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管家效率很高,吩咐廚房,將菜品一一擺上桌。
最先端上桌的是蒜蓉生蠔,言小輕帶著一次性手套,拿著生蠔殼吃得歡。
所有煩心事都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活得很粗糙。
晉深時坐在他對面,一直在不經意地關注他。
認真吃飯的樣子,又傻又可愛。
“深時,我以後一定按時回家,保證不會到處流浪。”言小輕瞬間進入角色,扮演一個合格的豪門愛寵。
生蠔太美味了,他吃得很開心,手上嘴上全是油,小嘴亮晶晶的。
油從嘴角溢出往下流,糊了滿嘴。
黏黏糊糊的不舒服,他仰著頭,感覺油水順著下巴快流到脖子上了。
正準備吃完手中的生蠔歇一歇,擦一下嘴巴,晉深時忽然站到他面前。
“頭抬起,伸過來。”語氣淡淡的,拿著紙巾要幫他擦嘴上和脖子上的油。
“不用,我自己來。”言小輕躲避。
“一會兒油滴到地上你來擦?”
臭潔癖。
言小輕把頭伸過去,乖乖被擦嘴。
晉深時用手指勾起他的下巴,有點嫌棄。
拿著濕紙巾,按到凹陷的鎖骨,順著頸部,經過喉結,擦乾蔓延而下的油滴。
隔了張濕潤的紙巾,指尖的觸感依然清晰,能清楚地感受到皮膚的緊致、滑嫩。
晉深時有一瞬間的失神。
“嘟嘟嘟——”水果手機固有的鈴聲打破了沉默,拉回了某人的思緒。
言小輕的手機響了,他一看,言靳打來的。
“深時,幫我按一下免提。”
膽子越來越大,竟然膽敢指揮主人了。
晉深時望著他,沒有動,眼神幽深,看不出喜怒。
“我手上有油,一會兒滴到地上了。”言小輕嚷嚷。
晉深時伸出手,按下免提。
言小輕心裡喜滋滋,覺得自己又贏了。
言靳:“言小輕,你在哪裡?”
言小輕:“我在家裡。”
晉深時坐到他對面,眼皮抬了一下,喝了一口雞湯。
言靳:“我也在家,怎麽沒看到你?小姨說你出去了。”
言小輕一愣,顯然把這裡當成自己家了。
也是,穿過來就住在這裡,吃得好睡得好,豪車隨便使用,廚師隨時待命,水產家禽還可以點殺,這是比家還好的天堂啊。
言小輕輕咳一聲,含糊地說道,“我在朋友家裡。有什麽事?”
言靳:“你什麽時候回來,我有話問你。”
言小輕:“我不回。有什麽電話裡說。”
毫不猶豫脫口而出,說著,往嘴裡塞了一坨混著蒜蓉的生蠔肉,一臉大滿足。
晉深時嘴角微勾,把裝生蠔的盤子推到言小輕的面前。
言小輕嘴裡包著菜,對著他點頭微笑,含糊著說了聲謝謝。
言靳:“我聽說……你被晉深時包養了?”
言小輕嘴裡嚼著東西,不以為意,“聽誰說的,沒有的事。”
包養是不純潔的金錢與肉體的關系,他和晉深時之間是純潔的愛寵與主人的關系,怎麽能算作包養。
言靳鍥而不舍,繼續發出靈魂拷問,“你這段時間一直住在晉深時家裡?”
言小輕:“嗯。你究竟想問什麽?”
吃飯被打擾,語氣不耐煩。
言靳:“那你和晉深時究竟什麽關系?”
又是晉深時的腦殘粉。
言靳他媽,也就是言小輕的大舅媽,今天才給他介紹了爸,被他懟得發病。
他還以為言靳是來興師問罪的,沒想到是想男人了。
言小輕放下生蠔殼,喝了口雞湯,語氣輕佻,“我住在他家,你說什麽關系?”
言靳語調上揚,壓抑著激動的心情,“言小輕,你說清楚……”
“吃飯不準說話。”晉深時站起,俯身過來,按下紅色拒絕鍵,“小心被嗆。”
“規矩真多。”言小輕小聲嘟囔,專心吃東西。
主動把頭伸過去,讓晉深時幫他擦嘴巴。
晉深時抿著嘴,面無表情。
言小輕以為他嫌棄,吃得更歡,鬧著擦了好幾次嘴。
電話的那頭傳來盲音,言靳悵然若失。
今天回家就聽到母親哭訴,她被言小輕罵了,氣得不輕。
上次見到言小輕就覺得奇怪,原本溫吞懦弱的人,現在還會罵人了,據說挺厲害,母親吃了好幾顆速效救心丸才緩過來。
剛剛電話傳來的聲音是晉深時的,兩人又在一起吃飯,還住在一起了。
聽那寵溺的口氣,言小輕真的傍上晉深時了?
那林別又是怎麽回事?
言小輕喜歡林別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言靳偷看過他的日記本,全是寫的林別的事。
言靳摸出電話,給林別打了過去。
林別效率很高,投標書已經做好,招標保證金80萬也準備好。
中標幾率偏大,但是十來個億的工程,林別一人吃不下,六千多萬的履約擔保也拿不出來。
為了分擔風險,實現利益最大化,他找了一個有錢的合夥人陳灼。
陳灼是開地下酒吧起家的,根本不懂建築,只知道現在最賺錢的行業建築排前三。
林別這段時間天天去陳灼的酒吧報道,每天白的紅的啤的混著喝,和陳灼建立起深厚的友誼。
喝酒是小事,林別兩斤的酒量,輕易喝不醉,恐怖的是陳灼好像看上了他。
陳灼四十多歲,長了一張端方的國字臉,看起來慈眉善目。
開黑酒吧起家,手段心眼眼界一樣不差,比旁人更多的是心狠手辣。
陳灼有個固定的小男友,身體不好,經常住院。林別剛開始為了討好陳灼,三不五時去醫院探望。
小男友很單純,瘦瘦弱弱很文靜,話不多,不愛笑。每次林別過去,陳灼的手下都守在旁邊。
一開始還以為陳灼對小男友體貼,直到他有次不小心看到小男友的病歷———直腸嚴重反覆撕裂、直腸異物……
再聯想到小男友身上的青紫,不經意看到小男友手腕間的傷痕……
隱約發現——陳灼有嚴重的抖S傾向,隨身攜帶大型道具。
他曾經向林別炫耀過高爾夫球杆、珍藏的紅酒、造型獨特的啤酒瓶……
林別想離開,但是晚了。
陳灼心性陰狠狡詐、心眼小,不是林別可以輕易脫身的。
林別為了自保,再加上好不容易談成的合作,他把言小輕的照片發給了陳灼。
陳灼一看照片,果然很喜歡。
言小輕躲林別躲的厲害,正愁怎麽把他叫出來,就接到言靳的電話。
………………
二十來隻生蠔,被言小輕吃得乾乾淨淨,吃完生蠔,他把一次性手套取了。
“小輕,你眼睛生病了?”晉深時將紙巾盒推過去,示意他自己擦嘴巴。
言小輕胃口好,吃得香,讓旁人看得食指大動,晉深時不知不覺多吃了兩筷子。
“啊,沒有啊。”言小輕拿紙抹嘴,順帶推了一下鼻梁上的墨鏡。
“大晚上戴墨鏡?”晉深時勾唇一笑,“做了虧心事,心虛?”
晚上八點,屋外陰了下來,有點暗。
確實不宜戴墨鏡。
言小輕心裡咯噔一聲,他就知道,昨晚的事沒完。
這是先把他喂飽了再宰?
“我裝酷。”言小輕嘴巴痞痞向上一揚,覺得自己酷斃了。“不心虛,我為什麽心虛,身正不怕影子歪,我直男無所畏懼。”
“既然這樣,把墨鏡取了。”晉深時不等言小輕反應過來,抬手取走墨鏡,無名指腹略過光滑的臉頰,指甲有點發燙。
陰影消失,眼前亮堂起來。
老子行得正坐得端,虛毛線。
心中的勝負欲忽然上腦,言小輕直勾勾看了過去。
四目相對。
這是言小輕第一次近距離端詳晉深時,眼黑眉濃,俊朗不凡。
眼神清澈明亮,眼中好似有一汪幽潭,要將他拖拽進去。
言小輕敗下陣來,率先挪開眼。
“不心虛……”晉深時手指放到桌上,輕輕敲擊,“那為什麽不敢看我?”
“啊?哈哈,我不敢看你,真好笑,哈哈哈。”言小輕歪著頭,斜斜地看了回去,故作輕松地對著晉深時眨了下左眼,揚了下眉。
他嘴唇上還有未擦盡的油,紅得像四月的薔薇,長長的睫毛一開一合,掀起一陣風浪,秋波流轉,媚態橫生。
晉深時呼吸一窒,垂下眼瞼,視線轉移,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哈哈,又贏了。
哼,晉老狗,哥哥不是被嚇大的。
沒有城牆厚的臉皮,還是不要輕易挑戰你言哥哥。
言小輕尾巴翹起,搖了搖。
“小輕,你這樣我真的很困惑。”晉深時手指摸搓著酒杯,神情有點異樣。
“我又怎啦?”言小輕愕然。
“直男拋媚眼?”晉深時放下酒杯,挑眉。
“那是挑釁!男人與男人之間的眼神battle!”言小輕氣得吹胡子瞪眼睛,“晉深時,你說你一個堂堂商業成功人士,怎麽腦子裡全是黃色廢料?!”
“小輕。”晉深時坐正,手握成拳敲擊桌面,忽然認真,“沒人的時候,該喊我什麽?”
言小輕兩隻眼睛軲轆一轉,每次佔領道德的高地之後就容易飄,這個毛病得改。
歪頭回憶,沒人的時候,應該喊“深時”、“爸爸”或者“主人”。
“爸爸”是忽悠晉深時的絕招,不能輕易喊,言小輕斟酌片刻,喊道:
“……深時。”
晉深時滿意地點頭,不疾不徐地說道,“你昨天摸我的事,怎麽解決?”
作者有話要說:當然是摸回來啊!
本文明天入V,前三天很重要啦,謝謝大家支持一下啊,愛你們!
明天晉總裁就mo回來了,還有刺激的仙人跳。
小哥哥小姐姐,快來呀,快用你們的幣讓我搖起來,愛的麽麽噠!!
感謝仙女大爺們投的營養液和雷,愛你們,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