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去洗洗。”
不用照鏡子,言小輕也知道自己此刻臉色紅得像小辣椒。
飄忽的眼神在空中亂晃,最後聚焦到晉深時微張的唇上。
原本偏淡的唇色,經過洗禮之後,抹上一股濃稠的豔,給冷清的俊顏增添了幾許媚色。
晉深時抿著嘴,從容不迫地走進衛生間。
視線從晉深時臉上挪開,言小輕站在空調出風口,讓整個身體降溫。
豎著耳朵聽著衛生間裡的動靜。
究竟發生了什麽,言小輕還有點懵。
怎麽就糊裡糊塗……
他原本一個單單純純、清清白白的男孩子,就這樣被晉深時那隻大尾巴狼給玷汙了。
他其實是可以拒絕的。
都怪晉深時,裝作可憐兮兮的樣子,害得他沒有把持住。
全身戰栗的爽感還未完全褪去,手指尖都是酥酥麻麻的癢。
上次還可以說是被下藥了,這回完全是清清醒醒、明明白白。
關系發展地太快了,有點讓人措手不及。
頭禿。
差不多冷靜下來,晉深時從衛生間出來了。
嘴角還有水流的痕跡,濕滑盈潤、姹紫嫣紅。
言小輕目光閃爍,語調飄忽不定,背對著晉深時,“深時,這麽晚了,你要回去了吧?”
語速很快,有點像是在趕人,其實就是慌。
“小輕,就這樣迫不及待地想讓我走?”晉深時還能自如地調笑。
言小輕心裡咯噔一下,扭頭,快速瞟了他一眼。
既然都這樣了,留他睡一宿也不是不可以,就怕這廝欲壑難填,晚上又對他動手動腳,漫無止境地索取……
“那你……”
留下來吧。
話說一半,就被打斷,晉深時笑著在他頭上揉了一把,“逗你的,我回去你了,你送送我。”
話說的有點急,他怕自己一旦猶豫,就走不了了。
這個時候留宿,並不是最好的決定。
畢竟他這個嶽父有點不按常理出牌,謹慎一些比較好。
外患未除,甜糕吃的不踏實。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的斤兩,怕小輕受傷。
言小輕依依不舍地把他送到陽台上,看著他雙手吊在陽台上,背對花園,雙腳用力一蹬,一個漂亮的後空翻完美落地。
落地之後,再來一個飛吻。
又騷又帥!
難度系數10.0,言小輕舉牌100分滿分。
真是一個文武雙全的帥哥。
言小輕和他揮手拜拜,目視挺拔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視線范圍。
言小輕回到房間,把娃娃從衣櫃裡拿出來,放到床上。
洗漱之後,抱著睡了。
第二天早上,言小輕起了個大早。
七點,鬧鈴一響就爬起來了。
有生之年第一次早起。
選了一身運動裝穿上,牽著吉娃娃,還騷包地噴了香水在身上。
一出門,就碰到穆拉站在門口。
“小輕,這麽早,去哪裡啊?”穆拉站在門口,一身黑色運動裝,應該剛晨練回來。
在Z國,現在是特殊時期,虔誠的教徒在凌晨三點之後就不能喝水不能吃飯。穆拉凌晨兩點就要起床準備。
“爸,我去晨跑。”言小輕牽著吉娃娃,越過穆拉。
“你等一下爸,爸和你一起去。”穆拉一隻腳已經跨進大門,又收了回來。
昨晚喜當爹,現在是和崽子建立良好父子情的關鍵時刻。
“爸,我想一個人跑。”言小輕拒絕,“我跑得太快,怕你跟不上。你白天不能吃飯喝水,要保存體力。”
“小輕,你別看爸年齡大,其實……唉,等等我啊!”
言小輕看了一眼時間,都快七點半了,怕來不及了,也懶得廢話,風風火火地跑了出去。
兩父子一前一後哼次哼次地跑,中間夾了隻吉娃娃,小短腿有點跟不上。
崽子真是乖,原本以為是個好吃懶做的,沒想到雖然晚睡,還是能早起,還鍛煉身體。
穆拉越看兒子越滿意,完全繼承了他的優良傳統。
多謝真主安拉的保佑。
兩人跑了不到五百米,轉過一個彎,迎面就撞上兩隻大狗,外加一個大帥逼。
晉深時身旁跟著小白小二,也在跑步。
貼身運動裝,身材好,渾身的荷爾蒙滿溢出來,A到炸裂。
看到言小輕,明顯一楞。
這個憨憨,以前千方百計不想晨跑,現在居然早起和他偶遇。
不得不愛。
“小輕,早啊!”非常熱情地向小輕打招呼,之後再穩重地向嶽父問好,“穆叔,願主賜你平安!”
穆拉回答:“也願主賜你平安!”
言小輕缺乏鍛煉,剛剛為了甩掉穆拉,用上洪荒之力,衝刺了五百米,早就是強弩之末,彈盡糧絕,跑不動了。
看到晉深時,立刻停了下來。
瀟灑地撩起額前的劉海,極力壓製上下起伏喘氣的胸腔,故作平靜地說道,“早啊,深時!”
還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追加一句:“真巧,你也來跑步。”
小白小二認識言小輕,一個勁往他身上撲,高興地汪汪叫。
兩人停下腳步,牽著狗散步、說話,沉浸在二人世界中,完全無視老丈人穆拉。
穆拉氣得咬牙切齒,好一個晉家的臭小子,又來拐帶我家崽。
我家崽本來朝氣蓬勃、龍騰虎躍、飛叉叉跑得多快,一看到晉家的臭小子,就不跑了。
光天化日之下,不知廉恥地挨著我家崽子,真不害臊!
晉深時穿的是貼身輕薄運動衣,非常顯身材。
毫無疑問被穆拉吐槽點評了一番。
穿的真是太風騷了,不像是來晨跑的,一看就是早有預謀,來偶遇他家的崽的。
太不檢點了!
穆拉上前搗亂。
硬擠到兩人中間,展開雙手,把兩人隔開。
穆拉不敢斥責自家的崽子,對著晉深時可不會客氣。
“小晉,你是世家大族子弟,要注意社交禮儀啊。”
“好的,穆叔叔。”晉深時很自覺地站開,和言小輕離了一米遠。
言小輕要跳腳,貴族老爸清早八晨就要找不痛快。
穆拉為了讓他們兩人離得更遠,還主動把三隻狗牽在手上,擠在中間。
吉娃娃雖然小,卻是最凶的,跳著腳對著兩隻大狗汪汪叫。
兩隻大狗圍著吉娃娃撒歡,成功地將兩人隔開兩米遠。
穆拉暗自高興,自己真是聰明,卻沒注意兩個小子在他身後擠眉弄眼、眉目傳情。
晉深時背著穆拉給言小輕打手勢,同時指揮著小白小二往相反的方向跑。
手指數數,“一、二、三!”
數完之後,兩人非常默契,同時快跑了出去,像兩個風一樣的男子,風風火火闖九州。
“爸,我跑了。”言.孝順.小輕跑前還向貴族老爸報備。
穆拉拖著狗在後面追。
小白小二是訓練過的,收到指令要跑回家,歡快地拖著穆拉往晉家跑。
穆拉身形魁梧,還是抵擋不了哈士奇薩摩耶雪橇犬的莽勁。
被兩隻大狗拖拽,還有一隻吉娃娃繞圈圈用狗繩纏jio,穆拉差點摔了個狗啃shi。
他把兩隻大狗放了,拖著吉娃娃追過去。
言小輕第一次晨跑,衝刺了幾百米又跑不動了,被晉深時牽著手拖著跑,眼看穆拉追過來,又被晉深時一把抱起來。
穆拉在後面大叫,“青天白日的,小晉,你是不是要耍流氓!放下我家崽!”
這個臭小子,又把他家崽拐跑了。
晉深時腿長,抱著言小輕,幾大步就把穆拉遠遠甩在身後。
拐了兩個彎,就看不見人了。
穆拉氣得胸口痛,拿起電話,把晉烈臭罵了一頓。
“老晉,你怎麽教育孩子的?你家臭小子清早八晨就把我家小輕拐跑了!”
“真是沒教養!”
“真主安拉會懲罰你們的!”
“……”
晉烈七點半被吵醒,覺得腦殼痛。
穆拉這個瘟喪讓人一刻不得安寧。
他開始嚴肅思考和穆拉當親家的可行性。
言小輕怎麽會是穆拉的兒子啊,太不科學了。
把電話開靜音,塞到枕頭下面繼續睡。
小區綠化好,到處都是大樹,設計繁雜的花園,很容易讓兩人藏匿其中。
“小輕,你不是最愛睡懶覺嗎?”手在頭上揉了一把。“睡醒沒有?”
“都怪我爸,硬要拖我起來晨跑。”言小輕找了個借口,打了個呵欠。
穆拉無辜躺槍。
他是被追求那個,怎麽能承認故意早起玩偶遇。
晉深時笑笑,沒有拆穿他,小輕要賴床不起,穆拉肯定把他喊不起來。
真是倔,承認喜歡他有那麽難嗎?
跑步之後,言小輕的鼻尖上沾滿了汗水,小臉粉嘟嘟的,敲可愛。
好想吸一口。
霸道總裁,想吸就吸。
將小輕拉到懷裡,埋到頸窩猛吸一口,好香。
小輕今天還噴了香水。
清爽的香味混合著他身上獨特的奶香,像毒藥,讓人上癮。
言小輕紅著臉,沒有推開他,伸手在他頭上揉了揉。
覺得晉深時像隻大狗,每次見到都愛往他身上撲。
真是拿他沒辦法。
清晨總是容易讓人精神抖擻,晉深時不敢吸太久,害怕又忍不住,猛吸七八九十口之後,戀戀不舍地放開了。
兩人邊逛邊閑聊,“穆叔叔精神挺好。”
“嗯,就是有點乾精火旺。”言小輕說道,“我媽說這個月比較特殊,我爸白天一整天不吃東西,難免有些亢奮,讓我注意別惹他生氣。”
聽口氣,小輕有意和穆拉緩和關系,也開始嘗試著接受這個父親。
原本這是好事,不過這個嶽父不太好相處。
好不容易媳婦開竅,又來了個難搞的嶽父,什麽時候才能抱著小輕回家,合法釀釀醬醬?
在商場上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晉總裁,第一次覺得有點棘手。
晉深時跑完步回去洗澡之後還要去公司,言小輕今天也要去學校,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各自回家了。
臨走時,言小輕又被強吻,晉深時吸了一大口小輕,神清氣爽地去上班了。
晉總裁今天去公司的時間又晚了。
自從晉總談戀愛之後,以前精準到秒的上班時間完全被打亂,冷峻的臉上也經常掛著微笑。
司機大叔已經見怪不怪了。
總裁也是凡人。
戀愛之後,晉總裁跌落神壇了。
穆拉把兩人追丟了,準備回家找言小輕的衣物,讓吉娃娃聞氣味,再帶著吉娃娃去找自家崽。
沒想到言小輕房門緊閉,上鎖了。
擔心自家崽被帶壞,拿著手機找到晉烈的號碼,開始奪命連環call。
打了好幾個,晉烈沒有接,言小輕自己回來了。
穆拉把言小輕拉過來,上上下下,前前後後檢查了一遍,發現崽好好的,才放心下來。
最後,還是發了五千字長文給晉烈,嚴肅譴責了他教育的失敗。
晉烈拿著手機,罵,媽的個瘟喪。
言小輕覺得好累,回房間睡回籠覺,穆拉又來敲門。
“小輕,你房間為什麽要上鎖?”穆拉牽著吉娃娃,跑到言小輕房間,到處查看。
他總覺得晉家的小子會悄悄跑過來。
言小輕屋裡有長得像晉深時的娃娃,當然要鎖門,萬一被家長看到,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在華國,孩子都要鎖門。”
開始鬼扯。
“為什麽?”穆拉虛心求教。
“因為華國的父親愛批評孩子,每次一進房間總能找到各種原因指責孩子的錯誤。”
“我沒有批評你啊?”穆拉一臉懵逼,他每次都是批評晉家那臭小子。
“反正你每次進來都沒好事。”言小輕呵欠連天,實在不想和他繼續叨嗶,隨口說了一句,“要是你每次進來都給我拿錢,我可能就不會鎖門了。”
言小輕說完,把穆拉推了出去,倒頭繼續睡。
睡到九點半起床,言小輕準備去學校,一開門就看到穆拉。
穆拉抱著一坨錢站在門口,進房間後,直接把錢放到沙發上,也沒提這些錢是幹什麽的。
“小輕,你去學校是吧,爸爸送你。”
言小輕臉色黑的像鍋。
富貴老爸怎麽沒有幽默細菌,他只是開了個玩笑,真的抱著錢來了。
以後不敢和穆拉亂開玩笑了,好較真一爸。
穆拉開著自己的豪車,把言小輕送到學校。
在校門口,抓住崽子繼續叨叨,“小輕,一會兒放學爸爸來接你。有同學欺負你要回來告訴爸爸。”
“知道了。”言小輕好無奈,他都二十歲了,怎麽可能被欺負。
把穆拉塞進車裡,按照短信提示去教室。
“叮——”收到一條短信。
穆叢:【言小輕,買四杯奶茶送到419,老規矩。】
哎喲,好像還真的有人欺負“他”。
把短信刪了,假裝沒看到,言小輕到教務處交了學費之後,回到寢室。
寢室有床,可以午休一下,就是不知道床單乾不乾淨。
言小輕也沒有寢室鑰匙,抱著試試的心態敲門,寢室裡有兩個人。
一個瘦高個,一個矮胖墩。
看到言小輕,兩人都很詫異。
“言小輕,你去哪裡了?穆叢到處找你,好像很生氣。”瘦高個語氣有點擔心,指著上鋪被翻得亂七八糟的床,“他等了好久,把床操翻了,氣急敗壞走了。”
“言小輕,你小心點,他心情很不好。”矮胖墩聲音低低的,聳著肩,脖子快看不見了。
“謝啦,兄弟,我鑰匙掉了,有多的嗎?給我一把。”言小輕一點也不放在心上。
他爸是皇室貴族,他男人是霸總,還有人能欺負到他頭上,真是笑話。
“有。”瘦高個拿了把鑰匙遞給言小輕,弱弱地問了一句,“言小輕,你要不要去解釋一下。”
“解釋什麽?”
言小輕掏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發給晉深時。
——[亂七八糟的床.jpg/]到寢室了,生存條件堪憂啊。
“解釋你為什麽沒有給他買……”
矮胖墩話沒說完,就聽“砰”地一聲,寢室大門被一腳踹開。
瘦高個和矮胖墩被嚇得身體一顫,同時向大門望過去。
一個拽得二五八萬、頭上挑染了一綹紅毛的男子、揣著雙手走了進來。
“看什麽看?沒看過帥哥啊?!”
吊,來了一個古惑仔。
好幾把凶,瘦高個和矮胖墩縮著腦袋,回到各自的座位上。
這應該就是穆叢了。
作者有話要說:晉深時:今天也是吸小輕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