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笑道:“你小子,我還以為你真不來捧場呢!”
辛遠笑著錘了他一記:“我不來,只怕過年你都不給我家倆小皮猴紅包錢!”
“哈哈哈……”
呆愣的美女服務員看著大老板和一個帥哥勾肩搭背地進門,一回神,面前已經站著另一位大人物了。她忙扯開一個標準的笑容,心下松了一口氣,這個人他認識,面熟!
“莫先生,裡面請。”
莫北揚懶懶地抄著手,路過她時連一個眼風也沒給。
這有錢人砸錢弄出來的場兒,外頭就不說了,裡頭整得跟皇宮似得,富麗堂皇的。辛遠一看康友寧這品味,就連連皺眉,不給面子地嘲笑:“庸俗!都什麽時代了,早不流行這風格了!”
康友寧笑得蓄意,笑得有深度,他氣定神閑地繼續往裡走,說:“話可別撂太早了,當心砸到自己。”
辛遠聳聳肩,雙手插在口袋裡,慢慢地往裡面晃悠。
撩開那層叮呤當啷的珠簾,穿過一條狹窄的長廊,入目是大片蔚藍。鯨鯊遊行,百魚浮動,宛如進了海底世界。又走了一段路,辛遠拐了好幾個彎,長廊昏暗,不辨東南西北,眼見著康友寧隨手往一扇門一推,那一大片薰衣草花海便近在眼前,大屏幕的環繞效果將薰衣草種活了,辛遠恍惚間看到了普羅旺斯的陽光下,微風拂過,薰衣草搖曳的場景……
康友寧站在花海間,笑得像隻得意的耗子,說:“歡迎來到我的主題pub,感覺怎麽樣?”
辛遠隻說了一個“操”,然後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康友寧把辛遠帶到了後頭的高爾夫球場,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說:“莫北揚這小子也該來了,咱們哥三切磋切磋?”
辛遠好久沒玩過這個,當下也心癢,摸索著球杆,眼裡閃動著興奮的光芒。
這一玩,就玩到了日落西山。幾人索性又喊了幾個兄弟過來,一夥人熱熱鬧鬧往包廂裡一坐,襯著美國爵士風格的主題,燈光音樂勁爆,再來上幾箱好酒。這種場合,自然少不了妞,康友寧這場子是給有錢人服務的,裡頭的妞質量可見一斑,不是外頭能比的。
據說裡頭還有不賣身的,叫三言的,還是個紅牌兒。
康友寧把她喊了來,這姑娘一進門,那身段和氣質,就跟出來賣的不一樣。仔細一問,果然還是個大學生,20出頭,水嫩嫩的年紀。
莫北揚不搞學生,對這種不賣身的女人更是敬謝不敏,打心眼裡抗拒。他面上笑嘻嘻,心裡頭指不定怎麽把她想成“婊子”——都來這地兒了,還立啥貞節牌坊?立給誰看?
另外幾個像是約定好似的,一人摟一個,最後這叫三言的姑娘,坐到了辛遠身旁。辛遠伸手遞了杯酒給她,也算是賣康友寧面子。康友寧說,這姑娘家裡窮,他做慈善時資助了她上大學,為了賺生活費,不得已才來了這地兒。辛遠有一搭沒一搭和她聊著,三言挺漂亮的,端端正正坐在那裡,渾身有股清純的味道,跟山谷幽蘭似的,刺激著男人蠢蠢欲動的荷爾蒙。
“你們康總一個月給你多少工資?”辛遠隨口問。
“挺高的,康總是個好人。”
辛遠笑了笑,又問:“聽說你還要供你弟弟上學,你弟弟多大了?”
“快要高三了。”那三言看了康友寧一眼,接到了他的眼神,便端起酒杯舉到跟前,嘴角扯開一個笑,笑容青澀,牙齒潔白,眼神像隔著霧,濕漉漉的像清晨的小鹿。
“辛少,我敬你一杯。”
辛遠輕笑,一仰頭幹了,挑著眉看她。三言學著他的樣子,微微揚起脖子,從下巴到鎖骨的曲線流暢修長,隨著她吞咽的動作微微收縮,薄薄的肌膚下,連青色的血管都能看清。
辛遠看著她的脖頸,心裡琢磨,的確是個尤物。
不說長得怎樣,就是那一身好皮肉,白皙嬌嫩,就足以讓男人瘋狂。
幾杯酒下肚,辛遠的話多了起來,三言便陪著他慢慢地喝,他問一句她就答一句,進退有禮,坦然得仿佛在課堂上鑽研學術問題。辛遠哪裡沒見過美女,他只是稍稍有一點好奇,然而這點好奇還遠遠不足以支撐他做錯事。
男人的獵奇心理,想必大家都懂。
他好奇,她是不是真能表裡如一,面上清高,骨子裡啥味道,誰知道呢。
三言見辛遠靠在沙發背上,執著一杯酒閉目養神,緩緩靠過去,頭輕輕地倚在他的肩膀上,輕笑著說:“辛少不行了?”
康友寧坐在一旁,看到這一幕,哈哈大笑,仿佛很開心似的:“三言,你不會是對咱們辛少動心了吧?辛少可是有家室的人!哈哈哈……”
辛遠不留痕跡地偏了偏,轉頭笑嘻嘻地看她,說:“再來三個你,我都未必不行。”
三言在眾人的打趣下,慢慢紅了臉頰。
很早便在各大新聞媒體上見過這個辛遠,同班的女生甚至還圍在一起激動地議論他,第一次和他如此接近,聞到他身上傳來的好聞的味道——有太陽的味道,乾淨,清爽。她不否認,她有那麽點動心。也就那麽一點點,她就敢大著膽子靠過去。
辛遠還想說些什麽,擱在桌上的手機響了,他接了起來,站起來往門外走。
康友寧坐到了三言這邊,打趣似得問她:“怎麽樣,這回總算見到真人了吧?什麽感覺?”這個康友寧,特別喜歡問人家“感覺怎麽樣”,非要問個透底。
三言說:“和我想象中的差不多。”
“想巴上他麽?”
“能麽?”
康友寧笑笑:“不試試怎麽知道?”他太清楚男人了,縱然辛遠和妻子恩愛,他就不信,他能抗拒得了外頭的誘惑。那話怎麽說來著,家花哪有野花香。
他不是什麽好人,也從不相信什麽狗屁愛情!
辛遠收了線,看了看時間,剛要開口告辭,三言就捂著手臂過來了,那雪白的皓腕上被碎片劃了一道小口子,正往下滴著血。康友寧讓辛遠送三言去醫院,辛遠看了他一眼,拿了外套,帶著三言出去了。
一路並沒有什麽話,辛遠接了個電話,開的外音。
電話裡,爵寶和花花兩個正在客廳玩鬧,搶著余加蔓的手機爭著喊爸爸,一個比一個大聲,清脆稚嫩的童音充斥了整個車廂。辛遠忍著笑,認真地應著,花花喊一聲爸爸,他“哎”一聲,爵寶喊一聲,他也“哎”,後來兩個孩子終於鬧夠了,余加蔓接過手機,問:
“什麽時候到家?”
“再過半個小時。”
“記得帶貝甜家的蛋糕,花花吵了很久,我頭都大了!還有,今天輪到你給他們洗澡,我今天罷工!”
辛遠忍著笑,說:“嗯,知道了。”
三言聽著車廂裡孩子的吵鬧聲和女人柔軟帶著撒嬌的聲音,默不作聲地把頭別到了一邊,看著窗外的風景快速倒退。手臂上的傷口早就止住了血,根本沒有去醫院的必要,但辛遠還是把她送到了醫院。
下車前,辛遠看著她,平靜地說:“三言,好好把書念完,知道麽?”
三言臉色白了一瞬,轉而羞惱地漲紅了臉。她匆匆下車,連再見也忘了說,高挑的背影瞬間消失在急診室的門口。
辛遠一回到家,打開門,大寶坐在地毯正中間搖著尾巴看著他,看到他回來了,興奮地“汪”了兩聲,跑過來親昵地蹭他的腿。
大嫂湯黎黎懷孕了,大寶被送到了他家,已經呆了五個多月了,儼然成了辛遠家裡的一員。
辛遠好笑地踢了踢它,問:“你嬸呢?”對了,大寶是辛岑的“兒子”,所以辛遠是它叔,余加蔓是它嬸……(大寶淚,它的輩分有點小哎……轉念一想,它豈不是爵寶和花花的大哥?哦也!!)
大寶朝著臥室吠了兩嗓子,辛遠拍拍它的腦袋表示滿意,然後進了臥室。
余加蔓正抱著花花和爵寶玩,爵寶當壞蛋,要捉公主,公主被保姆抱在懷裡,四處躲……
花花正興奮著,看到辛遠站在門邊,激動地張開手撲過去,嘴裡喊著:“爸爸抱抱,哥哥追我,哥哥壞。”
余加蔓也累壞了,抱著個小胖墩跑了二十來分鍾,累得大喘氣。她把花花往辛遠懷裡一塞,撐著櫃子說:“你陪他們玩吧,我不行了。”
爵寶還在大喊大叫,拿著小木劍,一個勁砍辛遠的大腿。辛遠好笑地輕輕推開他,從他手裡拿過小木劍塞到花花的小手裡,比著劍對爵寶,哄著花花說:“花花,這回你有劍了,你去追哥哥,把他砍死……”
爵寶尖叫一聲,一溜煙跑到客廳去了。花花扭著小肥腰,追過去了。
辛遠直起腰,走到余加蔓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