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輕一收到消息,晉深時就知道了。
這家酒店是他的產業,出入就像是自家後花園。
他提前守在隔壁,眼睛就沒有離開過監控。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來,今天還有好幾個重要的會議要開,好幾個重要的決策要他拍板定奪,他全部推後了。
就言小輕那個不太聰明的壓子,遇到精心設計的陷阱,真的很難全身而退。
按理說,他和言小輕雖然有合同,但是,這是言小輕的私事,而且出來之前還向他提前報備過,他不能擅加干涉。
他就這麽鬼使神差地來了,還是在工作日,推掉了原本計劃好的日程。
看著監控,他一直很心煩。
計劃被打亂,是該心煩的,但是言小輕輕飄飄一句話——“這輩子跟定晉深時了”,就像一陣暖風,吹開了心頭的濃霧。
明知道言小輕是在演戲,他還是選擇相信。
接下來的發展,越看越驚心。
言小輕要喝水的時候他就想衝過去了,一想到有人碰到言小輕,他就有點失控。
繼續看下去,才發現,言小輕並非自己想象的那麽蠢萌,應該是一早就知道那兩人的詭計,提前喊了外賣、準備了水調換。
只是,兩個野男人都滾在床上了,還不走。
真是膽大包天!
還有閑心端著螺螄粉繼續吃。
知道言小輕貪吃,他給了言小輕黑卡。
跑出來後再點一份不行嗎,竟然膽子大到站到兩個野男人面前去了。
邊看邊吃,津津有味。
他再也忍不住了,帶著人就衝了過去。
…………
言小輕虛弱地坐在沙發上,頭倚靠在晉深時肩上,手指揉著太陽穴,渾身軟弱無力,“深時,他們不知道給我喝了什麽,我好難受。”
“我喝的少,現在還有一絲清明。千冬喝了太多,可能要送去醫院檢查。”
晉深時冷著臉,揉了揉言小輕的腦袋,把他朝懷裡帶。
言小輕身體僵了一下,沒有拒絕,小鳥依人一樣依偎在晉深時懷裡。
演戲演全套,晉老狗挺上道的嘛。
沈千冬被叫醒了,頭還有點暈,倒在沙發上,惡狠狠瞪著老變態和渣男。
沈千秋也來了,帶了一大幫人。
本來還算寬敞的房間,烏泱泱擠滿了人,顯得逼仄極了。
沈家也算老牌世家。
沈父原本從事地下產業,惹了一身官司後,沈父自學法律,通過司法考試,成立了律師事務所,乾得風生水起。
俗話說的好,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懂文化。
沈家不止懂文化,還懂法。
沈千秋不僅帶來了保鏢,還帶了一整個律師團隊。
老變態陳灼和渣男林別衣衫不整,身上還有螺螄粉殘渣,油膩粘滑,好像才從糞坑裡爬出來似的。
“小言,怎麽回事?”沈千秋剛來,沒有搞清楚狀況,見言小輕倒在晉深時懷裡,委委屈屈的,晉深時一臉心痛。
千冬今天是跟著言小輕出來,現在出了事,他應該先責問言小輕。
但是看晉深時那個護犢子的樣子,他也不敢太嚴厲。
“沈哥,對不起,是我害了千冬。”言小輕一個勁往晉深時懷裡鑽,死死攥住晉深時衣服。
確實是他考慮不周,也不知道沈千冬喝了什麽藥,對身體有沒有害處。
人家哥哥現在找來了,要拿他是問,他也只能受著。
晉哥哥,看在往日情分上,幫小輕說兩句啊。
言小輕屁股往晉深時身邊挪了挪,又貼近了一點。
晉深時察覺到言小輕的小動作,嘴角往上彎起,手不自覺摟著他,語速有點偏快,很明顯的袒護,“千秋,不關小輕的事,下來我給你個合理的解釋。問問這兩人,究竟給小輕和千冬喝了什麽?”
“哥,不能怪小輕哥,都是這兩個變態搞的鬼!”沈千冬張著嘴大聲嚷嚷。
他躺在沙發上,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老變態陳灼見慣了這樣的架勢,並未表現得太過慌張。
嘴角掛著笑,只是牙關咬緊,這笑也是硬凹出來的。
“晉總,我也不清楚,可能要問小林。聽說小林生病了,我也是好心過來探望。”
一句不知道,把所有事情全部推倒了林別身上。
末了,還補了一句,“我們都是來探望小林的。”
非但把他撇得乾乾淨淨,還把他歸到了言小輕一邊,他也是受害者。
林別低著頭,聲音有點飄忽,但也不見得慌亂,“我有點抑鬱,整宿睡不著,醫生開了安眠藥,可能是不小心掉出來了。”
他的屁股火辣辣的痛,坐立不安。究竟是怎麽回事,他也有點混亂了。
言小輕和沈千冬喝了迷藥,肯定會睡過去。
看著言小輕扶著沈千冬步履蹣跚進入廁所之後,他和陳灼對望一眼,穩了。
只要等幾分鍾,藥效發作,言小輕那是插翅難飛。
沒等幾分鍾,他卻發現自己身體開始發熱,他再和陳灼對望的時候,發現陳灼眼冒綠光,二話不說把他按倒。
他來不得推拒,而且胸中也有一團火,攛掇著他,讓他下不了狠心推拒。
滾燙的身體躍躍欲試,差不多是半推半就,成就了好事。
他被下藥了?
誰下的?
不可能是言小輕,沈千冬更是早就暈了。
陳灼那個老變態!
林別揣緊雙手,指甲掐進肉裡,指尖泛白。
陳灼沒什麽虧損,雖然沒有抱到言小輕,但是林別的滋味也不錯。
他不怕,言小輕和沈千冬完全沒有一點傷害,而且也不關他的事,所有事情都是林別安排的,他可以說是毫不知情。
不管晉沈兩家怎麽查,他都是乾乾淨淨的。
陳灼的表情逐漸放松,臉上的笑也愜意起來。
“哥,別聽他們胡謅,他們一個勁勸小輕哥喝水。那水絕對有問題!”沈千冬瞪著眼,越想越不對勁,這兩個老變態,肯定是早有預謀。
之前小輕哥提醒過他,怪他沒有提高警惕。
他昏迷後就人事不省了,幸虧小輕哥沒出事。
深時哥來的真是太及時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千秋,我先帶小輕和千冬去醫院檢查,你守著他們兩個。”
晉深時打橫抱起言小輕,沈家的保鏢扶著沈千冬,去醫院。
沈家的手段太陰暗,他不想讓小輕看到。
言小輕也不知道晉深時為什麽會出現,還積極配合演戲,把他護得周全。
就是入戲太深,讓他有點不舒服。
手還收得怎麽緊,他渾身都軟了。
“深時,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言小輕像基圍蝦一樣扭了扭,不自在。
都出來了,還演啥,晉深時難不成還是個戲癡。
“沈家的人還在。”晉深時入戲太深,把言小輕箍得更緊了一點,頭埋到他的頸窩,悄聲說話。
頸部是言小輕的絕對領域,敏感得不像話。
全身像是過了一道電流,酥酥麻麻的,僵直的四肢沒了支撐,軟踏踏的。
“你……你別箍得那麽……緊,我……我喘不了氣……氣了。”言小輕說話時斷時續,好不容易才說出一段囫圇話,喘得厲害。
語調千嬌百媚,每一個字仿佛混著十分甜的奶茶,汩汩地流進耳廓。
聽到自己的聲音,言小輕也楞了,小嘴巴拉上拉鏈,堅決不開口。
晉深時喉頭一緊,手上的勁兒越發重了幾分。
“嗯~”懷中的人像是被弄痛了,弱弱地叫了一聲,掙扎得更厲害了。
晉深時回過神來,深呼吸一口,把人往上一顛,抱穩。
“小輕,別亂動。”懲罰似得拍了一下。
待懷裡的人不動了,才將嘴唇貼到言小輕額頭,輕輕一印,一觸即離,以示安撫。
言小輕:“??”
晉老狗這是在乘機佔他便宜。
不會啊,晉老狗那隻只會虛張聲勢的處男小雛鴨,純情得一比,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浪蕩了?
在沈千冬和沈家保鏢看來,又是不同的風景。
沈千冬偷偷看了言小輕一眼,發現他四肢軟綿,臉色潮紅,明顯不正常。
深時哥還是那副冰山表情,冷冷的。
剛剛是小輕哥撒嬌,被拒絕,還被打了?
難道是深時哥以為小輕哥被輕浮,被沾染,不高興了?
不行,他得幫助小輕哥。
“深時哥,那兩個老變態肯定不止下了安眠藥,我怕小輕哥還誤食了不好的東西。”沈千冬一本正經。
“嗯?”晉深時抱著言小輕,停下腳步,詢問懷中的人,“小輕,你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言小輕:“……”
你捏著老子的腰,老子敢說話嗎?
言小輕閉上眼,漲紅著臉,埋進晉深時手臂裡。
“深時哥,小輕哥是不是很難受?”沈千冬見言小輕軟弱無力的樣子,以為他很不舒服。
“我知道了,那兩個死變態!”沈千冬咬牙切齒,隔了這麽久,他身體也不軟了,把晉深時往酒店裡推。
唉唉,你知道啥啦?
言小輕一臉懵逼。
“深時哥,你快帶小輕哥去房間裡解決一下,去醫院沒用,都這麽久了,洗胃也不行了。”沈千冬扭扭捏捏地說道,“這種我以前聽說過,做……了之後就好了,現在去醫院醫生也沒有辦法。”
沈千冬身邊的保鏢也在一旁勸,“晉總,言先生應該是藥效上頭了,去房間歇息一下再去醫院檢查,不然言先生會一直難受的。”
言小輕:“……”
說的什麽意思?他怎麽聽不懂。
晉深時眼裡藏著笑,抱著言小輕掉轉腳步,開了一個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