會在鏡子裡看到對方的樣子,他們沒說過話,卻通過紙筆有過兩三句的短暫交流,也許蔚宏也能在夢境中看到他這邊的境遇,就像他於夢裡看見蔚宏操縱著他的身體下班回家,照顧要上學的蔚佳佳那樣。

 每每想到這些,蔚鴻之都頗為感慨,讓蔚宏無端從富少的雲端跌落成為社畜,他其實一直都存有愧疚,但蔚鴻之同樣希望,蔚宏能借著這次機會學到一些東西,比如認真工作,人生目標和生活態度,在蔚鴻之看來,這些是比財富和地位更加寶貴的東西。

 一周過去,雀寧終於真正接受了事實。蔚鴻之昏睡的症狀愈發嚴重,午睡的時間從原來的一小時延長到兩小時再到接近三小時,每次雀寧都要費很大力氣把他叫起來,就算白天睡得這樣多,到了晚上蔚鴻之照樣可以沾了枕頭倒頭就睡,一直到第二天早上。

 沒人知道分別的那天何時會到來,每天清晨雀寧都會猛地驚醒,去搖晃蔚鴻之,在蔚鴻之艱難醒來後通過眼神確定身旁躺著的仍然是吸引著他愛上的那個靈魂,才真正松口氣。

 為了測試昏睡的嚴重程度,在雀寧再三保證就算尿了床也沒關系後,蔚鴻之聽了他的建議在晚上睡覺前喝大量的水,想看會不會被尿意中途憋醒。

 結果不太妙,第二天他仍然在早晨被雀寧拍在胸膛上的手喚醒,意識還沒清醒就感受到了小腹處鼓脹到幾乎要爆炸的劇烈痛感,趕忙掙扎著跑去衛生間,甚至在釋放完之後,飽經磨難的膀胱還疼了十幾分鍾。

 雖然沒尿床還是讓他挺慶幸的,但從這之後蔚鴻之再也不敢試了,別他回去的事兒還八竿子沒一撇,先把身體給憋壞了。

 雀寧也暫時放棄了找工作的計劃,花更多的時間陪在蔚鴻之身邊,在可能很快就會到來的離別之前,兩人的感情比之前還要濃烈,放縱地用身體感知彼此的存在,也是在這時候,雀寧真正明白曾經蔚鴻之問出假如有一天他不再年輕自己會不會還愛他的緣由——真正的鴻哥三十二歲,仔細算算,比他要大整整十歲呢。

 聽鴻哥說,他工作很辛苦,熬夜做項目是家常便飯,幾乎沒時間健身鍛煉,身體肯定比不上現在,雀寧腦補了下,除了想笑之外就沒別的想法,就像他那時候給出的回答,就算蔚鴻之變老了,不如現在這樣英俊了也沒關系。

 不可否認,任何人建立關系最開始會很大程度地受外貌影響,就像人天生會對好看的人心生好感,但慢慢熟悉後,真正吸引雀寧的就變成了那幅軀殼下珍貴的靈魂。

 雀寧相當篤定,他愛的是蔚鴻之,而不是蔚鴻。

 不同於雀寧花大把的時間來陪他,蔚鴻之倒是每天都正常出門,早上八點走十二點回來,下午三點半走六點回來,雀寧以為他就算到了這種地步還在工作,猶猶豫豫地也不知道該不該勸他把更多時間用在兩人不知何時就會結束的相處上,但只有蔚鴻之知道,他整天忙碌都是在做什麽。

 在坦白後的第三周早上,蔚鴻之沒像之前那樣八點準時離開,對雀寧道:“一會兒跟我出去一趟吧,有點東西想給你看。”

 “好。”雀寧答應下來,他實際上是有些害怕的,害怕蔚鴻之會再告訴他什麽糟糕的消息。

 於是蔚鴻之叫上司機開車,去到這幾天消磨了他絕大多數時間的地方——蔚宏父親最新開發的高端住宅小區。

 小區已經開發完畢,正在進行一期的預售,花園式環境,綠化面積很大,還有溪流和湖泊,位置在江城的新市中心,小高層每棟樓之間的分布也很合理,不會出現遮擋陽光的情況。

 蔚鴻之帶著雀寧進到位於小區中央最佳地理位置的一棟樓,坐電梯上了十六層,他掏出還貼著膠布條的鑰匙,打開了左手邊的房門。

 門被推開,蔚鴻之走進去,雀寧跟在他身後,驚訝地發現這棟房子的裝修風格和蔚鴻之的別墅一模一樣,除卻地板上還沒來得及收拾的幾處裝修工具外,其他設施相當齊全,稍微清掃一下就可以立刻入住。

 陽光從飄窗中灑進來,照亮漂浮在空中的點點灰塵,蔚鴻之側過身,打量著自己十幾天來的成果,問道:“喜歡嗎?”

 雀寧一時間根本說不出話來,再被蔚鴻之帶到小區時他便隱約有所預感,只是沒想到他竟然全都準備好了,望著眼前寬敞客廳裡的歐式家具壁燈吊頂,雀寧恍惚間有種就站在蔚鴻之家裡的感覺。

 “以後等我走了,蔚宏回來,估計你就沒法經常去那個家了,到時候時不時地來這邊看看,應該也能有類似的感覺。”蔚鴻之道,很多話聽起來刺耳,但如果現在不說,可能就再也沒有讓雀寧聽到的機會了,“十二樓還有一套房,也裝修好了,一會兒咱去辦購買手續,寫你的名字,以後如果有什麽事缺錢就賣掉那套,以現在的房價過上幾年應該可以賣五六百萬。”

 雀寧喉嚨裡哽的發痛:“你這些天都是在忙這個嗎?”

 “嗯,裝修還是得親自看著,不然不放心。”眼前半月來的建工成果和預想中一樣,蔚鴻之希望,在他離開後,雀寧仍能有一個用來回憶他們過去的地方,“等明後天的咱去把家具再添置一下,走吧,再帶你去看看十二樓的那戶。”

 蔚鴻之帶著雀寧看完他挑選好的兩套房子,就帶著他去交錢了,由於雀寧單身,還是一次性付清全款,只需要他的身份證就可以購房,蔚鴻之付了一千三百萬買下這兩套房子,房產證上只寫雀寧的名字。

 “我好歹得給你留下些保障,房子是最保險的了,就算蔚宏回來,也不可能因為這事兒再找你什麽,反正一千萬對他來說也不算巨款。這樣的話,我也能放心很多。”

 “把我帶在身邊不才是最放心的嗎?”雀寧輕聲道。

 “如果可以,我也想帶你走。”蔚鴻之笑了下,但那笑容中更多的是傷感,“先不提能不能行的問題,假如你可以選擇跟我一起離開,能舍得阿姨和小羽嗎?能舍得你在這個世界裡的一切嗎?”

 就像他當初在思考這個問題時,無法在家人和雀寧之間做出抉擇一樣,蔚鴻之知道,雀寧也同樣給不出答案,愛情和親情,這兩邊無論舍棄了哪一方,今後所面對的,都是永無止境的痛苦和思念。

 果然,雀寧沉默了,他閉上眼輕輕歎了口氣,將頭靠在蔚鴻之肩膀上。

 蔚鴻之攬住他,關於也許不剩下多少了的未來,他已經做好了計劃,“等房產證辦下來,我們就去旅遊吧,到世界的其他地方看看。”

 雀寧應了聲好,不管蔚鴻之有怎樣的安排,他都會一直陪著,直到……直到命運將兩人分開的那天。

 在十一月份的中旬,蔚鴻之帶著雀寧,踏上了從北京前往莫斯科的k3次列車,他們將在這輛綠皮火車上度過整整六天五夜。車上有不少和蔚鴻之一樣,因為久聞“世界上最長旅途”盛名登上列車的年輕人,但不同於他們中的大多數,蔚鴻之訂的一等艙,豪華雙人間,有獨立衛生間和熱水供應。

 蔚鴻之沒帶太多行李,箱子裡絕大多數都是要在車上吃的,這趟路程的目的也很單純,趁著剩下的時間,帶雀寧好好放松,領略那些之前從未見過,又或者之後也很難有機會再見到的風景。

 私密的雙人艙裡,很適合做些什麽,而狹小的空間和走廊上其他人的聲音讓感官變得更加敏感,這漫長的旅途中,沒人知道這同一間艙室的兩名青年是對情侶,他們坐在床上看窗外蒙古國的草原和西伯利亞的白雪,列車沿著軌道從無邊無際的針葉林中隆隆駛過,在旅途的第三天進入俄羅斯境內,駛過貝加爾湖,冬季的湖泊凍結成夢幻的冰藍色,恍惚之間蔚鴻之總覺得自己好像正在夢中,他於冰原上和白貓一起等來了列車,被帶向不知終點的前方。

 在列車停靠在站台的間隙,蔚鴻之會帶著雀寧下車,從商人的小攤子前走過,翻著俄語小冊子買上一條烤魚或俄羅斯當地的郵票和明信片,匆匆寫上後寄給還在江城的雀羽,因為靠站時間短,他們經常在睡衣外面套件羽絨服就出來,最後凍得哆哆嗦嗦地跑回去。

 這漫長的旅程對很多人來說可能分外無聊,但對蔚鴻之來說,卻顯得稍有些短暫,因為他昏睡的症狀還在愈發嚴重,晚上睡九個小時,中午再睡三四個小時,除去吃飯,清醒的時間只有十二個小時,他看書玩遊戲和雀寧欣賞著風景聊會兒天,再做做單人或者雙人運動,去走廊上和乘務員其他遊客嘮上兩句,便在不知不覺中消磨完了一天。

 箱子裡攜帶的安全套在第五天的時候全部用完,蔚鴻之來的時候專門按照寧願多也不能少的標注準備的,沒想到還是用完了。之前兩人本著過度縱欲對身體不好的可持續發展原則,在性生活方面比較節製,一周也就兩三次,而現在,離別就像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頭頂,也就任憑自己遵從本心肆意放縱了。

 到達雅羅斯拉夫爾站時是下午兩點半,蔚鴻之先去定好的酒店把行李放下,帶雀寧在附近轉了轉,俄羅斯特色的飲料卡瓦斯配著莫斯科烤魚重新喚醒了列車上沉寂了六天的味蕾,晚上兩人拿著提前訂好的票去到國家大劇院,看了兩幕芭蕾《吉賽爾》。

 他們一共在俄羅斯待了三天,遊覽過卡洛明斯克莊園,察裡津諾,特列季亞科夫畫廊,聖瓦西裡大教堂和克裡姆林宮後,前往土耳其,在伊斯坦布爾的酒店住下,酒店正對著博斯普魯斯海峽,坐在船上能夠看到位於歐洲老城區山上的蘇萊曼清真寺。

 在伊斯坦布爾的街道上有許多貓,不同於通常理解中的流浪貓,這裡的貓各個皮毛油量體態富足,從不怕人,常常會和居民一起坐在長椅上曬太陽,由於貓在伊斯坦布爾有重要的宗教意義,這裡的人們常常在街角和自家門前放置貓糧和水盆,來供養這些城市中可愛的小動物。

 喂過貓和海鷗,去乘坐土耳其最著名的熱氣球,再到棉花堡泡溫泉,傳說中牧羊人安迪密恩為了和希臘月神瑟莉妮幽會,竟然忘記了擠羊奶,致使羊奶恣意橫流,蓋住了整座丘陵,形成了這片如雪砌成的白色溫泉地帶。

 在聖索菲亞大教堂裡,蔚鴻之按照習俗,將大拇指放進哭泣柱的洞中,其余手指轉上一圈,祈求未來的平安幸福。事情發展到如此地步,他一個無神論者,也跟著迷信起來了。

 如果真的有神,蔚鴻之默默的想,如果神真的可以聽見他的心聲,就請給他一些能夠看到的希望吧。

 之後他們離開土耳其,途經希臘的奧林匹克聖地,坐船到達意大利,遊覽瑞士、奧地利、德國、法國、西班牙,將歐洲所有實施申根協議的國家全都玩了一遍,最終去到北歐的冰島。

 這裡有世界上最純淨的水和空氣,以及上好的溫泉,十二月份的冰島籠罩在聖誕節的喜悅氛圍內,一天只有不足五個小時的光照,蔚鴻之和雀寧在斯奈費兒冰川上駕駛雪吉普和摩托,累了就躺在雪地上,遠離城市沒有光汙染的天空中,極光飄浮遊動,綠色和藍色混合成瑰麗的色澤,而漫天的星光點綴其中。

 蔚鴻之戴著寫有北歐古文字的項鏈,呼吸間盡是冰雪的冷冽,他摘下手套,握住雀寧的手,溫暖的體溫傳遞給彼此。

 “歇會兒吧。”他說道,“好久沒這樣放松了。”

 “我也是。”雀寧輕聲道,這趟旅程持續了將近兩個月,他親眼領略了許多之前只能在圖片中看到的極致美景,意識到原來世界真的有如此精彩闊大,在世界的其他地方,還有許許多多人在以和他們截然不同的方式生活著。

 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所有的煩惱全都離他們而去,在天地之間靜靜躺著,什麽都不用想。

 雪橇犬在旁邊玩耍,向導看護著它們,蔚鴻之閉上眼睛,風在耳邊吹過,帶來汽笛的聲響,雨不知何時悄然落下,白貓撐著睡蓮做的傘,遮在他頭頂,道:車來了。

 蔚鴻之坐起身,果然,列車停靠在站台前,車門打開,這輛列車紅黑相間,和他之前見過的所有都不太相同。

 快走吧,遲了就趕不上婚禮了。白貓就要拉著他一起上去,蔚鴻之卻沒有握它毛茸茸的爪子。

 ——等等,我還有事情沒有處理完。

 他回頭看去,身邊空無一人。

 什麽事?白貓問。

 蔚鴻之答不上來,他總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麽,皺起眉頭,他不該是孤身一人,可他又能帶走什麽呢?

 他來時就是孤零零的啊。

 列車再度鳴笛,就要重新啟動了。

 走吧。白貓再度催促。婚禮可是很重要的啊。

 蔚鴻之想不起自己到底遺漏了什麽,他看向列車,遲疑片刻,終於點了下頭,和白貓一起走上去。

 空曠的車廂中只有他們兩個,蔚鴻之和白貓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窗外雪原皚皚,冰川聳立,遠處小鎮溫暖的燈火安靜亮著,極光緩慢地擺動。

 伴隨著悠長的汽笛,列車啟動,雨滴落在窗戶玻璃上,模糊了視線。

 他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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