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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沉默的信息素》第57章
寧隨遠的這番話讓掛在外面搖搖欲墜的年輕人面色煞白。

 “長官!長官我錯了長官!我就是一時昏了頭了長官!”他哀嚎著:“我不敢亂來了長官!我保證以後遵紀守法!你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

 寧隨遠垂落眼簾, 神色複雜,許久,他彎下腰,將那家夥從風聲鼓舞的高樓外拉了上來。

 “謝謝長官!長官我叫徐弘業。”那家夥抱著寧隨緣的腿一陣嚎哭:“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從現在開始您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寧隨遠麻木的吐出一口氣,他依稀可以聽到有重疊的槍聲遙遙傳來, 似是將時空定格。

 徐弘業也被這槍聲嚇住了,半身僵直, 大氣也不敢喘一個,他慢慢的縮回了抱著寧隨遠的手,用一種警惕而敵意的眼神看過來。

 從徐弘業的表情上來看, 寧隨遠清楚的意識到,“血腥鎮壓”一詞已經在他們的腦海中成形,從現在開始, 城防隊和他們所要面對的不僅僅是未知的可怕疾病,還有主城內的這些動蕩的人心。

 事實證明, 寧隨遠臨時做出的決定在當前的情境之中來看, 是相對正確的。

 治安混亂不堪, 總有一小部分人唯恐天下不亂,他們抱著末日狂歡的心態, 肆意宣泄著內心陰暗且壓抑的願望。

 高德和焦正祥各自擊斃了幾個大喊著“我們要自由”並試圖上來跟他們同歸於盡的年輕人, 效果立竿見影, 當場, 躁動喧囂的人群就變得寂靜了下去。

 但同時, 人群中朝他們投射來的眼神也變得冰冷而詭異。

 龐大而累贅的救援工作在錚錚鐵腕之下緩慢推進,終於在夜幕降臨時塵埃落定,凌亂的街頭巷尾變得空蕩,海量的傷患和屍體被運送,整個主城的大大小小的與醫療沾邊的機構都燈火通明,地板上四處可見血印子,反覆噴灑的消毒水都無法掩蓋空氣中可怕的血腥氣和焦糊味,令人窒息。

 “屍體太多了不好挑啊。”

 “屍檢已經開始了,但還沒結束,暫時沒有發現什麽病原體。”

 “不一定就是傳染病吧?也有可能只是你們的工作方式太粗暴,引起了住民們的不滿——”

 “你他媽說什麽!”饒是平時正經老實的高德此刻也忍不了了,衝上前去一把揪住了那個表情訕訕的醫務官的領子。

 “我說什麽了!我說的都是事實!”那醫務官支支吾吾道:“不信你自己看,你們這群兵痞!都已經引起公憤了!”

 帝國時刊的電子版首頁上赫然刊登了一篇文章,以嚴厲辛辣的文字抨擊了城防所和特種軍人的獨斷專橫,下方還有一水的聯署簽名,倡導者的名字寫著陳凱——陳晴晴的老爹。

 “濫用武器、草菅人命,蔑視人權和自由?”廖鵬直接給氣笑了:“命都沒了哪兒來的自由?合著咱就不該救她們!讓他們用筆杆子自救去!奶奶的一群白眼兒狼!”

 焦正祥的臉色發白:“那,那現在怎麽辦?需要道,道歉麽?”他下意識的看向寧隨遠。

 寧隨遠抱臂倚在牆上,他腰身纖直,眸光平視前方,整個人像一把佇立的利落的刀。

 “讓裘文端說話。”良久,他低聲說:“這種時候需要他作為主城的領導者發聲。”

 “我.我挺讚成你的意見。”焦正祥舔了舔下嘴唇:“但是我,我不太敢去。”

 也是,他現在已然把季珩當成直屬上司了,背叛的妥妥的,裘文端能聽他說話才怪。

 一行人面面相覷。

 這時,一人匆匆步入休息室:“都別說了,我去。”

 “隊長。”焦正祥看見松平亮,磕磕巴巴的叫了一聲:“你怎麽來了?!”

 松平亮沒搭腔,他徑直走到了廖鵬的跟前,張了張嘴,看起來接下來說的話是十分的難以啟齒。

 “小甘橘她.”

 “在屍檢,不過還沒有結果。”廖鵬低聲說:“檢不出病原體,也無法證明有傳染性。”

 “對不起。”松平亮啞聲說:“當時,那個雅利安人隻跟我說,是活力型的藥劑,別的也沒有.”

 “行了行了。”廖鵬擺擺手,疲憊道:“你已經翻來覆去說了很多次,等你想到什麽新的線索再說吧。”

 “那我先去找裘書記。”松平亮隻好說:“他發聲,六區住民應該會信服。”

 他轉身走了兩步,倏地揚起手——寧隨遠拋了一把槍給他。

 “注意安全。”青年冷冷的說。

 松平亮笑了笑:“知道了。”

 主城的夜從未如此寂寥過,各種驚懼、敵意和迷惘如粉塵一樣滲透進空氣裡,讓家家戶戶大門緊閉,大街上杳無人煙,隻可見樹木搖曳,鬼影曈曈。

 松平亮很快就從城防所回來了,臉色灰敗。

 寧隨遠看到他的神色倒不算太驚訝。

 “我早該猜到的,裘文端這種時候要能站出來說話,他就不是裘文端了。”寧隨遠輕嘲道。

 “那現在怎麽辦?”松平亮頹然發問。

 “就先這麽辦吧。”寧隨遠捏了捏山根,疲倦的說:“見招拆招,穩住現狀已經很不容易了。”

 “哎你們知道麽?我們今天救了一個新聞系的學生,他針對最近發生的這些動亂做了三個月的信息搜集和整理,就真的很像生化危機啊!”廖鵬說。

 “生化危機?”高德說:“你不是說要是生化危機反而好辦了,可以申請熱武器進行全面清掃。”

 “是啊。”廖鵬懊喪道:“可感覺他們又不太像是單純的喪屍啊.”

 “屍體上檢測不出問題,就讓他們去陳晴晴身上檢測,陳晴晴還活著不是嗎?”寧隨遠沉靜道。

 “可是陳晴晴的父母說什麽也不同意。”楊瀟進入休息室,滿臉倦容的說:“陳凱看到我們真的就像看到了什麽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樣,不行了不行了,我再跟他們多溝通一分鍾就要動手揍他們了!”

 “要是我們頭兒在,陳凱那個老東西敢放屁?就是看瀟姐你太好說話了。”廖鵬說:“對了,我們頭兒呢?他今天一天沒在季家大宅裡出聲了,怎麽都是小寧在主持工作啊。”

 季家大宅就是他們小隊內部的公共頻道。

 寧隨遠的臉色有些蒼白。

 “啊!你不要誤會啊小寧,不是說你工作主持的不好。”廖鵬說:“就是.”

 “我出去透透氣。”寧隨遠說。

 他轉身走出了休息室。

 廖鵬張了張嘴,被楊瀟用力掐了一下胳膊。

 “我靠胖子,你會不會說話!你不會說話就閉嘴啊!”楊瀟憤怒道:“小寧忙裡忙外一整天,你看他忙的臉都白了,你還說這些!”

 “我,我真不是那個意思!”廖鵬嗷嗷叫喚,哭喪著臉:“我就是單純的關心一下頭兒——”

 “我覺得遠哥應該是擔心季sir吧.”路陽輕聲說。

 楊瀟的眼睛轉了轉,倏地壓低了聲音道:“小路,他們兩個是不是偷偷建了什麽私人頻道啊?”

 路陽:“哎?”他大驚道:“瀟姐,你怎知道的!”

 楊瀟嘴角抽搐著:“果然。”

 廖鵬:“啥意思?”

 楊瀟:“意思就是頭兒已經不是咱們的頭兒了,他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廖鵬:“你是說我們頭兒現在都避著咱們,跟小寧講悄悄話?”

 楊瀟:“是。”

 廖鵬一拍大腿:“難怪他不在季家大宅裡冒頭了,媽的,害的人白擔心一場。”

 寧隨遠走到室外,對著冰冷粘稠的空氣長長的呼吸,他又一次按向那個“1”的快捷鍵,低聲的喊:“季珩。”

 杳無回應。

 帝國的大氣通訊網非常穩定,除非是通訊端丟失,否則失聯的概率非常低。

 通訊端都是貼身攜帶的,很難丟失,如果丟失的話那一定是——

 不會的不會的!

 心臟仿佛被森然骨爪給握住,用力的攥緊,那種血液不流通的麻痹感令他無所適從,寧隨遠用力的甩了甩頭,將個人終端的源代碼界面調出,搜尋季珩的個人終端定位。

 “Loading.”的字樣持續跳動著,寧隨遠的瞳孔也隨之凝縮。

 “Search failed。”

 寧隨遠的身形晃了一下,全身冰冷。

 “嘩啦”一聲,七五酒精被澆在削薄的刀刃上,水光將森然寒光襯的愈發的滲人。

 雪萊抱膝縮成一團,一盞礦燈勉強照亮了視野,他看著對面兒的那個Alpha將上衣的衣擺撩起,露出了健碩結實的胸膛,一個血肉模糊的焦黑窟窿將所有優美而性感的線條摧毀,觸目驚心——那是被鐳彈擊中造成的。

 十幾分鍾前,城防隊利用礦坑地勢將武裝團夥圍困殲滅,帶上寥寥存活的幾個住民正準備往主城進發。

 雪萊待在礦坑底部形成的狹隘甬道裡,大聲的呼救。

 “礦坑下面太危險了季處!”

 “怎麽可能有住民待在礦坑裡?萬一是反動分子的同夥兒,或者萬一是個病著的——”

 “季處,一定是陷阱!還是別去了吧!”

 “是啊,能救的都救了,不差那一個。”

 隔著長長的甬道,雪萊聽到上方傳來的遙遠的對話聲,內容使他絕望。但隨後,他看見一個穿著作戰服的Alpha軍官從甬道口跳了下來。

 逆著光,那個Alpha的輪廓精悍漂亮,器宇軒昂,像是經文中的救世主。

 雪萊欣喜若狂,卻在那一瞬間,潛伏在甬道凹陷處的家夥開了槍。

 接下來的幾秒鍾生死轉圜,開槍偷襲的家夥被利落的反殺,礦道卻在搏鬥中坍塌,那個軍官順勢翻滾下來,解開了作戰服的外套,將雪萊撲倒在地按住,並用外套罩住了他。

 土石坍塌的轟鳴聲被那外套隔絕在外,悶悶的,雪萊趴在地上,他感受到Alpha的身軀像一座小山一樣籠罩在他的上方,大幅度的削弱了他的恐慌,他有些失望的胡思亂想著,這真是個有風度的Alpha,長得還很好看。如果沒有那件外套,他的後頸腺體現在應該已經完全暴露在了這個Alpha的視野之中,甚至是口唇之下,這算是親密接觸了吧.

 季珩倒轉了刀刃對準傷口,下手前用余光瞄了一眼坐在不遠處陰影裡的那個小Omega,忍不住道:“你還是離我遠點吧。”

 的確,空氣中現在全是Alpha信息素的味道,那伏特加的腥烈氣息甚至比七五酒精還要刺鼻,雪萊整個人都在抖,他直接就想給這個Alpha跪下了,躺下也成,但是根本動不了。

 季珩也說不了更多的話,他現在是自顧不暇,鐳彈還嵌在他的肋骨縫裡,這一梭子子彈穿透了作戰服防彈衣的層層阻隔,可見殺傷性之強,如果不是他身子骨結實,現在就不是卡在肋骨縫裡而是擊穿了他的心臟了。

 他喘了兩口氣,腕骨下壓,消了毒的匕首緩緩的切入了傷口。

 一瞬間,鮮血如瀑布般湧了出來。

 季珩堅毅俊美的臉孔因為劇痛繃緊到了極致,他一仰頭,後腦杓重重的抵在了堅硬的土牆上,冷汗順著他的鬢角滑落,襯的他臉色煞白如紙,但他手上的動作卻分毫沒有松懈,刀刃繼續旋擰著絞進壞死的血肉,仿佛切割的不是他自己的身體。

 雪萊嚇得捂住了嘴巴,他自己甚至都感受到了切膚之痛,可這個Alpha愣是一聲沒吭。

 “啪嗒”

 半截鐳彈被刀尖挑出了傷口,血淋淋的掉在地上。

 季珩簡直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渾身濕透,他大口大口的喘息著,用浸濕了酒精的繃帶壓緊填塞住傷口,下唇上留下了深刻的齒痕。

 繃帶一寸一寸被噴湧的鮮血染紅。

 大量的失血和劇痛讓季珩的神志略略模糊,他倚在粗糲的礦土上,緩緩的閉上眼。

 城防隊的那批人應該已經帶著存活下來的住民回去了.現在就只有這個倒霉的小Omega還困在這坍塌的礦道裡。

 得想辦法.出去。

 “長官,長官哥哥!你別死啊!”雪萊嚇呆了,他看見這個Alpha的頭失重般垂落,英挺的面容水光淋漓,閃爍著大理石一樣的蒼白質感,所有的攻擊性都在這一刻消弭殆盡,只剩下了虛弱。

 心底一陣陣抽痛襲來,雪萊想如果這個Alpha不下來救自己的話大約也不會這樣,他手腳並用的朝季珩爬過去,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季珩,你不要死,你不能死!”

 “你要是敢死,我就把你的屍體拉去做科研!”

 “季珩.你聽到沒有!”

 真是的,明明都要哭了,怎麽還在說這種鬼話.

 他吃力的睜開眼,舉起手心,胡亂揉了揉那淡金色的蓬松的頭髮,隨後將人摟進懷裡。

 “世界上大概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像你這樣惡毒的Omega了吧.”他無可奈何的發笑,身體上的疼痛也變得很遙遠:“歐文,別哭了。”

 科研所獨特的製服不再一絲不苟,襯衫的衣料在他赤/裸的懷抱裡摩挲著來去,冰涼似水,那人像是一隻傲嬌卻粘人的貓擠在他的胸口不肯離開。

 淡淡的薄荷芬芳隨著濕潤的水汽氤氳開來,撩撥的人心猿意馬。

 “我才沒有哭。”他硬邦邦的辯解著。

 “Alpha那麽多,你死了大不了我就重新找一個。”

 “反正我也沒被你標記。”

 “有本事你就死給我看。”

 “那我還真不能死了.”季珩頓時被氣的咬牙切齒,用力的將那隻惱人的貓拎到跟前,泄憤似的狠狠的吻上去。

 剝開了堅硬的帶刺的外殼,內裡的味道柔軟而甘甜,眼淚的味道亦是真實的。

 我不能死,一定不能。

 季珩依稀聽到有人在他的身邊低泣,他的意識漂浮在虛空中,出現了重重幻影,那哭聲卻和記憶裡的Omega重合,令他的心口一陣陣疼痛。

 你別這麽哭,你是那麽優雅又理智的人,我怎麽能讓你這麽難過呢,歐文?

 他將眼睛睜開一線,模糊的視線范圍內,他的確看見一個小Omega跪在他的身畔低頭哭泣,顫抖的肩膀單薄如紙,時而抬起的淚眼婆娑的面部輪廓和夢境中的那個人居然有六七分相像。

 卻又好像.不那麽相像。

 夢裡的那個家夥可從來沒有這樣軟弱的哭泣過啊.他總是凶巴巴的。

 季珩慢慢的舉起手,臂彎舒展開,這個動作來得突然,令跪在他身側的雪萊怔了怔。

 一個A和一個O孤身處在封閉的環境中,還剛剛經歷了生死,說一點情感遐思也沒有那是騙人的。

 這個Alpha信息素的等級高的無可匹敵,雪萊被壓製的連呼吸都隻敢小口小口的喘,可心底卻意外的很喜歡。

 可能是因為這個Alpha在所有人都不打算來救他的時候突然神兵天降吧,真的很讓人有安全感。

 Omega的依從性令雪萊對季珩的懷抱產生了極大的渴望,他想要被保護和征服,於是下意識的就想要湊過去埋在季珩結實而深陷的肩窩裡.他對自己的外貌很有信心,畢竟是從小被誇到大的,信息素的味道也很好聞,也許Alpha的大手還會溫柔的揉一揉他的腦袋什麽的——

 “別動.”季珩突兀的開口,他的嗓音低不可聞,眼皮因為無力而半睜著,瞳光半是虛弱半是懶怠。手卻格外強勢的按在了雪萊的肩頭,往相反的方向推了推。

 雪萊:“?”

 “離我遠點。”季珩的眉頭慢慢的擰了起來,他艱難的把頭支棱起來,換了個面向:“AO授受不親。”

 雪萊:“.”

 這年頭居然還有會說“AO授受不親”的Alpha?

 空氣中,伏特加的氣息已經淡了許多,多半是因為季珩的傷口已經開始凝血結痂的緣故,雪萊的行動自如了些,他卻待在原地沒動,小聲道:“你還好吧?”

 季珩的胸膛起伏了兩下,沙啞道;“一時半刻死不了。”

 雪萊松了口氣:“那就好。”隨後他道:“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沒事,可你為什麽會在礦坑裡?”季珩喘了喘問:“那個開槍的人,你認識嗎?”

 雪萊渾身一怔。

 難以想象這個Alpha的身體素質究竟有多麽的強大,受了那麽重的傷,現在醒了不說,居然還能動用縝密的邏輯思維思考事情的原委。

 雪萊咽了口唾沫,季珩問的這兩個問題都恰好打在了他的死穴上。

 “我.我是被那個人叫下來的,他說地面上要打起來,礦坑裡安全。”雪萊顫抖著回答道:“但我跟他不是一夥兒的!你相信我!”

 雪萊的眼睛裡浮上來一層水汽,看起來楚楚可憐。

 Omega信息素的味道隨著他的哭泣和情緒波動一點點的逸散開來,是甜牛奶的味道,雪萊知道很多Omega都很向往這種氣味,因為這是一種會讓人覺得無辜無害的甜美氣息,有Omega甚至會專門去買甜牛奶味的信息素掩蓋劑。

 此時的季珩卻把眉頭擰的更緊了。

 “算我求你了,你離我遠點吧。”他一副很受不了的樣子:“奶腥味兒熏得我頭疼。”

 雪萊:“.”

 神特麽奶腥味兒!

 這是什麽令人窒息的直A發言!

 雪萊覺得季珩在他心中光輝偉岸的形象塌了一角。

 這是第二次被驅趕了,雪萊隻好委委屈屈的往後面挪了挪,仍舊依依不舍的用怯怯的眼光盯著季珩瞧。

 季珩不說話了,他的狀態其實沒有看起來的那麽好,失血本身就是硬傷,同時重金屬子彈在傷口內遺留下的重金屬元素是劇毒,會侵入肌理,他說的頭疼頭暈都不是說假的。

 他的心跳跳的很快,那是休克前的征兆,季珩四下張望了一下,看見礦坑的牆壁上生著一些碧綠的根莖。

 他揚起手扒拉了幾下,將那綠植扯下來,放到鼻子前嗅了嗅,一股清淡的薄荷香鑽入鼻腔,他瞬間感到精神一震。

 “你,你怎麽吃草啊!”雪萊在一旁看的呆了呆。

 季珩用力的嚼著那株冰涼醒腦的薄荷,泄憤似的,想象著那天他將臉埋在寧隨遠的後頸,貪婪的呼吸,青年難得乖順的被他擁在懷裡,即便是不情不願的。

 阿遠.他已經跟阿遠分開好久了。

 季珩不開心的磨了磨後槽牙。

 意識清晰了一些,季珩坐直了,他抬手摸了一下耳朵,通訊器在之前的搏鬥中好像碎在耳朵裡了,一點兒聲都沒有,他將通訊器的碎片取出來,低頭去看個人終端。

 個人終端的觸控屏直接裂成了個萬花筒,連重啟的按鈕都因為碰撞凹陷進去,季珩的臉頰隨之抽動了兩下,怒罵一句:“草。”

 雪萊抖了一下。

 “我們是不是.是不是出不去了?”他小聲問。

 季珩沒吭聲。

 “我們要死了對吧?”見他沒回應,雪萊頓時被嚇哭了:“長官哥哥,怎麽辦啊!我不想死!”

 “誰想死呢.”季珩輕聲說,垂眸:“我都還沒聽到他的答覆呢.真倒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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