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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經]雙界代購》第一百九十九章 (1)
槐鬼離侖聽林梢說了這些之後,沉默一會兒。

 “對不起, 我是不是說的太遲了?”林梢有些著急, “但我也是剛剛搞清楚扶川到底想和我說什麽, 因為之前我也迷糊著, 如果亂說出來, 我怕只會擾亂你們的視線, 但是我感覺剛剛扶川的狀態明顯有了變化, 他是真的覺得自己會贏, 我猜他肯定是隱藏了什麽手段,雖然我知道大家都是冒著風險來的, 但是我真的不想你們送死。”

 “不怪你。”槐鬼離侖道,“你也是今天下午才知道這些, 要是換做是我, 也會求證之後才會說出來。”

 白澤握緊了林梢的手,隻說了一句:“你沒事就好。”

 “那我們……”

 “林梢,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如果我們有充足的時間的話,我會選擇慢慢調查,”槐鬼離侖道, “但現在已經沒有時間了,如果錯過明天, 我們沒辦法再發揮出這樣的力量。

 而且, 我們從來沒有低估扶川, 對於這些也多少有些心理準備, 針對他做的設計也不是只有表面上這麽簡單。”

 林梢知道槐鬼離侖說的是實話,他打開系統,能看到自己的任務時間在不斷流逝,大家來到人界之後又花費的許多時間,不在這個時候出手,再拖下去就來不及了。

 “我們也沒那麽好欺負,”黃帝也接著說道,“林梢,我知道你是關心,但有的時候,其實並沒有那麽多選擇,所有事情都不可能萬無一失。”

 林梢得到了這個回復,卻無法從中得到絲毫安慰。

 “你們……你們可以拿我做誘餌,或是其他什麽都可以,我對扶川有用,他根本不敢傷我,如果到時候有什麽意外,我可以先頂著,不管成功還是失敗,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肯定不會有事的,扶川也抓不住我,我還有系統呢,可以隨時傳送回山海界,”林梢提議道,“我真的沒事的……”

 他仿佛只有這種方法才能壓下心裡的一些恐慌,下意識又去找白澤。

 “白澤,”林梢緊緊抱著他,“我不想你有事,你千萬不要有事。”

 白澤揉了揉林梢的頭髮,安慰道:“不會的,只為了你,我也會完完整整地回來的。”

 林梢從來沒有這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無力,他雖然有一些能力,但大多不在戰鬥上面,槐鬼離侖的戰鬥計劃裡也沒有安排林梢,他時常感覺自己幫不上忙,像一個吉祥物一樣。

 他不能就這樣乾等著,等著自己朋友與戀人不確定的未來,就像扶川說的一樣,等著兩界不確定的未來。

 因為所有的計劃都已經按要求布置好了,只需要等待著玄武陣法效能最大的那一刻到來,林梢和白澤終於在很長一段的繁忙時間裡有了短暫的休息,兩個人久違地躺在林梢房間的那張小床上,兩個人都沒有絲毫睡意,只是緊緊擁抱著,仿佛誰都不能將彼此分開,兩個人也不說話,等了很久以後,林梢才湊近白澤的耳朵,很輕聲的卻也是一字一句地說道:“白澤,我愛你。”

 白澤不自覺地笑了起來,回應道:“嗯,我也愛你。”

 “不管天道怎麽樣,真的感謝它送你來我身邊,”林梢鼻子一酸,卻強忍住沒掉眼淚,“有你一直在我身邊,是我這輩子遇見的最好的事情了。”

 白澤緊緊抱著林梢,不斷輕吻著他的臉頰,細細碎碎地說戀人之間的話。林梢把臉埋在白澤的胸前,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默默地掉著眼睛

 希望事情沒有像自己猜想的那樣壞。

 雖然林梢恨不得時間永遠停留在此刻,但是光陰流轉不受他控制,很快,白澤就不能再留在林梢身邊,他必須要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我們會順利的,”槐鬼離侖道,“我會帶好消息回來。”

 林梢勉強地對他笑了一笑,目送著他們遠去。他也很清楚玄武的陣法,畢竟全程都跟了,便找了一個地方,這裡是最好的觀測位,能看清楚大家的動作。

 黃帝把他的找尋方法改良了不止一點,這回不是順著一根線頭去找扶川了,而是能直接把扶川從他的重重偽裝裡面扯出來,把他拉到陣法裡面。

 這也是槐鬼離侖他們自信心的一部分,畢竟若是這個真的成了,這場戰鬥可以算是成功了一半,扶川將處在顯然的弱勢地位,槐鬼離侖更能佔據極大先機。

 林梢緊張地看著,緊緊盯著黃帝的每一個動作,他的每一個抬手,直到所有的動作都停止,一道巨大的光線從黃帝身體中間穿過,慢慢擴大成為一道巨大而刺眼的光柱,那光柱慢慢地移動著,朝著玄武安排好的地方移動過去。

 光柱在此過程中漸漸散去自己的每一縷光線,直到到了它應該到的位置,所有的光線都散去,在那個地方,一個人影漸漸顯現出來。

 是扶川。

 黃帝的行動非常順利,林梢看他似乎也松了一口氣,便開始往後退了,黃帝還沒有完全恢復,剛剛的事情已經消耗了他很多靈力,接下來的事情他也不適合在硬抗了。

 “其實你們不用這麽麻煩,”扶川出現之後,一點也看不出驚訝或者不安來,他很冷靜,仿佛遊刃有余,還微笑著看了一眼林梢站著的方向,“我本來就打算出來,我要讓林梢親眼看看,他跟著我是最好的選擇。”

 林梢聽了這一句,咬緊了牙關,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槐鬼離侖作為指揮,也不會為了扶川一句話而退縮,他和西王母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便開始了動作。

 林梢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情景,鳳凰的清嘯聲突破九霄,遍布在懷荔的陣法漸漸浮出光芒,一齊朝扶川襲去。

 站在林梢的位置上已經看不清楚戰局的具體情況了,刺眼的光芒讓林梢的眼睛流出生理性的眼淚來,但他還是拚命睜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白澤在哪裡。

 但他還沒有找到白澤的位置,就聽到扶川刺耳的笑聲。

 “就這樣而已嗎?”扶川的聲音裡一點慌亂都沒有,“你們真的低估我太多了。”

 所有光芒稍散去一點,林梢看見扶川原來站的位置上已沒有人影,再一眨眼,扶川已站在陣最中間的位置。

 他手上匯聚著一團光球,好像就是剛剛攻擊他的那一些,稍一揮手,這光球就如同融化的棉花糖一樣散了開來。

 槐鬼離侖見此情景也不著急,若是這樣一招解決,扶川也不是那個難搞的狡猾的他了。

 槐鬼離侖仍與玄武操控著整個陣法,陣法裡面慢慢浮出的光線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漸漸變得十分細密的網,把扶川包裹其中,光線一條接一條地震蕩起來,仿佛將要織成一個繁複的繭。

 扶川伸手斬斷一些,又會有新的線條纏上來,源源不絕的,這些線條也不像表面看著這麽柔軟,只要有一根循著機會靠近了扶川,便會像一根帶著刺的鞭子一樣,猛地甩過去,在扶川身上留下一道血痕。

 但扶川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他身上的血痕過不了多久就又消失了,如同瞬間愈合一般。

 槐鬼離侖也不慌不忙,西王母和鳳凰不知在什麽時候已經站到了他身後,陣法內甩出的一條條光線一下子變了顏色,從原來的白色變成了鳳凰火的鮮紅色,光線也生出無數鋒利的倒刺,閃著寒光,速度也快了很多,直朝著扶川襲去。

 “仗著人多欺負我一個人,可不是君子所為啊。”

 扶川的臉色明顯看著嚴肅了很多,手上的動作也快了起來,似乎是要認真對待的樣子,但是他嘴上仍然不肯吃虧,說著大言不慚的話。

 那光線化成的鞭子本身便帶著炙熱感,林梢站得已經很遠,都感受到了那烈火熊熊帶來的溫度。

 扶川的抵擋在這種陣勢下明顯沒有之前完備,他撐起了一層保護罩,但總有火舌突破界限來到他身邊,迅速在他身上留下一道灼傷的痕跡,雖然扶川仍然在恢復,但是恢復的效率也顯然慢了很多。

 林梢看著扶川穿著的衣服被燒的破破爛爛,左一個洞右一個洞,身上也是漆黑無比,乍一看仿佛一個狼狽的乞丐,但是扶川撐起的保護罩還在支撐著,他本人也沒有脫力的跡象,兩邊都是越戰越勇,這場戰鬥才剛剛開始罷了。

 與槐鬼離侖這一邊相配合的是之前一直不見人影的白澤,林梢到現在才看見他,正慢慢地從陣法的另一邊,也就是扶川的身後顯現出來。

 白澤手上久違地拿了一把劍,林梢望著他,隻覺得他整個人也有很大變化,不再是不久之前還抱著自己溫柔地說喜歡說愛的白澤了,戰鬥狀態的他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仿佛一尊沒有感情的殺神,望之讓人生畏。

 幾道劍光朝著扶川的背後襲去,那光線瞬間穿透了扶川的後背,扶川發出一聲悶哼,瞬間便吐出一口鮮血來。

 “白澤,這麽久了你還玩偷襲這一招,”扶川經此一劍,不怒反笑,“可真沒意思。”

 “對付你這種人,光明正大也不適合,”白澤道,“上次沒讓你死透,是我的錯。”

 “嘖嘖……”扶川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道,“不知道林梢怎麽就看上你了,要我說,我比你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我們如膠似漆的時候,你都還不認識他。

 不過沒關系,我對於林梢從來都是寬宏大量的,畢竟他遲早是我的。”

 白澤對於扶川這種挑釁並沒有在接著與隻對話,只是手上的攻勢更加猛烈了起來。

 扶川消失這段時間看來真是研究了很多東西,上一次大亂的時候,他是絕對不敢玩這樣的正面對抗的,更何況是面對這麽多人,但是這回卻是遊刃有余的樣子,即使剛剛被白澤逼得吐了一口血,也隨手擦掉了,轉身便撐了起了一個更大的屏障。

 不過林梢也注意到,扶川自出現之後並沒有反擊,只是一味的防守而已,他若是真的想要贏,一直這樣消磨下去肯定是不行的,林梢擔心地是他還留著後手。

 林梢能想到的,槐鬼離侖自然也可以,但扶川的後手是什麽也實在無從知曉,他也只能加快速度,在自己能控制的時間裡面盡快消耗扶川的力量,即使扶川有後手,但是他也不可能無止境地擁有力量。

 在槐鬼離侖的指揮下,陣法裡面所有的獸齊齊發出巨大的獸吼聲,震耳欲聾,林梢站立的地面也禁不住這些,如同地震一樣在顫抖著。

 扶川前後左右都受到攻擊,這陣法與站位都是精心設計過的,實際用起來也確實一點遺漏都沒有,把扶川的所有逃路都封鎖地乾乾淨淨。

 林梢已經看不清在重重光球包裹下的扶川到底是什麽狀態了,他伸手微微擋了一下自己的目光,眼睛被刺地越來越疼。

 這個可以把扶川解決嗎?

 林梢忐忑不安地想著,如果……

 不知什麽時候,他把系統空間裡自己已經合成成功的牌子拿了出來,這個東西在之前和槐鬼離侖他們坦白的時候就已經拿出來過,槐鬼離侖和白澤都看過,但是也說在這時候沒有什麽用處,就連它的記錄功能也只有林梢可以看見。

 “有點奇怪的是,之前是碎片的時候,還有一些特殊的用處,現在合成一塊了,又好像把那些用處都收回來了,”槐鬼離侖惋惜道,“也可能是我不會用吧。”

 林梢把這塊牌子攥在手心,又抬頭看著戰局的變化。

 眾獸合攻發出光柱已經漸漸散去,但是原來扶川站著的地方卻不見了人影。

 他到哪裡去了?

 槐鬼離侖皺了皺眉頭,沒可能前面支撐地很好的扶川會因為這個一下子灰飛煙滅,他竟然能脫離陣法的控制,離開那個地方嗎?

 就在這時候,槐鬼離侖的警惕心發揮了極大的作用,他猛地一回頭,隻感覺一道寒光以極快的速度從背後襲來,然後槐鬼離侖的背後站著西王母和鳳凰,他想也不想,立刻把西王母推開,伸手接了這一招。

 也幸好槐鬼離侖反應夠快,西王母和鳳凰也很快反擊,那一道寒光很快就被化解了。

 但槐鬼離侖的臉色變得更差了,他無法在陣法裡面感受到扶川的位置了,他明明就在陣中。

 玄武在旁邊也感覺到了形勢不對,它飛快地去一個一個檢查自己的設點,試圖找出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扶川就像真正消失了一樣,林梢這種在戰場之外的也找不到他在哪裡,就在這時候,白澤那邊又有了異常。

 與槐鬼離侖一樣的,白澤也感覺到有寒刃從自己背後襲來,不過不是槐鬼離侖的一道,而是好幾道,白澤一一躲了過去。

 在這同一時間的受到襲擊的不止他一個,還有在其他方位的獸,它們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偷襲,雖然大多數都躲了過去,但也有一不小心中了招的,身上被劃出一道傷來。

 “現在,終於也輪到我了吧。”這時候,有一道聲音響起,林梢循著聲音的來處往頭上看,便看到扶川漂浮在半空之中,手上終於出現了一柄武器。

 林梢看著他手上那個東西,像是一根巨大的權杖,但是造型不怎麽好看,仿佛是拿膠水把一切奇奇怪怪的東西一起黏成了一根棍子,很隨意的樣子。

 但是偏就是那根棍子,隨著扶川的動作一下子散出許多黑霧來,如果濃墨一樣,這黑霧與懷荔沉鬱已久的黑霧不一樣,它循著整個陣法走,像是跗骨之毒一樣,慢慢腐蝕著陣法上散發的光芒,那光芒遇到這黑色就瞬間萎靡了下去,林梢看到那陣法上的一個點也漸漸暗淡下去。

 “他在破壞陣法!”玄武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阻止他!”

 槐鬼離侖反應過來,便又組織著佔據陣法各地的獸開始反攻,扶川可以破壞,他們就可以修複,林梢看著陣法上的拉鋸戰,心裡雖然十分著急,但是也不敢貿然上去,這些都是槐鬼離侖安排好的,若是他自己衝上去,對他們來說反而是一種負面影響,根本幫上不忙。

 在拉鋸戰的同時,雙方也不斷尋找著機會進行打鬥,特別是白澤,他應該是被扶川重點關注了,也不知道在此過程中遭了他多少冷劍,但白澤畢竟是白澤,他一一躲了過去,且還有心思一邊顧著陣法,他這一邊的陣法是被扶川汙染地最少的一塊。

 就戰場目前而言,林梢還可以說是我們這邊佔上風的,但如果這種情況持續下去,就不好說了。

 不是槐鬼離侖他們的能力問題,是之前已經討論過的這場戰鬥限制最大的問題——靈氣。人界的靈氣不夠,而且存在承載上限,玄武搭陣法的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為了這個,要在一定時間內調集這裡所有能用的靈氣來應付這場大戰然後在這段時間提升人界的承載力,更要相互配合,不能浪費每一絲靈氣。

 所以對槐鬼離侖他們來說,一開始就選擇了合力攻擊,因為速戰速決對己方來說是最有利的,可是一開始的攻擊都被扶川抗住了,雖然對他造成了一些傷害,但是這些傷害明顯沒有達到槐鬼離侖的預期。

 本應該趁著優勢一鼓作氣,但如今又因為扶川這一手,雙方陷入了極有可能會耗時很久的拉鋸戰。

 玄武的陣法設置地很是巧妙,這個陣法可以把絕大部分靈氣都抽給己方使用,扶川就分不到多少,但是林梢感受地很清楚,扶川並不是使用純粹的靈氣來對戰,不知道他挖掘出了什麽奇怪的力量,比如當前這個可疑的權杖,它散發出的那些黑霧就沒有依靠靈氣的力量。

 扶川的力量到底是從哪裡來的?他為什麽能支撐這麽久?

 這些疑惑一直纏繞在林梢心頭,直到他感覺到自己的衣袖好像被扯了一下。

 林梢回頭一看,是木偶小姑娘。

 “怎麽了?”林梢摸了摸她的頭,“不是讓你去山海界避一避嗎?這裡很危險。”

 “我、我知道,”木偶小姑娘臉上有一些驚恐,“但是、但是山海界也快要撐不住了!”

 “你說什麽?”

 “界牆破地更厲害了!”木偶小姑娘也忍不住了,眼淚一滴一滴地掉了下來,“我沒有辦法才來找您的,快去、快去看看吧!”

 林梢一聽這話,哪還有遲疑的道理,連忙打開自己的系統打算開傳送到山海界去,但是這一回系統反應十分緩慢,他戳了那個地方好幾下都沒有反應,直到五分鍾之後,林梢的眼前一花,熟悉的眩暈感才襲來。

 這次穿越界牆的時間也特別長,林梢隻感覺自己過去之後都要吐了,他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這種腦子一團漿糊一樣的感覺,扶著一邊的樹乾休息了一會兒才緩過來,眼前也終於能看清楚一些東西。

 林梢本來想傳送過去西山,他之前就把木偶小姑娘安置在這裡,但是一睜開眼睛卻不是自己定位的地方,林梢又花了一些時間趕去泰器山,他想問問一直守在這裡的勃皇到底發生了什麽。

 但是還沒等他找到勃皇,林梢就已經體驗到了木偶說的“界牆破地更厲害了”到底是在形容什麽。

 界牆如果真的被破壞了,真的是一場災難,這並不意味著兩界就立刻互聯互通了,在這中間出現的磨合足以讓生靈塗炭。

 林梢看到天空中出現了一道道仿佛龍卷風一樣的東西,朝著地面張開了大口,把地面上的一切生靈破壞殆盡,這就是界牆的漏洞,若真的被它吸進去了,根本不可能還有命在,“龍卷風”眼見著越來越壯大,林梢耳朵邊上都能聽見一聲聲無辜獸的慘叫。

 怎麽會這樣?

 林梢著急地很,但是他沒有找到勃皇,依他這種性格,不知道跑去哪裡幫忙去了,倒是碰見了飲華。

 “我把一些獸送到中間界去了,那裡至少比這裡好,”飲華一家三口都出來幫忙,他看見林梢,也不忘關心人界那邊情況,“槐鬼離侖他們找到扶川了嗎?那邊是什麽情況?”

 林梢簡單描述了一下那邊的戰況,同時也問了飲華一句:“為什麽界牆會突然變成這樣?明明昨天也還沒有這麽差。”

 “我也不知道,”飲華道,“來得很突然,沒有征兆,好像就是半個小時前驟然發生的。”

 半個小時前?

 人界和山海界的時間流速是一樣的,如果是半個小時前的話,豈不是就是剛剛開打的時候嗎?

 林梢聽到飲華的回答,手指都不自覺地顫抖了起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林梢也可以猜到,扶川的力量到底是從哪裡來的了。

 他抽取了界牆的力量,難怪林梢總覺得為什麽他永遠打不死,力量仿佛永遠不會枯竭,再這樣打下去,不僅槐鬼離侖他們沒有勝算,整個山海界、整個人界都將遭受巨大的災難。

 林梢之前還存著一絲僥幸心理,畢竟離系統任務規定的完成時間還有一些剩余,如果這次失敗了,就還有一點希望,但是面前的情況讓林梢無比清晰地感受到,不行,如果這次失敗了,就真的完了。

 別說這個這時候怪系統任務,剛剛的經歷讓林梢體驗到連系統的日常功能都受到影響了。

 不,現在不是留在這裡的時候!

 雖然山海界現在大難當前,但是最根本的症結還在人界那邊。

 林梢打開了系統界面,瘋狂戳著傳送功能想要回去,但系統在這幾息之間似乎變得更加不穩定了,反應時間比上一次還要長,等林梢成功回到了人界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鍾。

 穿越帶來的副作用更加明顯,林梢趴在地上渾身脫力幾乎站都站不起來,不斷乾嘔著,但他還是努力睜開眼睛,搖晃著自己的腦袋,想讓自己更清醒一點。

 等他終於有一點力氣的時候,林梢拚盡全力,朝著槐鬼離侖的方向大吼了一聲:“快點!要快點殺了扶川!他在抽界牆的力量!他在抽界牆的力量!”

 林梢這一句話是用了一絲靈力的,即使隔了這樣一段距離,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得清楚。

 “哈哈,”扶川聽到之後,笑地很是開心,“被發現了啊,不過我還要感謝你們呢,讓我的計劃提前了,之前我還不能這麽順利地完成轉化,畢竟穩定的界牆漏洞,哪有這麽好找啊?”

 “是你!”槐鬼離侖的眼神猛地變了,“你這個瘋子!”

 “謝謝誇獎。”扶川笑道,“不過,我看你們現在是殺不了我的。”

 林梢沒有看見在自己離開後這裡又發生了什麽,但是幾乎和他預測的一樣,長久的拉鋸戰隊槐鬼離侖這邊是不利的,他們雖然沒有受什麽傷,但是靈氣消耗巨大,以至於根本不能支撐太久,更重要的是,以界牆為力量來源的扶川摸不到底線在哪裡。

 但即使這樣,也要戰!

 自聽到了林梢的話,槐鬼離侖就知道,自己這一邊已經毫無退路。

 白澤是現存戰力最高的一個,他從自己的位置上微微上浮了一些,手上仍舊緊握著劍,他與槐鬼離侖交換了一個眼神,明確了對方的想法。

 陣法裡所有獸齊齊朝天發出嘶叫,與之前的相比,這次更帶了一些背水一戰的孤勇,它們順著陣法,把自己剩下的所有力量在同一時間渡給了白澤,以最後的能力發出這致命一擊。

 扶川見此也嚴肅了起來,他收了嘻嘻笑的樣子,握緊了自己的權杖。

 天地間仿佛只剩下扶川和白澤兩個人站立對抗著,權杖對劍尖,都匯聚著巨大的力量,當這兩種力量相撞,林梢隻感覺像是經歷了一場大爆炸一樣,他飛出去很遠一段距離,眼睛卻不忘目不轉睛地盯著那裡。

 玄武布置下的陣法也被爆炸炸地破破爛爛,林梢感覺自己身邊有一個活物飛了過去,他下意識伸手一抓,再仔細一看,是鳳凰。

 鳳凰已經脫力了,林梢抓住他的時候他已經暈了過去,但幸好沒有死,以鳳凰這種狀態來看,其他獸恐怕也好不到哪裡去。

 白澤呢?

 林梢慌亂地想,在那一瞬間他都不想去思考到底誰贏誰輸,隻想知道白澤到底有沒有事。

 他把鳳凰放在安全的位置,自己拚著力氣往前跑,但是濃黑色的霧氣和飛揚的塵土遮住了林梢的視線,他跑了一段,卻感覺自己的腰被什麽東西纏住了,那東西使勁一拉,林梢便被拉著投進了一個人的懷抱。

 這不是白澤!

 林梢一接觸就知道不是,他抬頭一看,看見了如今自己最不想見的一個人。

 是扶川。

 他看著樣子也不太好,白澤那最後一擊也不是吃素的,渾身上下都是血跡,身上衣服也破破爛爛的,還拿著那根奇怪的權杖,眼睛卻是亮的。

 “他輸了。”扶川說道。

 “沒有!”林梢氣急,伸出手匯聚著自己的力量就想打扶川,但是的技能不屬於戰鬥方面,對付扶川更是沒戲,輕而易舉地便被扶川化解了。

 “我說過我會贏的,”扶川道,他不知用了什麽東西,束縛住了林梢的手腳,“來,給你看看你選擇的那個失敗者。”

 林梢被他帶著往前走,走了不久之後,他看到了用劍撐著自己勉強站立的白澤。

 白澤的樣子看著比扶川更差,也是渾身浴血,但是仍然保持著站立,林梢看見他漸漸抬起頭,眼睛血紅一字一句地對著扶川說道:“放、開、他。”

 扶川伸手抹去臉上的血跡,然後對著林梢說:“我在你面前殺了他,你覺得怎麽樣?”

 “不!”林梢隻覺得自己腦子裡那根弦都要被扶川這一句話而崩斷了,“你不準!”

 “如果我偏要,你又能如何?”

 扶川的手已經舉起了權杖,林梢瞪大了瞳孔,在那電光火石之間,他似乎想起了什麽。

 “如果你殺了白澤,我就當著你的面自爆,”林梢道,他也一字一句地說這句話,“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做這件事了,之前的我為什麽會變成碎片,你也很清楚,不是嗎?”

 林梢很清楚自己對扶川意味著什麽,死了的自己是沒有價值的,就算扶川現在封了自己的手腳也沒有用,自爆是不受這些外力的限制的。

 “你還真是……”扶川眼神中的怒意一閃而過,但他面對林梢,卻只是狀似親昵地捏了捏他的臉,“心思太善良了,既然你都這麽說了,我還有什麽辦法呢?”

 殺不殺白澤對扶川來說區別不大,畢竟這場戰鬥的結果很明顯,他已經贏了。

 扶川沒有殺白澤,他粗喘了一口氣,然後伸出權杖,一道光朝著白澤的劍而去,劍身本來已經破破爛爛,因為一招應聲而碎,白澤失去了支撐,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林……林梢……”白澤強撐了一口氣,仍然在叫著他的名字,“跑……”

 “你跑不掉的,”扶川轉身又把林梢摟進自己懷裡,“我們走吧,不管他了。”

 不過扶川也注意到,林梢現在的表情有些奇怪,他臉上淚痕還在,卻止住了哭的跡象,只是呆呆的,好像失去了神智了一樣,又像是在想什麽。

 扶川不管這個,他拉著林梢就想走,林梢這下也沒有反抗,只是被他扯著往上飛。

 “你覺得……你接到的最後那個任務,代表了什麽?”

 已經飛出一段距離,扶川才聽到林梢這麽說,可能是因為風大的原因,林梢的聲音聽起來幽幽的,像是什麽鬼魅一般。

 “代表天道不仁,我沒有必要為它做事,代表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扶川隨口便回答了,“我說的不對嗎?”

 林梢沒有回答扶川的話,他只是乖乖跟著扶川走,過了一會兒,他又抽冷說了一句:“我一直搞不清楚,為什麽我這麽容易就能被你拉進幻境,雖然我不善戰鬥,但槐鬼離侖說過,我精神力極強,在山海界也數佼佼者,按理來說,沒這麽容易入幻境才對。”

 扶川皺了皺眉頭,他雖然是有特意針對林梢準備這個,但是每次實施都是意想不到的特別順利,他也就沒有多想。

 他感覺到林梢的異常,便停了下來。

 “你到底想說什麽?”

 “剛剛太急了,我都沒有想清楚,”

 林梢眼睛緊緊盯著他,接著說道:“為什麽你每次對付我都可以這麽輕松,包括現在也是,輕而易舉便讓我動彈不得,這一點,連白澤也做不到。我原以為是我還不夠厲害,但現在看來,其實不是的。”

 扶川皺了皺眉,沒有答話。

 “白澤他們贏不了你,因為你抽了界牆做力量源泉,只要留的一口氣在,便不是靈氣已經枯竭的白澤能對抗的。”林梢道,過了一會兒,他又補充了一句,“但是我不一樣。”

 就在這時候,扶川發現自己的手腳也像之前禁錮林梢一樣,被禁錮住了,一時半會掙脫不開。

 “你想幹什麽!”

 扶川感受到了一絲危機感,他正想著林梢是怎麽做到的,就看到一塊牌子從林梢身上飛了出來,渾身散發出金黃色的光澤,這金黃的光芒與林梢手腕上的鐲子連接起來,成了一條環繞著林梢的金線。

 “槐鬼離侖跟我說,這個牌子他看不出用途,我一開始也覺得好像沒有用,否則你也不會放心地把它交給我,但是現在想清楚了。”

 “可我如今也是使者,”林梢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我力量,本屬同宗同源,就像……就像當時的黃帝和你,與那惡鬼封印。你可以輕而易舉地控制我,其實我也可以做到。”

 “天道真的很不會變通,也謝謝你讓我看到那最後一個任務,還告訴我解決方法。”林梢身邊環繞著的金線越來越粗,他的聲音也越加虛無縹緲了起來,“現在也是一樣的,可惜我現在才想明白。”

 扶川看到林梢身上的變化,他很快反應過來他在幹什麽。

 林梢是要自爆。

 “我大概明白了天道設置最後一個任務的意義,兩界總會因為一些無法受它控制的事情產生,以至於可能會帶了滅頂的災難,所以才有使者,”林梢道,“使者的宿命,就是要拚盡一切,保護兩界和自己所愛的人。”

 林梢後面那些話已經幾不可聞,因為那塊在他頭上的牌子炸了開來,連帶著圍繞著林梢的金色光線也隨之爆炸,形成了一把金色的光刃,準確地插進了扶川的心臟處。

 這半空中的爆炸聲迅速地傳到了地面上,白澤依靠著斷劍已經重新站起來,他伸手把自己臉上已經凝結的血塊抹掉,卻感覺天上好像掉下了一些塵土一樣的東西,他一看,是一些金黃色的亮光,可落在他手心之後不一會兒就消散了。

 這是什麽?

 白澤疑惑了一刻,可就在這時候,他突然感覺到自己身上一松,仿佛什麽禁製被解開了一樣。

 白澤愣在原地,他拚命感受著自己的力量,發現了到底哪裡不一樣。

 他不在是被天道安排給林梢的引導者了,白澤失去了與系統的連接,仿佛還給了他自由。

 不!不能在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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