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 我是因為夢遊闖進了您的房間, 而且前兩天都是這樣?”駱臻聽完紀越的解釋後, 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
“對, 我問過醫生了, 有時候人太累就可能會造成這種狀態, 你不用太擔心。”紀越道。
不,這真的不是因為我太累了。
駱臻連連搖頭道:“紀老師太對不起了,給您添麻煩了。”
紀越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沒事,別太在意。”
雖然說這次的任務再一次的超出了駱臻的意料, 但事實的真相比起他自己腦補的,確實要容易接受一些。
還好還好,沒變成蚊子精上口咬人就行,駱臻安慰自己。
任務已經完成, 這件事看似已經過去, 但卻在吳導的心裡留下了駱臻十分敬業的印象,這天晚上下戲後,他還特意過來找駱臻, 叮囑他要是有什麽不懂可以時刻問自己。
駱臻連連點頭,說自己要是有需要一定會去找他。
話是這麽說, 但其實他對於要去找導演是有點犯慫的, 他一直覺得自己的演技不怎麽好, 對於人物的理解也是有問題,要是到時候和導演多交流了幾句,被導演看出來自己其實是在借鑒紀越以前的經驗, 自己並沒有太深的領悟,那可能會被批評上一通。
但駱臻卻沒有想到,自己去找吳導請教的機會會來的這麽快。
這天拍戲時,駱臻和蘇余珊的戲排在第一場,在這場戲裡,拾柒已經完全喜歡上了自己的師姐,為了哄師姐開心,在她生日的這天,他悄悄的溜出門跑到街上買來了小販全部的糖葫蘆,但當他扛著滿樁子的糖葫蘆去找小師姐時,卻突然看到她正在和組織的另外一個人彈琴賞月。
拾柒十分傷心,抱著耗費了他全部銀子的糖葫蘆坐在了草地上,悶悶不樂的一個人吃個不停,就在這時,青鳥突然出現了,他坐在拾柒的身邊,問他為什麽傷心。
拾柒半天不理他,許久後才癟了癟嘴道:“師兄,街口賣的糖葫蘆不甜了。”
這一幕是裡的名場面,要拍好特別不容易,駱臻前期的表現不錯,但輪到最後幾個鏡頭,青鳥出現的那裡,就有些情感不到位了。
一連卡了兩次,吳導臉色有些不好:“小駱,你先去找找感覺,我們接著來拍下一場。”
現在時間緊,只能先跳過,但駱臻研究了半天依舊感覺自己無法處理好,想了想還是在下戲之後去找了吳導。
剛推開門,就發現紀越也在。
“紀老師。”駱臻連忙打招呼,雖然夢遊事件已經過去幾天了,但看到紀越還是會覺得很不好意思。
“小駱你坐。”吳導招呼他,“是今天那場戲還沒想通嗎?”
“對,我還是有點不懂。”駱臻點頭。
“這個地方有問題很正常。”吳導一邊起身去找劇本,一邊說道:“小駱還沒談過戀愛吧?”
“還沒。”
“有喜歡的人嗎?你演的時候可以代入進去,到時候情感自然就出來了。”吳導接著道。
“喜歡的人……家人算嗎?”駱臻道。
吳導正準備說當然不行,就聽到一直坐在沙發上沉默不語的紀越開口道:“除了家人以外沒有嗎,從小到大不管是誰都行。”
駱臻還是搖頭:“沒有啊。”
“沒有也沒關系,小駱你聽我跟你說……”吳導找到了劇本,一邊看著台詞一邊開始跟駱臻分析。
而坐在兩人身後的紀越抿了抿唇,咽下了口中還未說出來的話。
一直到晚上十點多問題才討論完成,吳導喝了口自己保溫杯裡的養生茶,擺了擺手:“你們兩個都快回去休息吧,我也要睡了。”
駱臻點點頭,跟吳導道過謝後就跟在紀越的身後一起出去了。
今天晚上的天氣很好,加上牧區的空氣質量好,汙染少,頭頂上的星空格外漂亮。
紀越抬眼看了看明亮的星星,不經意的說道:“你聽過牛郎織女的故事嗎?”
駱臻停下腳步,點了點頭:“我聽過啊,就是牛郎偷了織女的衣服……”聲音戛然而止,突然被人拍了一把的駱臻回過頭,就看到了許久未見的楚梧。
“楚哥?”駱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剛剛他出來的時候都沒看到外面有人,楚梧怎麽就突然出現了。
“小臻。”楚梧笑著道,許多天沒見,他比起參加節目那會瘦了不少,因為剛剛坐飛機趕過來,臉上還帶著顯而易見的疲憊。
紀越上前兩步,朝著他點了點頭:“楚梧。”
“紀老師好。”楚梧聲音很淡,說完之後馬上就看向駱臻,“吳導聯系我說還有個客串角色,我就過來了。”
他一邊說著,放在身後的手小幅度的動了動,接受到信號的助理緊接著開口:“楚哥昨天才從山裡出來,行李都來不及放,就趕緊坐今天的飛機趕過來了。”
駱臻看著一臉的疲憊的楚梧,問道:“為什麽這麽趕?”
楚梧不在意的笑了笑:“很久沒看見你了,就想快點過來了。”
“辛苦了。”駱臻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那今天晚上住哪裡?副導演有安排帳篷嗎?”
“安排是安排了,但是空著的帳篷只有一個了,而且還很小,那床我看了特別窄,我怕楚哥睡在那裡可能休息不好,這要是因為沒睡好耽誤了明天的拍攝,可就麻煩了。”
助理憂心忡忡的說道。
駱臻張了張嘴,正準備說可以讓楚梧睡自己的帳篷,他去和何弛擠一擠時,就聽見紀越說道:“上次秦凱來,帶來了一張床墊,一米八的,就放在我那兒,我可以讓方凡送過去。”
楚梧抬眼,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交匯,片刻後他才開口道:“那就謝謝紀老師了。”
楚梧終於出來的消息在微信群裡引起了不小的動靜,周詠安一連發了好幾個表情,說是要來找他們一起玩。
趙曜懟他:你這演技,吳導也看不上啊。
周詠安立馬回到:嘿趙曜,咱兩現在隔的還是很近的,信不信我打車去找你。
兩人就這樣吵了起來。駱臻看了一會放下手機,拿起劇本繼續背台詞,今天吳導說的那些話對他產生了不小的啟示,他一邊念著台詞一邊在腦海裡想象著,如果是紀越他會怎麽來處理這段感情。
是埋於心底默默守護,還是從此以後把小師姐從心裡挪出來,除了組織和責任,再也不想其他。
駱臻慢慢思考著,腦袋開始越來越清明,察覺到自己今晚可能睡不著之後,他索性拿出了手機,在視頻軟件中搜索紀越從前的作品開始看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當駱臻已經完全準備好了,可以正式開拍後,蘇余珊那邊反而又出現了亂子。
“又怎麽了?”吳導從攝像機後走過來,臉上帶著明顯的不耐煩,事實上,吳導平日裡脾氣不錯,待人也很和藹,但沒辦法,蘇余珊進組後實在是添了太多的亂子了,吳導現在的耐心已經被她磨的所剩不多了。
“導演,這化妝品有問題,珊姐的臉上都過敏了。”蘇余珊的助理是個小姑娘,沒獨自處理過什麽大事,以往有經紀人在,她可以直接聽話做事就行,但經紀人前兩天因為有要事已經離開了,助理乍然遇到這種事,說話的聲音都是憤怒顫抖的。
“過敏了?怎麽之前就一直好好的?”吳導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化妝間走去。
駱臻跟在他身後,在面前的門被打開後,很明顯的能在蘇余珊的臉上看到發紅的一塊痕跡。
“這是怎麽回事?”吳導走過去問道。
蘇余珊從椅子上站起來:“導演,今天化完妝我突然覺得臉上很疼,然後就趕緊讓劉姐幫我看一下,就發現已經這樣了。”
她也被嚇到了,眼角還有未擦乾的淚花,顯然是剛剛哭過了。
“導演我也不知道這怎麽回事啊,以前一直這麽用的,根本就沒有任何問題。”劉姐急的不行,生怕吳導把責任歸到她身上,連忙說自己昨天只是因為一時疏忽,忘記把化妝品收起來了,結果今天一過來上妝,本來好好地,蘇余珊突然就開始喊疼了。
每次拍完戲之後,化妝師一般都會把自己的行頭收起來,防止有人亂碰亂拿,劉姐以前也是這樣做的,但偏偏昨天忘記了,誰知道就忘記了這麽一次,結果就出了這事。
吳導緊皺著眉,喊道:“還愣著幹什麽,趕緊送醫院啊。”
醫院在縣城,從這裡開車過去至少一個多小時,一來一回再上看醫生的時間,今天這一天就直接浪費了。
不僅是蘇余珊,因為駱臻最開始的戲份基本上都和她聯系在一起,在她需要請假外出的情況下,駱臻也只能先從片場離開,換下已經穿好的戲服,坐在一旁看著別人拍戲。
“你覺得有些奇怪嗎?”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駱臻轉過頭,果不其然看見了路澤。
“路澤哥指的是什麽?”他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怎麽就這麽巧,一到拍戲的時候就過敏了呢?”路澤笑笑,“我只是有些搞不懂,而且我剛剛看了,蘇余珊臉上的過敏並不算嚴重,不用這麽興師動眾的趕去醫院的。”
“吳導可能比較擔心吧。”駱臻道。
“吳導想不擔心也不成啊,人家畢竟有人罩著。”路澤說到這,特意壓低聲音問道,“小駱,你難道就不擔心嗎?”
“擔心什麽?”駱臻不解。
“你和她的戲基本都搭在一起,現在她不能拍攝,就造成了你也只能推遲,到時候這裡的戲份拍完了,全劇組要回橫店了,只有你們兩的戲還沒完,因為這個拖累了全劇組的時間,這對你得有多大的影響啊。”
駱臻對他話裡的挑撥聽得一清二楚,但卻只是淡淡的笑著道:“我相信吳導會有辦法的,路澤哥不同替我擔心。”
“唉,小臻你就是剛入娛樂圈,對這些還都不懂。”路澤不知道他是真傻還是裝傻,自己話都說的這麽明白了,結果他還一點反應都沒有。
路澤不願意在跟他多說下去,正準備起身離開時,就聽到駱臻突然喊住了他:“路澤哥,您認識路楠嗎?”
路澤的腳步頓了頓,而後回過頭:“認識啊,不是你們星秀營的選手嗎,最近挺火的。”
“我還以為您和他是兄弟呢,名字聽起來挺像的。”駱臻半開玩笑半是認真的道。
“這怎麽可能呢,這世界上有這麽多同名同姓的,難道他們還都是兄弟不成。”路澤笑道,轉身走遠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會有雙更的,愛我的小天使們,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