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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久不分》第100章 條件
簡煙一直覺得腰這兩天酸疼的厲害, 她估摸是因為勞累過度,拍戲導致的,原本蘇子期也今天約了陸醫生, 準備下午過來,誰料提前了。

 車上,蘇子期不時轉頭:“煙煙, 還好吧?”

 簡煙坐在副駕駛上, 臉色是從未有過的蒼白,此刻的心情就和突然得知有個孩子那樣, 茫然失措,很無助,她以前總是抱怨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可真當有可能會失去時, 她還是抑製不住那種恐慌,比那次做手術更嚴重,那次她已經做好準備,不打算要她了, 雖然疼痛難忍,但她不至於像是現在這樣。

 手腳冰涼, 全身輕抖,她已經接受這個孩子的到來,已經幻想有這個孩子的存在和以後, 她甚至開始鋪墊兩人或者三人的生活, 如果此刻失去她——簡煙緊咬牙根, 悶不吭聲,身邊蘇子期的擔憂顯而易見:“煙煙,看著我。”

 簡煙動彈不得,蘇子期將車停在路牙邊,她拉過簡煙的手腕:“看著我!”

 身邊的聲音凌厲很多,簡煙卻像是剛聽到聲音,她偏頭,看向蘇子期,對上那雙眼睛後蘇子期道:“告訴我現在是什麽感覺。”

 簡煙唇瓣輕啟,卻沒發出聲音,她就像是卡帶一般,神色不安,好幾秒之後她才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我不知道,我感覺,出血了。”

 這句話讓蘇子期也神色驟變,她現在懷孕四個多月,出血可不是小問題,稍加聯想就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先兆流產。

 簡煙說完看向蘇子期,眼底有懼怕,她惶惶不安的神色太過於明顯,蘇子期刹那就感覺到了,她對簡煙道:“確定嗎?”

 “我感覺到了。”這次聲音比剛剛正常很多,只是臉色依舊不是很好看,蘇子期扶正她的身體說道:“煙煙,我看網上很多說出血不一定有事,你先不要自己嚇自己,心態也很重要,堅強點,好嗎?”

 簡煙聽到她這麽說抿唇,跳亂不安的心雖然沒有被完全安撫到,但是她已經不像是剛剛那麽慌亂了,紀雲昕的沒消息一直壓在她胸口,讓她惴惴不安,而孩子可能出事就像是那最後一根稻草,她真的一時間承受不了這麽多的打擊,蘇子期顯然也懂她的感受,她拍了拍簡煙的肩膀:“沒事,這孩子和你一起經歷那麽多的事情,不會有事的。”

 “相信我。”

 她說完拉過簡煙的手,發現她手指尖冰涼,她對簡煙道:“煙煙,你想去找紀總就已經很勇敢了,我希望你現在也對自己勇敢,對孩子勇敢。”

 簡煙聽到她這麽說偏頭看著蘇子期,眼圈紅透,淚水早就肆意沿著眼角滑落,整張臉梨花帶雨,她做個深呼吸,點頭伸手撣掉眼角的水花,堅定道:“好。”

 她低頭摸在小腹上:“我會盡全力保護好她的。”

 蘇子期見她情緒已經穩定下來才松口氣,她看出來簡煙剛剛在機場情緒已經不對了,去找紀總恐怕就是在強撐,這個孩子的意外更像是壓垮了她,她不想還沒到醫院,她就崩潰了。

 車繼續往醫院開去,簡煙撥弄手機,她原本想繼續給紀雲昕打電話,可是又怕聽到那端沒人接的聲音,她現在的神經太敏感了,她不敢給自己找刺激。

 暫時還是別聯系了。

 陸醫生早早就等在辦公室了,她在接到蘇子期電話心裡一咯噔,簡煙已經度過最難捱的前三個月,她都以為沒什麽大事了,誰知道還會有如此狀況,她是醫生,沒人比她更了解這代表什麽,她吩咐蘇子期一定要安撫好簡煙的情緒,無論如何不能再受刺激才掛了電話,簡煙還沒到,她已經在辦公室外面來來回回的轉悠了。

 十二點整,牆上的鍾叮一聲響起,伴隨這個聲音是身後電梯響起的聲音,陸醫生轉頭,她見到簡煙被蘇子期攙扶站在那裡,陸醫生立馬走到簡煙身邊,攙扶她另一邊手走進辦公室裡。

 “現在有什麽感覺沒?”陸醫生扶著簡煙躺下後問道,蘇子期在一邊拎著包站得筆直,簡煙回話:“現在沒什麽感覺。”

 甚至腰酸的感覺也不是那麽明顯了,她的話讓陸醫生松口氣,她對簡煙道:“還出血嗎?”

 簡煙搖頭:“我想去衛生間看下。”

 她自己都不能確定是不是出血,只是感覺很像而已,陸醫生看向辦公室裡面的衛生間:“我扶你過去。”

 簡煙被她攙扶走進衛生間裡,她脫衣服的手微抖,在車上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現在親眼看,她還是沒那麽大的勇氣,簡煙雙手緊緊拉著底褲邊緣,一咬牙,脫下了。

 門外的陸醫生正在來回踱步,蘇子期也滿眼擔憂看向裡面,她對陸醫生道:“是先兆流產嗎?”

 “還不確定。”陸醫生說道:“孕中期也會有分泌物的出現,如果不是出血,問題不是很大,但是她情緒不能過大的浮動,尤其是大喜大悲,都會刺激到。”

 蘇子期回想這兩天簡煙先是滿懷激動等著紀雲昕回公寓,末了她又在房間裡獨守到給她打電話,她卻接她的時候就明顯瞧出不對勁了,昨晚就該來醫院的,蘇子期有些後悔,陸醫生對她道:“這個也沒有辦法預料,每個人的體質不同,懷孕後反應也不同,我之前有個患者,懷孕了前幾個月月事都是正常來的。”

 這導致她肚子很大了才知道來醫院做檢查。

 這都不是稀奇事。

 陸醫生的話沒有讓蘇子期有些微放松,她略略點頭,身後衛生間的門哢擦一聲打開了,簡煙神色依舊微白,她喊道:“陸醫生。”

 聲音稍低,沙啞,陸醫生轉頭看著她,似乎證實心中猜測那般說道:“出血了?”

 “有一點。”

 陸醫生點頭:“出血量大嗎?”

 簡煙回想:“不大,很少。”

 陸醫生低頭寫病歷,末了抬頭道:“咱們先做個詳細檢查吧?”

 到底是剛剛發生的,她也不敢怠慢,之前懷疑是分泌物,現在看來不是的,簡煙點頭:“好。”

 兩人去後面的檢查室裡,蘇子期想跟進去,簡煙道:“蘇姐你在這等我吧。”

 蘇子期點頭,目送她的進去。

 一番檢查下來,身體其他方面都很正常,陸醫生說道:“有先兆的可能性,估計和你最近的情緒變化有關,我建議暫時不要工作,先休息一兩個禮拜,穩妥之後再工作。”

 畢竟她工作的強度也很高,現在這種狀況,委實不應該繼續了。

 簡煙聽到她這麽說看向蘇子期,見她眉頭緊皺:“節目也不能錄製嗎?”

 “這麽說吧。”陸醫生坐在辦公椅上,她面前是剛剛化驗出來的單子:“就是長期坐四五個小時,保持一個姿勢,她都有流產的可能性,而且錄製節目需要不停的活動,依照她目前的身體狀況,不能。”

 “並且我建議她最好在醫院觀察三到五天。”

 簡煙聽了微怔:“住院?”

 陸醫生點頭:“這是最穩妥的,萬一有突發情況,我也能及時過去。”

 蘇子期看向簡煙,猶豫幾秒:“煙煙,你怎麽說?”

 住院觀察三到五天,那接下來的錄製基本就是沒戲了,簡煙現在的知名度因為節目節節高升,不少網友甚至留言就是為了簡煙和紀總去看的,她就是活招牌,現在推說不去,賠償款倒是不擔心,關鍵是能找什麽樣的理由拒絕才不會讓人起疑?

 簡煙對陸醫生道:“我可以和蘇姐說兩句嗎?”

 陸醫生點頭:“當然可以,你們先商量,我出去給你拿藥。”

 簡煙嗯聲,陸醫生離開之後蘇子期道:“錄製前期我就一直擔心會有這種情況發生,沒想到還是發生了。”

 簡煙沉默幾秒,蘇子期歎息:“節目是肯定去不了,我們得想個什麽理由才能不讓人起疑。”

 她說完想了會,用簡煙要拍戲?這樣估計會被很多網友認為簡煙不負責任,肯定要招很多的罵名,她好不容易復出走到現在,不能在這件事上栽跟頭,那就從紀總那邊找,左右她因為工作原因,不如就說她工作忙?只是這樣一來需要紀雲昕那邊配合,可是現在紀雲昕壓根聯系不上。

 簡煙聽了蘇子期的話抿唇,她說道:“只有這個辦法了嗎?”

 蘇子期道:“其實還有個辦法。”

 簡煙抬眼:“什麽辦法?”

 “緋聞。”

 簡煙和蘇子期四目相對,她雙眼滿是不解,蘇子期沒多做解釋,她道:“行了,從現在開始,你住院休養,其他的事情,全部交給我處理。”

 簡煙還想在說什麽,蘇子期道:“聽我的,好吧?”

 她眼神有篤定,簡煙點頭:“好。”

 兩人聊完沒多久陸醫生敲門進來了,她帶著簡煙去後面獨立的病房區,蘇子期回去整理她的衣服,離開前她接到顧導的電話,問她晚上有殺青宴,問簡煙在哪,要不要過來,蘇子期邊打電話邊退出病房。

 病房儼然就是小公寓,裝修也不是純白,而是很溫馨的暖色,裡面五髒俱全,應有盡有,冰箱裡的食材都是新鮮的,每天更換,簡煙被安排躺在床上休息之後就沒下床,她心裡還記掛著紀雲昕。

 整個病房很安靜,簡煙撥通電話之後打開揚聲器,放遠一點,聽著揚聲器裡面傳來熟悉的人工語音後她咬唇,掛斷電話後她給紀水泉打了電話。

 離開紀家這麽久,她還是頭回給紀水泉打電話,如果紀雲昕真的出事,紀水泉沒有理由不知道。

 紀水泉依舊坐在辦公椅上,鈴聲響起的刹那他就接起了,那端響起叔叔之後他才挪開一點,看向名字:“煙煙啊。”

 聲音低沉很多,情緒也和從前不對,簡煙敏感的捕捉到了,她聲音微哽:“叔叔,雲昕是不是出事了?”

 “胡說。”紀水泉道:“她去現場勘查了,還沒回來。”

 在不確定洛時目的之前,他不是很願意透露給別人消息,簡煙躺在病床上,她說道:“可是雲昕電話不通。”

 “可能沒電了吧。”紀水泉很耐心的安撫道:“等她回來我讓她給你回個電話。”

 簡煙聽到這裡語氣狐疑道:“您和雲昕在一起?”

 紀水泉微怔,很快反應過來,他道:“我出差,順路經過這裡,準備找雲昕談點公事。”

 “您什麽時候到的?”簡煙問的很快,紀水泉從昨天到現在快二十四小時沒休息了,他捏了捏鼻梁,聲音很疲憊:“昨晚上。”

 “那您昨晚見到她了嗎?”簡煙用咄咄逼人的態度詢問,紀水泉卻沒有將她不敬放在心上,著急了吧,太著急,都忘了禮數,簡煙在他心裡從來都是溫軟的孩子,以前被雲昕傷透了也還是會為雲昕說話,從不輕易動怒和發火,她到紀家那麽多年,除了第一次見面她衝自己吼之外,還沒見過她紅臉的樣子。

 兩人目前是什麽進展,紀水泉並不知道,他問:“你找雲昕做什麽?”

 簡煙誠實道:“昨晚我們約好回家的,但是她失約了。”

 紀松林刹那就明白了,他道:“煙煙啊,有時候失約,也是迫不得已。”

 簡煙已經聯想到什麽了,她眼圈紅透,眼眶酸脹,她道:“雲昕她,是迫不得已嗎?”

 “她是。”紀水泉堅定道。

 簡煙問最後一句:“你們昨晚見面了嗎?”

 紀水泉沒直接回她,而是道:“煙煙,我會找到她,帶她回來,讓你們一起回家的。”

 我會找到她,帶她回來,說明紀水泉此刻也不知道紀雲昕在哪裡,簡煙領悟過來心尖驟疼,宛如被人緊攥在手心裡,時不時捏一下,跳動都是疼的讓人無法呼吸,她摸了摸小腹,做了兩個深呼吸,撣掉眼角淚水道:“麻煩叔叔了。”

 紀水泉知道她已經明白自己意思了,他感歎:“好孩子。”

 掛了電話紀水泉靠坐在辦公室上,門被敲響,傅強的聲音傳來:“紀總!”

 紀水泉立馬站起身,他急切道:“有消息了?”

 傅強點頭:“警方說有人見過洛時。”

 “在哪?”紀水泉站起身,因為長時間坐著導致雙腿無力,頭暈目眩,他猛地趴在辦公桌上,傅強立馬上前幾步扶著紀水泉,靠近看,他的白頭髮更多了。

 “在鄉下一個叫長枚村的地方。警方已經派人去了。”

 “備車。”紀水泉強忍身體不適:“我要過去。”

 快二十四小時,沒有一點消息,他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不管結果是不是最壞的,他都要親眼看到,傅強有些不忍:“紀總,要不我過去,您等警方的消息。”

 “備車!”聲音拔高,傅強點頭:“好。”

 鄉下,長枚村,到處都是枯草,家家戶戶的門上牆上都寫了拆的字眼,這裡人跡罕至,半年都不會來一個人,而在村口,停了一輛黑色轎車,裡面沒人,後車位上有斑駁的血跡,已經乾涸,泛著黑色。

 車旁有人的腳步印,在黃土上,然後沒入雜草裡,消失不見,車的旁邊就有很多的平房,此時都緊緊關著,門上還掛了鎖,只有一間屋子是半開的,往裡看,似乎能見到一個身影坐在木質的椅子上,那木質的椅子似乎承受不了這人的重量,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

 紀雲昕就是被這個聲音吵醒的,她雙手被綁在身後,嘴巴被髒布塞著,刺鼻的味道讓她想要咳嗽出來,卻沒辦法咳出來,臉色漲紅,眼前有黑布遮著,一片漆黑,她被打暈之後又被注射安眠的藥物,現在的藥效才逐漸散去,她在地上動了一下,剛剛還聽到的吱嘎聲音現在卻一點都聽不到,她懷疑是不是剛剛自己幻聽了。

 “唔……”紀雲昕試著發出聲音,卻全部被髒布阻擋,聲音微弱的只能自己聽見,頭還很疼,不過應該不出血了,短短幾分鍾,她已經從混沌的醒來到現在完全冷靜,她現在在哪,洛時要做什麽,這些都不是關鍵的問題,她首先,得要先看見。

 紀雲昕側耳聽了四周,沒有人的呼吸聲,沒有其他的聲響,這裡安靜到她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砰砰砰,她穩住情緒之後往旁邊挪動幾步,空曠,非常空曠,似乎這個房間什麽都沒有,紀雲昕看不見,只能僅憑身體挪動的感覺來認知,繩子捆的很緊實,她沒辦法掙脫開,先慢慢靠近牆壁的一側,末了沿著牆壁的四周遊走,妄想找到門框,她挪動大概幾分鍾後撞到一個東西,憑感覺,應該是桌子,她看不到這是什麽桌子,也沒辦法看到桌上的東西,只能憑感覺從桌子旁邊移動過去,然後她順著牆壁四周走了一遍,手下的感覺是一樣的,她沒有摸到門框,紀雲昕心裡有些微涼,她不死心按照剛剛的步驟重新走一遍,還是一無所獲,四周摸在手上都是混凝土的感覺,沙沙的,很堅硬。

 體力有限,再加上失血的緣故,紀雲昕沒做第三遍嘗試,她大概在心裡臨摹這個房間的大致樣子,末了她挪到桌旁,用力的撞擊桌子,紋絲不動,桌子似乎是鑲嵌在牆壁上,一點沒波動,紀雲昕不死心的又撞了一次,這次她聽到哐當一聲,似乎有什麽掉在地上,聽聲音應該是碎了的瓶子,隨即空氣中傳來一陣酒味,濃鬱到紀雲昕瞬間就皺起眉頭。

 現在容不得她嫌棄,先要逃出去,紀雲昕想到這點後雙手在地上摸索,手指尖冷不丁觸碰到尖銳的物件,立馬鮮血流出來。

 是瓶渣。

 紀雲昕流血卻沒任何痛苦的表情,比起流血,未知的危險才是更可怕的,尤其是黑暗的情況下,她用手摸索到鋒利的瓶渣,四周很多,她手指尖被戳破很多次,最後紀雲昕摸到自己認為最適用的那個,用來摩擦捆綁自己手的繩子,並不是很順利,姿勢問題,她只能憑感覺來,這瓶渣又很尖銳,她手上不時被割破口子,那黏膩的鮮血混合落在握著的那處,宛如滴了潤滑油,紀雲昕差點握不住,割了幾分鍾之後她不得不停下動作,等血乾再重新割繩子,如此反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綁手的繩子終於被割斷了,紀雲昕身體一松!

 她沒有迫不及待立馬扯掉束縛,而是靜坐幾分鍾,確認身邊沒有一個人之後她才拿掉眼罩和嘴裡的髒布,許久沒有接觸光線,她眯著眼看向四周,一切很模糊,這個房間不算明亮,但也不是純黑,紀雲昕從剛開始眯著眼到慢慢睜開,也看清楚四周的樣子,果然和她想象中一樣,這個屋子裡什麽都沒有,空空蕩蕩的,四周牆壁都是混凝土,頭頂有個正正方方的天窗,陽光就是從那裡照下來的。

 整個房間只有一張桌子,桌上還有三五個酒瓶,都是空的,地上是她剛剛撞倒的瓶子,洛時應該坐在這裡喝過酒,現在不知道去哪了,這麽長時間,她鬧出這麽大的動靜,洛時都沒有過來,說明他不在附近,紀雲昕神色微沉,必須要趁他不在的這段時間,逃出去!

 可是出口在哪?

 她目光看向四周,全部都是的混泥土,別說門框,就連一扇門的樣子都沒有。

 沒有出口嗎?

 肯定有出口,沒有出口她是怎麽進來的?洛時又是怎麽進來的?她倚靠在桌邊,抓住瓶渣,再一次在房間裡摸索,已經摸了不下於六七次了,混凝土的感覺她再熟悉不過,四周確實沒有隱形門,下面沒有,那上面呢?

 紀雲昕抬頭看向天窗,太高了,縱使她站在桌上也夠不到……

 桌上?

 紀雲昕轉頭看著桌子,心裡存疑幾秒她還是爬了上去,她手摸在桌旁的混泥土上,和剛剛的感覺不同,她神色一凜,用瓶渣扎在面前的牆壁上,如預料中那般,面前破了個洞,這不是牆壁,她撕開假的牆壁之後見到一扇小門,沒上鎖,紀雲昕耳朵貼著門旁邊聽半晌,末了只有風聲呼嘯後她才推開門,外面的場景讓她呼出一口氣,神色不自覺露出輕松的樣子。

 外面就是枯枝雜草,還有數不清的平房,她抬頭,原來她待的地方是地下室,打開門就能看到黃土和枯草,不管這裡是哪裡,她得先出去再說。

 紀雲昕立馬從狹小的門鑽出來,這個門不能直著走,只能半趴下身體從裡面鑽出來,紀雲昕動作很小心,目光瞥向四周,沒人之後她手腳才更快一點,可還沒站起來,面前出現一雙黑色皮鞋,紀雲昕準備起身的動作微頓,她立馬往旁邊滾動,卻反被拎住外套的領口!

 她依舊穿著在公司那套淺色的小西裝,原本筆挺的衣服現在滿是皺褶,四處都染上血跡,向來盤的一絲不苟的秀發此刻異常凌亂,發絲貼著耳鬢,除了血水之外還有汗水,被陽光照著,亮晶晶的,洛時拎著她衣領,紀雲昕趁其不備伸出手上的玻璃渣準備刺他,反被握住手腕!洛時手一用力,紀雲昕手上的玻璃渣落在地上,反射出冷冷寒光。

 縱使紀雲昕現在滿身狼狽,她依舊很有氣勢的問道:“洛時,你想要什麽,我們都可以商量。”

 “要什麽?”洛時冷笑,他整張臉在陽光下有種陰沉感覺,紀雲昕轉頭,他用毒辣眼神上下打量紀雲昕,說道:“我也想要紀總嘗嘗好不容易獲得成功卻功虧一簣的感覺!”

 好不容易從那間屋子裡出來,費盡周折,無數次受傷,出來的喜悅,以為逃出生天的高興,卻在臨門一腳被他毀滅,他就要紀雲昕嘗試這種感覺!

 紀雲昕一雙手剛剛被割破好多次,此刻被洛時一抓,好多口子重新流血,疼得她渾身發顫,饒是如此,她依舊堅定道:“洛時,咱們談個條件如何?”

 “條件是要談的,不過不是現在。”

 紀雲昕被禁錮,沒法動彈,她神色依舊堅定:“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洛時轉頭看她,沒說話,只是笑,笑容讓人不寒而栗,他在紀雲昕放大的瞳孔中一個手刀下來,懷中的人頃刻軟下身體,洛時哼著歌將紀雲昕扛到黑色轎車上,他將車開到數米之外又換了輛白色的車,將紀雲昕塞在後備箱之後他才哼著車上路。

 歌聲剛飄散,一輛輛警車隨即而至,和那些飄散的歌聲,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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