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輕很傷心,本來只是簡簡單單找睡衣,沒想到遇到人生的一道難題,還是道哲學題。
重要嗎?不重要嗎?
腦殼痛。
他跳將起來,把大紅真絲紅裙脫了,“啪”地扔在地上。
好像摔得越大聲,這條裙子就不是他的一樣。
晉深時端著紙巾,遞給言小輕,幽幽地說了一句,“直男有淚不輕彈。”
從小接受的教育告訴他,男人要言而有信、要有責任心、要有時間觀念……就是沒有流淚。
言小輕不但說哭就哭,還……哭得那麽好看,小鼻子一抽一抽的,一看就是在假哭。
“只是未到傷心處。”言小輕扯出紙,擤了一把東北老爺們兒鼻涕。
重要嗎?
非常重要!
喜歡一個人,性別當然重要,那涉及到非常嚴肅的體位問題。
雖然X經驗為零,但是,言小輕絕不在下面,必須是上面那個。
就算是搞基,也必須把晉深時壓在下面!
唉呀媽呀,想哈呢?
言小輕神情慌張,眼神從晉深時清晰的腹肌上閃移。
“我再找找其他睡衣。”他焉噠噠地站起來,打開自己的雞籠衣櫃。
“言小輕”是個講究人,衣服按照種類、季節、顏色擺放得整整齊齊。
推開一扇櫃門,全是紅的,再推開一扇,全是綠的,還有黃的、橙的……
終於找到黑白灰了,用手一捏,是迎風飄舞的紗。
“你果睡吧,我的衣服太小,沒有合適你的。”
言小輕取出一套純棉的黑色衣服,在晉深時面前晃蕩,“看,我也有黑衣服。”
“怎麽那麽長?感覺不像是你的。”晉深時看了一眼,一套黑色的漢服,上面繡了金色的線。
“怎麽不是我的,就是我的。”黑色衣服是他直男的旗幟,是明燈,指引他前進的方向,以防誤入gay海。
“我不信,你穿來看看。”晉深時眼神幽深,垂眸。
小輕那麽白,穿黑色的漢服肯定很好看。
“穿就穿,你等著。”言小輕把漢服鋪到床上,研究怎麽穿。
有人敲門。
“我去開門,你慢慢研究。”
言小輕沉浸在證明他直男身份的喜悅當中,揮揮手,“去吧。”
完全沒有意識到隻穿著短褲的晉深時去開門有什麽不妥。
敲門的是言靳。
“晉總……”看到晉深時清涼的穿著,言靳咬緊牙關,心痛,心尖像是被針扎了一下,鮮血汩汩直流。
“小輕在嗎?”這幾個字完全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晉深時大喇喇站在門口,看著言靳不自然的表情,眉頭皺著,“小輕在穿衣服,有事?”
穿衣服?這是剛辦完事?
言靳心裡已經血流成河。
“沒什麽,有朋友來找他。”
“男的女的?”
“男的。”
“不見,他沒空。”
“可是……”沒等言靳反應過來,門已經關上了。
言靳氣得發抖,差點暈厥在門口,扶著牆,喘了幾口粗氣。
床邊,言小輕已經穿得差不多了,就差外袍和腰帶了。
晉深時拿起墨藍色的腰帶,圈住言小輕,“我幫你。”
綢質的腰帶慢慢收緊,緊貼腰身,系好之後,顯得腰更細。
穿戴整齊,言小輕變了個人。
襦裙落地,堪堪遮住腳踝,黑色的漢服,顯得皮膚更白。
言小輕站在鏡子面前,歪著腦袋端詳,像是養在深宮中的小王子,忽然發現新鮮的事物,兩隻大眼睛骨碌轉,好奇寶寶本寶了。
“我真好看。”原來是漢服,書中的言小輕還是個資深的漢服愛好者。
晉深時站在一邊,嘴角勾起,沒有說話。
就這樣望著言小輕,眼神一錯不錯。
確實很好看,好看得不像凡人,像天仙。
身體的每一個毛孔浸潤朝露,通體舒泰,好似原本乾涸的土壤,忽然迎來一場春雨,心底響起淅淅索索的聲音,萬千玫瑰破土而出,帶來滿身馨香。
“剛剛是誰?”
“好像是你家人。”
“找我幹什麽?”
“沒什麽,說是表演開始了,讓你下去看。”
“那你自己休息一會兒,我下去瞅瞅。”
“王助理會過來給我送換洗衣物,你下去幫我拿一下。”
“哦。”言小輕站在鏡子面前,美滋滋地轉了個圈,臨到出門,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你不回去啊?”
晉深時往浴室走去,反問,“我為什麽要回去?”
你在這裡,為什麽要回去?
好吧,你是霸總,你說了算。
言小輕歡歡喜喜下樓看表演去了。
從晉深時剛接手公司開始,王秋華就一直擔任他的助理,算是比較值得信賴的人之一,接觸晉深時的私人空間較多。
晉總辦事有嚴密的規章,每天的計劃安排精確到分,從來不會誤點。
日常計劃幾乎都是工作,甚少安排休閑娛樂。
有時他覺得,晉總不像是正常人類,而是一個按部就班、沒有私人空間、沒有娛樂活動、沉迷於工作的機器狂人。
永遠西裝筆挺、表情冷峻,面臨重大決策殺伐果斷、一切按規矩辦事,從不留情面。
直到言小輕出現,晉總一直在踩線。
因為言小輕賴床,晉總上班第一次遲到。
深度潔癖,竟然允許言小輕帶著一群寵物混跡總裁辦公室。
精心規劃設計的別墅區,建了雞舍,好像是因為言小輕想換換口味……
一樁樁一件件打破常規的事接踵而來,全是因為言小輕。
今天取消了兩個重要的會議,讓他過來送行李,也是和言小輕有關。
王秋華提著行李箱過來的時候,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言小輕。
舞台上的霓虹燈光旋轉閃耀,言小輕端著茶杯,看得專心。
他身著黑色漢服,皮膚白得像是羊脂暖玉,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一個。
在這一時刻,王秋華對“藍顏禍水”這個詞有了深刻的體會。
“言先生,這是晉總的換洗衣物。”
言小輕看著兩個28寸的行李箱,臉有點黑。
這是要在言家定居嗎?
他拖了一個行李箱,鄭旭旭幫他拖了一個,兩人往房間走,忽然被攔了。
攔他的是劉月嬌,上次花一百二十萬買包那個,這種大客戶,他記得清楚。
劉月嬌旁邊還有個花裙子女人。
兩個女人怒氣衝衝,拉著言小輕和鄭旭旭鑽進一旁的小樹林裡。
“言小輕,我要退貨!”劉月嬌一開口氣勢洶洶,直奔主題。
“哈?”言小輕勾唇,露出兩顆小虎牙,邪魅一笑,“高檔商品一經出售,概不退貨。”
“我根本沒有用過,包裝完好,吊牌也沒有剪。”劉月嬌拎著一個四個口袋,遞到言小輕面前,“根據最新的工商管理法規,完全符合七天無理由退貨條件。”
哎喲不得了,還有法律支持。
準備得這麽充分,一看就是有備而來。
“可以退,但是我要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破損。”言小輕說道。
“可以。”劉月嬌打開口袋,把包包拿了出來。
果然是全新的,包包用布口袋包裹得完好。
“怎麽退你錢?”言小輕問道。
“微信。”
“好,你先把吊牌扯了。”微信已經打開。
劉月嬌拿著手機,吩咐女伴,“把吊牌扯了。”
花裙子女人手腳麻利,啪啪啪啪幾聲,一分鍾不到,吊牌全部被扯下。
言小輕關閉顯示屏,將手機放進包裡,嗤笑一聲,“有使用痕跡,退不了了。”
兩個女人面面相覷,明顯一怔。
劉月嬌勃然大怒,“言小輕,這是你讓我扯的!”
“那我讓你去死你怎麽不去死?”言小輕輕蔑一笑,“一個豬腦子,想和我鬥。”
“吊牌都扯了,不能退!”
鄭旭旭在一旁看戲不嫌事大,插著腰,陰陽怪氣地說道,“劉大小姐,你這是日子過不下去,要賣包包了?”
“我日子好過的很,這一百多萬我還沒有放在眼裡。只是有些人不厚道,說話不清不楚的,強買強賣。”劉月嬌顯然沒把這幾個包包放在眼裡,高高揚起下巴,對身邊女伴說,“這幾個包包給你了。”
“到底是誰說話不清不楚了?我逼你買了?你在商場尾隨我,主動把錢遞到我手上的,你是不是老年癡呆犯了,記不得了。”
不管是講道理還是吵架,言小輕從來不虛火。
“我劉月嬌需要在你那買這些東西?美美力誠就是我家的,限量款擺在我面前隨便選。”
“那你究竟給我錢幹什麽?”言小輕也迷糊了,這劉月嬌有點不按套路出牌啊。
上次聽晉深時說,晉家和劉家是對家。
對家的女兒粉上了晉深時,這是要上演虐戀情深嗎?
不過,關他啥事啊?
“言小輕,你裝傻是吧,我拿錢是讓你……讓你離開晉深時!”劉月嬌左右看了看,發現沒外人,直接吼了出來。
噶?
原來是這個意思哦,說清楚點嘛。
“劉月嬌,你懷起娃兒裝處是吧,一百二十萬就讓我離開晉深時,我有那麽傻嗎?”
一百二十萬,還不夠他一年的夥食費。
聽說晉家那個米其林廚師,年薪都是五十萬。
還不算空運而來的新鮮昂貴食材。
“那你要多少?”劉月嬌哼哼兩聲,不以為然。就知道言小輕是個貪財的小白蓮,能用錢解決的,那都不是事兒。
“一個億,不對,至少兩個億!”言小輕獅子大開口。
“言小輕,你照照鏡子,你值兩個億嗎?”
“不好意思,我剛剛才照了鏡子,比你好看多了。我值不值兩個億不好說,晉深時應該不止兩個億,我看你是老客戶,還給你打了折的。”
言小輕攤手,“兩個億,拿來,我馬上離開晉深時,不帶猶豫的!”
“哎喲,不拿是吧,看來你對晉深時的愛很膚淺嘛,兩個億都沒有。”
這明顯是唬人的,言小輕不信她能隨隨便便揮霍兩個億,土豪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劉月嬌氣得臉紅脖子粗,她一貫嬌生慣養,上次被言小輕誆了錢,心裡就憋了一股氣。
今天又被羞辱,早就想爆發了。
給一旁的女伴使了個眼色,讓她上前扯頭花,同時喊話,
“你這個貪財的女表子,我今天定要為民除害。”
花裙子女人張牙舞爪衝上來。
“唉唉,君子動口不動手,我們文明吵架,怎麽還撒潑起來啊!”
鄭旭旭推著行李箱擋在面前,陰陽怪氣地說道,“小心,這是晉總的私人物品,很貴的,弄壞了你可賠不起。”
花裙女人一看就是劉月嬌的小跟班,家境不太好那種。
聞言,縮著手腳站在一旁,不敢動。
“什麽?!”劉月嬌看著行李箱,大驚失色,浮想聯翩,“深時要在言家住?”
“是啊,都見過家長了,你快放棄吧。”
晉深時確實見過言小輕媽媽了。
劉月嬌氣得眼冒金星,大叫,“我不信!你明明就是被包養的!”
外界一直盛傳言小輕是被包養的,給幾個錢玩玩那種,晉深時怎麽可能住到言家來。
言小輕皺眉,怎麽回事,言靳也以為他被晉深時包養了。
是哪個小賤人亂說的,毀他一世英名。
被他知道定要他好看!
“我沒有被他包養!”言小輕字正腔圓地說道,“亂說我告你毀謗!”
“那你們什麽關系?”劉月嬌冷哼一聲,明顯不信。
“我們什麽關系關你什麽事,你吃飽了撐的,管閑事。”
“怎麽不乾我事了,我有可能是晉深時的未婚妻。”劉月嬌趾高氣昂。
“未婚妻?!”
哎喲,有眼不識泰山,原來是晉家未來的女主人啊。
不過看劉月嬌一臉的刻薄相,嫁過去之後言小輕肯定不能再賴在晉家了。
言小輕有點不舒服,心裡像是哽了根刺,也不知道是因為“未婚妻”三個字,還是因為不能再點殺河豚了。
“是的,怕了吧,麻溜點從晉家搬出去。”劉月嬌嘚瑟起來。
“既然是未婚妻,就再給你打個折扣吧,一億八千萬,不能再少了,錢到走人!”
劉月嬌真給他這麽多錢,他拿上就出國,開始享受人生。
渣男林別忙著應付老變態,估計現在也沒有時間來找他。
到時候天高皇帝遠,誰也找不著他。
“我可給你說清楚,不是我纏著晉深時的,是晉深時不能沒有我,硬要住在我家,攆都攆不走。你的錢我可不是白收的,我還得花功夫讓他對我死心。”
言小輕深諳吵架的真理,不管真的假的,只要理直氣壯說出來,那就是真的。
“誰讓我長得那麽美麗。真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癡情的漢子。”言小輕嘻嘻笑著,宛如一個資深妖豔賤貨,“我聽說啊,先愛上的那個人是輸家。怎麽才能讓他忘記我啊,真是傷腦筋。說不定一億八千萬還不夠呢。”
“我不信!”劉月嬌捶胸咆哮,伸出爪子,要親身上前扯頭花。
“不信?follow me!”
花裙子女人一人拖著兩個行李箱,跟在言小輕身後,四人來到言小輕房間門口。
門一打開,晉深時從門後探出頭,“小輕,你回來了?”
看到言小輕身後的幾人,又把頭縮了回去,小聲催促,“小輕,快進來。”
言小輕站了半個身子進去,調笑道,“深時,你慌什麽,朋友來了,快出來打個招呼。”
隨即驚呼,“哎呀,深時,你沒穿衣服啊!”
言小輕接過行李箱,推進房間,和劉月嬌做了個拜拜,“我家深時沒穿衣服,就不和大家打招呼了,回見。”
說著,還對著晉深時眨了眨眼睛。
外面三人看著一隻大手,在言小輕頭上摸了摸,寵溺的聲音響起,“淘氣。”
劉月嬌踩著二十厘米的高跟鞋,腳步一歪,眼前一黑,差點摔倒。
花裙子女人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扶穩。
她胸口像被敲了一悶棒,痛得發緊,主要是被氣的。
從來沒有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奈何罵也罵不贏,打也打不到,還被氣得夠嗆。
最關鍵的是,大眾男神晉深時真的對他用情至深的樣子。
真的是沒天理啊!
劉月嬌被攙扶著,一瘸一拐往外走。
晉深時接過行李箱,橫放到地上,打開拿衣服,“小輕,剛剛是誰?”
“你未婚妻。”言小輕蹬著小腿兒,坐到沙發上。
“砰”地一聲巨響,行李箱碰撞在一起。
言小輕嚇了一跳,目光呆滯地望過去。
“我、沒、有、未、婚、妻!”晉深時一字一頓地說道,每一個字都鏗鏘有力。
“沒有就沒有唄,那麽凶幹嘛?”言小輕捂著小心臟,吊兒郎當說著。
“誰造謠?”語氣陰沉沉的,不高興。
“就你那對家,劉月嬌,說是你的未婚妻。”言小輕不以為意。
“你信嗎?”語氣不善,有一種天涼王破的氣勢。
“我信啥,她說我被你包養了,還說要給錢,讓我離開你。她有病吧。”言小輕撇撇嘴,指著行李箱,“你把衣服穿上,馬上開席了。”
“你這回開價多少?”晉深時停下手中動作,抬頭,直勾勾望過來,看得言小輕有點心虛。
晉深時真是神了,怎麽什麽都知道。
“一億……八千萬。”言小輕嘟囔兩句,越說越小聲,“她可能也沒有那麽愛你,不但不想給錢,還罵我。”
晉深時沉著臉,眼神暗了下來,“小輕,不能出去亂拿別人的東西。”
“好……”
才怪,一億八千萬,劉月嬌敢給,他言小輕就敢收。
“會被拐走的。”
“唬——”
言小輕齜牙咧嘴,想咬人。
“那一百萬賠償款已經存到你帳戶上了,我再給你轉兩億,以後看見劉月嬌離遠點。”晉深時說得輕松,打電話吩咐助理辦理轉帳。
“哦。”言小輕點頭答應,忽然發現沒對,“兩……兩億……?”
是他認為的那個兩億嗎?
捂住小胸口,揉揉。
吸氣——
呼氣——
言小輕想跪下喊爸爸,
穩住,你他麽的穩住!
鐵骨錚錚言小輕,怎麽能為五鬥米折腰?
然鵝,這並不是五鬥米,是兩億,兩億啊!
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千萬億,兩億!
那他豈不是億萬富翁啦,哈哈,比范進中舉還高興。
晉深時真是的,一言不合就打錢,好喜歡這樣一點也不謙虛的霸總。
“嗯嗯,謝謝深時,我以後看見她就站得遠遠的,絕對不會和她說一句話。”言小輕眉眼彎彎,拍著胸口保證。
“還有,今天晚上我睡這裡。”晉深時換上一套休閑服,看起來平易近人不少。
“嗯嗯,您安心睡,我去睡客房。”雙眼笑得諂媚。
“床比較大,完全可以睡兩個人。”晉深時拿出洗漱用品,關上行李箱,隨口說道。
“那怎麽行,我睡覺習慣不好,要磨牙,會影響您的。而且半夜還有儀式,我要起來放炮。您今晚隻管安心休息,我去看看客房安排的怎麽樣。”言小輕打開門,引著晉深時去吃飯。
言家的事他可做不了主,言小輕找到言靳,詢問客房怎麽安排的,畢竟來了這麽多親戚,要留宿的不少,很多人他還不認識。
“客房已經滿了,誰要住?”言靳吊著死魚眼,心如死灰。
“我住,我房間讓給晉深時住了。”言小輕說道。
這個消息像是春天的甘霖,滋潤了言靳老樹皮般的心。
晉深時要和言小輕分開睡,說明什麽,說明言小輕和晉深時真的只是純潔普通的關系,之前的一切只是誤會,是誤會。
今天晚上,晉深時會單獨,一個人,睡在言小輕的房裡。
“那你住我的房間吧,我去和表哥擠擠。”言靳把房間鑰匙塞到言小輕手裡,蹦蹦跳跳地走了。
言靳走到樓下,又拿了一把鑰匙給林別。他的手裡,還有一把言小輕房間的鑰匙。
不愧是言家未來繼承人的房間,言靳的房間又大又寬敞,裝修豪華,比他的房間好得多。
參觀完言靳的房間,言小輕正準備出去,就被劉月嬌堵在門口。
“言小輕,你家客房怎麽霉味那麽重,果然是落魄三流世家,上不了台面。”劉月嬌趾高氣昂。
言家的客房全在一樓,二樓和三樓才是主人的房間。老別墅小區,沒有地下室,一樓難免有點潮氣。
言小輕張嘴欲懟,忽然想到剛剛收了兩億,保證要離劉月嬌遠點,還不能和她說話。
劉月嬌明顯就是來找茬的,言小輕懶得和她多費唇舌,鑰匙還沒捏穩,轉手就給了劉月嬌。
“那您睡這間。客房鑰匙給我,我去睡客房。”
劉月嬌實在沒想到言小輕這麽好說話,還以為他轉性了,喜滋滋接過鑰匙,去看自己的房間去了。
她上樓得早,偷偷聽到言小輕要和晉深時分開睡,這個房間就在晉深時隔壁,那她豈不是機會大大的。
房間全部安排妥當,除了言小輕,幾人各懷鬼胎,都想著到別人的房間裡面睡。
作者有話要說:崽啊,天上沒有白掉的餡餅,拿了別人的錢是會被抓去暖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