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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宿敵和我同寢室》第116章 對抗
秦淵和阮輕暮猛然回頭,看向門口。

 病房裡一片窒息的安靜,沒人說話,就連魏清璉都茫然地張大了嘴,卻不敢發出聲音。

 終於,秦淵慢慢放開了攬著阮輕暮腰間的手,兩個人緊貼在一起的身子分開了。

 “爸。您來了?”秦淵語氣平靜,就像是和往常一樣打著招呼,眼神清明。

 阮輕暮站直了身體,略微有點尷尬:“啊哈,叔叔好,魏嬸子好。”

 秦祝楓臉色慘白,慢慢走到病床前,終於沉聲說:“你們在幹什麽?”

 他心裡還抱著一點僅剩的希望,男孩子之間有時候玩鬧也有的是,兒子和阮輕暮這一大早的,是不是打了什麽賭、又或者亂開什麽玩笑?

 秦淵淡淡道:“沒什麽,一個告別吻。”

 秦祝楓瞬間被激怒:“什麽叫告別……吻?!現在你們年輕人告別都是這種禮數?!”

 秦淵沉默了一陣,許久不見太陽而顯得更加蒼白的臉上沉靜又安然:“並沒有。別人不這樣,只有我們這樣。”

 秦祝楓隻覺得腦子裡“嗡”的一聲,渾身的血液都湧上了頭,最後的希望也瞬間破滅,他抖著嘴唇:“你、你們瘋了……這樣光天化日的,到底有沒有一點廉恥?”

 阮輕暮皺了皺眉:“秦叔叔,您冷靜一下。廉恥這種東西,做了壞事錯事才應該有,我們……”

 秦祝楓猛然打斷他:“你住口。我不想聽你們這些糊塗孩子亂說!”

 門開了,穆婉麗大步流星走進來,一把揪住阮輕暮的手臂,咬著牙:“你跟我出院,立刻,現在就走!”

 阮輕暮腳下像是生了根:“我不。不說清楚,我不走。”

 穆婉麗聲音尖銳:“什麽我們都不想聽!你現在病好了,就得出院、就得去上學!馬上就要高考了,你倒是有工夫在想這些有的沒的!”

 阮輕暮緩緩轉向秦祝楓:“可以,不說也行,可你得答應別罵他,也別折騰他,叫他好好休息。”

 秦祝楓臉色鐵青,也不看他,反看向穆婉麗:“小阮媽媽……早就知道?”

 穆婉麗一怔,神色難堪:“……”

 魏清璉在一邊悄悄看著,伸手拉了拉秦祝楓的衣袖:“祝楓,你先別著急。穆姐知道了不說,一定也有難處。小淵那麽優秀,他們暮暮喜歡他,也正常……”

 秦淵冷冷看向她,眼神變得銳利:“魏阿姨請您不要亂說話。從來都是我主動追求他的,是我的問題。”

 魏清璉尷尬地笑了笑,也不和他正面衝突,隻柔聲對著秦祝楓說:“小淵就是單純。這個年紀的孩子,遇到個對自己好的,比女孩子還體貼主動,動心也正常……”

 穆婉麗的臉漲得血紅,這魏清璉的話裡話外都是他們家孩子倒貼,偏偏又不好反駁,難道撲上去和她掰扯到底是誰家孩子勾引了誰?

 阮輕暮冷眼瞧著她,臉上一片譏諷:“是啊,我就是對他好。不然怎麽辦,他一個人住在個空房子裡,親爹不管後娘不顧的,要他孤單寂寞到得了心理疾病,你們才高興?”

 秦祝楓像是被人忽然狠狠敲了一棒子,忽然失去了力氣。他踉蹌著坐在了身邊的椅子上,半晌才衝著穆婉麗擺擺手:“小阮媽媽……您帶孩子走吧。暮暮是個好孩子,一切都是我們不對。”

 穆婉麗默不作聲地收拾好東西,反手死死握住阮輕暮的手腕,一字字道:“這兒是人家兒子的病房,這裡有人家爸媽。你但凡給我留一點臉,就別在這裡賴著不走!”

 阮輕暮定定看著她,點了點頭。

 他扭頭看了看秦淵,展顏一笑,渾不在意:“你爸不會再把你打骨折對吧?”

 秦淵也笑了,神色溫柔:“估計不會。”

 阮輕暮揮揮手:“嗯,那就ok。我先走一步,學校等你。”

 穆婉麗手腕一緊,抓著他就往外急走,阮輕暮被她拉得有點踉蹌,走到門口時,急忙伸手抓住了門邊,回頭衝著秦淵咧嘴一笑,眼神明亮而恣意:“待會兒視頻。”

 ……外面嚴叔的車早就等在路邊了,穆婉麗拎著出院的大包小包,蹬蹬地出了醫院的門,也不上嚴叔的車,伸手焦急地招呼住租車,可這裡是昂貴的私立醫院,人流遠不如公立大醫院多,連著幾輛的士過去,都沒停。

 嚴叔在路邊看見,趕緊下了車奔過來:“穆姐,這邊這邊,我接你們先回家,再送小阮去學校。”

 穆婉麗搖搖頭,神色冷硬:“嚴哥,謝謝了,您這車是秦家的,我們以後不坐了。”

 嚴叔愣住了:“什麽?”

 阮輕暮衝著他笑笑,伸手接過他媽手裡的大包:“嚴叔,我媽和秦淵他爸絕交了,也逼著我和秦淵絕交呢。今天不坐您的車啦,我們自己回家去。”

 終於有輛車停在了門口,穆婉麗拉著兒子上了車,一言不發地望著窗外。

 阮輕暮歎了口氣,摟過他媽的肩膀:“媽,您是不是早就知道啦?”

 穆婉麗的肩膀被掰過來,阮輕暮一看,就愣住了。

 穆婉麗素來堅韌,極少有哭泣流淚的時候,除了上次和他說他爸的事時哭過,平素裡都是潑辣鮮活,可是此刻,卻無聲地淚流滿面,神態也老了幾分。

 阮輕暮屏住了呼吸,心裡忽然疼得厲害。他小心翼翼地伸手,幫穆婉麗擦著臉上的淚:“媽……你別哭,你這樣我難受。”

 穆婉麗冷笑一聲,眼淚卻不停地流:“難受?我瞧你們快活得很。”

 阮輕暮輕聲問:“你啥時候知道的呀?”

 穆婉麗哭著罵:“上次你們在病房裡就摟摟抱抱,我全都看見了!你說,今天是不是又這樣,才被秦淵他爸媽撞見了?天天不知道一點收斂,恨不得廣而告之!”

 阮輕暮想了想:“媽,有句話特惡心特肉麻,可是真的有道理。我說給您聽聽?”

 穆婉麗剜了他一眼:“滾,我不想聽!”

 阮輕暮笑了:“那句話說啊,只有微笑和愛情沒辦法掩飾。”

 他不好意思地晃了晃穆婉麗的肩膀,低聲道:“我們也想偷偷摸摸的,我們也知道現在不是被人知道的好時機,可是……我們忍不住。”

 只要一想到差點失去彼此,就會害怕地想要時刻讓對方在自己的視線裡;只要一接觸到對方的目光,就暖洋洋地從心裡舒服起來,身上和胸前的疼痛就會減輕,比吃了止痛藥、比打了鎮靜劑還管用。

 “媽,你和我爸戀愛的時候,不是這樣嗎?”阮輕暮的頭抵著穆婉麗柔軟的發絲,悠悠地問,“會忍不住想膩在一起,會時刻想拉著手,會時不時地……”

 他臉龐發燒,含混地低聲哼:“想偷偷接一下吻。”

 穆婉麗閉了閉眼睛:“當然不一樣。我們談戀愛處對象,不需要避著人。你們才需要。”

 阮輕暮的身體微微僵硬了一下,沉默了片刻,才輕聲說:“是啊,所以我們難一些,可是心情都是一樣的。”

 他摟著穆婉麗的肩,像是想要爭取第一塊洪水中飄過的木板:“媽,我們也沒做錯什麽,我們也不會害任何人。我們一起那麽乖、那麽好,學習也在進步,老師同學也都喜歡我們——”

 他的聲音有點撒嬌,卻冷靜又堅持:“你們做大人的,難道不是想孩子快快樂樂就好嗎?那我們現在就只有這樣才會快樂,你們有什麽理由阻止我們?”

 穆婉麗哭泣越發大聲:“你們現在小,不懂以後的艱辛!現在有多快活,以後就有多難多苦!”

 阮輕暮笑了笑:“以後的事我管不了,我只知道現在假如叫我們分開,我們都會發瘋。”

 穆婉麗絕望地看著他,眼前的孩子神情有點陌生,看著平靜,可是又似乎真的有點瘋狂的意味,叫她難過,也叫她膽戰心驚。

 “暮暮,你們這樣的事,不會有將來的。”穆婉麗痛苦地捂著臉,“小淵是個好孩子,我也喜歡他,可是……可是他越優秀,將來的路就越寬廣。人家家裡有那麽多家產要繼承,他爸也絕不會允許兒子不結婚生子,你傻乎乎地一頭扎進去,又算什麽呢?”

 阮輕暮柔聲道:“我心甘情願的,也不會後悔,又有什麽關系?”

 穆婉麗聲音忽然提高了,尖銳得嚇人:“是啊,我就怕你這樣!你能跳下山崖不管死活,你能為了他不顧一切,將來萬一有點變故,你還不得想死去!”

 阮輕暮定定地看著她:“媽,您得知道兩件事。第一,假如換了是我在下面,秦淵也一定會為了救我跳下去;第二,我們不會有變故,他不會變,我也不會。”

 他漆黑的眸子裡光芒閃爍,漂亮又溫柔:“假如有什麽變故能分開我們,那就只有生老病死。”

 ……病房裡,秦祝楓艱難地開了口:“都是我的錯,我疏於照顧,更疏於管教,才會叫你走歪了路。小淵,你不用怕,我這就去找找心理醫生,給你看看……”

 秦淵靠著搖起來的活動病床,眼神平靜,眸光銳利:“爸,謝謝您,我不需要。”

 他用眼神示意一下床頭,那兒有本心理學的大部頭書:“我有看過不少書,我甚至也尋求過心理醫生的幫助,但不是為了我喜歡男孩子,而是因為小時候的心理創傷問題。”

 秦祝楓痛苦地呆呆望著他:“你……你沒和我談過。”

 秦淵搖搖頭:“是的,這是我的問題,您的疏於溝通,也有很大原因是因為我不願意交流。但是都過去了,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他平靜地接著說:“很多人都有類似的童年心理問題,甚至會伴隨一生。但是您不用擔心,第一,我比很多人都懂得積極自救,第二,幸好我遇見了阮輕暮,從心理學的角度上說,一段良好的感情,比任何治療和外界安撫都管用。”

 魏清璉小心翼翼地端了杯水,遞給了秦祝楓:“是啊,你別著急。小淵不過是一時孤單,容易被人趁虛而入……”

 “魏阿姨,這是我和我父親之間的談話,您最好少插嘴。”秦淵冷冷打斷她,“我再說一遍,是我主動追求他,不是他來倒貼我。你再這樣意有所指,詆毀阮輕暮,別怪我對您說話不客氣。”

 魏清璉臉色漲紅,眼眶濕潤了:“你、你這孩子怎麽不知道好歹?我還不是護著你,怕你單純吃虧……”

 “您是擔心我被騙了,把爸爸的家產敗光了是嗎?”秦淵冷笑,“那你放心,秦家的財產我不要的,都留給你。”

 “胡說什麽!”秦祝楓猛地大吼一聲,扭頭看著魏清璉,臉色難看:“你出去吧,我和他談。”

 魏清璉憋著眼淚,疾步衝出了病房門。

 秦祝楓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半晌才沉聲道:“你放心,你魏阿姨說的話,我不會理。暮暮那孩子很好,有情有義,也心思單純。他能跳下山去救你,我感激他一輩子。”

 看著秦淵驀然亮起來的眼神,他擺擺手,神情痛苦:“原本我想著,你好不容易有這麽個少年時的同伴,友情堅篤,興趣相投,那是再好不過的事——可是我不能接受你們這樣。我想暮暮的母親,也絕不會接受。”

 秦淵靜靜地看著他:“您只要說服您自己就好,阮輕暮那邊,是他們家的事。”

 秦祝楓神情漸漸冷硬:“小淵,你不能這樣自私。”

 秦淵定定地看著他,一字字道:“我沒有自私,我所想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兩個人。”

 秦祝楓幾乎是憐憫地笑了笑:“我們秦家身家豐厚,你再怎麽胡鬧折騰,年輕時荒唐一陣子就罷了,可是暮暮那孩子我瞧是個死心眼,以後你在社會上碰夠了壁,轉身走了回頭路,他呢?他們這樣的家庭,孤兒寡母,你不要害了人家的一生。”

 秦淵目光沉沉,像是一潭秋水,微寒又澄澈:“爸您想多了。您可能不知道一件事,那我就再強調一下。”

 他身體微微前傾,一雙鳳目眯起來,這些天因為微笑而顯得略略下垂的眼角,此刻又微微向上挑起,冷冽又堅定,和成年人比起來,氣勢完全不輸半分。

 “我不是因為魏阿姨那樣說,才順口反駁她。我說的,是真的。”他神色肅穆,語速很慢,“我喜歡阮輕暮,我追求的他。我先問他要不要談戀愛,我先在心裡認定想和他在一起一輩子。”

 他原本蒼白的臉上微微有絲紅暈,不知道是因為說到這些時害羞,還是因為激動:“我雖然年紀小,可是畢竟也成了年。您說的艱難阻礙,我都想過。沒什麽阻止得了我們。”

 秦祝楓忍著怒氣,激動地叫:“我能阻止你!你媽臨死時,還跟我說,叫我好好照顧你衣食無憂,說你以後娶妻生子的時候,別忘了給她燒柱香說一聲!……”

 “爸,你清醒點。”秦淵平靜地說,“那是一個母親最常見的願望,但不是唯一。我相信,假如我媽活著,也一定會以我的真正幸福為重。”

 秦祝楓痛苦地搖著頭,手指狠狠插進發間:“你住嘴,不要強詞奪理。”

 秦淵點點頭:“那我們換個角度。首先,我們在高三,馬上就要面臨最重要的高考。你們要是真的為我們好,就別再這最後關頭逼我們,這對誰都沒好處。”

 他的語氣冷靜到了極點,完全不像一個迷茫害怕的孩子。

 這些話、這些對策,不知道在他心裡預想過多少遍,現在一一說出來,就像是預演過無數次的重要談判,有備而來,用盡心力。

 “第一,當成什麽事也沒發生,我們好好高考,考完了你們再各顯神通;第二,您最好還是相信,什麽神通也沒用。首先阮輕暮的媽媽疼他,就絕不會做逼死兒子的事,我們有信心一起說服她。

 “第三,上大學後,您大可以用停止經濟供給、斷絕父子關系之類的手段試試,我們有很長時間來對抗和戰爭,我會耐心奉陪。

 “但是我一定要提醒您一句,我對您辛苦掙到的家業不感興趣,您別用這個威脅我,真的沒用。還有就是,您在您的權利范圍內做任何決定,我都尊重您,可是假如有一天您嘗試越過底線、或者在別人的挑唆下越過底線,我也一定會叫您後悔。”

 秦淵一口氣說了這麽多,終於頓了頓,他溫柔又悵然地看著父親:“最後,您假如夠聰明,就應該明白——試著接受,您會得到兩個孝順又優秀的兒子。堅決排斥和抗拒,只會讓阮家多一個上門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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