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秘書以為自己上了梓鹿的當, 立馬泫然欲泣,說道:“不是,秦總你誤會了, 我沒有凶她, 也沒有罵她,是她先挑起事端的。”
事已至此,高秘書索性豁出去了。
“她想勾引你,我謹記林總的教訓, 才喝斥她,讓她別想走歪門邪道, 讓她腳踏實地工作,我知道我平時人緣不好,可是我一心為公司著想,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公司的事情。”
林秘書想說“你說謊”,然而話還未出口, 就聽見秦禮初對林易深說道:“你們秘書部的氛圍不行,改天讓季曉嵐過來指導吧, 我見不得我前妻受這樣的罪。”
秦禮初的話一出。
林秘書和高秘書都驚住了。
林易深也沒料到今早好端端的, 會冒出這樣的一出戲來。這會兒兄弟前妻在自己公司受了言語上的辱罵, 他要不出來說上幾句, 恐怕兄弟也沒得做。
他板起一張臉, 說道:“高秘書,立馬向嫂子道歉。”
高秘書仿若未聞,怔怔地看著梓鹿。
她知道秦禮初結過婚,更知道堂姐和秦禮初的前妻是同學關系。她沒少聽堂姐吹噓過兩人之間關系有多好,自然也是知道星龍集團現任掌權人的前妻家世了得,是她完全接觸不到的階層。
梓鹿淡淡地說:“道歉就不必了, 我現在也不是你的嫂子。說來也是我不好,曠班時間多了惹了其他人不痛快,也給你帶來了麻煩。這段時間給你添麻煩了,實在抱歉,我等會去人事部辦離職手續吧。”
林易深一聽,內心就咯噔了下,連忙說道:“怎麽不是嫂子呢?就算你和初哥離婚了,你也是我嫂子。今天這個事兒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嫂子你在我這兒是待得不開心還是什麽?如果因為高秘書,你大可不必如此,你不用走,讓她走。就工作能力而言,就算你不是我嫂子,不是我學妹,你短短數日的表現也足夠讓人驚豔,你的表現太優秀了……”
高秘書聽著往日裡高高在上的林總此刻瘋狂地彩虹屁誇讚梓鹿,內心登時就有一股憤怒和不甘心。
……憑什麽?
……不就是出身好了點,有什麽值得驕傲?用得著這麽埋汰人?
高秘書從未覺得過如此丟臉。
她咬著唇。
忽然,她似是想到什麽,跟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她瞪向梓鹿,說道:“堂姐說得對,你出身再好,嫁給了秦禮初又怎麽樣?現在不也是前妻?當初你用什麽醃臢手段嫁給秦禮初,你心知肚明……出身再好長得再漂亮又能怎麽樣?最後不也是靠見不得光的手段成功上位?”
梓鹿面色頓變。
但是很快的,她又恢復如常,淡淡地說:“關你屁事。”
秦禮初問:“什麽意思?”
他上前抓住梓鹿的手,追問:“什麽意思?”
梓鹿說:“都過去了,不值一提。”
高秘書說道:“你怕是心虛吧,你敢說出來嗎?”
林易深作為吃瓜群眾,此刻深刻明白再待下去,下場難以收拾,初哥夫妻倆的事兒讓她們自己解決,其他人還是少插手為妙。
林易深果斷地讓高秘書住嘴,讓她進辦公室一趟。
他看了眼林秘書。
林秘書如小雞啄米式地點頭,不用林易深開口就主動進了林易深的辦公室,給秦禮初和梓鹿兩人留下一個可以談話的單獨空間。
秦禮初看向梓鹿。
她低垂著眉眼,細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在下眼瞼處落下一片長長的陰影。
她的臉色微微發白,整個人似乎有幾分難堪。
秦禮初一開口,梓鹿就說:“我沒什麽好說,我說了,已經過去了,不值得一提。我去辦離職手續。”
說完,梓鹿看也沒看秦禮初一眼,疾步離開了。
秦禮初微微擰眉。
很快的,他給季曉嵐打電話。
他聲音沉沉地說道:“我要盡快見到高媛這個人。”
梓鹿辦完離職手續,直接離開了公司。
她給夏桃打了個電話。
“桃子,我辭職了。”
“啊?”夏桃敏感地察覺到閨蜜語氣裡的情緒起伏,問:“怎麽了?”似是想到什麽,她拔高語調:“是不是林易深欺負你了?”
“沒有,哪裡有能欺負我的人?”
“也是……”
“桃子。”
“嗯嗯?”
梓鹿想了想,終究還是沒說出口。她怕桃子亂想,又說:“可能七夕到了,有點情緒吧,林易深的公司我能學的都學了,沒什麽繼續待著的必要了。晚上的派對幾點?派對現場布置好了嗎?”
夏桃“呃”了聲。
梓鹿問:“該不會又找了十八厘米弟弟吧?”
夏桃支支吾吾的。
梓鹿忽然聽到夏桃那邊有輕微的敲門聲,她問:“你在公司裡?”
夏桃壓低了聲音,說道:“我那個死對頭就知道欺負我的小叔叔今天在整我,我就知道他看我不順眼很久了,從小就知道和我對著乾。今天七夕也不知道誰給他透露了口風,知道了我要開小鮮肉party,今早就來給我布置任務了,不完成我還沒法離開公司。我以前不明白單身狗報復社會的心態,現在懂了!!”
夏桃咬牙切齒地說:“就是辣雞小叔叔這樣的!自己單身還不允許別人快活!活該他這個老男人母胎單身!”
梓鹿聽見手機那頭傳來了一道熟悉的嗓音,正是夏桃小叔叔的聲音:“侄女,叔叔帶你去醫院看看吧,廁所上久了是病,得治。不治好你七老八十了怎麽跟你的小鮮肉弟弟們玩耍?要他們幫你插尿管?”
桃子氣得牙癢癢:“我沒病!不用你管!”
“哦,是便秘了嗎?痔瘡好了嗎?”
“我沒有!”
夏桃和梓鹿說:“鹿鹿,晚上派對可能開不成了,我先去工作,晚點再和你說。”
“好。”
梓鹿掛了電話後,抿緊了唇瓣。
家裡的司機問梓鹿要去哪兒?
梓鹿原本想著回去玩遊戲,然後晚上再去桃子家搬參加派對。可是現在卻臨時改變了主意,她說:“送我去聲色吧。”
梓鹿很久沒來聲色了。
上次過去還是幾個月前的事情,那會兒剛參加完高媛的生日宴,扇了她兩巴掌出氣,過來喝酒的時候給秦禮初打電話,讓他親自來接她。
他說著好最後還是以工作為先,讓王藍來接她。
離婚的念頭其實有過很多次,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大抵是他又一次沒做到答應她的事情,加上高媛那一檔破事兒,她頓時覺得這段婚姻沒有苦苦維持的必要了。
梓鹿有點想抽煙。
她摸了摸包,發現包裡的女士薄荷煙也不知道放了多久。
她拿出來點了根,發現已經受潮了,不能抽了。
她仔細算了算,其實距離決定離婚那一天並沒有過了很久,大抵是發生的事情太多,才讓她有了恍如隔世的錯覺。
她一直以為她和秦禮初的愛情的開端,是她熱烈如火一般的愛感化了他,他被她吸引,漸漸也對她有了感情,盡管結婚的決定有些匆忙,可想必也是他深思熟慮下的結果。
畢竟他性格就是這樣,還沒談戀愛就結婚,這樣的行事風格也是他能做出的事情。可是後來她卻知道不是的,他向她求婚並非是深思熟慮,也並非兩人感情水到渠成後的結果。
她大四即將畢業去找秦禮初進行最後告白的那次,秦禮初說需要考慮一下。
她沒有立馬回國。
她在美國也有朋友,還跟朋友吃了一頓飯。
吃飯時正巧有朋友也認識秦禮初,說秦禮初受邀參加一個精英宴會,還有人給梓鹿拍了視頻。視頻裡的秦禮初西裝革履,帥氣逼人,看得梓鹿很是心動。
不過視頻裡的秦禮初似乎有些喝醉。
梓鹿擔心,悄悄地趕了過去,就想遠遠看一眼,再回國。不料去到的時候,秦禮初已經不在了。秦禮初在美國的朋友們都認識她,告訴她秦禮初有點不舒服開了間房休息,還給了她房卡。
她進去的時候,秦禮初已經躺在了床上,闔著眼,身上有淡淡的酒氣。
他的面色有些難看。
她擔心地探向他的額頭,卻被他一把抱在了懷裡。
他似乎醉得糊塗,開始親她。
一路往下。
可偏不巧的是,她這個時候感受到了洶湧澎湃的姨媽造訪。
她掙扎了一會,才成功離開秦禮初的懷抱,最後確認他無恙後才離開了房間。
可是她後來卻從別處得知。
那天秦禮初不是喝酒不適,而是高媛圖謀不軌,給秦禮初下了藥,隻為和秦禮初春風一度,沒想到下了藥後卻沒辦法進秦禮初的房間,最後便宜了她。
她從頭到尾都不知道這件事。
事後想起,她和秦禮初新婚之夜的第一次,她沒有流血,而秦禮初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有些緊張地解釋:“有些人不會流血,可能在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破了。”
他反應也有有些冷淡,隻“嗯”了聲。
當時隻當他性子如此,後來才知道他早以為和她上過了床。
結婚也不過是為了對她負責任。
……也難怪會匆匆忙忙地提出結婚的要求。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最後一更啦~感謝在2020-05-27 16:06:24~2020-05-27 23:08: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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