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成功!《冰上的榮光》包攬四項大獎, 非秦首次抱得金棕櫚獎杯!”
“國內第二次!非秦人生巔峰!”
“全劇組紅毯照,國王與騎士”
“柏栩川全身L家定製, 盡顯瀟灑風度,ludily獨家演繹大片釋出, L家首次啟用亞洲品牌代言人!”
……
《冰上的榮光》劇組在牆下留下一張合照, 男士集體正裝, 瀟灑帥氣, 女士明豔動人。
國內也轟動了。
“這什麽神仙顏值啊!全劇組都這麽有腔調的嗎?怎麽連非秦都變成帥胖子了??”
“你發現沒有, 幾乎每個人身上都有一件L家單品,劇組被柏栩川的代言承包了?”
“還真是……”
“《冰上》趕著剪完, 就在周城電影節拿了最佳影片, 當時都說是周城電影節的評委給賀衍之面子,現在看來呢?”
“周城電影節 金棕櫚……還記得《余生》麽, 也是這個節奏。”
“賀衍之靠《余生》拿的第一個大滿貫,這是要再複製一次自己的傳奇?”
“不過,獎跟他名字連在一起,倒顯得不那麽厲害了。”
“要完成大滿貫,《冰上》至少還得再拿下學院獎才行。太難了吧,奧斯卡評委很講政治正確的。”
……
“非秦算是逆風翻盤,賀衍之繼續在他那個一個人的神壇上待著,柏栩川這算什麽?”
“艸,我要酸死了。”
“他算什麽, 一個翻紅愛豆, 就靠抱大腿拿了好資源, 然後就一帆風順了,現在肉眼可見的把同期全部甩在了後面。什麽甄睿、展茗,以前還能捆綁成四大流量,現在看看代言,看看資源,看看合作的人……已經完全不是一路人了。”
“去年這時候他還是電影零實績,現在已經是金棕櫚最佳影片的雙男主了……”
“先拿獎再上映,加上賀衍之這個票房號召力,搞不好又是一部影史前十呢。”
“……柏栩川運氣可也太特麽好了。”
“娛樂圈就是這樣,凡是你有的,還要給你更多,直到把人捧到雙腳離地。可是如果能力跟不上,強捧總會反噬,就算柏栩川這部片子在導演和演員的調-教下表現得不錯,他總不能每一部都遇上這樣的好運氣,實力不行總會現行的。”
“也對……我突然不氣了,那些資源他拿就拿吧,反正有多大資源丟多大臉。”
“對,電影好又不是他的功勞,等成片上映看吧,他一定是這部電影裡唯一拖後腿的人。”
……
柏栩川早早就開始準備六月開始的巡演。巡演前會再出一張迷你專,他把很多時間花在錄音室裡,每一首曲子都聽了一千遍以上。
練習室裡。
“劇本?”柏栩川聽老扎說著,搖了搖頭,“那些我都看過了,可是沒有合適的……你也是這麽覺得的,對吧?”
老扎點頭:“那你就專心準備演唱會吧,反正也不急,一年參演一部就很好了。”
音樂聲重頭開始放,柏栩川對著鏡子練舞,這是連著第六遍,幾名伴舞都有些跟不上了。
節奏激烈時,一直掩在T恤底下的鏈子晃啊晃地掉了出來,細細的鏈子承受不住斷裂,吊墜無聲無息地掉到了地上,骨碌骨碌滾遠了。
柏栩川睜大眼睛,倏然停了下來。
音樂聲還在繼續,伴舞見他突然停下,也不知所措地頓住。老扎不明所以地望過來:“怎麽了?”
柏栩川回過身,掃視著地面,東西卻不知甩到哪裡去了。
身後的金毛搔了搔頭:“前輩,你在找什麽東西嗎?”
“嗯。”柏栩川心不在焉地應著,練習室很空,照理不應該找不到,但是……
也許是掉到什麽縫隙裡去了。
柏栩川單膝跪在牆角的地上,眼睛幾乎貼著地面,專注地尋找著什麽。汗水順著臉頰滴到下巴上,搖搖欲墜。
周遭的練習生們面面相覷,老扎走過來,他從來沒見過柏栩川因為找一個東西急成這樣——
“在找什麽?大家一起找不是更快。”
“剛剛項鏈斷了。”柏栩川簡潔道。
金毛從地上撿起一截鏈子:“是這個嗎?”
“嗯。”柏栩川的聲音因為姿勢而有些艱難,“我在找……墜子。”
“啊,墜子啊。”
金毛習慣性道:“好,我們幫前輩一起找。”
等找起來才意識到,大家都沒注意那墜子是什麽形狀的。好像之前一直藏在衣服裡面來著。
柏栩川:“……圓形的。”
最後還是殷勤的金毛幫他找到了丟失的墜子,不過這個形狀……
金毛困惑地捧著鏈墜:“前輩,這是個戒指吧?”
“……這條項鏈就長這樣。”柏栩川一邊解釋,一邊親切地拍了拍金毛的肩膀,把東西拿回來小心翼翼塞回包裡,拉好拉鏈。
呼……差點把戒指弄掉了。
柏栩川微微舒出一口氣,就被老扎拉到門外。
“你,你,你。”老扎你了半天,似結巴了似的,終於說完整了,“這該不會是結婚戒指吧?”
柏栩川盯著老扎。
那眼神說明了一切。
老扎倒吸一口冷氣,向後靠,抵住了牆:“你……”
“噓——”柏栩川食指抵住唇,“別說話。”
從轉角轉出來一個人,本來走的好好的,轉頭一看到柏栩川,臉就拉了下來,轉頭就走。
柏栩川揚眉:“鄭鈺怎麽見了我就跑。”
老扎稍稍被轉移了注意力,看了眼道:“他啊,以前得罪你太多了,現在你成了理事,自覺日子不好過唄。”
“我才沒有精力去為難他。”
“他哥的公司業績不好,這一年都在虧損,自己拍的戲連著幾部賣不出去,最後只能網播,這大概就是連年犯太歲。”
老扎又掃了眼柏栩川此刻已經空蕩蕩的胸口,忍不住壓低聲道:“我說,你們打算怎麽處理,公開?什麽時候?”
“暫時不。”柏栩川捏了捏掌心,身上的汗水已經被走廊的風吹乾,還有些冷,重複道,“暫時不……”
但他心裡知道,自己其實應該給粉絲一個交代。
作為偶像,戀愛不公開都無所謂,但結婚是一定要報備的,這才是對粉絲、對戀人負責的行為。
但他的對象有些特殊呀。
老扎聽他說“暫時不”,倒是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畢竟這可能會對你的事業造成……”
“畢竟這可能會對他的事業造成一定的影響。”柏栩川認真道。
老扎張了張嘴,又閉上。又張了張嘴,又閉上。
他的藝人是個什麽神仙腦回路?什麽時候都為那家夥著想,有沒有想過你自己啊喂!
人家可好著呢!要你擔心!
“……行吧。”老扎最終悻悻道。
晚上,賀衍玥在家裡翻箱倒櫃找一本書,陳媽說可能以前太太在吉雲那邊住的時候留在了那邊沒帶回來。
“啊?”賀衍玥想了想,把外套一穿,“那我去找林姨拿吧。”
賀衍玥順利上了樓,敲門卻半天沒人開。
“誒,林姨買東西去了嗎?”
幸好她帶了鑰匙。
賀衍玥開了門,脫了鞋,拉開鞋櫃就愣了一下。
她哥不是常年住酒店,這裡冷冷清清,偶爾只有朋友來住的嗎?
為什麽鞋櫃裡有這麽多鞋,保養得還很好,一看就是行頭巨多的那種很講究的……男生才會有。
而且這個男生,還是在這裡常住的那種。
肯定不是她哥的,那家夥才沒有心思去打理衣櫃鞋櫃什麽的呢。
賀衍玥狐疑地盯著鞋櫃看了十幾秒,最後還是好奇地抓起了最近一雙,翻過來看鞋碼。
42。
賀衍之的鞋碼她不知道,但是42這個數字她倒是相當熟,因為那是她愛豆的尺碼。
一旦有了這個聯想,其他的東西也更容易注意到。賀衍玥低頭看著最底下一格那雙高幫籃球鞋,鞋帶綁著兩顆串珠——
似乎、好像、大概在哪裡見過。
賀衍玥內心劃過一絲難以捕捉的念頭,帶著一點不可思議。
——莫非她家崽崽經常在這裡留宿嗎?
不,看這個行頭的數量,還有客廳裡移動過位置、還添置了不少東西的景象,應該說是就住在這裡才對。
此時主臥裡,柏栩川縮在被窩裡,正和剛回國幾個小時的賀衍之蓋著棉被純聊天。
聊著聊著,青年紅到幾乎透明的耳朵突然動了一下。
“外面有聲音……”
“是林姨吧。”
“不對,林姨這兩天都不在,……”柏栩川推了推他的肩膀,“我覺得不……不太對。我們出去看看?”
他聲音像被水浸過,黑白分明的眼睛濕漉漉的,背上胸口都是晶瑩的汗。
賀衍之低頭看著他,半天沒說話,直到被再三催促才不情願地慢慢起身,卻把正也想起來的柏栩川按了回去。
“躺好。”
柏栩川被塞回被窩裡,只露一個圓溜溜的小腦袋,他艱難地把胳膊伸出來,又被塞了回去,連同被角都掖好。
他望著男人慢條斯理穿好衣服,寬闊的脊背上,汗珠順著背溝淌下,輕咳一聲,咽了咽喉嚨:“……那,你看完早點回來。”
賀衍之簡潔地點了一下頭,朝外面走去。
門關上,隔絕了聲音。
柏栩川豎著耳朵聽,一時安靜得讓他以為剛剛的動靜是自己幻聽了。
但是衍之為什麽去了那麽久?
青年盯著天花板,盯了一會,都有些不耐煩了。
賀衍玥坐在沙發椅上,完全忘了她的書,正在思考人生。
為什麽?為什麽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媽,她和她哥做人的差距怎麽就這麽大呢?
突然,旁邊傳來腳步聲,一個詫異的倦懶嗓音響起:“賀衍玥?你怎麽跑來了。”
賀衍玥驚得蹭一下站起來。
“你在家啊?”她看著像是剛穿上衣服,渾身散發出強烈的驅逐氣場的她哥,底氣不足地停頓了片刻,“你——我正要問你呢,你什麽時候把川川藏在這裡的?”
真的是太過分了。
賀衍之皺起眉,清了清嗓子:“什麽叫藏?沒大沒小。這房子沒人住,讓他住幾天怎麽了?”
賀衍玥委屈屈看著他。
賀衍之無奈道:“行了行了,過兩天讓他跟你見一面。”
賀衍玥眼睛一亮,忽而又沮喪了起來。
“不對啊。”賀衍玥納悶道,“你天天可以見他,我一個學期見一次還得提前預約?”
賀衍之:“……你想怎樣。”
“我不想怎樣,我就是覺得你有很強烈的走偏的跡象,我一定要糾正你。”賀衍玥認真道,“這樣下去不行的,崽崽是我們大家的,不是你一個人的。”
賀衍之:“。”
賀衍玥繼續道:“我很理解你這種看我崽長得好看,時間長了就想獨佔他一個人的看的心情,因為我們粉絲內心深處其實都是這樣的。但是yy無罪,實施起來就是犯罪了你知道不?你這樣下去很危險,是要負責任的。”
賀衍之看著賀衍玥,感覺十分敬佩。她是怎麽做到對真相一無所知,但又偏偏說得那麽貼近事實的呢?
“這個事情就是這樣,你想一下該怎麽辦吧。畢竟你是我哥,我不忍心看著你走上歧途。”賀衍玥心想,她一定要趁著她哥陷得還不深,把他拉出來。
賀衍之歎了口氣:“你要是把這個推理能力用在學習上,政治就不會考五十九分了……”
會考零分。
主臥裡的柏栩川越等越不耐煩,最後還是把被子一掀,穿好衣服推開門出來了。
“衍之?”
聽到主臥那邊傳來的聲音,賀衍玥驚得一屁股摔回了椅子裡。
這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