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要午休,王秋華乖乖地退了出去。
言小輕強行拉著晉深時睡覺,美其名曰培養感情。
晉深時有點別扭,在他的準則裡,沒有洗澡是不能上床的。
要在言小輕寢室裡洗澡,想想也不太可能。
不過小輕這麽主動,貼的那麽緊,晉深時完全沒有一點反抗,挨著他躺了下去。
下面有兩個男同學,時不時探出腦袋觀察。
晉深時在不熟悉的外人面前,人設維持地非常穩,冷靜自持,不敢亂來。
想不到一向扭扭捏捏的小輕居然這麽大膽。
言小輕摸摸索索,把手搭到了腰上,手指還在腹肌上畫圈圈。
晉深時悶哼一聲,抓住不安分的小手。
“小輕。”
“嗯?”言小輕抬頭,琉璃一樣的眸子,像小貓一樣,藏著天真。
怎麽回事?
今天早上還恨不得掛在他的身上,撕都撕不下來,現在忽然就高冷禁欲了。
不符合常理啊。
這麽快就色衰而愛馳了?
言小輕扭著身體,頭嵌到晉深時頸窩,張嘴銜住襯衣的衣領,磨牙。
晉深時,你丫要是膽敢始亂終棄,老子就敢把你丫咬死。
小腿兒抬起來,把他勾得緊緊的。
纏死你。
“小輕,你有同學在。”晉深時轉過頭,提醒言小輕。
畢竟這是學校寢室,下面還有言小輕的同學,於情於理幹啥都不合適。
晉深時有點窘迫。
言小輕一靠近,他就有點不能自己,褲子崩得緊。
偏偏始作俑者還不安分,像蠶寶寶一樣蠕動,煽風點火。
言小輕思路清奇,又開始腦補大戲。
以前千方百計下套子,像個戲精似的,在黃總、禿驢面前拉著自己又親又摟又抱,壞的出水兒。
現在只有兩個陌生的男同學,還隔了八丈遠。
而且,他們在上鋪,有蚊帳遮擋,卻規矩地像個ED患者,太不符合常理了。
還沉浸在配不上晉深時的思想中無法自拔,言小輕決定先把晉深時據為己有,再慢慢提升自己的逼格,做更優秀的自己。
而且,晉深時的男色他又不是不垂涎。
之前想著報復,故意端著。
現在具體問題具體分析。
一是晉深時太優秀了,覬覦的人很多,二是家裡有個作精老爸,父子倆雙管齊下,萬一霸道總裁一拍桌子,說老子不幹了、不追了,那才是悔不當初。
晉深時把他掰彎了,他生是言小輕家的人,死也得是言小輕家的鬼。
“不怕,他們在玩遊戲,看不到我們。”言小輕嘻嘻笑著,吐出嘴裡的衣領。
下面一胖一瘦兩個男同學,在晉深時進來的時候,就沒玩遊戲了,豎著耳朵聽動靜。
言小輕爬起來,勾著脖子往下望,瘦高個和矮胖墩趕緊縮回頭,在手機上敲字。
班級群裡。
瘦高個:“號外號外:時飛集團總裁晉深時在我們寢室!”
同學甲:“幾個菜,喝那麽多。”
同學乙:“晉總裁在峰會現場,剛剛才直播,你們大白天就喝酒了。”
矮胖墩:“真的,晉深時現在正躺在言小輕床上睡午覺。”
同學丙:“言小輕給你們吃菌子了?”
言小輕縮回頭,嘿嘿嘿怪笑,“他們玩手機呢,看不見我們。深時,你閉著眼睛休息一會兒,下午還要開會呢。”
晉深時早就被他撩的失了魂,聞言,也不再客氣,抓住白皙的手,放到嘴裡咬了一口。
留下一排整齊的粉紅色牙印。
言小輕哆嗦了一下,身體熱得發緊。
咬他是幾個意思?
按照套路,不是應該親他嗎?
言小輕撐起身體,伸長脖子,在他下巴上啄了一下,唇角碰到胡渣,磨得有點癢。
晉深時一時失神,小輕什麽時候學會主動獻吻了,還吻得這麽撩。
真是個大寶貝兒。
被喜歡的人這樣引/誘,怎麽忍得下來?
言小輕剛躺下,就被壓了個嚴實。
晉深時的荷爾蒙立刻籠罩了下來。
不太結實的床板“吱呀”一響。
兩個男同學對望一眼,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
嗨呀,自己的魅力還是不減當年,隨隨便便一個吻就讓晉深時這麽激動。
言小輕閉上眼睛,仰起頭,嘟著嘴。
晉深時嘴角勾起,笑了起來。
主動送上門來的,他可不會客氣。
不同於之前的淺嘗輒止,這次更像是暴風驟雨。
言小輕原本以為,上次玩紙牌遊戲,嘴唇差點被親禿嚕皮了,已經是最猛烈的hard模式。
沒想到,這次才真正見識了大場面。
言小輕身體一僵,覺得有什麽東西嘗試著撬開他的齒關。
以為親吻就是磨磨嘴唇的言小輕,牙關咬緊,被突如其來的動作打得腳忙手亂。
“小輕,你太緊張了。”晉深時放開他,對上他迷離的雙眼。
剛剛膽子忒大、率先挑釁的人,現在眼底一片茫然。
像一隻迷途的小鹿,表情是濕魂洛魄的慌張。
“我可以捏你的脖子嗎?”蠱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攝人心魄。
關鍵時刻,晉深時足夠尊重言小輕。
獲得言小輕默認之後,略帶薄繭的大手摩挲著纖細的頸項。
言小輕像是被抽了筋的蛟龍,全身只剩下軟骨,齒關也松了開來。
聽著上鋪兩人砸吧嘴交換口水的聲音,兩個陌生的男同學實在是受不了,紅著臉衝出寢室。
其他寢室的都在睡午覺,兩人無處可去,站在寢室大門口。
在同學眼中,言小輕一直是軟儒內向,膽小怕事,沒想到不但帶了個不得了的大帥逼回寢室,還膽敢當著大家的面釀釀醬醬。
真素big膽惹!
這絕對不是菌子的功勞。
難道言小輕真的有了貴族爸爸?
就算沒有貴族老爸,言小輕床上的霸道總裁可不是假的。
瘦高個和矮胖墩肅然起敬,原來言小輕才是那個深藏不露的掃地僧。
兩人再次相視一笑,主動充當起門神,爭取讓言小輕在寢室玩得盡興。
說不定一高興,隨手幫他們把工作問題解決了。
在時飛集團上班,是他們畢生的心願。
言小輕後頸被捏,軟得一塌糊塗,任人揉圓搓扁。
他壯志雄心地要把晉深時臨時標記,沒想到竟然被反殺,褲頭差點都被扒了。
寢室裡沒有空調,只有風扇,完全不能驅散兩人運動的熱度。
半個小時後,兩人全是是汗,像是從水裡拎出來似的。
言小輕手腳軟綿地撐起來,找了塊乾淨毛巾幫晉深時擦汗。
晉深時收拾完畢,神清氣爽地繼續參加峰會,發表演講。
“小輕,六點我來接你。”
晉深時出門後,言小輕才後知後覺地想起,意亂情迷之間,竟然忘記給自家男人種草莓蓋章。
一照鏡子,自己的脖子上全是紅印。
唏噓。
照這個速度發展下去,體位問題是必須提上日程了。
晉深時一出門,門口的兩個同學爭先恐後地擠進寢室。
各種彩虹屁紛至遝來。
瘦高個:“小輕哥,你真是國民級美貌的擁有者,連華國最優秀的男人也傾慕你。天使大概就是你這樣的,今天下凡也辛苦了。”
矮胖墩:“漫天的流星劃過,也沒有你的光輝閃耀。你用智慧和可愛詮釋了什麽是美好……”
“……”
哎喲喂,不愧是大學生,吹的是韓式彩虹屁,也太高級了吧。
言小輕原地飛升,當即錄用了兩位同學,成為他科技公司的新員工。
兩個同學高興慘了。
言小輕的公司,在晉深時的加持下,應該不會太差,準備一會兒就給導員報備,找到實習的地兒了。
說不定表現得好,還能成為正式員工。
言小輕喜提兩名忠心員工。
三人正在商量什麽時候上班,穆叢過來了。
“言小輕,晉深時來你們寢室了?”語氣戲謔,顯然不相信。
瘦高個不卑不亢,“剛走。”
瘦高個叫包小虎,家裡是沿海的,從事曬海帶的營生。
暑假回去幫忙曬完海帶,現在黑得像塊碳。
這個家夥有點機靈,貼了一張月亮形狀的stiker在額頭,現在額頭上有塊白色的月亮,逢人便說自己是包青天的後代。
穆叢哼笑一聲,也不理包小虎,直接對言小輕說,“你跟著我到我爸的石油公司實習。”
“不用,我找好實習的地方了。”大哥竟然是石油公司小開。要不是他有公司,他爸有公司,他男人有公司,他肯定會跟著大哥超。
“學校安排的?”穆叢嗤笑一聲,“麥當勞?肯德基?”
“不是,拿大科技公司。”言小輕腹誹,不知道兩個舅舅怎麽給公司起了個“拿大”,夠土氣的,不知道以後能不能更名。
“卡拿大?”穆叢的英語發音有點蹩腳。
“拿大。”矮胖墩龐小龍接話,“呢啊——拿,得啊——大。”
矮胖墩龐小龍家境較好,心寬體胖傻白甜一枚,對這個不靠譜的公司名字完全沒有起疑心。
倒是包小虎覺得有點沒對勁。
寢室四人間,還有一個同學一直沒有出現。
之前包小虎和他通過一次電話,好像說自己在什麽拉大公司發大財,問他要不要一起。
他當時正在曬海帶,熱得想自戕,煩躁地敷衍了幾句,後來打過去就沒人接了。
幾人約定明天一起去公司,就去上課了。
下午六點,言小輕收拾書本回家。
走到學校門口,看到一大堆人圍在一起,校門口停了一排豪車。
穆拉來接自家崽子放學。
除了穆拉的皇族豪車,還有一輛熟悉的賓利,晉深時也來接言小輕了。
穆拉虎視眈眈地瞪著晉深時,今天早上把他的崽拐走,他還沒有發飆,現在竟然自動送上門來,休怪他不客氣。
穆拉指示皇族豪車將賓利團團圍住,保證賓利插翅難逃,然後親自走到校門口,迎接自家的崽。
司機老王原本聽候晉總裁的吩咐,將車開到指定地點。
忽然意識到自己被堵了,圍堵自己的車很豪,車上全是黑西裝黑眼鏡。
為首的是一個大胡子外國人。
外國黑手黨?綁架老板,然後逼迫老板說出公司機密?
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B照司機,竟然遇到這麽刺激的事。
敬業的號角吹響,隨時準備上演一場速度與激情。
他老王要舍身護主了!
油門踩得震天響,老王從後視鏡看著晉深時,“老板,聽候差遣!”
晉深時:“熄火。”
晉深時話音一落,就看到言小輕背著書包,雙手插兜,從校門裡踱了出來。
老王看著晉深時勾唇一笑,打開車門下車。
果然,一切反常的事都和言小輕有關。
失望,點煙。
“願安拉賜你平安。”晉深時對待嶽父,態度很誠摯。
“拐帶別人家的小孩,安拉是不會賜你平安的。”穆拉不想看到晉深時,快步走上前,率先走到言小輕面前。
“小輕,爸爸來接你回家了。”
言小輕出門的時候,看到穆拉和晉深時都在校門口等他,劍拔弩張。
擦,作精老爸又來了。
他明明沒有告訴老爸什麽時候放學,怎麽會出現?
看樣子,老爸應該是在這裡等了很久了。
為了第一時間看到他,一直守在門外,大熱天穿著長袍,汗水浸濕了衣背。
要是再拿上一包橘子,言小輕都要感動地流淚了。
反觀晉深時,一身清爽,應該是看到他之後才從車裡出來。
衣服換了一身,依然帥氣。
身上的男人味兒,隔著五米都能聞到。
兩人都目光炯炯地看著他。
“小輕,坐爸爸的車。”穆拉說道。
“小輕。”晉深時深情凝視。
哎呀,好矛盾。
華國五千年的孝道讓他選擇上穆拉的車。
但是他卻想抱著男人親香親香。
他真的是好邪惡。
看著老父親滿臉的褶子,真的於心不忍啊。
“爸,你怎麽開那麽多車?把門口的路都堵死了。”言小輕看著被團團圍住的賓利,一看就看穿了穆拉的詭計。
“小輕,爸爸馬上讓他們把車開走。他們都是外國人,不懂規矩,你別介意啊。坐爸爸的車回家。”穆拉拉著言小輕的胳膊,生怕崽子被晉深時拐走了。
言小輕走在穆拉身後慢慢往貴族豪車走。
穆拉經過晉深時面前,挑釁地看了他一眼。
打開車門,都快把崽子塞進車裡面了,言小輕手抵在車框上,不肯進去。
言小輕打開書包,拿出一本高數書。
“爸,你知道什麽是波爾查諾-魏爾施特拉斯定理嗎?今天老師講的,我有點搞不懂。”
穆拉:“??”
說的什麽玩意兒,他只知道真神安拉。
波查XX拉斯是誰?外國的神嗎?
他就是一個歪果人,連華國的文字都認不到幾個。
這個問題太不友好了。
“爸,這是高數題。”言小輕無比認真。
哎呀,崽子不僅愛運動,而且愛學習,遺傳了他所有的優良傳統。
“小輕,爸爸不會,爸爸明天給你請家教。”
“明天不行啊。這是今天的作業,明天要交。那我去問問深時,深時肯定會。”
言小輕為自己的急智點讚。
太好了,這樣又表現了自己很孝順,沒有辜負老父親的愛心,又滿足了自己私欲,真是一箭雙雕。
晉深時本來都準備放棄了,獨自回家,沒想到言小輕繞了一個彎,又過來了。
還得多虧穆拉的車隊,把他的車堵死動不了,才等著小輕解決了嶽父奔向他的懷抱。
五分鍾後,賓利車內。
穆拉和晉深時都想和言小輕同坐一輛車的問題得到了完美的解決。
老王看了一眼後視鏡,覺得很詭異。前排副駕空著,後排坐了三個人。
大胡子外國恐怖分子上車了。
穆拉大刀闊斧坐在中間,把晉深時擠得快貼到車門上。
“小輕,爸爸非常喜歡數學,也想聽聽深時的高見。”
晉深時失笑,想不到小輕為了不讓他獨自回家,想了這樣一個借口。
晉深時開始向求知若渴的兩父子解釋什麽是波爾查諾-外爾斯特拉斯定理。
言小輕根本就不知道波爾查諾-外爾斯特拉斯定理是什麽鬼,原本就是他臨時想出來忽悠作精老爸的。
果然是有血緣關系的兩父子,腦袋晃動的頻率一毛一樣,點了三兩下就開始打瞌睡。
眼看著言小輕的頭要撞到椅背上,晉深時長手一伸,繞過睡得正香的穆拉,將言小輕的頭穩穩接住。
瞌睡一下子醒了。
言小輕張開眼睛嘿嘿嘿,抓住晉深時的手不放。
老爸就在身邊,偷偷摸摸的感覺,好刺激。
嗷嗚,言小輕張大嘴,將晉深時的手指含在嘴裡咬。
好香。
一邊咬一邊磨牙牙。
前面一輛車急刹,老王猛打方向盤,穆拉身體一晃,被搖醒了。
睜開眼,看著自家的崽咬著野男人的手指,野男人一臉春色,好像很享受。
“晉家小子,你好大的膽子?”穆拉雙眼噴火,要把晉深時燒死,“手指放到我兒子嘴裡幹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報告爸爸,我們在做數學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