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言,方進這才發現自己的動作有些誇張了,趕緊收回手,輕輕笑道“不好意思,我是有些擔心,洛小姐她……怎麽樣了?”最好是死了!
“洛小姐的傷……比較嚴重,她撞到了腦袋,可能要暈睡幾天,不過沒有什麽很大的傷害,方總管放心好了,我以後每天都會來替她換一次藥,一定能保證她沒事。”
方進眯起眼睛,步子後退幾步。
什麽?那個女人居然還沒死?方進的眼裡露出寒光,這個張靜美到底是怎麽辦事的?居然連一個有傷的女人都弄不死,還把自己弄成傷痕累累。
真是該死的,果然不能靠她,都是靠不住的東西。
“方總管,你怎麽了?”老醫生注意到她眼神不太對勁,便出聲詢問。
他這才回過神來,趕緊歉意一笑:“沒什麽,她沒事就好,這樣一來少爺就不會擔心了,謝謝你了。”
“不客氣,那我就先走了。”
“嗯,您走後。”
等老醫生走後,方進站在原地渾身冷意,看著洛歆房間所有的方向,眼睛飽含深意。
……
好痛……四肢都疼得不行,感覺身上的骨頭都分家了一般。
張靜美一醒來就感覺身上到處都疼得不行,到都到彈不得,腦子裡有半晌的空白之後便把之前的事情都記了起來。
她把洛歆推下樓梯之後看到她流了好多血,可自己最終被谷環踢下去了。
真是該死的,沒想到那個谷環的身手竟然那麽厲害。
不過,能把那個女人弄死,自己就算是摔了一身的傷,也算是值得了。
正想得出神,忽然感覺到一道審視的目光,張靜美倏地轉頭,這才發現方進居然出現在自己的房間裡,而且就站在她的床頭,一動不動地盯著她。
張靜美嚇了一大跳,半晌才反應過來,喘氣道:“方總管,你要嚇死我呀,站在這兒也不說話,我還以為是誰呢。”
方進只是冷冷地睨著她,一句話都沒有說。
靜默了半晌,張靜美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出聲問:“那個洛歆,死了沒有?”
終於記起正事了嗎?方進冷笑:“還沒有。”
“什麽?”張靜美震驚地從床上坐起來,似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可劇烈的動作讓她身體頓時疼得齜牙咧嘴,伸手捂住自己的傷口。
“沒死?怎麽可能?我明明看到她流了好多的血,她明明撞到了頭,怎麽會沒死?她要是不死,那我這身傷,豈不是白受了?”
方進依舊沒有理會她的話語,只是冷冷地盯著她。
半晌,張靜美才感覺到方進的眼神有些不對勁,她抬起頭看著他:“方總管,你為什麽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那個女人沒死,你在怪我嗎?”
“怪你?”方進扯唇:“我為什麽要怪你?這件事情怪你的人不會是我,會是少爺。”
聽言,張靜美愣了半晌,突然笑出聲,“牧少?呵,方總管難道不是我和站在同一條戰線的嗎?你差人來給我送消息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呢,怎麽如今看來不是了?”
方進皺眉,神色不太好看。
“洛歆沒死,你怕牧少生氣怪罪?我說方總管,做人不能這樣,別總想著借刀殺人,偶爾也要幫我一把不是?”
“可你還是去了不是麽?你自私地想得到你想要的。”
“我和方總管是一樣的人,我們都有自己的目的。”
聽言,方進卻搖搖頭,“不,我和你不一樣。”
“不一樣?哪不一樣?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難道這不是方總管一慣的作風麽?我告訴你,這次那女的沒死,要是牧少找到我,你若不護著我的話,我會把你的事,也一一地抖出來。”
“抖出來?”方進蹙眉,而後又微微笑道:“好像是很嚴重的事情,我是不是要求你不要把我抖出來呢?”
聽言,張靜美得意地一揚眉,抬起下巴倨傲地說道:“如果你願意和我統一戰線的話,我就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必要時候也會在牧少面前替你說好話,而且……日後我們還可以聯手對付她。”
“聽起來,好像還挺誘人,可惜呀……我方進從來不屑與人為伍,特別是……愚蠢的女人。”
“你說什麽?”張靜美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連話都聽不清楚,更沒有資格與我為伍。”說完,方進的衣袖裡突然出現了一把槍,他握在手上,對準了張靜美。
看著那黑洞洞的槍口,張靜美美眸睜得老大,恐懼地望著他:“方……方總管,你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方進眼眸裡一點感情都沒有,只是勾著唇冷笑:“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不!不要殺我!方總管!你殺了我你會後悔的,牧少他不會放過你的,你不能殺我!”她往角落裡縮去,不敢看那黑洞洞的槍口。
“後悔?呵……”
砰!
方進只是輕扣扳機,一槍就打進了她的腦心處,只見那張靜美直直地倒下去,身子抖動了幾下,便再了無聲息,只是那眸子卻瞪得老大,死不冥目。
走到她身邊,方進的手撫上她的臉頰,緩緩地將她的眼睛給合上,而後輕輕道:“想在牧少面前替我說好話,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資格,我只不過是給你個痛快,你還要感謝我。按照少爺的性格,你傷了那個人,他怎麽可能會輕易地放過你。”
說完,他收了槍,轉身便離開了她的房間,卻在轉身的那一刹那,看到門外站著的人愣在原地。
方進原本面無表情的臉在看到來人之後變得錯愕不己,“牧少?”
牧澤野的眼神冷冷地落在他身上,聲音如寒冰:“死了?”
聽言,方進看了一眼自己身後那倒在床上毫無聲息的女人,點點頭,“是的,我知道牧少的脾性,是萬萬不會留她性命的,就先替牧少解決了。”
“是麽?既然這麽知道我的脾性,怎麽不把她留著?”
“牧少留著這女人做什麽?現下最重要的還是洛小姐的傷。”為了轉移話題,方進只能把洛歆那個女人搬出來說了,只是心裡沒底,不知道牧澤野到底是什麽時候來的,他和張靜美之間的對話,他到底聽了多久?或者是根本沒聽?
一提到洛歆,牧澤野原本充滿殺意的眸子立馬又變得擔憂起來,是啊!洛歆都受那麽重的傷了,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留在她身邊照顧好她,等她康復,想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麽。
想到這裡,他冷冷地睨了一眼房中的屍首,“記得把她處理掉。”說完便轉身離開。
等他走後,方進這才發現自己竟出了一身的冷汗,心有余悸地伸手擦去額間的汗水,幸好,幸好少爺沒有追究,要不然……
……
一開始聽老醫生說洛歆沒有什麽大礙,谷環一顆心便放了下來,可是連著五天,洛歆都還在暈睡中,谷環便越發擔心起來,不知道這個消息要不要暗中傳給首長?
可現在他們在進行這麽重要的任務,傳出去的話豈不是分了他的神嗎?而且做這件事情之前洛歆曾經說過,不能告訴喬子墨,等事先之後再告訴他給他來個驚喜和驚嚇。
可目前看來,洛歆的情況並不樂觀,一連著睡了五天都還沒有醒的跡像,谷環可以說是心急如焚。
不止是她,牧澤野的眉頭皺得也是一日比一日深,老醫生倒是如常,天天來給洛歆換藥,每換一次藥都得受一次牧澤野的威脅和恐嚇。
他倒是心態好,每次樂呵樂呵的,好像根本嚇不到他似的。
今天,老醫生如常來給洛歆換藥,牧澤野整張臉都是冰的,揪住他就吼:“今天已經是第五天了,為什麽她還沒有醒?死老頭子,你到底會不會治?如果不會就馬上滾蛋,本少爺重新找人來。”
聽言,老醫生歎氣道:“她受傷的是腦部,肯定要睡一些時日才會醒,你要有耐心地等,保不準她一會兒就醒了。”
“你總是這樣說,一會兒一會兒!可這都五天了!”看著她日漸消瘦的臉頰,牧澤野覺得自己的心就像被人一刀一刀地凌遲一般,恨不能代替她受這些罪。
她醒不來,不能吃飯也不能喝水,每天只能靠著輸營養液供給身體需求。可短期這樣的話還好,長時間這樣下去,只怕她的身體要出問題。
“牧少爺,你要有點耐心,病人會好起來的,我都有信心,你怎麽就沒有呢?”
瑪雅也走過來,小聲道:“是啊牧少,洛小姐一定會沒事的。”
谷環坐在床沿,正替洛歆擦著脖子和手,盡量保持她身上的整潔度,老醫生走過來,笑吟吟地朝她點了點頭,之後又給他換藥。
“醫生,她到底什麽時候能醒?她現在身體應該沒有大礙了吧?”谷環還是忍不住出聲詢問。
上完了藥包扎完畢,老醫生伸手握住她纖細的手腕,替她把脈,閉起眼睛聽了好一會兒才睜開眼睛。“如果沒有錯的話,她應該今天就會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