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輕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回到了大學的那個寢室。他站在門外,氣得肺炸,可是這次沒有離開,而是一腳踹開了門,質問這群王八蛋到底什麽意思。
然而他那位朋友走到他面前,模糊的面孔逐漸清晰,變成了藺尋的臉,藺尋說:“我什麽都不要,我只要你。”
江輕感覺自己臉好像紅了,跑出了寢室。
然後他又莫名其妙站在了辛覓夏面前,糾結著要不要捅破這層紙,總覺得說不出口,然後看見辛覓夏和一個男人走了,他竟然感到開心,真心地祝福著她。
一轉身,又看到了藺尋,他突然跑過去,擁抱住了藺尋。
“藺尋。”
“嗯?”
似夢非夢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緩緩睜開了眼,見藺尋就躺在他旁邊,忍不住笑了一下:“我夢到你了。”
“真的嗎?夢裡的我是怎麽樣的?”藺尋問。
“就是這個樣唄。”他翻了個身,捧著藺尋的臉,吧唧一口,響得透亮,“你知道嗎?我第一次做彩色的夢誒。是真的彩色,我一直以為夢只有黑白的呢。”
藺尋笑了,抱著他好一陣膩歪。
外面的天氣逐漸寒冷,心間的溫度卻熱燙了起來。
兩人起床洗漱,江輕刷著牙走到陽台一看,發現外面在飄雪花,喊了一聲:“藺尋,快來看,下雪了。”
藺尋端著漱口杯走出來:“嗯,來了。”
兩人看了一會,抖抖身上的涼意,馬上鑽回房間。
江輕漱完口,突然笑了起來:“什麽嘛,搞得好像沒見過雪一樣。”
“不一樣。”藺尋拿著毛巾給他擦嘴邊的泡沫,“因為好風景,要和喜歡的人一起分享,才有趣。”
“嗷。”江輕眼神四處亂瞟,突然覺得,唯心主義的浪漫,也挺好的。
藺尋一看就是唯心主義浪漫的擁躉者!肉麻怪!
上午還需要補拍兩個鏡頭,主要是江輕騎馬帶嘎哈族女孩逃跑的鏡頭,昨天拍得太趕,不小心有工作人員出鏡了。
江輕上馬後,辛覓夏在其他人的幫助下,坐在了他的身後,伸手抱著他的背,閉上了眼。
江輕小聲說:“抱穩點,爭取一次過吧,少受點苦。”
“好。”辛覓夏將虛空著的手落實,緊緊地抱著少年勁瘦有力的腰,這是第二次抱他了。
本以為自己早已心如止水,不會有任何波瀾。可是臉貼著他的背,突然就生起了幾分悔意,如果當年堅守在他的身邊,現在是不是就能光明正大的面對面地擁抱他了。
“藺尋。”江輕突然喊了一聲,“給我拿下水。”
辛覓夏睜開眼,扭頭看向人群中最奪目的男人。對方身形頎長,一身古裝氣質出塵,好看的似畫中人。
藺尋遞了瓶水,仿佛沒看見辛覓夏一般,視線一直放在江輕身上:“小心點。”
“放心吧。”江輕仰頭喝了兩口水,藺尋拍了拍馬腦袋,接過他還回來的水瓶,“我先去另一組拍了,等會一起吃午飯。”
“okk。”
辛覓夏:“……”這一幕怎麽那麽像出門的丈夫在囑咐妻子?
這個鏡頭辛覓夏沒有偷懶耍滑,盡管她還想再親近一會,可是江輕認真負責的態度讓她生起幾分敬意,不容得懈怠。
結束後,她下馬衝江輕說:“以前就說合作一部戲,沒想到這麽久才實現。”
“戲太多了,大家也都挺忙的。”江輕像是老朋友一般地敘舊,快速走到蘇鴻儒那看了眼鏡頭,就跑到副導演那一組去盯藺尋和徐佳呈的戲了。
下午,辛覓夏客串戲份結束,得回去了。走之前,她說要和江輕敘敘舊,工作人員專門挪了間休息室給他們,大家都去圍觀藺尋和徐佳呈的戲,準備看看這場狗血修羅場還能不能有新鮮的瓜吃!
桑一守在門外,不準外人接近。其實她一開始並沒有想起辛覓夏是誰,畢竟那會剛到帝都,對一切都還是抱著抗拒的心態。
前天辛覓夏突然找她聊天,她才想起來這麽個人。
辛覓夏當時看著她恍然大悟的表情,眼神有些黯淡,看來這些年江輕從來沒再跟她提起過自己。
房間裡,辛覓夏拿出一根紅繩,上面墜著一個核桃仁,交給江輕:“這是你當年送我的,來的時候收拾東西瞧見了,就帶過來了,還給你。”
江輕好笑道:“這好像是兩元店買的吧,你怎麽還留著。”
“這是你送我的第一份禮物。”
江輕狀似不經意地說:“你怎麽跟桑一一樣,這個東西留到現在,她死活不肯扔。”
“一一也有?”
“有啊,我當時好像買了好幾串來著,彤姐也有。”江輕收了回去,無論價值多少,這都不是她該留著的舊物,然後將話題轉移到工作上,“下部戲什麽時候拍?”
辛覓夏黯然:“不會有下部戲了,他找到新人了。”
這個“他”是誰不言而喻,江輕沉默片刻,問:“會離婚嗎?”
“不知道。”辛覓夏看了他一眼,頓了頓,“我離婚的話,還能嫁出去嗎?”
“當然能啊,你可是多少人的女神。”
辛覓夏眼裡多了一點光:“那我還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嗎?”
江輕將紅繩放在旁邊的桌上,正色道:“作為朋友,我會告訴你可以,其他的身份……不可能有了。覓夏,你現在可能只是覺得遺憾,那不叫喜歡。”
“可我當年真的喜歡你,我到現在還在看你的電影。”辛覓夏臉上終於失去了偽裝的笑容,恢復了幾年前的無助,“江輕,那天晚上其實……他答應過我會讓你也出演男主角的。”
江輕眼神一凜:“你覺得你犧牲自己我會開心?還是你覺得我需要靠你才能拿到主角?你別再自欺欺人了,都是孩子的媽了,該長大了。”
辛覓夏眼眶漸漸濕潤,低頭擦了擦眼淚,笑著點頭:“嗯,好,我聽你的。”
兩人沉默片刻,辛覓夏緩和好情緒,突然笑了笑:“我好像說錯了,你不是沒有改變。”
“嗯?”
“你其實也不那麽理想主義,所以你參加了綜藝。說最討厭流量明星,現在卻和一堆流量明星打得火熱。”辛覓夏看了外面一眼,“當然最大的變化是,你心動了,對嗎,你終於心動了。”
江輕順著視線看向外面,藺尋和徐佳呈和一群小孩童正在演戲。
“我確實在自欺欺人,當時我們倆的戀愛緋聞,其實是我傳出來的。”辛覓夏沒有看他,仍舊偏著頭,“我就是覺得你其實挺溫柔的,應該不會拒絕得太過分。”
“我也知道你壓根就沒真正的喜歡我,你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一,沒有多余的欲望。你以為我是溫柔害羞的女生嗎?不是的,我觀察你很久了,經過長時間的試探才揣測出你可能喜歡什麽樣的人。我從你那學到的表演技能,都用在了你身上呢,沒想到吧?”
江輕聞言怔住,這倒是真沒想到。
“可是你現在喜歡的人,和我揣測的完全不一樣。”辛覓夏苦笑一下,“這也說明,試探和偽裝,是真的難以得到真心吧。”
她頓了頓,繼續道:“所以在遇到更好的機會時,我選擇了自己。”
江輕:“我沒怪過你,你確實是我很看重的朋友,我也能理解。”
“啊,其實你喜歡的人不是徐佳呈。”辛覓夏不知看到了什麽,突然扭頭直視他的眼睛,“是藺尋,對吧?”
“什麽?徐佳呈?”江輕目瞪口呆,“為什麽是徐佳呈?”
所以真的是藺尋,辛覓夏噗嗤一聲笑了:“劇組的人都在說你和徐佳呈戀愛,傳的有聲有色的,你不知道?”
江輕無奈扶額,這群人是豬腦子嗎!他還以為都知道他和藺尋的事呢!那他這段時間和藺尋在劇組裡有恃無恐地親密接觸,會不會被發現了!?
辛覓夏余光瞥了一眼門口,嘴角一彎,問:“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一輩子很長,並不覺得有兩個人能過一生,現在呢?還是一樣的想法嗎?”
“一樣,我不相信。”
辛覓夏一愣:“你這麽說,不怕藺尋生氣嗎?”
“生氣也沒辦法,我確實是這樣的態度。”江輕認真道,又不知想到了什麽,眼眸裡浮現起濃濃的笑意,“不過我在期待他承諾給我的一輩子。如果是他的話,我覺得可以期待一下。”
“那,祝你們幸福咯。”辛覓夏看看手表,“要去趕飛機了,我走了,再見。”
“我送送你吧。”江輕跟在她身後,一打開門,眼皮一跳,看著站在門口捂住桑一耳朵的藺尋,“你怎麽在這?”
“嗐,一一說這有蚊子咬她耳朵,我來幫幫她。”藺尋望著天說。
“你就編吧。”江輕踩了他一腳,才扭頭去送人,將辛覓夏送到保姆車上後,辛覓夏打趣道:“他不會生氣吧?”
“生氣就分手。”江輕很有骨氣地說。
“我賭你,不會分。”
“這麽信任我?”
“當然了,你啊,只要找到熱愛的東西,就會一直熱愛下去呢。”辛覓夏揮了揮手,“回去吧,小醋怡情,大醋傷身,我看他這幾天可醋壞了吧。”
江輕笑了笑,沒否認,為她拉上車門。
辛覓夏坐在車裡,半晌回頭,看著江輕轉身,遇到了他喜歡的人。
她轉回頭,目視前方,無聲地落了幾滴淚,而後笑了起來。
藺尋看著遠去的車子,意味深長地說:“你們聊得倒挺好,笑得這麽開心。”
江輕白他一眼:“我還沒治你偷聽的罪呢,你倒先倒打一把,受死吧!”
說著,他單手勒著藺尋的脖子:“趕緊認錯,以後還聽不聽牆角了?”
“不了不了,再也不敢了。”藺尋笑著求饒,趁著無人注意,低頭快速吻了下他的手背,側頭悄聲說:“期待著吧,我們的一輩子。”
江輕覺得有點燙手,馬上放開人,離他三米遠:“別過來,小心傳緋聞。”
“什麽緋聞?他們不是都知道我們戀愛了嗎?”
說到這個,江輕忍不住告狀:“我靠,他們腦子壞掉了,居然以為我是在和徐佳呈談戀愛。”
“什麽!?這是群什麽白癡?”藺尋暴走了,擼起袖子就想告知真相,被江輕攔了下來。
“沒被發現不是挺好嘛,就好好拍完這部戲行不行,頂多還有一個月就殺青了。”
藺尋:“行,聽你的。”
“以後晚上都別來我房間了,免得被發現了。”
“不行,這個聽我的,要來。”藺尋倔強道,“之前沒被發現,之後也不會被發現!”
話是這麽說,但拍攝趕起了進度,大家都想著趕緊拍完能回家過個年。晚上收工的時間越來越晚,天氣又冷,回到賓館時都累得不行。藺尋沒再鬧他,老老實實地呆在自己的房間了。
江輕也有意避開和徐佳呈的接觸,兩人的傳聞漸漸淡了,因為大家認為兩兄弟經過友好協商後,決定放棄愛情擁抱友情,不能為了一個女人就反目。
工作一忙,也就來不及吃瓜,後面的戲份已經快拍到尾聲了……
孟暄被巴特抓了起來,親眼目睹一場大火後,巴特對這個孟朝人充滿了仇恨與畏懼,他覺得孟暄就那是嘎哈族的大將,帶著一批人進行漢化,而孟朝的軍隊很快就要趕到維塔族了。
巴特連夜命令所有族人向西遷徙,眾人都不樂意,不僅過冬的物料都在這存放著,就連剛種的菜、剛養的家禽都在這裡,冬天遷徙可不是什麽容易的事。
巴特越發感覺自己的地位受挫,決定殺雞儆猴,而孟暄就是這隻雞。隔天一大早,他就架起了火堆乾柴,將孟暄綁在中央的木頭樁子,命令所有人前來觀看。
還吩咐阿木爾親自點火,這就是他的血祭儀式。
不少人為孟暄求情,烏恩、老少婦孺、甚至是娜仁托婭也在其中,大家紛紛訴說著孟暄為他們做過的事,教她們如何過上更好的日子。
阿木爾舉著火把,一聲不吭地看著孟暄。孟暄同時看過來,難以置信:“阿木爾?為什麽?你要親自殺我嗎?我們不是朋友嗎?”
阿木爾走上前,面無表情:“你到底是什麽人?”
孟暄頭髮凌亂,氣息奄奄,坦誠道:“我是孟朝的王爺,也是使臣,我來頒布朝令,上次娜仁托婭撿到的竹簡,便是另一隊使臣所帶的朝令。”
“什麽朝令?”
“學習漢族文化。”孟暄看向其他子民,“你看看他們,無知地活著,只會用蠻力對抗危險,可是他們沒有你的力量。”
阿木爾不明白:“難道學習你們的文化,他們就會打老虎了?”
“學會之後,你們可以與外地通商,用獵物交換工具武器,你見過矛與盾嗎?見過炮台嗎?你們還可以學習四書五經,進京趕考,在京城當官,守護自己的子民,不好嗎?”
阿木爾搖頭,這些都太遙遠了,他們維塔族世代狩獵,從未出現過如此境況。
這已經不是人與人的對抗了,更像是一種未知的文明在衝擊著他們的部落。
順行這種文明,前途卻是未卜的,畢竟他們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逆行的話,便如同嘎哈族一般,遭受著毀族滅人的慘狀。
話又說回來,這種強硬的措施又能稱得上文明嗎?難道不是另一種層面上的野蠻?
阿木爾從未思考過如此厚重又深奧的問題,隻覺得頭都要炸了。
一旁的巴特催促他趕緊點火。
拍攝到中後期是最疲累的,接連的早起熬夜,身體多少有點受不住。
舒彤給他們寄了兩箱厚衣服和一箱補品,桑一和男助理小周也挺細心,每晚都會把熱水提前準備好,開水一直備著,每天檢查一遍體溫。
天氣多變,徐佳呈的感冒一直反覆,在聖誕節那天,和導演請了個假回家。
劇組多單身狗,過節氣氛不濃,唯一熱衷這個節日的只有藺尋了。
他提前預定了一棵大大的聖誕樹,放在賓館大堂,親自裝飾,上面掛滿了大大小小的禮盒,讓工作人員自己去選禮物。
大家開心得無法工作,蘇鴻儒一看,索性晚上不開工,讓大家好好休息一晚,眾人樂開了花,開始想方設法地給藺尋還禮物。他們沒有提前準備,只能搜羅身邊的物件。
沒多久,他的房間裡就被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塞滿了,癢癢撓、按摩器、刮毛器、化妝刷諸如此類的。
桑一也緊跟步伐,送了一個她奮鬥已久的遊戲帳號。
江輕又饞燒烤,便請大家出去吃燒烤,一群人熱熱鬧鬧地出發,直接包下了燒烤攤。
深夜,一群人嘻嘻哈哈地返程,許是酒喝多了,已經互相開始稱兄道弟了。道具小哥醉醺醺地搭著江輕的肩膀說:“江老弟,你還記得我吧,我……嗝……”
“記得記得。”江輕笑眯眯地說,整個人東倒西歪,還好旁邊有人扶住了他,然後道具小哥就被一掌拍飛了。
“一不注意你又喝了這麽多。”藺尋說。
“你還不是喝了!”江輕吼了一聲,“哼!!!”
藺尋在他面前蹲下:“上來。”
江輕一下就趴了上去,回頭得意地衝其他人笑。
“靠!誰沒有哥們似的,老張快背我!”
賓館老板娘剛在朋友圈發聖誕樹的照片,就見一群醉漢回來了,嚇得忙拍照發圈,這一群群人全都背著人是鬧啥呢???
藺尋問江輕要房卡,結果對方趴在他的背上,一個勁摸他的前胸,無奈之下隻好先帶回自己的房。好在其他人也醉了,無人注意他們這裡的動靜。
回房後,他先去打了盆熱水,給江輕擦臉擦手。
江輕倏地抽回手,背過身,嘀嘀咕咕道:“禮物……都不給我。”
大家都有禮物,就他沒有,他就想喝酒!
“你想要什麽禮物?”藺尋問。
江輕大腦緩慢轉動,也想不到自己缺什麽,自閉了,用被子蒙住腦袋,好想睡覺。
“我給你送一對爸媽,好不好?”
江輕迷迷糊糊,雙手掀開被子:“什麽鬼?誰要爹媽啊!氣人!”說完就倒回去繼續睡覺。
藺尋笑了笑,看下時間,爸媽應該正在吃午飯,撥了個視頻過去:“爸。”
江輕睜開眼,滕地一下坐了起來,驚恐地看著他,腦中警鈴大作。
視頻裡出現一對夫婦,和藺尋打招呼,一家三口聊了幾句日常,江輕突然聽見一道溫柔的女人聲音:“江輕在你旁邊?”
“是啊,想見見他嗎?”藺尋說。
“想。”
藺尋抬眼看著他,笑了一下,剛舉起手機,江輕就連滾帶爬地從另一邊翻下了床,縮在牆角邊,雙手抱頭捂著臉:“嗚嗚嗚不要看我,我好醜。”
“他喝了點酒。”藺尋笑著解釋了一下,“可愛吧。”
手機裡響起藺父藺母的笑聲,女人說:“小朋友你好啊,聖誕節快樂。”
“快樂快樂你們要快樂!”江輕仍是抱著頭。
藺尋擔心他著涼,匆忙說了幾句就掛斷電話,走到江輕面前蹲下,拉開他的手,卻發現他的臉上不知何時掛了點淚水。
江輕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我都沒有穿好看的衣服!你就讓人家看!”拳頭往他身上掄,“我都沒洗臉嗚嗚!醜死了,你肯定是故意的!”
藺尋笑得不行,摸著他的腦袋揉進懷裡:“不醜不醜,江輕最好看了,我爸媽早就看過你的照片了,他們特別、特別、特別喜歡你的。”
江輕打了個嗝,哭的更凶了:“你結巴了,肯定是在騙我!”
藺尋萬萬沒想到,歡樂的聖誕節,江輕竟然是哭著度過的。
等到第二天醒來時,江輕裝起了失憶,一問三不知,問就是要挨打。
上午,正當大家準備開工的時候,網絡上突然炸開了鍋,劇組所有人都驚到下巴掉在了地上!
江輕打開微博一看,徐佳呈和一男人約會的照片被爆了出來。
他倒是猜到她有在戀愛,只是其他人沒有!一上午被所有人問了個遍!
“這個男人是你嗎?”
“你是不是昨晚偷溜出去和徐佳呈約會了?”
“江輕你就承認吧,這個男人肯定是你對不對!”
“天哪,我不相信!青城CP竟然是假的!”
這時,有個女人突然敏銳地問:“咦?江輕你不是親自承認過戀愛了嗎?你到底有沒有戀愛!還是你只是徐佳呈的煙.霧.彈?”
“臥槽網上有人在猜測男人是誰,有知情人爆料是江輕!”
“這他媽的還是懸疑燒腦戀愛劇?!”
“江輕到底是不是你啊!”
江輕也很納悶,由於徐佳呈的對象全程戴著帽子墨鏡沒有正臉,也不知道是誰就說他和徐佳呈假戲真做。不過之前烏龍鬧了這麽久,有人爆料和猜測倒也是正常的。
很快,記者們把電話打到了劇組,聯系江輕詢問情況:“你好,請問你看見網上的消息了嗎?江輕,你戀愛了嗎?”
江輕視線越過不明真相的群眾們,停留在不遠處的藺尋身上。
藺尋衝他搖了搖頭。
藺尋其實並不在意明面上的關系,那些都是外人的看法而已,沒必要擺在台面上來。而且他知道江輕有多看重事業,只要他們兩人是真真的喜歡,那麽偷偷的歡喜就足夠了。
江輕收到暗示,點了點頭,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對記者說:“嗯,對,我確實戀愛了。不過,對方不是徐佳呈。”
藺尋目光微動,心裡軟的一塌糊塗。
好吧,他承認,得到這個答案,足夠他回味後半生。
吃瓜群眾手裡的瓜摔的稀碎:青城CP房子塌了!還是被蒸煮親自拆的!!!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L20瓶;小鴨快逃10瓶;林殊8瓶;覃芩、盤子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