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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宿敵和我同寢室》第118章 高考
這一次,阮輕暮手裡的手機真的沒能拿穩,六寸的大寬屏“咣嘰”一下,砸在了他仰著的臉上,鼻梁一酸,眼淚差點沒飆出來。

 他手忙腳亂地抓起手機,氣急敗壞地叫:“秦淵你大爺!你到底還做不做卷子了?”

 秦淵沉默了一下,狐疑地問:“你聲音怎麽了?……還惱哭了嗎?”

 阮輕暮揉了揉鼻子,衝著手機威嚇:“對啊,快被你氣死了。不要以為底子好就能笑傲天下了,人家別的學校那麽多尖子生現在都在挑燈夜戰呢,你說說你,偷偷都看了些什麽,滿腦子塞滿黃色廢料是考不上好大學的,懂?”

 秦淵似乎被他說的有點不好意思了,好半天,才鄭重地說:“並沒有偷看什麽。……看到你自然就會想那些了,這是本能。”

 阮輕暮:“……”

 完了,這個男朋友剛滿十八歲,就已經廢了。

 “你他媽的就是閑的……病房裡太寂寞了是吧?”憋了半天,他才憋出了一句。

 秦淵不知道是在那邊輕輕笑了一下,還是歎了一聲,聲音極低:“對,現在病房裡沒了你,一片荒蕪。”

 阮輕暮耳朵裡一片細小的嘈雜,好像有一陣子,因為這柔軟又肉麻的悄悄話弄出了點幻聽。抬眼看看自己的四周,整潔的106寢室裡同樣安靜,可是也同樣有寂寞的野草在瘋狂生長,破土而出,帶著“簌簌”的聲音。

 “秦少俠,我最後警告你一次。”他滿臉漲紅,大義凜然地下令,“從現在開始,到高考前,禁止一切開黃腔,禁止一切說情話、做情詩的肉麻行為。”

 “不是故意的。那些話就在那兒……”

 “閉嘴閉嘴,論到做詩我也會,文縐縐的,比你這種現代詩也不遑多讓,別逼我和你對著作詩,互相惡心!”阮輕暮惡狠狠地叫。

 “那做一首聽聽,我不怕惡心。”那邊,秦淵的聲音帶著笑。

 阮輕暮抓了狂:“夠了啊你。現在、馬上!打開今天的數學卷子,老傅發你的壓縮包——半小時後,我要看到新鮮的答案出爐!”

 秦淵想了想,聲音低啞又羞澀:“一小時吧,我得先去衛生間洗個冷水澡。”

 阮輕暮猛地扔開了手機。停了一會兒,又使勁地按下了關機鍵,狠狠塞到了枕頭下面。

 一個人在床上直挺挺地躺了幾分鍾,他無聲地爬了起來,下了床,推門進了衛生間。

 艸!早知道真該在醫院裡拚命賴幾天了。這樣老是對著電話撩來撩去的,還不如在病房裡學習效率高呢。……

 高三的衝刺階段似乎每一天都很難熬,但是回頭看的時候,卻又過得飛快如梭。

 轉眼就到了五月底,默認最難的全市二模聯考已經早就考完了,特意在考前給大家一點信心、而變得簡單些的三模也剛剛過去,山一般高的卷子堆在課桌上,每個人自己的錯題集、薄弱點也都被反覆針對,做了更多的練習題。

 再轉眼,就是高考前幾天了。

 這一天的晚自習上,老簡抱著一疊打印好的準考證,手裡捏著一張名單,進了9班教室。

 站在講台上,他頭頂上的電風扇呼啦啦轉動著,吹著他原本就稀落的頭髮,更顯得有點中年謝頂的淒楚。

 可是精神狀態,卻一如既往的激動。

 “三天后就高考了,別的再多說也沒有意義,我想絕大多數的同學都充滿了信心,來迎接人生中的第一次大考。這三年,你付出了多少,就即將收獲多少,這一點取不了巧,也很公平。”老簡同志有點感慨,看著下面這些熟悉的面孔,想再多說點,可是終究擺了擺手。

 “大部分同學希望回家過這最後三天,好好休息、好好補充一下營養,然後自己去考場,我們現在把準考證發給個人,大家務必帶回去好好保管,千萬不要有任何錯漏。”

 下面有學生笑著叫:“放心啦老師,不會忘記帶的!”

 老簡瞪了他一眼:“別說大話,哪一年本地新聞不是各種忘帶準考證、睡過頭了趕不及的新聞?去年還有個學生自己騎電動車去考場路上沒了電,警車給直接捎去的呢!”

 “哈哈哈,我們不會的啦,那種傻叉我們三中沒有!”

 老簡擺擺手:“留在學校備考的同學,準考證就不發給個人了,我們統一保管,考試當天學校開大巴送你們去,到時候,我在門口再給你們。下面準備回家的同學,叫到名字上來領準考證,唐田田——”

 唐田田在前排站起身,走到了老簡身邊,接過了準考證,老簡慈祥地看著她,想多叮囑幾句,又忍住了:“好好加油。”

 唐田田捏著準考證,不知道怎麽眼眶紅了。她忽然彎下腰,衝著老簡深深地鞠了一躬:“老師……謝謝您。”

 老簡愣了一下,看著平時羞怯膽小的女孩子,尷尬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也謝謝你,這三年……班長很累啊。”

 唐田田不說話了,扭頭飛奔回了座位。

 白競接著走上前,拿了準考證,也沒有立刻下去,他猶豫了一下,忽然伸出手,使勁抱了一下老簡:“老簡同志,我們會好好考的。一定!”

 老簡被他這麽重重抱了一下,不知道是感動,還是尷尬,鼻子尖一片紅:“……好好考試就行。”

 黃亞衝上了台,沒立刻接準考證,卻忽然也撲上去,抱住了班主任,在他稀稀落落垂著幾縷頭髮的頭頂,狠狠親了一口:“老師我們要走了!”

 別的倒好,聽到這一句,老簡眼眶也濕了,他狼狽地僵硬著身體,伸手在黃亞油乎乎的額頭上敲了敲:“這次三模考得不錯,英語和化學都有進步。穩住。”

 黃亞在他身邊,忽然“嗚嗚”地嚎了一嗓子、轉身回到座位,低著頭趴在座位上埋著臉,肩膀有點聳動。

 白競悄悄踢了他一下:“幹什麽啊,生離死別的,以後我們每年聚一次,叫上老簡唄。”

 黃亞鼻子通紅,滿是青春痘的臉上一片傷心,小聲抽泣:“小白不瞞你說,從小到大,老簡是我遇到的最好的班主任。我成績不好,沒人記得我的分數,只有老簡記得。”

 不僅記得,還每次苦口婆心找他談心,明知道他又笨又不求上進,可還是一遍遍地找,和對那些好學生並沒有什麽區別。

 教室裡越來越多的人在掉眼淚,莫名其妙地,好像就提前進入了分別時分。

 老簡在台上使勁擤了擤鼻涕,咳嗽一聲:“好了好了,都打住,畢業散夥飯還有得哭呢,現在別這樣。”

 他使勁大吼了一聲:“現在要的是士氣!不是離愁別緒,對不對?!”

 班級裡一片抽噎混著激動的叫聲:“對!媽的拚了,不就是高考麽,不就是畢業麽,誰再哭就是孫子!”

 最後一排,阮輕暮抱著雙臂,靜靜地看著大家,看著台上激動的老簡同志。

 方離悄悄回過頭:“阮哥,你們回家嗎?”

 阮輕暮笑了笑:“不回了,就在學校過這最後三天。你們呢?”

 方離自然而然地問的是“你們”,他也回答的是兩個人。

 秦淵已經在半個月前趕回了學校,也趕上了最後的三模考試。

 一切安好,毫無懸念地繼續拉開第二名幾十分。

 方離輕聲說:“我要回家的,我媽最近情況好多了,回去的話,她會很開心。”

 正說著,台上就叫到了方離的名字。老簡把準考證遞給他,看著方離,也沒多說什麽,隻摸了摸他的頭,笑著說了一句:“以後進了藝校,好好跳舞,不用偷偷摸摸了。”

 方離紅著眼睛,也對他深深鞠了一躬:“我會的。”

 ……晚自習散了,拿到準考證的同學有人當晚就回了家,也有人在宿舍打算住最後一晚,明晨再走。

 阮輕暮背著書包,慢悠悠地走出了教學樓,來到了文體樓下。

 樓下那棵大合歡樹已經又是繁花滿樹,粉紅色的絨花宛如一朵朵小繡球,綴在嫩綠葉片間,在夜色裡也依稀看得見淡淡的櫻花色,聚攏在一起,花香也格外綿密而溫柔。

 花樹下,那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那裡,長身鶴立,仰望著樹冠。

 阮輕暮慢悠悠走過去,順著他的目光一起往上面看,詫異地問:“這黑漆漆的,能看見你去年掛的小牌子?”

 秦淵轉過身,星光下,眸光晶瑩:“果然看不見,掛得太高了。”

 阮輕暮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忽然笑了:“你真想看,可以學某人爬上樹去。”

 秦淵點點頭:“有道理。”

 他擼起袖子,修長手臂抱住了樹乾,好像就要往上爬,嚇得阮輕暮一把從後面揪住了他:“哈?你是住院住傻了麽,也不怕再摔下來?!”

 秦淵慢吞吞轉過身,伸手攬著他的腰,把他拉到了樹乾後面。

 幾十年樹齡的大合歡樹樹乾很粗,雖然不至於兩個人合圍,但是遮住兩人相疊的身形毫無問題。

 輕柔的吻落下來,和旁邊無聲落下的合歡花一起,吻落在眼角眉梢、唇齒之間,粉色殘花落在黑色泥土上,芬芳靜謐。

 許久之後,兩個人才分開,靠著樹乾,緩緩滑坐在地上。

 “還有三天。想好什麽志願了沒?”秦淵輕聲問,“真的要等分數出來再說?”

 阮輕暮臉色微紅,有點輕喘,歇了一會兒,才點頭:“嗯,不急。反正你定下來以後,我就在你學校附近找一個能考上的唄。”

 秦淵猶豫了一下:“阮阮,這樣不對。你自己到底想上什麽,這比較重要。”

 阮輕暮懶洋洋地拈起地上的一朵殘花,隨意在手指尖揉了揉:“可是我就是沒什麽想學的呀,都一樣。”

 秦淵掏出了手機,屏幕點亮了,上面是一張長長的表格:“這些是我整理的,我想考的幾所學校附近有哪些你應該能考上的學校,還有,一些專業雖然冷門,但是你說不定有興趣——”

 話沒說完,手機已經被阮輕暮輕巧地奪過去,按熄了:“你很無聊哎。”

 秦淵柔和地反駁:“這是正事。”

 阮輕暮毫不客氣:“我的人生我自然會考慮。我就是真的沒找到特想學的,假如有,我自然會按照心意來,並不會為了你而放棄。不用覺得我在為你犧牲。”

 秦淵不說話了,半晌才笑了笑:“好,那先一起努力考好點。”

 “必須的啊,我這次三模的成績還可以吧?”阮輕暮得意揚揚地一挑眉,“老簡感動得都快哭了呢。”

 秦淵伸出手,輕輕握住了他,心裡滿滿的都是酸楚:“超級牛批。”

 沒有什麽逆天的神通,沒有什麽一步登天的奇跡,就算是聰慧至極的阮阮,也要一樣挑燈夜讀,也會經常困得滿眼通紅。雖然嘴上沒有說過,可是每天早上掙扎著起來的時候,也都會痛苦萬分。

 ……

 全國統一的六月七號,本地氣溫悶熱,比往年的這個時候更加難熬些,幸好絕大多數考場裡都有空調,學生們奮筆疾書的時候,尚且不會太過煎熬。

 可是考場外,人山人海的家長群就要難受得多,烈日當頭,僅有的幾棵樹下都站滿了人,更多的只能站在大馬路邊上和校門口,撐著傘,心不在焉地聊著天,焦急地等待著。

 考場外面相當長的馬路都被劃成了禁止汽車停靠區,再有權有勢的家長到了這種特殊時候,也沒有開著車停在路邊的特權,全都一樣得等在外面。

 穆婉麗打著傘,手裡提著一個保溫桶,裡面是熬好的冰綠豆湯,焦急地踮著腳尖,往大門裡看。

 忽然,她身後就有人輕聲說了一句:“還早呢,兩個孩子都懂事,不會提前交卷的。”

 穆婉麗猛地回過頭,愕然地看著身邊不知道什麽時候冒出來的男人。

 平時的威嚴氣場全沒了,也和周圍所有家長一樣,臉上冒著汗,只是身邊有名保鏢幫著撐著傘。

 正是秦祝楓。

 穆婉麗飛快地四下瞅了一眼,沒瞧見魏清璉,才放松了點,衝著秦祝楓不冷不熱地點點頭:“秦總親自來啦?”

 秦祝楓笑了笑:“是啊。”

 兩個大人都有點尷尬,默默並肩站著,穆婉麗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心裡就是一跳。

 她咳嗽了一聲:“我給我們暮暮在附近的小賓館裡定了一個鍾點房,待會兒中午接他去休息,下午再來考試。”

 秦祝楓愣了愣,猶豫地看著她:“啊,是啊,我也一樣。在隔壁的凱斯酒店幫小淵定了個套房,待會兒去吃個飯,睡個午睡。”

 穆婉麗心裡一陣彈幕瘋狂地飄過,不說話了。

 怎麽回事?!這是他娘的怎麽回事?昨晚上兒子還拚命撒嬌呢,說秦淵那孩子沒人管的,求她定個雙床房,帶秦淵一起中午休息!

 誰說人家沒人管的,雖然沒了娘,又不是真的沒了爹。

 這待會兒,兩個人要是死活要膩在一起的話,到底去哪兒午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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