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帆嶺也睜大了眼睛,“日,他衝老子豎中指,出言挑釁在先,我寬宏大量懶得理他,他竟然還敢倒打一耙?真當我們征途好欺負?當我好欺負?”
魏帆嶺起身就要去奔騰的宿舍,被蔣睿一把拉住,“你幹什麽去?”
魏帆嶺語速都比以往快了,“我去讓他說實話。”
蔣睿瞪了他一眼,“沒腦子。”
魏帆嶺:“我沒腦子?那我也不會讓他隨意欺負我,隨意汙蔑我們征途的名聲,小越替我說話結果被一群人叫囂道歉,這個事兒是過不去的,腦子有用就不會有人信居新那個白癡。”
魏帆嶺為什麽在賽場上和人起衝突,身為隊長的蔣睿一句真相也沒問,他知道魏帆嶺不是如此莽撞的人。
魏帆嶺的缺點是輕敵、自負,只要讓他輸一次,甚至是輸給Omega,他一定會反思的。
優秀的學生除了成績、自身硬性條件、共情能力好之外,更在於他們會反思,會自己找自己的不足。
魏帆嶺的家教和他在北校的優秀足以證明他除了必要的教導,只需要接受足夠多的挫折就好了。
蔣睿說的多了,反而會激起魏帆嶺的逆反心理。
可奔騰的人實在是不要臉。
死不要臉。
蔣睿歎了口氣,問他,“他是故意低頭對你說什麽話了嗎?”
魏帆嶺:“俞越說了啊,他對我豎中指。”
蔣睿:“故意背對著攝像頭豎中指?”
“嗯,正著豎了一下,又倒著豎了一下,”魏帆嶺無奈道,“老子是真壓了很大的火氣才跑完了,不然必揍他。”
蔣睿沉默片刻說,“以後再遇到這種先揍他。”
魏帆嶺沒反應過來,“嗯。”
嗯完又明白蔣睿是什麽意思,“揍他?蔣隊長,你確定你沒說錯?”
俞越心說居新真的是王八犢子,他是真真正正故意的要激怒魏帆嶺,中指正著豎不行,就倒著……不過隊長好剛?
俞越也難以置信的看著蔣睿,“真的先揍了他,你不會回來弄我們?”
蔣睿的態度十分堅定,“征途的人出來比賽不是受人欺負的,任何原因都不行。”
魏帆嶺比他想象中能忍多了,比賽完沒想著去揍居新一頓,反而反思自己該加訓了。
要不是奔騰的人倒打一耙,他現在都沒想著報復。
實在是該表揚。
【日,居新真有臉?魏帆嶺忍他這麽久,他竟然好意思血口噴人!】
【還叫囂著讓俞越和魏帆嶺道歉的人,憑什麽?】
【征途這邊真是有病吧,屁證據沒有,就說居新汙蔑你們?人人都看見魏帆嶺罵居新了,請問看到居新對他豎中指的證據在哪裡呢?】
【一個兩個的,都是征途自己的人說居新豎中指,居新無緣無故為什麽要這樣做?你們隊伍裡的人肯定向著自己人。】
【魏帆嶺這種脾氣,有事能憋到現在才說?不就是怕被取消比賽資格才想給人潑髒水的。】
【前面的兄弟真相了,早不說晚不說,難不成還真能忍到現在?宰相肚裡能撐船啊?】
【該說不說,征途的隊長倒是挺仗義的……】
【仗義有個屁用啊,給隊伍裡的人找台階下罷了,畢竟反正是他們不對。】
每個隊伍說的話都是公開的,他們的反應他們的對策,看起來都是真的,看起來沒有人在說謊。
沒有中規中矩的看客,每個人都帶了自己的主觀色彩,只相信自己支持的戰隊。
西索和沃高年去超市買東西回來,在路上被記者堵到。
記者:“請問你們兩個對於魏帆嶺和對手起衝突導致征途飽受爭議這事兒有什麽感想嗎?”
西索眉頭一皺,一句話不說,沃高年道,“居新有病,謝謝。”
記者被噎了一下,又追著他們兩個問,“可是沒有一個人能拿出魏帆嶺所說的證據,這是對奔騰的不尊重,你們的隊友魏帆嶺和俞越,因為個人行為導致你們接下來甚至連比賽資格都可能需要重新評判,會覺得怨恨嗎?”
西索挑眉問他,“哦?我們沒有比賽資格,意思是不尊重友誼第一的比賽宗旨,那如果是奔騰的人率先挑釁的證據拿出來了,請問大會是否會取消居新甚至是奔騰的比賽資格嗎?”
記者尷尬了一下又道,“額……這只是眾多場外觀眾最強烈的呼聲,只要參與特訓隊就有資格,大家不滿意的是你們隊裡魏帆嶺和俞越不僅不道歉還趾高氣昂指責別人的行為。”
西索:“我們需要別人滿意嗎?”
沃高年用手擋住記者的攝像頭,畫面一片混亂,只能聽到他的聲音,“搞什麽離間計,光明正大挑撥離間是你們做記者的最喜歡做的事嗎?身為觀眾的代表帶著觀眾的問題來采訪我們,但個人感情色彩裡卻帶了如此濃重的個人偏向,我很難不懷疑你是不是被什麽人收買了,就像是那個無緣無故推倒魏帆嶺障礙物的alpha。”
記者被懟並沒有任何生氣的情緒,敬業依舊,抓重點抓的十分準確,“請問這是什麽意思呢?我本人對此是並沒有任何偏向的,隻想知道隔壁賽道的alpha是否真的被收買?征途一次次提出新的看法卻沒有任何證據,不怕樹敵更多嗎?”
西索:“征途誰也不怕,倒是有些人擔心被搶了風頭急著給別人潑髒水,我們無條件相信自己的隊員,請給我們一點時間去查明真相,在此之後,你所有帶有偏向性的言論我都會以記者有失公允向大賽提出質疑,如果他們不換掉你,那就是你、布加桑、奔騰沆瀣一氣,請你適可而止。”
【征途的人都夠狠的。】
【奔騰很團結,團結的認為他們的人沒有任何的錯誤,征途更團結,他們的人不管有沒有錯,但挑事的人都是垃圾。】
【我還以為西索和沃高年不在宿舍,是因為嫌棄魏帆嶺和俞越連累隊伍呢。】
【想多了,這倆人也是非常護犢子的。】
在房間內的三個人等來了西索和沃高年。
蔣睿問他們,“當時魏帆嶺開跑時,有人拍視頻嗎?”
俞越抿嘴,“我們幾個都在右側,有人拍了也看不清,倒是左邊的人,當時有人是舉著手機的,說不定拍了?”
西索分析道,“這個時候如果提供視頻,就是和布加桑為敵,和奔騰為敵,對面的觀眾席上都是一些布加桑本地的工作人員,他們甚至是奔騰的員工,怎麽可能會拿出這個視頻來。”
蔣睿也點頭,“是這樣。”
魏帆嶺撓頭,“艸,還能這樣,怪不得他這麽有恃無恐,老子直接敲爆他的頭算了。”
蔣睿直接走到鏡頭前道,“能夠提供居新豎中指視頻的人,征途會給予現金獎勵,並對您的個人信息進行保護。”
【給錢?】
【給多少錢啊?】
【肯定給不了多少,征途又不是真的有錢,天天自己吃煮火鍋,餐廳裡那麽多好吃的是怕交夥食費才不去的吧?】
【他們沒有統一隊服的事兒難道大家忘了嗎?】
【都說了征途有錢,可有些人非得自己裝傻我們也是沒辦法。】
【蔣睿甚至都沒說給多少錢,幾百塊錢的獎勵,誰願意給出證據還得罪那麽多人啊?就算他說保護人家的信息,說不定後期為了讓人作證還會把人喊出來呢。】
【我覺得他就是走個過場,為了表現征途的無辜,畢竟居新根本就沒豎中指,哪裡來的這些視頻。】
俞越看了看彈幕,皺眉道,“幾百塊錢的獎金?磕磣誰呢?”
蔣睿又道,“我把我的聯系方式公布在這兒,從現在開始,十分鍾內,凡是能發我證據的人,每個人十萬塊錢現金獎勵,征途以帝藤名義向大家保證絕對保護你們的個人信息,錢不多,但聊勝於無,所以,計時開始。”
沃高年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就十分鍾?”
萬陽澤沒說話。
時間越短,擁有證據的人就越是心癢難耐,沒有人願意眼睜睜看著十萬塊錢溜走,隨手拍個視頻的事兒就賺那麽多,總要考慮考慮的。
再說,奔騰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的齷齪事兒,被人揭發了之後還去報復,也未免太不要臉了。
布加桑如果丟的起這個臉,就盡管讓他們隨意動作。
蔣睿把手機放在桌上,一分鍾過去毫無動靜。
俞越低頭擺弄了兩下手機,蔣睿的手機就震動著響了一下。
【臥槽!真的有人發來證據了?】
【想看!】
【假的吧,肯定假的。】
有了第一聲響後,接下來幾乎每分鍾會響一次。
十分鍾一到,蔣睿說,“停。”
手機頁面顯示有幾條未讀消息。
第一條,是俞越發來的,【居新煞筆。】
剩下九條,全是視頻。
各種拍攝角度下居新豎起中指的視頻。
正著豎了倒著豎,低頭還和魏帆嶺講話。
第一次豎中指魏帆嶺甚至懶得理他,直到他又弄一次魏帆嶺才覺得他過分,開始站起來罵他。
聽不見聲音全是風聲罷了。
【艸。】
【居新是他媽人?】
【誰說他居心不良來著?媽的我真服了,這是害人精啊!】
【這中指!太挑釁了!】
【日!小魏也太委屈了!輸了比賽是真心覺得自己實力有待提高所以沒去找他,給居新留個臉而已,沒想到居新給臉不要臉,還倒打一耙?】
【誰說讓俞越道歉來著?他說的有錯?】
【這年頭敢說實話的人,總被按頭道歉,我也是醉了!】
【到底誰沒資格參加友誼賽!這事兒還用商量嗎?】
奔騰那邊沉默了。
他們也一直在關注征途這邊,本來想等來一個道歉,沒想到等來的是居新率先挑釁的視頻。
郗英瞪了居新一眼,“你是主動退出友誼賽,還是向征途道歉?”
居新還想狡辯,胸口劇烈起伏,“我……”
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麽,居新說,“我這樣是有苦衷的,是魏帆嶺隔壁賽道上的隊手被他出言不遜在先。”
視頻可是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的。
征途這邊很快被人聯系到,說居新給了新的說法。
一些人又開始動搖了。
【我就說,隔壁的人和魏帆嶺無冤無仇怎麽可能寧願自己成績不好也要弄倒他的欄杆。】
【萬事有因必有果。】
【相信居新。】
【信你媽。】
俞越直接起身,“搞什麽啊,來回隔著屏幕真當自己開會找傳聲筒呢?讓一群場外觀眾猜啊猜的,想靠輿論取勝?不到十米的距離,奔騰能不能出來和我們對質?”
奔騰那邊沒動靜,蔣睿一揮手,帶著幾個人去了奔騰的房間。
奔騰房間內,居新站在最角落裡,看看魏帆嶺,又看看俞越。
魏帆嶺歪頭看他,“居新,總愛說謊可不是好孩子,你的手指頭需要做矯正手術嗎,不是很直。”
居新:“我沒說謊。”
可郗英不相信居新說的話,“事已至此,請那個故意撞倒魏帆嶺障礙物的alpha來給大家一個說法,這樣可以嗎?”
居新倒是很坦然,“求之不得。”
魏帆嶺眯起眼睛,“怎麽這麽有信心,又和對方串通好什麽了?”
居新不回答,但卻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很快,那天那個alpha被喊來了,是某個水平不錯的隊伍裡百分之八十九的alpha。
分化率不算低了。
那人來了之後篤定的說,“是我聽到魏帆嶺罵我垃圾。”
魏帆嶺冷笑一聲,“你他媽就是垃圾。”
蔣睿也眯起眼睛看著這個人,“大家都是朋友,以後保不齊就在哪裡遇見了,說謊不太好吧?”
可明眼人都看出來蔣睿想打人了。
蔣睿也是百分之八十九的alpha,可在這個房間裡的A,沒幾個心裡有把握可以打的過他。
蔣睿的威壓開始釋放了,居新也一直在警戒狀態。
在這兒,信息素的釋放是不被禁止的。
俞越悄悄往後站。
幸好萬陽澤是個狠人,在衛生間給他的短暫標記強悍極了。
蔣睿帶頭放信息素短暫的警告了一下,萬陽澤往前走了一步,居高臨下的看著對方,“你說的是實話嗎?”
那alpha的腿竟然發抖了。
那A想點頭,但僅僅是想,沒能點頭。
萬陽澤又走近一步,“信息素的威壓我隻對你一個人用,所以,從現在開始,只要你說實話,我就會停止。”
隻比萬陽澤低了百分之二的alpha竟然苦苦支撐了十幾秒,最後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喘氣。
眼看就要窒息了,萬陽澤停止釋放威壓。
那人在地上大口呼吸很久,萬陽澤蹲下,問他,“你只要說實話就好,我知道你沒說實話,帳戶上多出來的十幾萬塊錢值得你出賣人格嗎?”
那人震驚之余卻痛苦的搖頭,“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別釋放威壓了,我錯了,我真錯了!”
萬陽澤卻又釋放信息素,三十秒之後,alpha出了一身汗,痛苦的捂著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收這些錢……”
萬陽澤:“把居新找你的經過給我們說一下。”
那alpha沒有說話的力氣了,他只怕萬陽澤一言不合又威壓,顫巍巍的拿出他的手機,“有我們的聊天記錄……”
【艸,雖然真相令人震驚,可我更震驚萬陽澤的威壓……】
【他竟然能逼的一個百分之八十九的alpha不得不說實話,日,這他媽以後審訊犯人的話,就是移動酷刑吧……】
【萬陽澤啊,征途隊裡話最少的人了吧?】
【社會我萬哥,人狠話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