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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經]雙界代購》第一百七十六章
林梢看了陸吾一眼, 他的神色依舊非常平靜, 好像在說著別人的事情一樣。

 “我發現契俞變成了我的陰暗面的承載之後,心裡很驚恐,”陸吾接著說道, 語氣平淡, 但那只是表面現象罷了, “我不知道要怎麽面對他,卻也不敢對他動手。

 我本來是打算把它鎖在我的地盤上, 但是紙包不住火, 我的陰暗面也不是什麽安分的角色, 我也沒有閑到每時每刻都能看著他。

 契俞很快就鬧了起來, 前幾次我反應及時還能壓下去,到後面就根本壓不住了。呵,他本來就是我的陰暗面,我愈加焦躁,它就更加強大。

 因為之前的事情,認識契俞的種族很多, 它跑出去之後, 便開始大開殺戒, 鬧得所有人都知道了, 還做了這麽大的錯事, 我沒有辦法說出真相, 掉入弱水性情大變只是我一個借口而已。我只能盡全力嘗試把它抓回來, 恰好這個時候大亂開始, 對契俞的關注度便下降了很多,我這時候也提出看守凶獸的工作,但是契俞回到我手上之後,並沒有我想象的那樣一切就歸於平靜了。”

 “我一開始覺得是我自己的錯,”陸吾道,說到這裡,他的聲音開始有些顫抖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那麽只要我自己學會紓解,那麽我的陰暗面也許會消失,這樣的話,契俞也許會變得安靜,這樣我勉強也能當做我的朋友契俞還在。這裡的生活其實剛開始的時候挺單純的,只要守好這幾個凶獸就可以了,本來的結界就已經十分穩定,日常只要巡邏就好,但是我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我的陰暗面。”

 陸吾頓了一會兒,然後接著說道:“我開始發現這不是我控制契俞的事情,而且契俞漸漸地在控制我,我有時候突然會變得暴躁,有一次暴躁過後我腦子過熱,甚至差一點把鎖在結界裡的契俞給放出來。我也不敢讓外界知道,便開始嘗試強行壓製契俞,這種方法是有一些用處的,朱厭應該和你提過,有一段時間契俞非常安分,還一直跟我在一起,因為我不敢讓它離我太遠,我必須時時刻刻壓製著它,但這種辦法真的不是長久之計,最後爆發的結果就是反噬。”

 “那齊天樹之木?”

 “那只是一個契機,”陸吾道,“我說實話,齊天樹之木我拿來是為了壓製契俞的,不是為了治他的傷,他並沒有什麽傷好治的。但是當場被反噬了,你問契俞為什麽可以打到我的要害處?答案其實很簡單,因為那就是我自己打的,我是眼睜睜看著那道光打在我頭上的,我控制不住自己了。”

 “那你當時,為什麽要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把契俞找回來呢?”林梢道,“其實你早就知道契俞不可能在外面鬧什麽事情的,因為如果你這個本體出了問題它也不能在外面支撐太久。而且如果沒有你的話,我們也沒有什麽辦法能找到他。陸吾,其實,你也是想讓我們幫助你解決這個問題的是嗎?”

 “我猶豫過,”陸吾道,“契俞的事情我獨自嘗試解決過,但是沒有成功,反而變得更壞了。還有一點你沒有想到,我醒來之後,契俞遲早也會醒的,我沒有選擇,必須趕緊把他找回來。

 不過有一點我也沒有預料到的,那就是他到現在還在暈著,也許因為現在我這個本體狀態不好也影響到他,也許是因為上次反噬過後也掏空了他,但是不管怎麽樣,契俞不可能一直這樣睡著,因為我的陰暗面一直存在著,並沒有少一點。

 特別是契俞重生之後,我把他抓回來的時候,他身上全是血,我聞到各個種族的味道,而遺留下來的那些還感激地向我道謝,好像我就救世主一樣,但是不是,我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陸吾說到這裡,長舒了一口氣,道:“說出來之後,果然好受了一些。”

 槐鬼離侖看著他,道:“如果我們不發現的話,你還會告訴我們這些嗎?”

 “會的,”陸吾道,“但是不會像這樣,一下子把一切都和盤托出了,會一點一點慢慢地說,讓你我都能夠適應的步調。”

 “我倒是覺得現在這才是正確的步調,”槐鬼離侖道,“我恨我為什麽不早一點知道這些,這樣也許你不用因為這個掙扎這麽多年。”

 陸吾張了張嘴,然後頹然道:“也是我應該受著的。”

 “不是的,”林梢道,“誰都會有陰暗面的,這很正常,你不是錯,只是……運氣不好。”

 沒有人告訴陸吾應該怎麽做紓解,他和槐鬼離侖還不一樣,雖說槐鬼離侖也是在山海界口碑很好的,但是沒有種族會評價他“老實”,槐鬼離侖十分聰明,他所做的事情也不建立在損害自己利益的前提下,他也找到了生活中的平衡在哪裡,但是陸吾卻是在“綁架”中越陷越深,以至於自己都已經控制不住自己了,到頭來已經沒有辦法可以彌補了。

 陸吾苦笑一聲,看著躺在那裡的契俞,道:“這樣看著他,我又想起契俞,我指的是之前的他。

 我對不起很多種族,也對不起他,他本來就死得十分冤枉,要是知道死後還要無緣無故背負著這種罵名,一定也會覺得很傷心吧。”

 林梢順著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問道:“它是不能直接殺死的嗎?”

 陸吾搖了搖頭,道:“我也想過,甚至也試過,但是不行,除非我也死了,否則契俞是不會死的。”

 林梢愣了一下,然後又低著頭沉思了一下,道:“我記得我去問朱厭話的時候,還有一個很重要的點,就是朱厭說他神神叨叨的,而且還說,契俞出去是想要復仇,這是契俞自己對他說的。”

 陸吾聽了林梢的話也是一愣,然後道:“你之前也和我提過,但是我真的不知道這句話從何而來。契俞的仇都已經報了,我就更沒有什麽仇可報了。

 不過那個時候我的負面體正在被我強行壓製,契俞有的時候回表現地比較混亂,像是一個瘋子似的,也許這句話就沒有什麽特別的意義,就是他不正常狀態下隨口說的罷了。”

 林梢皺了皺眉,單就這一句話,他也沒有什麽頭緒深究,現在最重要的,還是看看能不能有什麽辦法把陸吾的事情給解決了。

 “陰暗面獨立成為一體的例子,我還真的沒有見到過,而且還是這種持續這麽長時間的分裂,也難得陸吾厲害,就這麽撐了下來,”槐鬼離侖道,“我需要時間研究研究。”

 陸吾苦笑一聲,道:“我也想過最差的結果,大不了我和他同歸於盡。”

 “你在說什麽傻話!”槐鬼離侖瞪了他一眼,“我們會找到方法的。”

 陸吾聽著,但是明顯沒有聽進去,林梢能感覺到他其實沒有什麽信心,那個最壞的打算不是說說而已。

 陸吾看了契俞一眼,又接著說道:“他這個樣子也維持不了多久,遲早也是要醒的。”

 仿佛是印證著陸吾的話一樣,契俞的頭微微動了一下,但是還是沒有睜開眼睛。

 在知道真相之後,想製止更壞事情的發生也沒有那麽容易,槐鬼離侖研究了好久,這幾天都沒有合過眼睛,林梢也在一邊看著,時不時地提出一些想法,或是去問畢方之前有沒有什麽類似的事情發生,但是做出的進度還是微乎其微。

 直到幾天之後,契俞終於睜開了眼睛,他醒了過來。

 這時候林梢和槐鬼離侖還正在一邊討論著,聽到那邊傳來了動靜,兩人一起陷入了僵直狀態,林梢感覺到自心裡那一瞬間的緊張,然後才慢慢地放松下來。

 “暫時還不用擔心,”槐鬼離侖道,“他還被鎖著呢。”

 林梢點了點頭,然後和槐鬼離侖對視一眼,咽了咽口水,說道:“要不我們去看看?”

 槐鬼離侖思考一下,點了點頭。

 他們兩個像對待生命洪水猛獸一樣慢慢的接近契俞,原來坐在那裡的契俞猛地一回頭,還差點把林梢嚇了一跳。

 不過醒來之後的契俞其實表現地非常安靜,它就坐在那裡,也不動彈也不說話,好像朱厭口中的“偽裝”一樣,看起來文文靜靜的。

 直到收到消息的陸吾趕了過來,他們相見之後,契俞似乎是很痛苦一樣,用力捂住自己的頭,瘋狂地上下甩動著,陸吾的情況也不太好受,他感覺自己腦袋裡面嗡嗡作響,他生怕接下來又會控制不住自己,連忙退了出去。

 “怎麽了?”林梢扶著他,問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陸吾乾嘔了半天,然後說道,“我感覺它這次回來,連我也沒有辦法說清楚現在是什麽狀況了,這和我之前的不一樣,我好像更難控制他了。”

 槐鬼離侖最近從自己這裡拿來了一堆亂起八遭的東西在那裡試來試去,林梢還從鳳凰那裡拿了一些過來,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這些東西我都不敢輕易用在契俞身上,只能自己先用一下看一下效果,”槐鬼離侖道,“畢竟契俞連著陸吾,若是這邊一出什麽問題,陸吾那邊可能就死定了,這事情拖了太久了,如果在一開始發現了,還有解決的可能,現在已經爆發過一次了,情況根本不是我們能控制得住了的。”

 槐鬼離侖一邊說一邊歎了一口氣,林梢最近也跟著他試了很久,但都沒有什麽結果。

 時間不等人,不僅是任務的問題,更主要的是,已經醒過來的契俞越來越焦躁,一味地想鎖住他是不可能的,而且契俞對陸吾的影響也越來越明顯了起來,明明已經特意隔了開來,但是契俞焦躁地時候,陸吾那邊也會明顯感覺到難受和暴躁。

 “陸吾絕對不能出事啊,”西王母道,“只有他的力量可以長久地禁錮這些本來就很強大的凶獸,連我也結不了這種牢固的結界,要是沒有他,這就是一攤爛攤子了。”

 “我知道,”林梢道,他用力揉了揉眼睛,“但是我在想,現在我們的方向是不是不太對,我和槐鬼離侖都打算著也許借助外物可以達到壓製的效果,但是實際上,節點是不是還在陸吾那裡?”

 “我自然知道節點在陸吾那裡,我們所做的工作是治標不治本,但是沒有辦法,能做到治標已經算是很厲害了,至於治本,我現在根本找不到方法,”槐鬼離侖無奈道,“陸吾的陰暗面不是一件事,而是許多件事情累計起來了,這基本上是無解的,所有事情都過去太久了。”

 林梢張了張嘴,又問了一句:“陸吾除了契俞之外,還有沒有什麽朋友,叫來開導開導也好。”

 “關系好一點的,是現在活著的我就讓他們來了一趟,沒把這所有事情告訴他們,就說陸吾差點死了現在心情不好,每一個都挺願意來的,但是沒有什麽效果,”槐鬼離侖苦笑一句,“契俞照樣暴躁,我也沒有辦法了。”

 林梢只能歎了口氣。

 他也在這件事情裡沉浸太久了,一直沒有什麽進展,弄得自己都有幾分頹喪,和陸吾說了一句:“我出去走走。”

 他就想自己出去冷靜一下了。

 現在正是深夜,林梢自己漫無目的地走,腦子裡又有很多亂七八糟的想法,白澤這時候也及時從空間裡出去,他雖然因為系統的原因不能插手任務,但是安慰一下林梢還是可以的。

 林梢在外面由男朋友溜了這一圈,覺得自己思緒冷靜下來了,還能回去再戰了,這時候耳邊又傳來細碎的嚶嚶嚶的聲音。

 林梢一聽到這聲音就知道是誰,禍鬥那個小毛球真的非常會假哭賣可憐,實際上了解過它做過的種種事情就會發現這個毛球真的是不折不扣的魔鬼。

 林梢往下一看,他剛好那個水潭邊上了,便走下去看了一眼。

 上次試圖逃跑沒有成功,禍鬥的地界被縮小了一半,不過反正它也不怎麽動彈,似乎是感覺到林梢來,它又挪動著自己毛茸茸的身軀,在靠近林梢的結界那邊嚶嚶嚶。

 “別嚶了,”林梢道,“又沒有人欺負你,你在這裡自導自演個什麽勁呢?人家陸吾比你可憐多了,人家哭過一句嗎?”

 禍鬥聽了林梢的話之後,渾身抽了一下,然後停止了哭聲,林梢正準備走,又聽到他小小聲地說了一句:“陸吾,又不可憐。”

 “你說什麽?”林梢沒怎麽聽清楚,湊前去問了一句。

 白澤之後和林梢解釋過,禍鬥這種生物除了是凶獸以外,它的感覺非常細致,是山海界精神觸感最靈敏的種族之一,但是因為現在被關起來了,所以這感觸也時靈時不靈的,之前契俞不對勁的事情它就發現了,而後林梢也沒再來問過它什麽,畢竟陸吾自己都已經說的差不多了。

 “陸吾有朋友看他,”禍鬥小小聲地歎了一口氣,“我沒有,我好可憐。”

 是指槐鬼離侖邀請的那些陸吾的老朋友來開導他的事情嗎?這都被禍鬥感知到了。

 “是老朋友呢,”禍鬥又接著感慨,“醒過來很不容易吧。”

 後面那句話就有點沒頭沒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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