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圈事件後,幾個熊孩子氣不過,趁言小輕落單的時候堵他。
言小輕死豬不怕開水燙,死無對證,量他們找不到證據,一副受害者的口吻,“明明就是你們放炮嚇唬我,關我什麽事?”
“不關你事你躲什麽?!還用深時哥來壓我們!”晉南北撒潑,“肯定是你搞的鬼!”
“小弟們,把他給我抓住。”
“慢著!”言小輕呵斥住他們,“你們就不怕深時?”
晉家的孩子營養好,發育得不錯,尤其是以晉南北和晉樂樂為代表,才十二三歲,身高就差不多一米八。
一群七八個圍上來,戰鬥力不可小覷。
言小輕自知不是對手,只能用深時來壓他們。
“哼!”晉南北冷笑一聲,“深時哥正在和二太爺說話,二太爺出了名的話多,沒有兩個小時出不來。”
以前和他們一起吐槽深時的時候叫人家“小輕哥”,“大哥”,還說他跟他混,現在他和深時統一戰線了,這群毛孩子說翻臉就翻臉,簡直不顧以前的情誼。
言小輕心裡一凜,說起了軟化,“南北,好歹我也是你哥夫,深時現在沒空,到時候他出來看到我被欺負,他能不管?”
“我承認之前是我不對,你原諒一下我,以後去時飛集團哥夫帶你飛!”
言小輕原本就是這種性格——面對強權能屈能伸,能嗶嗶絕對不動手,要動手先投降。
“嘿嘿。深時哥有潔癖,到時候我怕你婚都結不成。”晉深時站到一邊,晉樂樂提了個木桶,捏著鼻子從背後站出來。
言小輕一看,尼瑪那麽大一個糞桶,他站得八丈遠都聞到味兒了。
“哥夫,既然你要當我們大哥,就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也該嘗嘗糞水的滋味。”
晉樂樂說完,提著木桶走了過來。
“別動!”
言小輕大叫一聲,驚訝地長大嘴巴,指著他們後面。
“你們看那是什麽?!”
計謀雖然簡單,但是好用。
幾個涉世未深的小毛孩兒齊齊轉過頭。
言小輕腳底抹油,順著牆根一溜煙兒跑了。
“哎呀,哥夫跑了。”
晉小七轉過身來,發現言小輕跑沒影了,軟糯糯地叫嚷。
“追啊——”
一群熊孩子跟著言小輕屁股攆了過去。
二太爺的老房子有點大,三進的宅院,很複雜的建築結構。
言小輕身形快,左閃右晃,幾下就藏了起來。
宅院很大,言小輕在裡面轉得有點暈,繞了幾圈之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了。
不管了,先把深時找到再說。
剛轉了個拐角,沒想到迎面就遇到晉南北一夥人,氣勢洶洶地提著木桶。
言小輕嚇得轉身就跑,晉南北帶隊在後面緊追不舍。
不知道繞了多久,看見一個木棚,言小輕轉身就鑽了進去,反手把門關上。
“哥夫,有本事你出來!”晉南北喊話。
“不出來,有本事你出來。”
這個棚屋是個木頭樁子做的欄柵,中間縫隙有十多厘米寬,小一點的像晉小七這樣的小孩兒可以鑽進來。但是晉南北、晉樂樂個子太大,鑽不進來,木桶也沒辦法帶進來。
“小六、小七、小八,進去把門打開。”晉南北下命令。
“遵命,南北舅舅。”
三個小屁孩聽到吩咐,往欄柵裡鑽。
言小輕像打地鼠一樣,把他們往外推。
三個小孩兒身形靈活,又從不同的地方往裡鑽,言小輕雙拳難敵四手,還是讓他們溜進來了。
小七踮起腳去開門。
言小輕轉身往棚屋裡面跑,又把裡面的門關上。
剛鑽進棚屋裡,一隻大鵝撲楞著翅膀向言小輕飛過來。
言小輕捏住鵝頸,把大鵝當武器掄。
看清楚自身的處境後,差點被嚇得半死。
二太爺,你太喪心病狂了。
這個棚屋裡,關了五種生物。
馬,兩匹高頭大馬,一匹棕色一匹白色。
羊,五隻山羊。
鵝,一群大白鵝。
還有每家每戶必養的家禽——雞鴨。
言小輕也不知道這些家禽是怎麽和諧共處的。
這個棚屋還有隔間,隔間裡面還養了蠶。
二太爺真的是勤勞致富的典范了。
言小輕輪著鵝當武器,在棚屋裡找其他出口。
果然被他找到一個後門。
他飛快地竄出去,在和雞鴨鵝搏鬥的過程中,圍巾還被馬叼走了。
剛出門就碰到深時。
“小輕,你怎麽從棚屋裡出來?”晉深時和二太爺在屋後抽煙,看到言小輕,嚇了一大跳。
“深時,南北和樂樂他們欺負我,要給我潑糞。”言小輕撲進晉深時懷裡,撒嬌告狀。
“不怕,老公幫你收拾他們。”晉深時在他背上拍了兩下,以示安撫。
“謝謝老公。”言小輕嘴巴甜甜的,踮起腳在深時嘴上啄了一下。
晉深時抓住他,回吻。
咬住薄薄的兩片嘴唇,舍不得放開。
“深時,二太爺在呢?”言小輕不好意思,把他推開。
晉深時眼神暗了暗,抓住他的爪子,把他往懷裡帶。
“小輕,哥哥幫你了,你怎麽謝我?”
食指和拇指輕輕撚上他的耳垂。
“深時,你越來越小氣了。幫個小忙還要謝禮。”
言小輕嘟嘴抗議。
晉深時把他拘在懷裡,也不應承他,繼續和二太爺說話。
在深時這裡不會被晉南北為難,但是難保他落單或者被幾個熊孩子陰。
晉家一屋子大尾巴狼。
晉深時在追求他的時候什麽要求都答應,提要求答應得非常爽朗,確定關系之後天天就在他身上佔便宜。
言小輕本來想含混過去,但是想起晉樂樂提的那個大木桶,還是硬氣不起來,湊上去咬耳朵,“深時,一會兒聽你的。”
晉深時抿嘴一笑,總算答應下來。
二太爺只是輩分有點大,看起來就四五十的樣子,皮膚很黑,笑起來和藹可親。
晉深時把言小輕介紹給二太爺。
“二太爺,你家怎麽把家畜和馬混在一起養啊,好危險啊。”
言小輕差點被馬咬,也不知道雞鴨鵝和馬羊怎麽共存的。
“哦,那裡原本是羊圈,前天打雷,馬棚被劈爛了,讓它們暫時委屈一下。過兩天馬棚修好了就把它們分開。”二太爺回答,“二叔公那裡的雞被南北他們放鞭炮嚇到,蛋都不下了,先讓雞鴨鵝進去躲一下,等南北他們幾個娃娃走了再放出來。”
言小輕心想:也夠委屈的,雞鴨鵝很有可能被踩死。
為了躲熊娃娃,這些雞鴨鵝真可憐。
晉深時聽說二太爺家有馬,提議要帶著言小輕策馬奔騰。
言小輕:“我不會騎馬。”
晉深時:“不怕,哥哥會,哥哥帶你騎。”
言小輕:“……”
他是深知晉深時的尿性,昨晚被按在床上、浴室、客廳,凌晨二點過才睡,現在腰還是酸的。
剛剛為了躲晉南北,跑得急,現在才發現腳也有點軟。
這裡荒郊野嶺,人煙稀少,還有樹林。
到時候被按在馬上,畫面不可描述。
言小輕想找個借口拒絕。
晉深時湊到他耳邊,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話,“剛剛不是說了聽我的嗎?”
言小輕:“……”
深吸一口氣,眼珠往上一溜,剜了他一眼,“正經地騎馬我就去。”
晉深時被他的媚眼晃到心神,身體一緊,也顧不得二太爺還在,拖著言小輕的手就往馬棚走。
“小輕,我還不知道有不正經的騎馬,你一會兒教教我。”
言小輕被拖著,不情不願地跟在晉深時身後,一臉生無可戀,咬牙切齒道,“你先把晉南北給我收拾服帖了。”
晉深時埋著頭,低低地笑,把言小輕拖到面前,咬他的後頸。
剛走了兩步,聽到“砰砰砰”幾聲巨響。
二太爺跟在後面,大叫,“怎麽回事?又打雷了?”
巨響之後,小六小七小八一邊哭一邊跑。
看到晉深時之後,哇哇大叫,“深時舅舅,快去救南北舅舅。”
小七鑽進棚屋之後,門打開,把晉南北一夥放了進來。
晉南北害怕言小輕一會兒又跑了,找了根鐵絲,把門栓綁扎在一起。
這下言小輕插翅難飛了。
晉樂樂指著裡面關得緊閉的小屋,“南北,衝進去?”
晉南北壞壞地笑著,“不行,咱哥夫鬼點子多的很,進去一準著了他的道。”
他摸出兩根二踢腳,撚著引線,“我們讓他自己出來。”
晉樂樂樂得直笑,“南北,你夠狠,不怕深時哥了?”
晉南北冷著臉,“當然怕,但是樂樂,你想想我們被言小輕整的好慘?!”
晉樂樂想說也是我們先去捉弄言小輕的,但是想著自己的遭遇,乖乖閉上嘴,守在屋門口。
晉南北點上引線,順著棚屋的縫隙扔了進去。
之後就是聽見“砰砰砰”幾聲巨響。
晉南北和晉樂樂相似一笑,晉樂樂提著木桶,守在門口,準備等著言小輕一出來就給他淋上去。
到時候看他一身臭,深時哥還護他不。
幾個熊孩子全部就位,守在門兩邊,準備抓言小輕。
門一開,幾個熊孩子全部傻眼了。
首先出場的是雞分隊——“咯咯咯咯咯”,公雞母雞撲扇著翅膀,從棚屋裡“飛”了出來。
緊接著是鴨子分隊——“嘎嘎嘎嘎嘎嘎”,搖著屁股,一大群搖搖擺擺跑出來。
再來是大鵝隊——
晉南北第一次知道大鵝還會飛。
撲棱著翅膀,低空飛行,踩在鴨子身上,好像在鴨子身上表演“凌波微步”。
晉南北楞了,二太爺家幾個情況,怎麽把這幾種畜生關一起。
幾個熊孩子完全被整蒙圈了。
言小輕呢?
扭頭進去一看,乖乖,不得了。
還有兩匹大馬——情深深雨蒙蒙爾康帶著紫薇策馬奔騰的大馬。
大馬受驚過度,一邊嘶吼一邊搖著脖子衝了出來。
“臥槽——”
“兄弟們,跑啊——”
兩匹馬真的是被嚇瘋了,頭甩得像麻花一樣,閉著眼睛亂跑,在欄柵和棚屋之間策馬狂歡,踩死了一地的雞鴨。
晉南北自己作死,把門刪死了,半天打不開。
小六小七小八順著欄柵的縫隙鑽了出去。
剩下晉南北晉樂樂幾個大的,被困在原地。
“南北舅舅、樂樂舅舅,快點鑽出來了。”
小七逃出生天之後,雙手把著欄柵,焦急地呼喊晉南北。
大馬還裝了鐵蹄,頭撞到屋簷上“哐哐”直響。
晉南北嚇得一激靈,也不顧究竟鑽不鑽得過去,身體往木欄杆裡面嵌。
晉家的補湯平時沒少喝,晉南北被卡在木欄柵中間,動彈不得。
總算不會被踩死了。
這時,公羊方隊姍姍來遲,對著嵌在木欄柵裡的熊孩子一陣拱。
言小輕跟著晉深時趕過來的時候,發現晉南北卡在欄柵裡,漲得緋紅。一群山羊正在院子裡蹬後腿,蓄勢待發拱人,兩匹大馬甩著脖子吆喝,地上死了一群雞鴨。
言小輕暗自高興,
“啊哈,騎不成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