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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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馨提示:此為今日第二更)
*父母不必取得上崗證*
……
“不是每一個家長都有為人父母的資格。”
溫楊被簡沐姿忽然的感慨說得微怔,轉頭去看簡沐姿。
“簡沐沐……你幹嘛突然這麽有感慨?”
溫楊其實想問的。
想問,簡沐姿你怎麽了?
不過她後來看到了簡沐姿神色淡然的樣子,又想到了關心著簡沐姿的姐姐、還有大年三十出現在簡沐姿宿舍門口的那對夫婦。
這樣圓滿的家庭,唯一能讓簡沐姿遺憾的,大概只有那位多年前去世的外婆。
和簡沐姿感情如此之好的外婆,想必是有為人家長的資格的。
……
也不知道是怎麽了。
或許是受了前幾天親生母親家暴孩子事件的蝴蝶效應?
又或許是受了逐漸升高的氣溫影響?
天熱難耐,似乎也催生了不少家庭矛盾。
溫楊和張路之又接到了一個出警任務,後媽和繼/子打起來了?
這事……
真是有夠熱鬧的!
在巡邏車上的時候,張路之還在跟溫楊吐槽。
這繼/子可能是因為財產分配問題跟後媽鬧了矛盾……一言不合,兩人就打起來了。
張路之並不覺得自己是看家庭倫理狗血劇看多了,也不覺得自己的腦洞沒有依據。
這種腦洞,難道不是簡單聽說了現場情況的普通人第一時間的反應麽?
要不一個當人家後媽的、一個當人家繼/子的,有什麽值得打起來的?
……
出警現場是一家川菜館。
做了人家後媽的女人是這家店的老板娘。
後媽支著胳膊坐在桌邊,手臂似乎是傷著了。
現場除了後媽就只剩下繼/子了。
而這給便宜媽當了便宜兒子的,哪裡是張路之想象中的成年人?
最多是名中學生。
“你多大?”
“14。”
“14???”
張路之看了一眼後媽,又看了一眼14歲的少年,可算是無語了。
這兩人是怎麽打起來的?
“你一個未成年活膩歪了?沒事跑來打什麽架?”
“還有你,你好歹嫁了人家的爹,打狗還得看主人吧?跟一個孩子也好意思打架?”
溫楊站在張路之的身後。
這一回,她原想將現場交給張路之處置、鍛煉鍛煉張路之。
然而張警官一開口就一鳴驚人,兩句話剛好得罪了兩位當事人。
14歲不屈不撓的的少年、40出頭的婦人聽了張路之的話,當場就不幹了!
說誰活膩歪了?
說誰是狗呢?
跟一個孩子怎麽就不好意思打架了?
1米7的個頭,比我還高半頭,怎麽就孩子了?
繼/子和後媽登時炸了鍋。
各嚎各的、互不相讓,再也沒把這位前來調解的男警官放在眼裡。
溫楊從店門口走進了店裡,兩名怎怎呼呼的當事人這才發現還有一位警官。
“都給我閉嘴!”
溫警官開口的架勢就震住了這對怎呼的“母子”。
“說吧,什麽情況?”
溫警官順手挑了把凳子坐下,
“你先說。”
她指了指14歲的少年。
……
“……我爸媽5年前離婚了,我爸一分錢撫養費都沒有給過我媽。我來找他要撫養費的。”
弄了半天,這場打架的背後居然還有一個躲起來不敢露臉的男人。
算什麽男人?
溫楊指了指支著胳膊喊疼的後媽,
“他說的是真的麽?”
“警官,你看看我這手,就是剛剛讓他給打的!肯定骨折了!你得為我做主啊!”
“我現在問你,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不要答非所問!”
溫楊嚴肅起來,哪裡還有半分的笑眼。
那不怒自威的氣勢,一旁的張路之看著都要起一身的雞皮。
“我問你什麽,你就回答什麽!我現在隻想知道打架的原因,不是要來為誰做主的!我再問你一遍,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你老公離婚以後,是不是沒有給過他一分錢撫養費?”
後媽囁喏了半天,忽然開始哭窮。
“哎呀,這位警官,你不知道。我們這小店一個月賺不了多少錢的。我和我老公都有病,賺來的錢都拿去吃藥了。除了吃藥還得有過日子的錢吧,哪裡還有錢給什麽生活費?”
溫楊覷著眼,挑了一側的眉頭,
“所以你這是承認你老公沒有給過他撫養費了?”
溫楊“呵”的一聲……這一笑笑得極為冷厲。
她看向14歲的少年,
“一個月撫養費多少?當初離婚有法院的判決麽?”
“有判決,800塊錢一個月。”
少年仍是硬著臉,架勢絲毫不減。
大有今天不要到撫養費就不罷休的架勢。
張路之聽到800塊錢都驚了!
照著北城市的物價,800塊錢的撫養費……
這還多了?
溫楊起身在川菜館裡巡視了一番。
從後廚走到店門。
這間店雖然小,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她在店門口圍觀的四五人裡,注意到了一名甜點師傅打扮的男人。
身上還有點兒麵粉?應當就是附近蛋糕店裡的師傅。
“您是附近的師傅?”
“是,警官,我就在對面的蛋糕店。”
男人摸了摸腦袋,八卦之心驅使他過來湊熱鬧來了,沒曾想會被一個女警察問話。
溫楊剛想繼續開口,忽然聽到了急救車的警報聲。
定睛一看,從車裡下來的正是簡沐姿他們。
圍觀的幾個人生生看見了……方才在店裡讓“母子”倆大氣不敢出的女警官,表情瞬間緩和不少,少了不少剛才的嚇人勁兒。
溫楊迎上前,跟簡沐姿簡述了裡面的情況。
“女的可能傷了胳膊,男孩的臉上有點兒傷,都不是需要急救車的情況。你們幫忙處理一下,盡快離開。”
緊接著,溫楊轉身繼續詢問那位蛋糕師傅,“師傅,您這兩頭店鋪的租金應該差不多吧?”
溫楊早就注意到了,這條街上的店鋪面積似乎是一致的。
很有規劃的商鋪,租金上應該差不了多少。
“對對,警官。我們這條街上的店子,租金都差不多,差也差不了幾百塊錢。”
“所以一個月租金是多少?”
“1萬2。”
付得起1萬2的租金,付不起800塊錢的撫養費?
溫楊看了眼圍觀的幾名群眾,繼續詢問,“還有誰是這裡的店主或者是在這裡工作的?我想跟你們打聽打聽,這家店的生意好不好?”
“好得狠!她家店一到飯點全是人。別看這家店小,隔壁兩家門面也都是他們家的。這家店是專門當後廚用的,隔壁兩家門面專門坐客人的。”
“請了夥計沒有?”
“請了啊,不然三家店怎麽管得過來?他家少說請了5個夥計。”
溫楊笑了笑,轉身進了店裡。
她笑著橫了眼簡沐姿正在檢查手臂傷的老板娘,“老板娘,聽到沒有?”
溫楊故意拿出手機,打開計算器。
“哎呦呦,我算算啊。1萬2的租金,三家店鋪就是3萬6。5個夥計,少說一人得付5千的工資,這就又是兩萬的人工開支。您店裡這一個月,單是房租和員工工資就得5萬6。5萬6的成本您和老板都付了,還付不起800塊錢的撫養費?”
溫楊算帳的聲音格外大聲,以至於站在門口的鄰裡路人全聽見了。
合著這家老板娘剛才嚷嚷著打人的男孩根本不是搶劫的,原來是來要撫養費的……
溫楊按了按一旁男孩的肩膀,指著一旁的凳子讓其坐下。
“我還想問問老板娘,您家請的5個夥計呢?是不是也跟著老板一起躲在隔壁兩間店子裡去了?”
溫楊剛才進店之前,可是注意到了……
隔壁兩家店的卷簾門都開了小半頭,實際上應當是已經開店的狀態。
溫楊指了指門口的蛋糕店師傅,
“師傅,您說說,這樣的生意,一個月營業額得多少才不虧本啊?”
蛋糕店的師傅也是個實誠人。
溫楊一問,他真的仔細盤算了起來。
“少說得有十五二十萬吧!這都還是少的,拋去成本開支,怎麽也得賺5萬才說得過去吧。”
“呵,5萬塊錢買藥?老板娘,您和老板這病是不是忒能花了?”
溫楊撥弄了一下筷子筒裡的筷子。
“這要真是非得吃進口特效藥呢,我不如號召號召鄰裡街坊幫您捐捐款。這要是假的呢,法院的強製執行不知您聽說過沒有?您和您老公要是上了失信人員名單,以後無論是進出北城市還是做生意都會比較麻煩吧?”
……
當初,少年的父母在北城市隔壁的縣市結婚成家。
後來父親隻身前來北城市闖蕩,做出了些名堂。
有了錢,想要坐享其成的女人也貼了上來。
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男人,在北城市有了二“房”、還與其有了私生女。
得知了真相的母親很是要強。
只要離婚和兒子的撫養權,懶得再與這樣的男人有任何牽扯。
當初在法庭上,少年的父親還試圖爭奪過兒子的撫養權。
因為兒子終究是個兒子。
法院最終將少年判給了母親,並且依照當地的生活標準判決父親給予孩子每月800元的撫養費。
然而自法院判決以後,少年的父親就沒有再出過一分錢、從此了無音訊。
若非今年母親因為胯部手術住院、若非少年想要幫助母親在物質上好過一點兒,他根本不會來北城市找這個男人。
他不是媽媽一個人的孩子。
他除了媽媽,理應還有一個應當盡到起碼父親責任的父親。
然而那個男人躲在了現任妻子背後……
父親的責任沒有盡到,法律之下的撫養費也不願付出。
……
或許是溫警官說的“法院強製執行”起了效,又或許是“失信人員名單”起了效,又或許是附近的街坊店老板指指點點的人言可畏,剛才還要讓警察為其做主的後媽打了通電話。
“你過來吧。”
少年的父親、還有那5個突然消失了的夥計,一並從隔壁掩了大半的卷簾門裡走了出來。
在巡邏警和急救隊的見證下,當父親的人補齊了這5年應付的撫養費,並且預付了之後一年的撫養費。
……
“那我這胳膊傷了怎麽算?”
“……她當時抓我臉,我不小心推……”
溫楊攔住了著急解釋的少年,走到簡沐姿身邊,“先聽聽醫生怎麽說。嚴重嗎醫生?”
“輕微挫傷。”
“哦~~輕微挫傷。”
溫楊點了點少年臉上被指甲劃開的血痕周圍。
“唔喲,我才看見這臉上都出血了!這臉是破相了吧?這年頭可是看臉的世界。這臉誰劃的?”
當後媽的老板娘隨即不敢吭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