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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是為了跟偏執狂談戀愛》第62章
賀東昱正式宣布退休, 將整個賀家全權交給賀沉的這天,賀家舉辦了一場盛大的晚宴做慶典。

 平日裡沉靜而又肅穆的古老別墅被燈光裝點的流光溢彩, 偌大的水晶燈倒映著瑩瑩的光,優雅華貴,穿著晚禮服的女人們與穿著整齊西裝的男人們拿著香檳杯在大廳裡輕聲交談, 賀東昱拄著拐杖走進來,跟大廳裡的幾個熟面孔打了聲招呼。

 “賀沉呢?”賀東昱臉上的皺紋已經很深了,頭髮也已經花白, 可在場卻沒有一個人敢輕視這個已經將近七十歲的老人。

 “原本我早就應該退休了…硬生生替他忙了兩年。”賀東昱輕哼了一聲, 環視大廳一周, “去季白那小子那裡看看, 不在這裡,肯定是跟季白待在一起。”

 聞言, 旁邊的管家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是,我現在就去找。”

 “今天他是主角, 再怎麽不喜歡應酬, 也必須要出來招待賀家的客人。”賀東昱皺了皺眉頭,“等他完全接手了賀家,隨他怎麽樣。”

 管家已經是賀家的老人了, 自然知道賀東昱這些年對賀沉只是嘴上嚴厲, 躬身笑了笑轉身就去找賀沉了。

 不過賀東昱這回倒是說錯了。

 賀沉並沒有跟季白待在一起。

 賀家別墅三樓的陽台上,賀沉手裡端著酒杯,跟齊伽南並肩站在一起。

 “都準備好了?”齊伽南往下面看了一眼, 忍不住輕笑道:“季白真的不知道?”

 賀沉嗯了一聲,“想給他一個驚喜。”

 “驚喜?”聳了聳肩膀,齊伽南有些無奈,“今天是你正式接手賀家的日子,來了這麽多人,搞這麽大陣仗,你確定是驚喜嗎?”

 頓了頓,齊伽南望向賀沉開口道:“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兩個男人在一起,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這件事吧。”

 聞言,賀沉輕笑了一聲,喝了口酒。

 望著樓下草坪上觥籌交錯流光溢彩的情形,淡淡開口道:“我知道。”

 “但是不論是對我,還是對季白,其他人的眼光都不重要。”

 至於為什麽會選在今天…賀沉輕輕笑了笑。

 陳葉娟和季永宏雖然很早之前就已經默許了他們兩人的關系,賀東昱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對於賀沉來說,這遠遠不夠。

 他跟季白都是男人,就算是在一起,在旁人看來,也應該遮遮掩掩的過一輩子。

 賀沉偏偏不要。

 很久很久以前,他就跟季白說過,別人有的,他要給他,別人沒有的,他也要想方設法去弄來給他。所以,當著賀家所有人,當著A城所有有頭有臉的客人面前,公開向季白求婚,便是賀沉能夠想到的,最光明正大的方法。

 以賀家在A城的地位…賀沉幾乎可以肯定,沒有人敢對於他們兩人的關系說三道四。

 就算是有人敢,他也要讓他變成不敢。

 更何況…輕輕摩挲了一下西裝口袋裡裝著的戒指,賀沉輕輕笑了笑,眸色溫柔。

 小朋友心思重,愛吃醋。

 上次他去接季白下課。

 原本準時應該五點半人就出來了,結果那天給季白他們講課的,是醫學系最出名的老教授。

 一堂課講到興頭上,開始給學生們分享起在醫院碰到的疑難病例,硬生生拖了將近一個小時。

 賀沉倒也沒有不耐煩。

 站在教學樓下,隨意找了個長椅坐下,等著小朋友下課。

 教室的季白一邊看著時間,一邊叫苦不迭。

 最近賀沉已經逐漸開始接手賀家的公司管理,哪怕上輩子全都做過一次,依然忙到昏天暗地,季白雖然心疼,卻也幫不上什麽忙,好不容易早上賀沉說今天可以早點從公司回來,可以過來接他下課,季白興奮了一早上。

 有點想偷偷溜出去,自己坐的位置又太明顯,好不容易熬到教授講完了宣布下課,賀沉已經在外面等了將近一個小時。

 季白飛快收拾了東西跑出去,剛下樓,就看到賀沉在跟一個女孩說話。

 心中的警鈴大作,季白咳了一聲,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往前面走,走近了才發現,那女孩自己也是認識的。

 同是醫學系,經常會在一起上大課。

 長相精致可愛,雖然不是同班,但季白經常會聽到其他男生討論這個女孩,稱呼她是女神。

 雖然不知道賀沉跟她說什麽,但賀沉臉上的神情,竟然是帶著笑的。

 季白瞬間就吃醋了。

 見到季白過來,那女孩臉紅紅的,衝著賀沉咳嗽了一聲,眨了眨眼睛,擺了擺手飛快轉身走了。

 賀沉習慣性接過季白手裡的書,揉了揉少年的頭髮,溫聲問他:“上了一下午的課,累不累?晚上想吃什麽?”

 季白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裝作若無其事一般側過頭去看了那女孩離開的方向,小聲問道:“剛才那個女孩是…是誰啊?”

 咳了一聲,季白抿了抿嘴唇,“長得還挺漂亮的。”

 賀沉手機響了一下,看到是賀氏發來的消息,有些工作需要他處理,正低頭在看那邊發來的文件,聽到季白這句話倒也沒有多想,垂眸道:“漂亮嗎?還行吧。”

 季白心裡的警鍾敲的更響了。

 賀沉素來對旁人冷漠,上了大學之後,哪怕他什麽都沒做,依然在學校裡鼎鼎有名。

 所有人都知道,金融系有一個長得很帥卻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校草。

 之前賀沉過來陪季白上課的時候,還經常有人轉過頭來看他們,現如今是賀沉逐漸接手了賀家的生意,鮮少在學校裡出現之後,風頭才稍微小了一點。

 喜歡賀沉的女生並不是沒有。

 但賀沉從來都像是完全看不見似的,拒絕的有,直言不諱告訴對方自己已經有戀人的也有,季白從來沒有見過他像今天這樣,有說有笑的跟女孩聊天,還誇別人長得好看的。

 抿了抿嘴唇,季白雖然相信賀沉絕對愛自己,依然忍不住心裡酸酸的,吃醋的不行。

 等賀沉處理完公司的事情,把手機收起來之後,才注意到小朋友像是有點不高興了?

 挑了挑了眉,稍微回憶了一下方才發生的事情,便大概明白了季白異樣的原因。

 賀沉勾了勾唇,忍不住莞爾。

 方才那女孩過來,最開始是想跟他搭訕沒錯,但賀沉從來不喜歡招惹任何麻煩,幾乎是想都不想,就直接告訴對方,自己已經有戀人了,並且現在在這裡,就是等他下課。

 沒想到的是,這話一說出口,那女孩有些誇張的歎了口氣,“就知道是這樣。”

 “等他下課…”女孩眨了眨眼睛,“你說的戀人,是我們醫學系的季白嗎?”

 不等賀沉說話,女孩便自顧自的說了下去,“我觀察你好長時間了,你在學校的時候不多,但只要在學校,有時間就一定會來醫學系,而且都是陪著季白來。”

 “季白在我們醫學系很出名哦,專業成績很好,教授上課的時候老是誇他。”

 “之前我就猜到了,但還是不死心。”女孩歎了口氣,“既然名草有主,還是被我們醫學系的高材生搶先了,那我只能放棄啦。”

 “放心,雖然我猜對了,但是我肯定不會說出去的。”女孩比了個噓的姿勢,眼神乾淨坦然,帶著些許笑意,“我從小在國外長大,接受程度比其他人高多了。”

 季白還沒走近,看到賀沉臉上帶著笑意的時候,是那女孩說她覺得,賀沉跟季白站在一起很般配的時候。

 賀沉幾乎沒什麽多余的表情,但是他喜歡聽別人誇他的小朋友。

 是以,表情自然而然柔和了許多。

 所以,小朋友這是吃醋了?

 賀沉愛極了季白為了自己吃飛醋的樣子,故意沒怎麽解釋,卻在晚上,身體力行的,用自己的行動,告訴了他的小朋友,他有多愛他這件事。

 一直到季白幾乎脫了力,迷迷糊糊地躺在他懷裡,賀沉才低頭輕輕親吻上他的額頭。

 “今天吃醋了?”

 “那個女孩,過來是問我跟你是不是一對兒。”

 季白仍然還迷糊著,下意識往賀沉懷裡縮了縮,半天之後才反應過來賀沉說這句話的意思,愣了愣,仰起頭來有些迷茫的望向賀沉。

 “我說是,然後她說,我們在一起很般配。”

 季白:“!!!”

 這是跟同學,當場出櫃了嗎?

 “她怎麽知道的?”說完這句話,季白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有些懊惱地開口道:“我們是一個系的,經常在一起上課,肯定看到我們在一起了。”

 賀沉挑了挑眉,垂眸,右手輕輕摩挲季白光滑的皮肉,“下午的時候不是還問我她是誰?現在想起來跟你是一個系的了?”

 季白:“……”

 “寶貝兒,試探我呢?”賀沉輕哼了一聲,“不相信我?”

 季白咳了一聲,連忙解釋:“沒有不相信你,只是…只是看到你跟別人站在一起有說有笑的,有點…有點吃醋。”

 季白抿了抿嘴唇,“她長得很好看,我們班上好多男生都討論過她呢…”

 小朋友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賀沉眸中的笑意卻越來越深。

 “是怕自己對我的吸引力不夠大麽?”賀沉一把將被子掀開,欺身將季白壓在身下,“來,哥哥跟你證明一下,你的吸引力有多大…”

 那天,為了“證明”季白對自己的吸引力有多大,賀沉身體力行,做到小朋友哭喊著說不要了,才意猶未盡的勉強放他睡覺。

 賀沉還記得,那天季白被自己折騰的嗓子都啞了,像一隻小獸一樣往他懷裡鑽。

 迷迷糊糊的時候,季白依然攀著他不肯放手。

 閉著眼睛,縮在他懷裡,小聲的跟他說:“哥,我沒不相信你。”

 “我就是…就是有點吃醋。”季白在賀沉的胸膛上蹭了蹭,聲音有些發啞,像是幼獸在撒嬌一樣,讓賀沉的心,在一瞬間就軟下來:“你對我有佔有欲,我對你…也有佔有欲啊。”

 回憶漸漸收攏,賀沉輕輕笑了笑。

 今天當著這麽多的人面給自己蓋個戳,以後去哪兒都可以揚一揚無名指上的戒指。

 多好。

 季白換上賀沉給他準備好的西裝走出來的時候,被嚇了一跳。

 “是不是有點太正式了?”摸了一下身上的西裝料子,一看就價值不菲,今天是賀沉正式接手賀家的日子,賀沉要忙著應酬接待客人,不能跟自己待在一起季白可以理解,但是要他穿這麽正式的西裝禮服,他卻忍不住有些疑惑了。

 陳葉娟輕笑了一聲,走上前去拍了拍自己兒子的肩膀,幫他整理了一下領帶,“今天是賀沉的重要日子,你也穿正式一點,有什麽不好?”

 “多帥。”

 衝著季永宏眨了眨眼睛,陳葉娟咳了一聲,開口催促道:“走吧走吧,晚宴都開始了。”

 “是啊,你爸還沒參加過這麽高級的晚宴呢。”季永宏嘿嘿一笑,忍不住嘖了一聲開口道:“以前只是知道賀沉那孩子家裡有錢,沒想到有錢到這種地步啊。”

 陳葉娟聽了這話,笑罵了他幾句,三個人一起往外面走了。

 他們到的時候,大廳已經安靜下來了。

 賀東昱站在最中間的位置,賀沉站在他身邊。

 賀家在A城積澱了幾代人,說一句呼風喚雨都不為過,此時此刻,能被邀請過來見證賀家新的繼承人上位的客人,自然也都不是普通人。

 賀東昱的話並不多,隻簡單的寒暄了幾句,向所有人宣布自己決定退休,飛往國外去養老這件事,然後就將目光轉向了賀沉。

 “這是我唯一的孫子,把賀家所有的一切都交給他,我很放心。”

 “想來,大家應該也沒見過他。”賀東昱輕輕笑了笑,“賀沉,跟在座的各位,打聲招呼吧。”

 賀沉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今天被邀請來的,除了賀家人之外,其他的很多人,的確是從來沒有見過他。

 但是這些人,前世他都見過。

 輕輕勾了勾唇,簡單的說了幾句場面話之後,賀沉的目光落在站在不遠處的季白身上。

 “今天除了宣布我即將接手賀家一切事物之外,還有一件事情,想當著各位的面,做一個見證。”

 聽到這句話,季白心裡猛地一顫,下意識望向賀沉。

 只見賀沉眸色平靜,也回望著他,眼神溫柔,還帶著淡淡的笑意。

 季白的心在這一瞬間跳得飛快。

 他跟賀沉一直心意相通,幾乎是瞬間,就猜到了他接下來要做什麽。

 下意識側過頭去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陳葉娟和季永宏,見兩人皆是了然,帶著笑容望著他。

 季白抿了抿嘴唇,重新望向賀沉。

 賀沉這是瘋了嗎?

 今天這麽多人…幾乎A城所有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

 賀沉卻要在這裡,當著所有人的面,跟自己求婚?

 季白手掌心都出了汗,所有的念頭都在這一刻湧上心頭,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卻不知道為什麽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樣,半句話都說不出來,直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賀沉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朝著他走過來。

 “我很喜歡你。”

 “我很愛你。”

 “我以我的人格和生命發誓,我會一輩子忠於你,愛你,保護你。”

 賀沉一步一步走到季白面前,漆黑的眸子倒映著大廳裡水晶燈的光,他垂眸,將手中的戒指何打開,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之中,半跪在地上。

 “季白,寶貝兒,未來的季醫生,你願意一輩子都跟我在一起嗎?”

 季白的眼眶,幾乎是瞬間就紅了。

 方才的那些顧慮、擔心和躊躇,在這一刻都像是瞬間消失了一樣,在場所有人都看不見了,只剩下面前的賀沉。

 “你怎麽…你怎麽都沒告訴我…”季白有些語無倫次,“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賀沉輕笑,嗯了一聲。

 低頭,不等季白點頭,便自顧自的,把戒指套在他的指尖上。

 輕輕摩挲了一下他的手,柔聲道:“我當然知道我在做什麽。”

 “我記得當初我帶你去參加齊伽南和韓愈的婚禮,你很羨慕。”賀沉低頭,輕輕在季白手上的戒指那處印下一吻,“寶貝兒,之前我說過等你長大,現在時間差不多了,我要告訴所有人我愛你。”

 “哥哥等不及了。”

 那天的記憶,對於季白來說,實在是太過震撼,太過清晰。

 對於在場所有來賓來說,恐怕也是一樣。

 “剛才我沒看錯吧?”

 “賀家唯一的繼承人,跟一個男人…求婚了?”

 “這恐怕是A城今年最大的新聞了吧…”

 “天呐,賀老爺子居然眼睜眼的看著一句話都沒說…”

 “賀老爺子都沒說話,大家都別討論了,賀家是好惹的嗎?”

 ……

 ……

 大廳裡,哪怕是早就知道賀沉跟季白的關系,目睹了今天這一切的管家,仍然忍不住擦了一把汗。

 喜歡男人也就罷了,偏偏要把這個男人帶出來,光明正大的告訴所有人他的身份。

 “老爺,您可千萬別動怒,別傷了身體——”

 管家的話還沒說完,賀東昱輕哼了一聲,將手裡的拐杖放在一旁。

 “我動什麽怒?你以為我會生氣賀沉今天自作主張,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跟季白那小子求婚?”

 “他早跟我說過了。”賀東昱搖了搖頭,衝著管家擺了擺手道:“我老了,管不了了,兒孫自有兒孫福。”

 “隨他去吧。”

 更何況,對於賀東昱來說。

 爭了一輩子,最後唯一的親人就是賀沉。

 賀沉已經足夠優秀,優秀到他可以徹底的放心把賀家整個交給他,所以,對於這個精明了一輩子,且驕傲了一輩子的老人來說,他了解自己孫子的性格,所以他絕對不會在賀沉堅持到絕不會退步的事情上,惹得賀沉有任何不愉快。

 “跟今天來的客人們,都提醒一下。”賀東昱淡淡吩咐道:“我賀家的孩子,喜歡誰,都跟別人沒關系,不要讓我聽到誰在背後嚼舌根子。”

 求婚結束後,季白被賀沉套上了戒指,直接被人扛回了房間裡。

 不等季白反應,賀沉二話不說關上門,將人壓在床上,一個深吻,將人親的迷迷糊糊。

 季白的一顆心仍然滿滿當當,漲得說不出話來,好不容易找了個縫隙,勉強將賀沉推開。

 “哥,今天,就算是你正式跟我求婚了,對麽?”

 賀沉嗯了一聲,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過季白的手指,跟他的手疊在一起,兩個款式相同的男士對戒,在暖黃色的燈光下,散發著好看的光。

 “你都不告訴我…”興奮、忐忑、驚喜、慌亂…所有的情緒都堆在心裡,季白仰起頭來望向賀沉,“我今天是不是表現的很傻?我媽媽他們也早知道嗎?”

 “讓我穿這麽正式的禮服…”季白抿了抿嘴唇,小聲嘟囔道:“我早應該猜到的。”

 “但是,真的沒關系嗎?”季白下意識抓住賀沉的胳膊,“今天來那麽多人,都是你們家的客人,會不會對賀家有影響——”

 “不會。”賀沉在季白頭上揉了一把,“前世我能把賀家處理的妥妥當當,這輩子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更何況…”賀沉輕笑了一聲,眸色平靜而又倨傲:“前世我守著你過了十年都沒人敢說什麽,更何況這輩子。”

 是啊,前世,賀沉在沒有任何希望的情況下,守著變成了植物人的他過了十年。

 季白望著賀沉的筆挺而又深邃的側臉,下意識摩挲著方才,賀沉當著所有人的面,給他戴上的戒指。

 所有的情緒,都在這一刻湧上心頭。

 季白的眼眶在這一刻,慢慢地紅了。

 他抿了抿嘴唇,抬起頭來望向賀沉,小聲開口道:“我剛才是不是還沒來及回答你?”

 賀沉咳了一聲,點頭。

 方才,他幾乎是有些急躁的,不等季白回應,就給他套上了戒指。

 這個傻東西。

 眼眶都紅了,卻隻愣愣的看著自己。

 知道他的答案,所以不需要等他回應。

 到現在季白問起來,賀沉才後知後覺的察覺到自己有些著急了些,難得老臉一紅,正準備解釋,話還沒說出口。

 季白微微仰頭,在賀沉唇上印下一吻。

 小聲的,堅定的,緩緩地開口道:“哥,我願意。”

 “我也愛你。”

 這句話說出口,賀沉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一雙漆黑的眸子,都迸出了火星子。

 季白臉皮太薄,鮮少跟他說這樣的話。

 此時此刻,小朋友一雙眼睛壓抑著羞臊,用全身心信賴與依戀的神情跟他說出這樣的話。

 賀沉輕呼吸一口氣,咬牙。

 “寶貝兒,今天可是你先撩我的。”

 兩人折騰完了之後,已經是深夜了。

 季白渾身酸痛得厲害,半是羞臊半是甜蜜,任由賀沉抱著他去浴室清洗。

 “哥,今天這事兒…你很久之前就開始準備了嗎?”

 季白突然想到這件事,忍著困倦,睜開眼睛問賀沉。

 “是啊。”賀沉看著浴室燈光下映照著季白身上留下來的點點痕跡,眸色又緩緩變暗了幾分,想到小朋友是真的累了之後,輕輕別過臉去,咳了一聲。

 “怪不得…”季白耳廓微紅,心裡甜到爆炸,“我還奇怪為什麽會專門給我準備那麽正式的禮服,我爸媽他們好像也有什麽事情瞞著我似的。”

 “再這樣下去…我爸媽對你可能比對我還好了。”季白衝著賀沉眨了眨眼睛道,“這麽大的事情,居然幫著你瞞著我。”

 賀沉輕笑,“寶貝兒,四年時間,足夠我向他們證明我對你有多認真了。”

 季白點了點頭,在賀沉懷裡蹭了蹭,心裡暖洋洋的。

 的確,大學四年時間,賀沉幾乎比他這個當兒子的,還要盡職盡責。

 交代了人幫襯著季永宏的生意不說,陪他們去醫院體檢,買了機票送陳葉娟和季永宏出去旅遊,平日裡禮物水果,從來沒有斷過。

 陳葉娟跟季永宏並不是多麽貪財的人。

 對於賀沉日複一日,體貼周到的好,他們看的清清楚楚,全都是因為自己的兒子,賀沉才會連帶著對他們也好。

 更何況,對他們已經周到到這種地步,更何況是對季白呢?

 哪怕最開始還有不放心和猶豫,四年下來,石頭做的心,都該被捂化了。

 “我好像還看到齊醫生了,他也來了嗎?”

 “當然,韓愈也來了。”將人整個打橫了重新抱回床上,賀沉在季白頭上揉了一把,“還不止呢,徐浩也來了,陳安然也來了。”

 頓了頓,賀沉勾了勾唇:“王建國也來了。”

 季白猛地從床上坐起身來,差一點被自己嗆到。

 “王老師…他也來了?”

 不怪季白驚訝,實在是…當初他跟賀沉高中畢業後最後一次回學校,教室裡空無一人,季白有些不舍又有些羞臊的問賀沉能不能跟他在這裡拍幾張照片留作紀念。

 賀沉自然知道自家小朋友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要求,心裡軟成一片。

 配合著拍了幾張照片之後,看著季白發紅的耳廓,見整個高三年級都空蕩蕩的,賀沉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將人堵在牆角裡,深深親吻。

 兩個人都沒聽到王建國的腳步聲,於是,直接被王建國看了個正著。

 那時候王建國幾乎是生氣到無法接受的地步,他雖然為人迂腐懦弱,但是真的把季白當成好苗子在看待和培養,平時面對賀沉的時候,都帶著忌憚和討好,當時卻硬生生當著賀沉的面拍了桌子。

 後來季白連著發了許多消息過去,希望王建國能夠諒解,卻都沒有收到回音。

 “王老師他…居然願意過來?”季白抿了抿嘴唇,望向賀沉開口問道:“他知道你今天是要來跟我求婚嗎?”

 賀沉輕輕笑了笑,低頭在季白頭上印下一吻。

 “知道。”

 “你也不告訴我…”季白有些著急,又有些愧疚,“應該跟王老師打聲招呼,跟他道個歉的。”

 “高中幾年,他是真的對我很好,而我卻讓他那麽生氣。”

 賀沉抬起手來揉了揉季白的頭髮,示意他安心。

 他找到王建國的時候,王建國的態度依然並不算好。

 聊起季白,王建國幾乎是帶著怒氣質問他,為什麽要把季白拐帶到這樣一條路上。

 後來,當賀沉告訴他今天,他會當著所有的人面向季白求婚,季白的父母,他的親人,他們的朋友全部都會出席的時候,王建國沉默了半晌,瞪了他一眼,還是同意了。

 “寶貝兒,他之所以會來,是因為真的關心你。”

 賀沉低頭,在季白的眼瞼上印下一吻,輕聲開口道:“今天來了很多人,都是想替你做個見證的。哥哥很高興,這個世界有這麽多人關心你,喜歡你,愛你,盼望著你能過得好。”

 老實說,連賀沉自己都覺得吃驚。

 前世他偏執又陰鷙,恨不得把所有跟季白相關的人全都趕走,把季白鎖在房間裡,隻屬於自己一個人。

 然而這輩子,這些陰暗的,負面的,所有晦暗見不得光的佔有欲,似乎全都消失了。

 季白就像一道光。

 從前世而來,照亮了他這一生所有灰暗的道路。

 聽了賀沉的話,季白微微仰頭,望著賀沉的眼睛,“是啊,有這麽多人關心我,喜歡我,愛你。”

 “那你呢,哥,你呢?”

 賀沉低低地笑。

 前世今生十幾年的光陰,在這一刻如同膠片般,一楨楨在眼前閃過。

 他同樣回望著季白的眼睛,輕聲道:“我啊,我最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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