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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宿敵和我同寢室》第112章 得救
“阮阮, 這裡……好熟悉啊。”他怔怔地望著頭頂的山洞頂端, 聲音低弱。

 阮輕暮心裡一陣悸動, 瘋狂地跳動起來。

 是啊, 這裡真熟悉。依稀有前塵往事在記憶裡輾轉, 穿越過悲傷的時光。

 “一定是在夢裡吧。”他低聲說,默不作聲地把髒外套蓋在秦淵上身, 又把保暖絨褲也脫下來,悄悄包柱了秦淵的腿和腳。

 秦淵半晌輕聲喚:“阮阮, 我好像……真的做過這樣的夢。”

 阮輕暮坐在地上,盤著腿,把秦淵的頭放在他小腿上,讓他舒服了點:“是嗎?夢見什麽?”

 秦淵聲音越來越輕:“……夢見你和我,在這種地方。你一開始吼我,後來又對我很好。”

 阮輕暮的手輕輕握著他:“秦少俠,這就是你胡說了,我呢, 一向都對你很好。”

 秦淵好像笑了笑:“嗯……我還夢見, 你一直這樣叫我秦少俠。”

 “秦少俠,聽什麽就信什麽, 你這麽昏庸, 怎麽不去做武林盟主呢?”

 “秦少俠,又見面了,別來無恙。”

 “秦少俠,我等著你來追殺, 不死不休啊。”……

 夢裡的少年聲音清亮又恣意,一開始帶著調笑和輕蔑,再後來,就越來越熟稔和親昵。而他,長著和阮輕暮一模一樣的臉。

 阮輕暮笑了,眼角的淚水卻無聲落下:“是嗎?那還有什麽別的能想起來嗎?”

 秦淵輕輕咳嗽了幾聲,唇角慢慢有血沫溢出來。

 他忍著胸腔斷骨戳刺的巨痛,不叫自己哼出來,可是精神卻越來越萎靡。

 恍恍惚惚地,他終於再撐不住,閉上眼睛昏睡的前一刻,他忽然又迷糊地說了一句:“阮阮……小心有蛇。”

 阮輕暮的心像是被一隻手狠狠揪住,他閉了閉眼,滾燙的淚水滴下,落在了身下秦淵的臉上。

 原來不是只有他一個人記得這些事。

 那些點點滴滴,那些屬於他們倆的前塵往事,也深深埋在這個人的心底,會在某個瞬間,因為一個契機衝破塵封,悄然破土。……

 夜越來越深,四周的氣溫早已經到了零下,阮輕暮背對著山洞口,用身體竭力擋著風。

 外衣和保暖褲都用在了秦淵身上,他自己的身體也越來越冰冷,不知道多久,終於也僵硬著,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冬日的朝陽輕輕從群山中一躍而出,第一縷晨曦映進山谷,斜斜射入小小的山洞,照在了兩個相互依偎的少年臉側。

 也帶來了遠處隱約的人聲,焦急紛亂,伴隨著空中救援直升機的轟隆聲。……

 市裡一家私立醫院的值班醫生早已經得到了通知,早早地等在了大廳,外面的救護車一到,就有人接手,把兩個受傷的孩子推進了急救室。

 外面,秦祝楓和穆婉麗並排坐在等候的沙發上,面色都難看得不行。

 穆婉麗呆呆看著急診室的門,淚水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好好的兒子,昨天出去還生龍活虎,怎麽一天過去,再見的時候,就已經面白如紙,像是丟了半條命呢?

 秦祝楓打起精神,勉強笑了笑:“穆姐別擔心,你們家小阮一定會沒事的。”

 穆婉麗抹著眼淚:“你們家小泉怎麽樣了?”

 秦祝楓搖搖頭:“問題不嚴重,她在做各種檢查,清璉在她那邊跟著。”

 小啞巴跑回來以後,救援的人員立刻跟著他找到了事發地點,根據思泉的描述趕緊又派人在附近尋找淼淼,幸好淼淼發現迷路後還算清醒,沒敢再四處亂跑,躲在一小片樹林裡,救援隊伍拿著照明燈四處掃射,就在一裡多外找到了她。

 兩個小姑娘都沒受什麽重傷,但是都體力消耗大,受思泉因為掉到山下再爬山來,體表擦傷不少,再加上驚怕,掙扎著說了下面的大概情況就昏迷了,第一個先被送到了醫院,魏清璉一直陪著。

 而兩個男孩子的救援就困難的多,山勢陡峭,根本沒有路,大晚上的,普通人也沒辦法下去。

 不僅要臨時找專業的救援人員上山,還考慮到肯定有人受重傷,下去了也沒辦法抬出來,又得聯系直升機,匆忙之中,等到一切搞定,已經過去了很久。

 穆婉麗看著秦祝楓一夜間蒼老了不少的臉,心裡有點不忍:“你們家小淵也會沒事的,放心,他身體好,拿過那麽多運動獎呢。”

 秦祝楓痛苦地抱著頭,眼淚終於也掉了下來:“他要是有點什麽事,我可怎麽對得起他死去的媽……”

 正說著,一間急救室的門先開了,阮輕暮閉著眼睛,臉色慘白,躺在擔架上,被推了出來。

 穆婉麗狂衝上去:“醫生、醫生我兒子怎麽樣?”

 急救醫生趕緊安慰:“放心,問題不大。胸肋有一根骨折,但是沒造成內髒出血,固定一兩個月應該就能好。另外就是穿得少,手腳有凍傷。”

 穆婉麗眼淚“啪嗒啪嗒”掉:“好好,那還好。”

 秦祝楓也焦急地跑了過來:“醫生,我家那個呢?他怎麽樣!”

 醫生說:“放心吧,您家的孩子傷勢重點,肋骨斷了三根,有腦震蕩,但是肯定沒生命危險。”

 穆婉麗扭頭哭著對秦祝楓說:“秦總您在這裡等小淵的消息,我得先陪暮暮。”

 秦祝楓慌忙擺手:“快去快去,我這邊有消息會告訴你。”

 看著穆婉麗走了,旁邊秦家的保鏢小聲匯報:“秦總,已經辦好了,最好的病房,最高規格的醫護。”

 秦祝楓頹然地點點頭,心亂如麻。思泉被救後,隻說了幾句就昏倒了,好像說的是哥哥下去救她,然後這個阮哥哥看到小淵跌下去,也跟著下去了?

 要是這樣,這得是多大的情義,多大的恩情啊!……

 穆婉麗亦步亦趨地跟著擔架,一路來到病房,很快有病房負責醫生接了手,醫囑有條不紊地發了下去,護士小姐開始輸液和上監護機器。

 針頭扎進靜脈的時候,阮輕暮眼睫毛動了動,睜開了眼睛。

 看著撲過來的穆婉麗,他的眼神漸漸聚焦:“媽……秦淵呢?”

 穆婉麗又痛又急:“他還在急救呢,醫生說沒有生命危險。”

 阮輕輕輕舒了口氣:“那小泉和淼淼呢,都沒事吧?”

 穆婉麗哭著說:“她們也沒事,你倒是問問你自己!肋骨斷了一根,你說說你,怎麽就不消停,去年剛剛撞斷了腿,現在又這樣!”

 阮輕暮一怔,稍微動了動,才發現自己的胸廓被繃帶固定住了,一動就驟然作痛。當時跌下來身上各處都痛,胸前難受隻以為是被撞到了,情急下,甚至不覺得那裡多疼。

 他虛弱地笑了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嘛,媽。”

 穆婉麗看著護士忙完走出去,終究忍不住,小聲問:“秦家那姑娘沒說清楚就送去搶救了,我聽著她的意思,你自己跳下去的?”

 阮輕暮硬著頭皮:“小孩子亂說,我本來就趴在山邊,想去抓他,結果一個不小心,就也掉下去了。”

 穆婉麗直直地瞪著他,心裡狐疑,伸手點點他:“行,別叫我知道你做傻事。你做傻事前,也想想我,想想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還活不活!”

 阮輕暮心虛,軟聲地叫:“媽……我好渴哦。”

 穆婉麗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趕緊去一邊倒熱水:“也餓了吧?想吃點什麽?”

 正說著話,秦祝楓的電話到了:“小淵也出來了,打了點鎮靜劑,還在睡著,不過醫生說問題不大。”

 穆婉麗慌忙應了:“嗯嗯,叫小淵好好休息,我這邊忙好了就過去看看他。”

 放下電話,就看見阮輕暮掙扎著下了床,眼巴巴地看著她:“媽,我能走動的,我們去看看他好不好?”

 穆婉麗愕然提高了聲音:“你瘋了!快點給我躺下,輸液呢!”

 阮輕暮抬頭看看輸液管,伸手就把自己手背上的針頭扯了下來,血珠子直冒。

 他隨手拿起床頭的衛生紙,胡亂按了上去:“現在不輸了。”

 穆婉麗差點氣得要打人,可是看著兒子的眼睛,不知道怎麽,心裡就是一軟。

 不去看看那個孩子,怕是兒子睡不安穩。

 她攙著阮輕暮,小心翼翼地往外走,忽然憋不住,小聲吼了一句:“你個熊孩子,你就是自己跳下去的!”

 阮輕暮身子一顫,歪著身子靠在她身上,小聲撒嬌:“媽,你想想啊。我要是不下去,萬一班長他大出血什麽的,正躺下下面,可怎麽辦呢?我就是一時頭腦發昏嘛……”

 穆婉麗心裡急痛:“那你跳下去,自己要是也大出血了呢,誰能救你?”

 阮輕暮想了想:“可是媽……我爸砍人的時候,也想不了這麽多呢。對不對?”

 穆婉麗狠狠剜了他一眼,眼裡含著淚:“放屁,你爸救我們娘倆,和這能一樣?”

 阮輕暮靠著她,慢慢地一步步往外走,半晌才輕聲說:“一樣的……媽。”

 這一句雖然簡單,可是語氣卻不知道為什麽,似乎格外溫柔又繾綣,穆婉麗心裡忽然一顫,沒敢再說什麽。

 魏清璉坐在床邊,拿著一碗剛送來的雞絲粥,一口口地喂小思泉。

 她一邊心疼地掉眼淚,一邊忍不住埋怨:“好好的,為什麽去這麽危險的地方?說了多少次,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樣子,到處亂跑亂動,成什麽體統?現在好了,差點沒了命,以後看你還敢不敢!”

 小姑娘眼睛通紅:“哥哥呢……哥哥怎麽樣了?”

 魏清璉臉色不太好,低聲問:“你老實跟我說,是不是哥哥帶你們去那裡的?你不要怕,直接說真話就好。”

 小思泉猛地尖叫起來:“沒有啊!我說過了,是我們自己去玩的,哥哥來了以後,跳下來救我,阮哥哥在上面拉我,我才上來的……”

 魏清璉抿著嘴,心裡根本不信,那兩個男孩子一個冷漠深沉,一個狡猾尖刻,哪裡會像是又這麽好的心。

 “那是不是他們在路上對你們說了什麽,攛掇你們去的?所以他們害怕了……”

 門口一聲巨響,穆婉麗挽著袖子,急衝了進來,伸手就把正在說話的魏清璉扯著領子拽出了門。

 門口,秦祝楓臉色鐵青,阮輕暮背靠著牆壁,斜眼看著她。穆婉麗也不給秦祝楓面子了,瘋了一樣,一巴掌就打在了魏清璉臉上!

 “我不當著你女兒的面打你,就是給你最大的面子了!”她伸手揪住了魏清璉的頭髮,使勁地拉扯著,“秦淵為了救你女兒差點沒命,我兒子為了救秦淵又差點沒命,你還在這裡編排兩個孩子,你到底有沒有心!”

 魏清璉平時柔柔弱弱的,哪裡吃過這樣的虧,被穆婉麗這樣按著扯,一頭秀發立刻被揪下來好幾縷,立刻尖叫著哭出來:“你放手,你這個潑婦……”

 秦祝楓也不拉架,冷著臉厲聲喝:“你才瘋了!小淵為了救思泉,現在躺在那裡重傷著,你不說去看看,還背後說這些!”

 魏清璉嗚嗚痛哭著:“我就是問問,也沒別的意思……”

 穆婉麗氣得發昏,趁她不備,又是一巴掌抓過去,在她俏麗的臉上留下了幾道血痕:“你這個賤人!你編排小淵我管不著,反正那也不是你親生的,可是你敢往我兒子頭上潑髒水,我就能撕了你!”

 阮輕暮冷冷在一邊看著,伸手拍了拍他媽的肩膀:“媽,你慢慢打,別停手。我去看看班長去。”

 ……向陽的單人豪華病房裡,心臟血壓監視器在輕輕跳動著曲線,病床上,一個少年安靜地躺著,身邊的輸液架上,藥劑袋中的液體正無聲而緩慢地滴著。

 阮輕暮輕輕推門進來,走到了病床邊,癡癡地看著。

 病床上的秦源臉色蒼白,半邊額頭上包著紗布,臉和脖頸上都有不少擦傷,已經被清洗好了,看上去一片淒慘,緊閉的眼睛下,睫毛黑而密。

 嘖,就算是這樣滿身滿臉傷痕、了無生氣,也照樣眉目英俊,帥得叫人移不開眼睛。

 小護士忙著手中的活,看了看發呆的阮輕暮,溫柔地勸:“你也是病人呢,肋骨斷了一定要好好休息,還是回去吧。”

 阮輕暮恍惚著笑了笑:“護士小姐,他到底怎麽樣了呀?”

 小護士柔聲說:“主要是骨折前端斷了,向內移位,不小心刺破了胸膜,也傷到了一點肋間血管,不過幸好沒戳到肺組織哦。還有,這麽高的地方滾下來,腦震蕩一定會有,但是拍了ct以後似乎不太嚴重,小同學你放心吧,這裡都是很好的醫生。”

 阮輕暮怔怔聽著:“是不是我移動他,才加重了傷勢?”

 小護士歎了口氣:“要是在正常戶外,那是一定不建議移動的,但是你們那種情形,萬一沒人及時趕到,在雪地裡待一晚上,也更危險。所以你做的也沒有錯。”

 阮輕暮“哦”了一聲。半晌又問:“他會很疼嗎?”

 小護士瞧了他胸前一眼:“嗯,比你那兒要疼些。接下來的4-7天,會是最疼的時候,熬過去就好了。放心,實在疼得難受,醫生會給開鎮靜劑。”

 阮輕暮慢慢移過去,看了看秦淵的兩隻手。

 嘖,好慘的樣子。一隻手正打著吊針,另一隻手閑著,搭在雪白的床單邊,骨節分明,上面有道道擦傷。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挑了秦淵唯一沒怎麽帶傷的小拇指,輕輕握在手裡。

 哎呀,自己的手也好難看,被凍得紅腫得像是根小胡蘿卜,這麽裹著秦淵蒼白的手指,可笑又滑稽。

 “喂,好好睡吧,我在呢。”他小聲嘀咕著,低頭溫柔吻了一下那根小拇指,“醒來的時候,我也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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